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十八像一只久被困在笼中的鸟儿似的,高兴地扑出去了。黑豹看着他扑出去的身影,深有感触地叹息:“这个深山中的青年,在武林中来说,可以说是一位天之骄子,他练功的时机、环境、人缘,比任何人都幸运。自己练功学武,艰苦异常,更无良师亲自指点,一切全靠自己去摸索、苦练,就是生活也得靠自己有计划的安排。哪有像他这样,一切都用不着担心?鬼妪固然生逢不幸,但也比自己好;而聂十八又比鬼奴更好。一代人比一代人日子过得好,本应如此。要是一代人比一代人苦,那整个人间,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一个家族,有兴旺衰落,一个国家,同样也有兴盛衰落,但整个人类社会,是一代比一代强,要不,就回复到蛮荒的原始社会中去了。
聂十八来到外面,见鬼妪早已在等候自己了,他像远方游子看见了亲人似的,一下忘情地将鬼妪抱起来:“妈妈,你一早来接我了?”
鬼妪在聂十八忘情的拥抱之下,像电击一样震动全身,一时候手足失措,心甜如醉,幸福激动交织在一起,也多少有点难为情。她说:“孩子,快放我下来,你爷爷在笑你呢!”
聂十八回头一看,果然见黑豹爷爷面带微笑。他放了鬼妪下来;叫了一声爷爷。黑豹说:“好了!你们母子二人,到外面叙话吧!”
鬼妪说:“爹!那我带聂儿走了。”
“去吧!十天之后,你再将他带来这里。”
“是!”
他们母子二人,拜别了黑豹,转回听雨轩。从黑豹所住的潜心斋到听雨轩,虽然近在咫尺,但也隔一座院子和花圃,是一条林荫的幽静曲折小道。路上,鬼妪关切地问:“孩子,三个多月的闭门练功,辛不辛苦,好不好过?”
“我不知道。”
“什么?辛不辛苦、好不好过?你怎么不知道?孩子,你不会是练功练糊涂了?”
“妈妈,我一心只想练好功,弄明弄白那些口诀和心法,不但没想到什么苦不苦,好不好的,甚至连日子怎么过去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快就过了三个多月了。爷爷今天进来,我才知道过了三个多月了!”
鬼妪欣慰他说:“为娘还担心你过的日子很苦哩!原来你这么忘我的练功,太好了!这样,为娘也放心了。”
“妈!这三个多月来,你过得好吧?”
“我过得很好。”
说着,他们走进了听雨轩,一个十二三岁怜俐的小姑娘从听雨轩奔出来,高兴地问:“夫人,你将少爷接回来了?”
鬼妪笑着说:“你看,这不是少爷吗?”
小姑娘仔细打量聂十八,笑着说:“他就是少爷吗?”
“你以为他是谁?”
“夫人,我还以为你不知从哪里又带回了一个贫苦人家的小伙子呢!”
的确,聂十八闭门练功的三个多月里,又坐又卧,从没洗换过,一身衣裤不但残旧,有的地方也磨破了,还有一身的汗臭味,十足像一个贫穷人家的孩子。
鬼妪好笑起来:“你还不拜见少爷?”
“是!婢子小兰,拜见少爷。”
聂十八慌忙说:“别拜!别拜!”又问鬼妪,“妈!这位姑娘是谁?”
“她是看守我们过去老林的盛叔的小女儿,叫兰兰。那天,我去老林巡视,见她生得伶俐可爱,便带了回来,她也愿意跟随我。我请示你爷爷后,便留在听雨轩中听使唤,没事,我就传她一些防身的武功。”
聂十八茫然:“过去老林?那是什么地方的?”
“孩子,你不记得了!就是你爷爷先在那里隐居,也在那里救了我的老林子,老蓬顶的强人在那里出现后,我们将它毁了。后来我们又在那里重建了家业,打发盛叔一家在那里看守,不论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和出现了什么人物,都由他一家飞传幽谷大院。他一家是幽谷大院的前哨,也是我们的耳目。”
聂十八对那老林、盛叔一家都没有见过,但从鬼妪的口中,也知道有这么一处老,离这里有二三十里的羊肠小路。他明白了之后,对小兰微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兰说:“少爷,你今后可要多指点我。”
“兰姑娘,我们是自己人,别客气,我妈的武功很好哩,有她指点你已够了。”
“我听夫人说,少爷的武功也很好。”
“不不,我比妈差得多了。”
鬼姐说:“小兰,水烧好了没有?”
