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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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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觉得挺臊得慌,是啊,这虚空画的障目辟容符维持的时间是不长,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不过,这节骨眼儿上,我实在是没心情和胖子斗嘴儿:“行了,大哥,赶紧走吧,你没看出来吗,那一嗓子就是司机看到你的尊荣后喊的,再不走,估计警察就该堵门了。”
    说着话儿,我扯着胖子就往车外钻,胖子一边往外迈腿,嘴里还抱怨呢:“别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啊,你那脸跟泥石流现场似的,还比我强是咋地?”
    “行行,都是我闹得,行了吧。”我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胖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天然呆,为了朋友,可以不计生死,面对刀山火海都不回头,可有时候又像个任性的孩子,芝麻大的事儿也要较真儿,拔个份儿,真是瞎子闹眼病??没治了。
    大概,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吕端大事不糊涂”的大智若愚吧。
    看着嘟嘟囔囔地胖子,我心里无端地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真的,当经过了昨晚的那一场血战,此时此刻,你发现你还活着,看着天边晨曦微露,一群晨练的老人们拎着早市买的油条、青菜,正有说有笑地遛着弯,才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普普通通地活着,真好。
    更重要的是,你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随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的生死朋友,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正暗自感慨,忽听得几声苍老地惊呼:“哎呀,这俩孩子这是咋了,可真造孽啊。”
    我回过神一看,嗨,几位热心的大爷大妈正围着我和胖子问长问短,其中有位大妈认定了我们是被黑煤窑的雇主给坑了的民工,非要掏出手机替我们报警不可。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躲警察还来不及呢!看着那些古道热肠的大爷大妈,我急得顺后脖颈子淌汗,就是无法脱身,可要了亲命了。
    这当儿,胖子来神了,冲我一挤咕眼睛,哈哈大笑,笑得老头老太太们直犯晕,心说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气得发神经了吧。
    看着老头老太太们被自己吸引住了,胖子冲四周一抱拳:“大爷大妈诶,我们不是遭灾惹祸了,而是宣传保护野生动物呢,这叫行为艺术,懂不?那啥,就电视上老演的姚明整的那个广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记得不?我们都是一个广告公司的,哈哈。”
    我无限崇拜地看着胖子,你大爷的,你是吃柳条拉花筐,也太能编了吧。
    不过,自古偏方治大病,听胖子这么一说,老头老太太们还真吃心了,纷纷摇着头走了,几个大妈还边走边感叹:“现在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啥叫磕碜好看,我们年轻那会儿呀……”
    有个大爷边走边和旁边的老太太小声嘀咕:“姚明?姚明不是那个跑110米栏的运动员吗?咋还整上啥、啥行为艺术啦,这得挣老鼻子钱了吧?”
    看着那些信以为真的大爷大妈的背影,我是哭笑不得,拉着一脸牛逼闪闪的胖子撒腿就跑,这地方横竖不能再都留了,否则一会儿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热闹事儿呢。
    我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回心理诊所,路过小区门口时,我顺手折了一把柳树枝。一进门,我和胖子二话没说,拉窗帘、摆供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俩不发一言,配合默契,因为,我们要设坛起法,修复黎叔受损的魂魄。
    我先是用柳条沾水在木地板上画出了一个八卦,而后在八卦里撒满冰块,接下来,胖子和衣躺在八卦里,整个人好似进入了催眠状态。这时候,我咬破右手中指,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胖子的眉心,只见那些血滴既不往眉心两侧淌,也不渗入皮肤,而是如水银珠儿一样在胖子的眉心滴溜溜的打转。
    目睹这一奇观,我登时面如死灰,心凉了半截。怎么回事?按照《阴符藏经》的记载,当鬼魂魂魄受损时,术士可以采取滴血验睛的方法检验魂魄的受损程度,也就是就是将指血滴在魂魄藏身的宿主的眉心之上,如果血四散流淌,说明魂魄已然消散,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了;如果血渗入皮肤,说明魂魄问题不大,将养一段时间即可;如果血既不散又不渗,那就说明魂魄已经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
    此时,黎叔的魂魄就在聚散一线间。
    看着那如同陀螺一样旋转不停地血滴,我心如刀绞,一咬牙,虽然我对《阴符藏经》中的招鬼术知之不详,但值此危机时刻,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拼一把了。
