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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雨怔了一会说:“大姐,你别吓我!”
婷婷说:“姐姐,让我看看这颗珠子。”她拿过夜明珠仔细看了一下,“不错!这的确是那份什么慕容白、白慕容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当时,他就是拿出这颗夜明珠,装神弄鬼地求我们留他在船上住一夜哩!”
吴三说:“好了!既然是慕容家的。我们今后还给他好了。我知道慕容一家对人十分宽宏大量,不会怪雨兄弟的。”
邢天燕说:“这位慕容白可能为了天魔教,来到大洪山了。我们会有机会碰上他的,到时由我来对他说,就说我是跟他闹着玩的,请他别介意。”
聂十八说:“对了,吴老前辈曾与他一块去京师.现在吴老前辈在大洪山出现,这位慕容公子也一定在大洪山一带。”
吴三说:“要是有他们两人前来,夷平天魔教一,更好办得多。来!我们一块坐下,商量怎么对付天魔神剑。”
邢天燕说:“我看要对付天魔神剑和天魔教,有两个办法。”
聂十八问:“邢姐姐,哪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公开向天魔神剑挑战,在江湖上广散武林帖,约天魔神剑某时某日,在什么地方以决胜负。要是我们胜了,逼他说出蓝美人的真相,同时解散天魔教;要是我们败了,就什么事也不用说了。”
聂十八问:“天魔神剑会出来和我们应战吗?”
吴三说:“天魔神剑既然有一统江湖、称雄武林的野心,在这样公开的挑战之下,面对天下群雄,他若不应战,今后再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谁都会讪笑他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为了面子,也为了野心,他极可能应战,而且会不借任何手段来对付我们,到时我们真的要认真对付了!”
钟离雨说:“只要他敢出来应战就好办了。”
婷婷问:“他要是不出来呢?”
邢天燕说:“不出来,我们只好用第二个办法,突然夜袭它的总坛并迅速解决。因为它不同七煞剑门的熊耳山庄,它是景王府的皇庄,官家之地,若不迅速解决,不但有大批官兵赶来,东厂的高手们,也会以保护皇庄为名,公开赶来的。那时他们自然会以叛贼之名治我们罪,以后麻烦就多了。若这么一来,也会令武林人士不敢插手,说不定会引起他们的误会,认为我们真的是一伙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呢。他们哪知道景王府是天魔教的总坛。”
聂十八说:“最好是第一个办法。”
吴三说:“第一个办法不行,我们就请吴老前辈和慕容公子出面,先与武林群雄打一个招呼,说明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在景王府的皇庄中,请各派掌门严守秘密。然后我们突然夜袭总坛,就是出了事,也不令武林人士误会。要是吴老前辈和慕容公子等高手出手相助,那天魔神剑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脱他死亡的命运。”
聂十八说:“我想吴老前辈会相助的。他前去京师,就是想查明蓝美人一事。”
邢天燕说:“有这个老叫化出来就好办了。他辈分最大,名声最高。他一出面,起码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的人,就不会像在熊耳山时那样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了。”
娉娉说:“现在是我们怎么去寻找他老人家。”
吴三说:“我来吧,我可以通过丐帮的朋友和一些好兄弟,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邢天燕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别忙着去。找天魔教,先离开大洪山,向武林广发武林帖,公开挑战天魔神剑。”
钟离雨说:“我们就这么走了?”
娉娉说:“你不走,又想干什么?”
“我也想学你和十八哥那样,找一些天魔教的人开开心。”
“雨弟,你别胡闹了,以后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
“可是我一路来,都没杀过一个天魔教的人。”
聂十八问:“雨弟,你一路上都没碰上天魔教的人。”
“是啊,碰上的尽是些不成器的山贼草寇,叫二姐一个人就打发掉了,我可没发过市。”
“他们就是天魔教的人了!”
钟离雨故作惊愕地说:“什么?他们就是天魔教人?我不是白白便宜了二姐么?”
婷婷咯咯地笑起来:“你听他说的,他故意在装糊涂,捉弄你们!”
娉娉说:“雨弟,你儿时才正经了?好呀!你不走,我们都走,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找天魔教的人开心去。”
“我不走,你们能走吗?”
婷婷说:“我们怎么不能走了?”
钟离雨笑嘻嘻地说:“不是你们不能走,恐怕有人会不让你们走!”
“谁?是你吗?”
聂十八倾听了一下,点点头:“不错!我们是不能走了!”
邢天燕问,“为什么?”
“因为有一伙人,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奔来了!”
“什么人?”
