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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焦点不可避免的转到了我身上。杜子衿更是张大嘴望着我。一脸震惊。不知是吃惊于我也会做出此等拿刀架人脖子上的事,还是惊于这三皇子如此容易就被我制住。我朝他嘴角扬了扬。
“杜公子,你刚刚不是要走吗,请便。我想现在应该没有谁会阻止了。是不是,三皇子?”
此人刀架脖子脸上居然丝毫未变颜色。惹上此等不好惹之人,实在不是件好事。
“杜子衿你身中我皇家独制软香,武功全失,又能逃多远。”
杜子衿此时缓过神来,朝我一揖到底:“尹兄大恩,子衿没齿不忘。只盼今后能有机会报答尹兄之恩。”说罢深深看了那三皇子一眼,径直走了。
我心里并不确定他今后是不是能得善其身。只是不愿看他在我眼前被抓罢了。现在只能帮他尽量拖延些时间。看他拼命往边境奔,想必出了渚国地界后他多少会有些倚仗。至少这三皇子不能随便带着士兵公然去别国境界抓人了。
“得罪了,三皇子。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在寒舍多呆上一天了。”
当然,没人会反对。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竟然为了一个仅见一面之人不惜与朝廷为敌?” 他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诧异。
“我哪敢与朝廷为敌,只是不愿眼见以殿下之尊做出如此不智之举罢了。我想殿下也只是父命难为吧。”
为了确保杜子衿能不受阻拦地逃出渚国边界,我要弄雪将那些人点|穴后丢在院子里看着。
而那三皇子也很配合地一切随我所愿。一天一夜后。撇下那队士兵,我和弄雪带着毫无抵抗之力的三皇子离开了青荷镇。本来我很想就这样在这里常住下去的。天不遂人愿。
步出镇口,我回头望了望那渚叶满汀的池塘,塘边那颗我垂钓时常靠的老柳树。
“少主,你前日钓的那尾红鲤还养着没来得及吃呢”弄雪神情有些沮丧。想是也有些不舍吧。
“那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取了来,或者干脆煮熟吃了再走?”弄雪被我一席话逗得嗤嗤笑了起来。
那三皇子仿佛身边没人似地一脸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波澜不兴的表情让我觉得此人实是有点深不可测。如此不显山露水,若他去现代做007,定比詹姆斯·邦德更称职。
虽然把他当人质,可丝毫也不敢怠慢他。已经惹上这么个厉害人物了,只好尽量减轻我们之间已经存在的“误会”。
“三殿下,不用担心,到了边界自然会给你解药。”
此时我和他两人共乘一骑,实是无可奈何之事。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不可能骑马。弄雪给他吃了慕容家独制的软筋散。即使吃了解药也要二十四后才能恢复功力,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们离开了。
“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以除后患?”途中,他冷不丁地冒出句这样的话来。
“我为何要杀你?难道殿下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听他此言,我不禁失笑,“殿下放心,我会很小心不让你有机会找到我的。”
……………
……………
“你叫什么名字?”
“尹悦”
他转过头瞟了我一眼又静了下来。
一路无他,很顺利的我们到了边界。
“殿下,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我示意弄雪给他解药。
他接过解药并未立即吞下,而是扯开嘴角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我们不会后会无期的。”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我可不希望与殿下后会有期呀。”
“我也不希望后会有期。”他居然把解药往旁边草中一丢,看着我缓缓说道:“因为我很不希望就此与尹公子分别。”我还没明白他话里所指,就被他猛地拉下马来,扣住了手腕。
这下我真是目瞪口呆了。他不是中了软筋散吗?难道他那日吃下的是糖丸,弄雪搞错了?
听得娇叱一声弄雪一掌劈来,凌厉的掌风被他一挥化去,手如疾风连点她几处|穴道。我虽不谙武学,却知弄雪身手甚好,可他竟然一招之间就制住了弄雪。我不禁吸了口凉气。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没有中软筋散之毒?”他打了个手势。离得不远的山后立时闪出七八个清一色的黑衣人。想必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只是一瞬之间,形势已经逆转。让我着实体会了一次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感。
“我吃了无相果,八岁起就百毒不侵,这区区软筋散又耐我何?”