    想到这儿,我沉心静气,从黎叔装法器的木箱子里翻出一张黄裱纸,用毛笔沾白酒调和的朱砂,在上面写上“地府崔执事敬启,晚学杨小凯叩首”的字迹,然后将黄裱纸在供台前焚化,并口中默念“拜请黑旗大将军,敕落凡间救万民,黑旗展开分两界,传吾口讯倒冥途, 法门弟子全拜请,崔府执事降临来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


第70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下)
    我瞪大眼睛,集中全身力量,双手结成重剑指指向那团已成灰色的纸灰。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是全身绷紧,就像看双色球开奖号码似的死死盯着那团灰烬。
    那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额头已见汗,汗珠顺着眉毛流入我的眼睛,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的一眨眼睛,又赶紧睁开,就在眼皮一合一张的刹那,那团灰烬突然如荷花一样爆开,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火光的灰堆里,一只通体黝黑的小蜘蛛慢慢地爬了出来。
    小蜘蛛慵懒地在供桌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在辨别方向,随后,它悠闲地沿着桌腿爬到地板上,又顺着地板缝,爬进了地板下面。
    看着小蜘蛛消失在地板缝里,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整个后背已是汗出如浆,衬衣都湿透了。
    我浑身酸软地坐在地上,看看依然如昏睡一般躺在冰块上的胖子,心里暗暗祈祷:“黎叔,您老人家坚持住,一会儿您就有救了。”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周围突然变得冷飕飕的,屋内的光线也变得迷蒙。我本来就出了一身汗,经冷风这么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我抱紧肩膀,心说刚入秋咋就这么凉了啊。
    我决定先起来去里屋翻件绒衣暖和一下,我刚一站起来,就感觉眼前一黑。起初,我还以为是起猛了,大脑缺血所致。可是,我很快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你们忙三火四地找本差爷意欲何为啊?”
    虽然这正是我期盼的结果,可是,当那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因为,那个声音,就是崔执事发出的。
    我一脸谄笑地转过头,透过浓浓的黑雾,看到那个上次在黄泉路上企图敲我们竹杠的崔执事正一脸不耐烦地盯着我。
    “崔执事……”我口有些干,用力咽了口吐沫,“那啥,请您上来,是有点事儿想麻烦您。”
    “嗯,您先等会儿,我问你,你咋会这黑旗招鬼术的?”崔执事亮出手心里的黑蜘蛛,疑惑地问我。
    “啊,那是我师父教我的。”我回答道。
    崔执事仍是一脸的将信将疑:“你师傅为啥不亲自去找我,还用蜘蛛传信儿,这不是吃大酱放屁,闲的吗?”
    “嗨,我之所以找您上来,就是因为我师傅的事儿。”接着,我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将黎叔与车老道PK并致使魂魄受损、几欲魂飞魄散的事儿描述了一遍。
    “噢,那你找我干啥啊,你师傅已经是鬼魂了,也用不着我来勾魂啊。”崔执事心不在焉地瞄了瞄胖子的肉身,说道。
    “请您来,是想跟您借几个魂魄上来,给我师傅度点阴气,这就像输液一样,可以尽快修复我师傅的魂魄。”我巴结地仰视崔执事,笑得腮帮子都抽筋了。
    “咄,你小子也太狂妄了,啊,那地府的鬼魂此是你等凡人想借就借的嘛,简直是痴人说梦嘛。”崔执事驴脸一板,打起了官腔。
    看着貌似一身正气、拒腐防变的崔执事,我心里特别有底儿,为什么?因为,我看到崔执事有意无意地,又摸出那个精致的小石磨摇上了。
    哈哈,老小子,只要你肯收钱,这事儿就算成了。
    这崔执事果然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儿。他这一摇小石磨,我立马就坡下驴:“那啥,崔爷,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很多事儿您也得求别的鬼,这样,啊,我可不是逼您犯错误,这是给您在下面办事儿用的,呵呵”
    说着话,我赶紧翻腾出纸扎的金银锞子、烧纸、冥币,堆在供台前面。那崔执事偷眼瞧了瞧那堆“真金白银”,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诡笑,看来对这个数还很满意。
    我佯装没发现,嘴里仍说着拜年嗑:“崔爷,这些钱您老人家先用着,不够您说话。”
    崔执事看样子心里都乐开花了,但嘴上还在装大尾巴鹰:“哎,我就是心软,架不住别人两句好话忽悠,好吧,看在你师傅与我同在地府当差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一回,不过,下不为例啊。”
    崔执事又美滋滋地瞅了那堆“真金白银”一眼,这才一摇三扭地慢慢隐入地板里。
    要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我把那堆纸钱烧完后,一根烟刚抽了几口,崔执事就领着四五个脸色青紫、面相不善的鬼魂冒了出来。
    “我说,你们几个听好了啊,本差爷是看你们忠厚,才赏给你们这个发财的机会,别他妈给我掉链子啊。”崔执事呵斥那几个鬼魂,就跟骂儿子似的。
    我看了看那几个或者一脸凶相,或者一脸市侩,或者一脸阴沉的鬼魂,怎么看怎么像一群刑事犯,遂凑近崔执事:“嘿嘿,崔爷,那啥,这几位,看着可不咋着调啊,他们行不行啊?”
