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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明天殡仪馆那边得需要有人张落,你看着布置吧……”其实,乔梁刚操办完的母亲的丧事,什么套路都弄明白了,但是他理解陆海震的心情,他更不愿意让禹晖在他们中间为难。
连夜,陆海震通知分公司将车辆、人员、分工都做好布署,收到负责的经理汇报一切准血就绪,随时听候调动。
就陆海震和乔梁的能力,想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风光大葬也是轻而易举。只是,他们都太了解禹晖的性格,那不是他和家人想要的。所以一切都按禹晖父母的做事的原则:尽到作晚辈的心,让死者安心,生者放心。不怕平平淡淡,只求顺顺当当。
陆海震让禹晖在这边抓紧休息,他离开了,有些事还得亲自过目。都商量安排妥当了,乔梁半夜才走,凌晨又到了。
天还没亮,陆海城带来了分公司帮忙的人,各个环节都安排了人手,时间很短,准备得却很充分。一项一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着陆海震和乔梁各自己指挥调动人马,必须禹晖出面的事情就有人来带他去办,禹晖倒显得轻闲。有吴姨陪着母亲,他就陪着父亲,几天下来父亲帮不上大忙,也跟着急上火。
到了殡仪馆,陆海震派出去的人早候在那等着向他汇报情况。接着陆海震带着禹晖去交费、登记、见司仪、进厅……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从下车开始,乔梁就有意无意地少说话,少指挥,只是看到真有遗漏时才会提醒一声。否责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中,象个普通的来宾。
陆海震直到在告别厅中站在致悼的来宾队伍里时,才有时间整理一下回来后的一些感受。这几天回来,他发现禹晖好象有些情绪,不象是不满,不全是伤心。隐隐还有一些什么,他说不太清楚。只是他一直没看到禹晖笑,想来也是,办丧事嘛就这样。自己可能关心过头了。禹晖可能太忙了,他不会主动到自己身边来,有时自己走过去,希望他能表示一下亲近,哪怕没人的地方挨着他靠一会儿也行啊,都没有。可是自己发现了几次,禹晖常常远远地望着自己,那眼神很令人玩味。
这次回北京,他选好了一处房产,陆海震满心欢喜地回来,打算有时间带禹晖去看看。他认为他们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了。
之所以急着回北京,因为有一天晚上他半夜,隐约听到好象禹晖说了句什么,象是嘟囔,可惜他没听清,因为他当时也不能保证完全清醒,他怕是自己的幻觉。他去咨询了许多医学专家。禹晖不能说话,他不嫌弃。可是他关心,一直没有跟禹晖讨论这件事,是他对此一无所知。他做事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知已知彼,不打无把握之战。他不怕别的,只怕帮不了禹晖,再白白让他失望一次。
专家能给他的结论就是适当的条件下,禹晖是完全可以恢复语言功能的。只是这个条件要靠自己慢慢找、慢慢碰。
这样的结论,陆海震还是乐于接受的。他相信自己,他有信心一定会让禹晖等到那一天的。
在北京的陆海震同乔宇保持着电话联系。对于乔宇父亲安排去广州就医的事,乔宇一直在征求他的意见。他觉得从乔宇健康的角度考虑,这是个比较合理的安排。但是乔宇一直在犹豫。陆海震以为让乔宇一直不能下决心的人是乔宇的父亲。乔宇自从病后,一直很依赖陆海震,这也让陆海震很奇怪,乔宇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
葬礼过后几天禹晖仍没回小窝去。陆海震知道剩下的事,他作为一个外人再跟着掺和,会让人起疑的。所以即使他有心替禹晖分担,也不能再象前几天那样理直气壮地出现在禹晖父母家。
乔宇的病情已基本控制得很稳定,乔父一直在催他启程。陆海震作了一个决定,他想等着禹晖回来跟他商量。
禹晖这几天的确是在一些事要忙,他的姥姥去世按老规矩,骨灰是要同死去的姥爷一起合葬的。可是早年姥爷去世时葬在乡下一处坟地,现在听说政府要在那里盖楼,让家属们提前迁移坟墓。