“那你为何假装被制,还到了这里?”我心中奇怪。
“你真的要知道?”他暧昧地一笑,
“因为被人搂着骑马的滋味实在不错呀,哈哈。”
我气得头有点发晕。这个可耻的混蛋。
“难道你当初也是故意被我制住?”见过他的身手,我实在很难相信当日他那么轻易就被我制住了。
“不错。”他抬抬眉。
“那又为何?”他竟故意放走杜子衿。
他的答案又让我吃了一惊:“因为你。”
我越发茫然。
“因为我想证明一件事。一件一年多来我一直都觉得不可置信的事。”他再次看向我,“现在证明了。”
“证明什么?”
“你,的确不是慕容熙。”我心中大震。就算他认识慕容熙,正常情况下也只会认为我是慕容熙,又怎么会一直耿耿于心想证实我不是慕容熙……只有一种可能:他也早知道其实慕容熙应该是死了的。难道他和慕容凡……不是没有可能,慕容家势力遍布武林,掌握了慕容家就等于掌握了大半个武林。而那慕容熙想必难于操纵,他才会和慕容凡联手除掉绊脚石再扶持那易与的慕容凡。
“原来是你与慕容凡勾结,慕容家想必已在你掌控之中了吧。”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料到我会想得如此之快。我心中冷笑,这有何难!
“你为了证明我不是慕容熙,就那样不顾皇命放走了杜子衿?”
“呵呵,你想我会吗?” 我叹了一口气,的确可能性不大。
“他身中软香,我那日早已示意手下飞鸽传书给成国的内探。想必他这时已经在进京的途中了。说不定路上我们还能碰到呢。”
我还能说什么。不知他要如何处置我们。
当初我就预感他不是该惹之人。现在被绑在马背上的我更是再一次无懈可击地证明了我有预言算命的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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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飞箭毫无预警地射向我前面之人。却未伤他分毫。我大叹可惜。这人简直是妖怪。
“什么人!”眼前一片刀光耀眼,他那七八个黑得不差乌鸦半分的侍卫已严阵以待。果然训练有素。
“放下我老师!” 一声还显稚嫩的嗓音透空而来。咦,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我只觉眼前人影闪动,劲风满面,电光火石间两条人影攸地分开。
这一刻,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青,怎么会是你?!”眼前之人居然是那几日未见的小青。只是他现在身着一身藏青色劲装长服,更衬得他身材如成年人般挺拔修长。腰间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哪里会是以往那自称交不起学费的穷小孩了。
“老师,你没事吧。”他眉宇间的关切之色显而易见。真想不到这孩子这么重情重义。我心中一暖。
“你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冷不丁地从我身旁传来这么一句。我心下一惊,仔细一看,果然看见小青用手不露痕迹地轻捂着胸口,嘴边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迹。
“小青,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眉头不经意地轻皱了一下。转而看向我身旁之人,沉声道:“聿华,我不会让你这么带走我老师的。”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那三皇子聿华显然不为他的话语所动。
却见小青轻啸了一声。眼前一晃,已多了十来人。聿华眼神一沉。显然,这十多人不容易对付。
“哼,就让我来会会蓼天宫的高手吧。”他神色傲然,身形却似大鹏,凌空飞向小青。
霎时两边人马已是混战在一处。我局外旁观:小青那边十几人的确是高手,而聿华那几个黑丫丫的侍卫也居然非同小可。再加上他本人更是深不可测。看来小青要从他手上救人实在不易,而聿华一时间要摆脱也看似不太可能。这一战不可避免地还会持续下去。
我看着场中人影重重,一边担心小青的伤势,一边惊讶于他小小年纪居然身怀绝顶武功。
正当我把一腔心思全部放到小青身上时,耳边忽觉一缕凉风,同时听得一声爽朗的大笑,一物朝我疾扑而来:“哈哈哈,你们慢慢打吧,人我先带走了。”语声未毕,我只觉身体已腾空飞起。呼喝声,怒吼声已渐渐被落在身后…………
千秋月 第三章
我只觉耳旁风声乎乎,脑袋一时晕眩不已。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耳边风声顿止,也不再晕眩。便睁开眼来。赫然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陌生山谷之中。眼前一人须发已白多黑少。一时让我想起那胡须一大把的圣诞老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抓我来此?”