    崔执事眼睛一横:“嘿,要饭你还嫌馊是吧?用不用,不用拉到。”
    一看崔执事要撒泼,我也没了底气,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家,我哪儿敢挑肥拣瘦,赶紧说好话:“呵呵,不是,您说行就行,我就是随便说说。”
    崔执事愠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招呼那几个鬼魂飘到胖子的肉身跟前,将胖子团团围住。
    说实在的,我光在《阴符藏经》上看到过所谓的魂魄修补之术,但实际怎么操作还真就不知道,所以,出于好奇,我也跟了过去,想长长见识。
    要说那几个鬼魂还真就挺像样,按着崔执事的指挥,就跟一群孝子贤孙哭灵似的,围着胖子的肉身“噢噢”的开始干呕。把我都造愣了,心说你们什么意思啊,嫌我师兄模样长得象大海,让你们有晕船的感觉啊?我靠,就你们那副贴在门上辟邪、挂在床上避孕的鬼样子,还有资格挤兑别人?
    可再一看,我才知道是误会人家了,就见那几个鬼魂一阵干呕之后,每个鬼魂的嘴里都吐出了一个类似胶状物制成的白色人偶,那人偶虽然没有五官四肢,却又明明是活的,浮在空气中不断地扭动身体,似乎在舒展筋骨。
    那些鬼魂吐出人偶后,偷眼看了看在一旁监督的崔执事,见崔执事瞪着两只像鬼火一样的绿豆眼正怒视他们,麻溜垂下脑袋,老大不情愿地将一伸舌头,哎呦我去,他们那舌头就跟橡皮筋似的,一伸老长,舌尖都够到胖子的身体了,而后,那些人偶就跟滑滑梯似的,顺着舌头就滑到了胖子的肉身上。
    那些人偶一接触到胖子的肉身后,就像落地的人参果一样,开始融化,并很快就全部渗进了胖子的身体里,看的我是瞠目结舌,简直要抓狂了,这是肿么个情况啊?
    此时,随着那些人偶的出现、消失,屋内的气温愈发的寒冷潮湿,空气也变得阴霾,那种感觉,就仿佛置身于冬日的大雾中,冷得彻骨。
    我被冻得上下牙齿“咯咯”打颤,而此时的那些鬼魂似乎也变得萎靡不振,一个个有气无力、歪歪斜斜地浮在空气里,好像快要虚脱了的样子。
    只有崔执事,依然鬼采奕奕地在那左顾右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来,今天斩获颇丰的他心情真的是爽歪歪啊。
    过了大概有两根烟的工夫,那个一脸市侩气的老鬼发出了类似气管漏气的嘶嘶生:“崔执事,差不多了吧,再熬下去,我们非得散了魄不可啊。”与此同时,那几个鬼魂也近乎哀求地看着崔执事,看来他们似乎都感觉很痛苦。
    “操,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他妈拉拉胯(东北方言:认怂、顶不住的意思)了,以后还想不想跟我混了,啊?”崔执事对他们似乎苦大仇深,非但没有怜悯,反倒劈头一顿暴骂。
    这时,胖子一个中气十足的“阿嚏”,吓了我们一跳,就见胖子揉揉鼻子,很是不满的一边嘟囔,一边坐了起来:“凯子,你他妈要疯是吧,咋还开窗户睡觉,冻死我了。哎呀我操,啥玩意?崔、崔执事?不是,我死了?是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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