迁坟的事,禹晖不懂,听说很多讲究的。吴阿姨明白一些,她说先人的墓|穴得慎重选取,迁坟更得找明白的人指点,不然会影响后代子孙。禹晖父母也不是迷信,但是风水一说还是听说过的。
本来陆海震想要陪他去看墓地,但禹晖说将姥姥跟姥爷合葬。
在金钱上,禹晖还是想跟陆海震分得清楚些。招待亲友的宴席,是陆海震订的,禹晖去结帐,柜台的人说陆海震签过单了。他坚持自己支付,饭店老板给陆海震打了电话,收下了。可是禹晖总觉得帐单缩水了。那种规格的酒席明显打对折都不够。可是禹晖知道再争就会让陆海震很没面子了。
真的迁坟的时候陆海震还是来了,因为乔梁要来帮忙。禹晖觉得这也是很无奈的事,一方面自己真的需要人帮忙,另一方面父母亲戚面前两个人都在大概不会太显眼,他得照顾父母的脸面。
一切安置完毕,终于禹晖回到自己的小窝了,陆海震开始忙了。
睡醒一觉,打扫卫生。禹晖收到了咏佳的短信。
跟往次不同,禹晖感受到了咏佳眼中的无助和绝望。她应该一直信心满满地才对,因为乔宇吗?让目空一切的咏佳也变得不自信了。她真的爱上他了?那他呢?他能那样深情地看着陆海震,还能接受咏佳吗?
咏佳象是漫无目地地闲逛,在一个陌生的小区附近犹豫了一下,之后大步走了进去。
小区尽头的楼斜对着小区的侧门,是锁着的,看来平时并不开。咏佳在最里面的单元门前按下一个按纽。禹晖正奇怪不知咏佳他们来的是谁的家?等了一会并没有人来应答。咏佳看看表,走到楼头靠墙双手放在上衣兜里,低头不看禹晖。看样子,是不进去不罢休了。禹晖陪着她站得腿也乏了,只好来回遛达,好在这栋楼在把边,楼这头外面不临街,高台上的花坛紧挨着高高的外墙。四月天气已渐暖,尤其这座海滨城市海洋气候明显,花坛里和墙边已有绿意萌生。窄窄地通道只为园丁修剪园艺而备。
“陆海震对你有意思吧?”
毫无防备的禹晖乍一听到突然的发问竟是一颤,吓了一跳。
“我看出来了,那个乔宇为了他,还象个傻瓜似的拒绝我。”咏佳终于委屈地流下了眼泪。泪落在她米色的薄外套下摆上,成了一个一个的椭圆形。不知怎么回答,只有看着那些图形发呆。
二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禹晖后来也靠在墙上,因为再站下去他就要倒了。
天暗了下来,咏佳仍没有想走的意思。禹晖起初是担心后来倒有些盼望保安会来将他们驱逐出去。
几道光束打在对面的墙上,接着听到有车停下的声音。禹晖没想动,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不希望被人发现,没法解释。咏佳象是在斗争是否该走出去。这工夫已听到有人走下车,进了楼门。过了一会没什么动静,禹晖觉得自己该活动活动了,人还没走过墙,他就看到一辆轿车头向着这边停在最边上这个单元门前。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小心地从墙边探出头去想看看车旁有没有人。他忽然发现车前排座上有两个人。本来他以为车里是空的,没打算往里面看,但是坐在副架驶座位的人上身向司机座上的人移动,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一看却了不得吓得他呆住甚至忘记了回避——那两个人在接吻。等他们分开坐在副驾驶那人坐正,禹晖才回过神收回探出去的脑袋。心一阵狂跳,因为他感觉那是两个男人,身高差不多。多亏没让咏佳看到,会刺激到她的。看了看身边的咏佳还在低着头,禹晖倒象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
“海震,回去慢点开”声音不大,但如此近距离,听得却是格外清楚。
咏佳也猛地抬起头,看着禹晖。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禹晖是没有勇气,看来刚才那一幕,原来是自己都熟悉的人亲自演译的。还真有点惊心动魄!
墙上又映出光束,发动机“呼呼”作响,一阵汽油味伴着,轮胎与地面磨擦的声音,也分外明显。
拖着疲备的身体爬到三楼的缓步,禹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管住自己要调头就跑的想法。
他和咏佳都是失败者,最终他们什么都没做成,原路返回。
禹晖不知自己该如何定位自己在这个三角中的位置。有了陆海震的承诺,他不该当时就跳出来,痛斥陆海震的不忠,乔宇的不道德吗?为什么没有那种气势?难道自己才是那个多出来的吗?