那老人并不理我,只管对着我左瞧右看,还时不时捏捏我。嘴里听得他念念叨叨的,什么“不错,果然没看错……”。我只觉眼前之人行为怪异。
他琢磨了我好一阵,突然语出惊人:“我决定了,要收你为徒。”我差点晕倒。恐怕是碰到了那武侠小说中异常经典的武痴之类型了。
“前辈抓我来此就是打算收我做徒弟?”我再一次确认。
“没错。我已经找了不下十年了。好不容易让我碰到这等良质美玉。岂能放过。我已经暗中跟了你好几天了,只是一直苦于你身边那小子不好对付。今天终于让我逮着机会。”
“如果你想找个好徒弟,为何不找我身边那人?我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啊。”我大奇,聿华武功高绝,绝对是块更好的“良质美玉”,这怪人为何弃他而顾我?
“不行。那小子武功已大成,没有可塑性。再说他霸气太重,不适合练我的武功。”我再次发晕,他选徒弟的条件简直就比人家女孩子挑男朋友还苛刻。难怪找了十年都找不到。
“前辈,武学之道我可是半分也不懂啊。”我好心地提醒这个狂喜之中的老人。
“没关系,我会教你懂的。”他信心十足,“有我天鸣老人在,还有什么不会的。”说着他语声一停,
“嗯?怎么还叫我前辈?”
我心下暗笑,这人难道想徒弟想疯了,这么心急。不过也好,这表明他有求于我。
“咳,……天鸣前辈,你能不能再去把我那小侍女给救出来。”心下着实有些担心弄雪。想着先前那状况,只怕小青要救出弄雪很难。而落在聿华手上,不知他又会怎样对待她……
“哦,担心那个小丫头啊。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硬要救就学好了我武功之后自己去救。”说罢又定定地看着我。
我无奈。但愿那聿华别太为难弄雪才好。叹了口气当下便干干脆脆地叫道:“师父” 。
无谓的抵抗作来也无用。何如不作。
“好,乖徒儿。”他的脸笑得堪比九月怒放的菊花。
秋风卷尽夏日之铅华,只留下满目萧然。夕风谷中,时日攸忽而过。我来此已半载有余。
站在窗下,我心中怅然。眼中一切皆与半年前不同了。景不同……人也不同了。
小楼新月,回首自纤纤。人会变,景会变,心会变,情会变,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天上这轮明月了吧。不仅半年未变,就是亘古以来它也应该未曾变过。它明亮未变,柔美未变。千万年来盈虚未变。依旧是半年前的那轮,依旧是很久很久以前照着我家四楼窗台的那轮。我还记得夜风一起,那月光便随着满墙绿油油的爬山虎轻舞。煞是好看。现在想来却已如隔世。实际上,已是隔世。
一阵冷风吹来,落叶满天飞舞。我飘出窗外飞身轻轻接住了这秋天最后一片。天鸣老人,我师父,果然毫不夸口。这大半年来,我每天习武。他不遗余力。教我的方法更是简单直接:此刻我体内有他苦修五十余载的功力。一身绝学更是尽传于我。他常夸我领悟力强。所以不出一年,我此刻已能飞花摘叶,伤人无形,达到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地。不能不算是可喜可贺。
只是……伴着这一身高绝武功而来的是一股让我不堪重负的深重悲哀。一段让我悲叹伤怀的恩怨情仇。
“小悦,我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我传你一身武功,其实完全是一己私心。我也知这样对你或许不算公平。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我这么多年苟延残喘就是为了要杀一个人取他性命。”说到这里,老人目光悲愤,眼中莹然。“小悦,你好好记住他的名字——翟、与、莫!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说罢目光凌厉的瞪住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带他的头来祭我。不然,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惧于他凄厉似鬼的语气,却被那凄然悲凉的神情刺痛了胸怀。这个可怜的人,本来可以一直快乐下去,本来可以活得更久,他其实要求得并不多。恶魔却眨眼间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