“夫人,已烧好啦!”
“好!你快去准备一下,让少爷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我们一起用饭。”
“是!夫人。”小兰跑进屋里去了。
聂十八在浴桶里痛痛快快从头到脚洗净了身上的老泥,换上了鬼妪一手剪裁合身的衣裤和鞋抹,打扮得焕然一新,像位富家子弟似的出来,衣裤鞋袜,都是上等的丝绸绢料,鬼妪将自己的一片爱心缝制在这一套衣裤之中了,令聂十八穿戴得像王孙公子一样。他出来时,小兰触到眼前一亮,几乎认不出他来了,说:“少爷,你打扮得好光鲜呵!”
鬼妪见聂十八打扮得翩翩公子似的,神蕴更是飘逸夺人,欢快地说:“孩子,这身衣服,为娘做得好不?”
“太好了!妈妈,多谢你!”
其实聂十八穿什么也无所谓,穿戴得太华丽贯气,他反而有些拘束。但这是鬼妪一手剪栽缝制的,是母亲的一片爱心,就是拘束也要穿。再说,不穿那穿什么?总不能将那一套汗渍斑斑、汗气难闻的旧衣服又穿起来吧?那不冷了母亲的心?
吃完饭,鬼妪问聂十八:“孩子,你要不要体息一下?房间,我叫小兰打扫过了,被褥也洗干净了。”
“妈!我不想唾。”
“你辛苦了三个多月,不想好好睡觉?”
“我一点也不辛苦,我现在想到外面走走看看。”
鬼妪看了他一下,见他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全无睡意,便说:“那也好,为娘陪你到外面山野走走。也想看看你练了三个多月内功,内力增厚了多少。”
小兰说:“夫人!我也去,我很想看看少爷的武功的。”
鬼妪笑道:“好!我们一块去。”
他们打点好,正准备出门,只见豹奴奔了进来。鬼妪一看他神色有异,问:“豹奴,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老林子盛叔那里出了事。”
小兰一听怔住了,急问:“我家出了什么事了?”
鬼妪也问:“出了什么事?”
“豹奴也不清楚,飞鸽传书只写‘危急请救’四个字。蔡管家一接传书,已自已先赶去了,叫豹奴来向夫人报告。”
小兰急起来:“我爹娘他们呢?”
“我不清楚,恐怕要等蔡管家回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鬼妪暗想:“蔡管家和盛叔夫妇,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要是危急,那就说明出了重大的事变和来了十分厉害的武林高手。她联想起三个多月前,山下的小镇上出现过一些来历不明的神秘人,难道与盛叔夫妇的危急有关?盛叔夫妇都招架不住,蔡管家一个人赶去,恐怕也抵挡不了,这事得自己亲自赶去看看才行。于是她对聂十八说,“孩子,为娘要赶去老林看看,不能陪你了。”
聂十八说:“娘,我陪你去。”
“孩子,你还是专心在这里练功,其他的事你别多理了。”
“妈,既然老林出了危难,我怎么也不放心妈一个人去的。”
“孩子”
“妈,你别说了,我怎么也要跟妈一块去,就是妈不准我去,我也会悄悄赶去。”
小兰说:“夫人!我也要去,我放心不下我爹我妈的。”
鬼妪望着他们焦急的神态,知道就是自己不让他们去,他们真的会悄悄而去,那更危险。便说:“好,那我们一起去,到时不准乱来,一切听我的话。”
鬼妪对豹奴说:“你去告诉老爷一声,说我与少爷一起赶去老林子了,大院内外,你带着云儿、雪儿,要认真巡视。”
“夫人!我知道了。”
一出竹迷宫,鬼妪问聂十八:“孩子,我教你那十二招轻功没有丢掉吧?”
“妈,我怎会丢掉呢?”
“好!那我们施展轻功赶去。”
小兰说:“夫人,我不会轻功,怎么办?”