走了一路也没更清楚些,倒很糊涂了。
其实后来在父母家的日子他想清楚了。在医院看到的,他不想去多想,因为他只想记得陆海震对自己是情深意重的就够了。咏佳对他说的他也想忽略。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陆海震那时明知他心里还想着向征,也没有计较过。他得懂得将心比心。
但是今天,虽然禹晖知道那个主动的不是陆海震,可是他没有拒绝。
禹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从受伤后,头脑就一直不清醒,到现在还未好。
他已不敢确信,陆海震是否对他有过什么誓言,难道那不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吗?还是他们之间的一切根本就是寂寞的自己想象出来的?
自己精神不正常了吗?是不是那次以后就得了精神病,所以不能说话了。向阳和乔梁一直瞒着自己?
他想回家去证实自己没有精神失常。却害怕面对陆海震,怕只能接受那个最不愿接受的结果。
打开门,陆海震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整理东西,头发还没全干。床上放着他的衣物和日用品。
他真的要走?要离开这,离开自己?到乔宇那去?跟乔宇长相厮守。就象他答应自己的那样吗?
看着他楞在门口不动,陆海震走过来,从鞋柜里拿出他的脱鞋放在脚前,“用我给你换吗?呵呵”
两脚一蹭,赶紧穿到拖鞋里。还没站稳。身体已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最近累坏了吧,嗯又瘦了。抱着就剩一把骨头了。”
他对自己是关心的不是吗?还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吗?
算了,还计较什么?
他对自己好过,他是爱过自己的。虽然没有象他承诺那样一辈子,相处这段时间里对自己也是真心真意的。
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干嘛非等到闹得不愉快时再分,象现在这样他还能记起自己的好吧。
浴室里,他一再用这些想法给自己洗脑。应该满足了。这辈子能遇上他,也算是缘份,怪只能怪缘太浅,不能修成正果。两个男人,什么样才算是正果呢?
走出来时,陆海震早拿过干爽的毛巾盖在他头上。拉着他坐在床边,开始给他擦头发。禹晖注意到刚才堆放在床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壁柜前立着陆海震的皮箱。
他应该有话要对自己 吧?
正琢磨着,“禹晖,明天我还得走。”
一点都不意外。终于要说了。躲不掉的,那就说吧。
“这次去南方开个会,之后还想在那边走走看看。”
是呀,南方。说广州怕我会反对吗?
“刚回来,又要走。你别生我的气”禹晖身体被转过来,不想看那双找寻自己焦点的眼睛。
生气?为什么生气?生气有用吗?生气你就不会离开了吗?轻轻摇摇头。
“在家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结实点。”当风筒“呜呜”想起的时候,禹晖不楞着脑袋摆脱了陆海震风筒的笼罩,掀起被子躺下,再盖上。
没回头也知道,陆海震被他的举动弄了一楞。“头发不吹干,睡觉会生病的”
游说着,禹晖打定了主意不肯转过来。
没想到禹晖会这样,“禹晖……”陆海震还是忍住了继续劝说的想法。“好,累了是吧不吹就不吹”
他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哄吧,乔宇才跟他是品貌相当、志同道合吧。不是连吴阿姨也说他们很般配吗?
“不吹也先别睡,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身后马上就感受到了那个身体上舒适的温度。
不转,说什么也不要转过去。禹晖赌气就那么保持着背对陆海震的姿势。
“呵呵,真生气了?”
是吗,自己真的生气了吗?禹晖自己心里一阵不痛快。这是作什么,难道这样有用吗?明天就分了,为什么让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
想了想还是顺着陆海震的胳膊,转了过来。慢慢地抬眼看着这张脸,从未有过奢望该多好,这样优秀的人能陪伴过自己,给过那么多温暖,还要求什么?天长地久?那双眼中曾只对自己深情过,他相信。那性感的嘴唇,给过自己难忘的回忆。跟他在一起的每天都是快乐幸福的,那就够了。
“想我了吧?”
对上那渴望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