“丫头,我提着你好了。”
鬼妪轻舒手臂,提起小兰如提无物,对聂十八说:“孩子,我们走。”
聂十八说:“妈,让我来背着兰姑娘走好了,我年青体壮气力大。”
“孩子,为娘这一点气力还有,走,要是你能追上娘已算不错了。”鬼妪说完,身形一闪,提着小兰而去。
聂十八一见不敢怠慢,运气行走,紧追着鬼妪,施展轻功飞行。三个多月来的闭门练功没有白费,聂十八这时一身的真气,比以往增加了一成多,比鬼妪一身的真气相差无几。所以尽管鬼妪先行,他仍能不徐不慢跟在鬼妪身后飞奔。
二三十里的路程,对鬼妪来说,那是弹指之间,转眼便到了。他们悄然走入老林。鬼妪内力深厚,便听到林中兵器相碰的响声和蔡管家愤怒的吼声。鬼妪说:“果然是来了劲敌,孩子,你和小兰慢慢来,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妈,我们一起去不好?”
“不!你最好先别露面。”鬼妪身形一晃,便在他们两人面前消失了。这是树摇影动的身法和步法,鬼妪练得已臻化境。
老林中盛叔夫妇草庐前面的一块平地上,蔡管家凭一把单刀,正与三个劲装汉子作拼死交锋,盛叔夫妇一身带伤,分别给捆在两棵树下,一位秀士打扮的白衣人,由五个一色劲装大汉伴着,悠闲自在地坐在一张石凳上,饶有兴趣地观看这一场生死交锋。盛叔夫妇所养的两头猎犬,早已倒卧在血泊中了。
盛叔叫道:“老蔡,你快走,别理我们夫妇了。”
这时,鬼妪一下似幽魂般出现,一招流云飞袖拂出,一股凌厉的袖劲,一下逼退了那三个持刀提棍的汉子,淡淡对蔡管家说:“老蔡,你退下休息一会,将他们交给我好了。”
鬼妪一身黑衣,头上戴着的又是一顶披着黑轻纱的露髻斗笠,短纱遮盖了鬼妪的半个面孔,令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因而使人感到鬼妪分外的神秘和恐怖,以为她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个鬼魂。
蔡管家一见,吐了一口大气,又惊又喜地说:“夫人,你赶来了。”
鬼妪蓦然的出现,不但令所有劲装汉子们惊愕,也令那位悠闲自在的白衣秀士怔了怔,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双目光,暗暗地打量着鬼妪。
那三个交手的劲汉惊愕地问:“你是哪里跑来的妇人?怎么敢插手管老子们的事?”
鬼妪阴森森带寒意地说:“鬼夫人!”
“什么?鬼夫人?”
“不错!鬼夫人!”
“什么鬼夫人,老子们没听过,你最好给我们滚开,别惹祸上身。”
鬼妪身形轻闪,“啪啪”两声,就给了这个说话无礼的汉子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上下几颗大牙带血喷了出来,满嘴是血。
鬼妪打了人后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快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没移动过似的,轻叱一声:“狗东西,今后在本夫人面前,说话应该放规矩一点!”
群贼们惊震了!想不到这么一位妇人,有如此的身手,给打掉大牙的汉子,一手捂着腮,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秀土说了声:“好功夫!”
鬼妪盯着他问:“你是谁?这些狗东西是不是你带来的?”
白衣秀土一揖说:“在下姓金,江湖上人称金手指。”
“本夫人不管你姓金、姓银,还是姓铜,这几个狗东西,是不是你带来的?”
白衣秀士身旁一位劲装汉子忍不住了,喝声:“这是我们的金大爷,说话放尊重一点!”
鬼妪冷冷他说:“那么说,你们这些狗东西,是这个什么金小子带来的了?”
白衣秀士直认不讳:“不错!正是在下带来的。”
“你凭什么带人来这里撒野?”
“没凭什么,因为本大爷看中了这一处地方,需要在这里建上座庄院,叫他们夫妇两人搬走,谁知他们不识趣。夫人,你现在来得好,要是你肯让出来,多少银两,本大爷也付得起。”
“你要买下这座老林?”
“不错。夫人,你开个价钱吧。”
“我开的价钱,恐怕你们付不起.”
“本大爷看中了的东西,没有什么付不起钱的。”
“真的?”
“你说出来好了。”
“本夫人的价钱,是你颈上的这颗人头,和这八个狗东西的八条命!”
白衣秀土面色顿变。鬼妪问:“这个价钱,你付不起吧?”
“看来夫人要置本大爷于死地了!”
“你们想不死也行。”鬼妪指指盛叔夫妇,“只要你们在他们夫妇面前叩头认罪,行三跪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