“看来是天魔教的人,一个个行动十分敏捷。”
钟离雨眨眨眼说:“大姐,我没有说错吧?就是他们不让我们走。”
在这六个人当中,除了聂十八,就数钟离雨内力最为深厚了。他虽然是不时打哈哈,喜欢逗人,却经常保持了警觉,所以他比聂十八首先察觉到敌人的行动。聂十八都因一心在思索如何对付天魔神剑,竟忽略了四周动静。
吴三和邢天燕又是惊奇钟离雨的一身真气,竟不在聂十八之下。
钟离雨说:“别急!别急!他们还远哩。我们吃饱了他们才到。我们先烤点东西吃,不过,这一次的买卖,我一个独包了,你们不得和我争!”
邢天燕问:“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敌人吗?”
“行呵!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来多少,打发多少。我要是不行,你们再出手。但是在敌人到来之前,你们先找地方隐藏下来,别让他们看见。”
婷婷问:“干吗要这样?”
钟离雨眨眨眼:“没什么,因为我怕你们坏了我的计划,尤其是二姐你。”
吴三说:“雨弟既然这样说,我们吃饱了就隐藏起来,看看雨弟有什么妙计。”
钟离雨笑嘻嘻地说:“还是三哥好。”
娉娉说:“对敌之际,你不可一味的不正经。”
“大姐!我知道啦!”
过了好一会,由一位浓眉国字脸的汉子,率了一色黄衣劲装的十多个匪徒,从四面八方拥到白龙池畔。聂十八在隐藏处看得有些愕异,暗想:这一伙匪徒是什么人?怎么不是一色黑衣杀手的?他们是天魔教的人,还是别处的人马?
这伙黄衣人的出现,一下就将白龙池宁静的气氛冲乱了,也破坏了白龙池风光如画的美景。国字脸问身边一位瘦小的汉子:“穿山鼠,你看清了那两个小贼跑到这里来了?”
“是!堂主,属下远远看见他们是跑来这里的。”
“好!给我在池边一带搜!”
突然间,一件东西从远处飞来,“啪”的一声,刚好打中了穿山鼠的左脸,打得他火辣辣地发痛,跟着又跌落在地,一看,是一根还带残肉的小骨头。
匪徒们惊愕了,国字脸大喝一声:“谁!给本堂主滚出来!”
又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朝国字脸飞来,国字脸手中之剑一举,这块黑乎乎的东西穿在剑尖上了。一看,是半只烤焦了的野兔子。国字脸看得大怒,将剑一挥,半只烧焦了的兔子也朝林中飞去,说:“别跟本堂主鬼鬼祟祟的,出来!”
同时,一伙黄衣匪徒也四下散开,向树林包围而来。刚一进树林,残骨、碎肉,火炭突然从树林飞出,这伙人有的给火炭击中烫伤了脸,有的给碎骨击中穴位倒在地上,更有的给残肉飞进了嘴巴里,连连吐个不停。一时弄得这几个黄衣匪徒狼狈不堪,不敢再前进了。
国字脸一纵身,跃进了树林里,看见一个眉清目秀、聪明玲珑的小猎人坐在一堆火旁吃烤肉。见到国字脸,他嘻嘻一笑,“哦?你进来了?不在外边乱吼乱叫了?”
国字脸扬扬剑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猎人含笑反问:“我不是猎人吗?又是什么人了?”
“你只是个猎人?”
“是呀!你看我哪一点不像了?”
“猎人有你这么胆大?还使得一手好暗器?”
“猎人不胆大,怎能到深山老林中捕杀野兽呵!”
“那一手暗器手法呢?”
“什么暗器手法,我可不懂。”
“就是你扔东西的准确!”
“哦,我这是打猎不得已的办法,有些兔子、狐狸溜得实在太快了,我追不上,只好用石头、树枝来击中它们。不这样,我怎能捉到野兽;不早饿死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跑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穿山鼠也来到了,他一看见钟离雨,便说:“堂主,就是他了!”
国字脸说:“好大胆的小贼,居然敢在本堂主面前装假,看来你不知道‘死’是怎么的写法了。”
钟离雨故意惊讶道:“什么?我是小贼?我哪一点像小贼了?我偷了你们的什么东西了?你们平白无故说人是贼,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们吗?”
穿山鼠说:“堂主,他就是杀了我们十多位弟兄的小贼之一。”
“哎哎,你别红口白牙胡说,我几时杀了你们的弟兄了?那可不是小贼,而是杀人放火的大盗了,拉到官府,可是斩头之罪。”
穿山鼠说:“你和你的兄弟,在茅次畈的树林里杀了我们的弟兄,还敢不认?”
钟离雨又惊惜了起来:“什么?那不是一伙山贼草寇么?怎么是你们的弟兄了?嘿,我真的是糊涂了,原来你们才是小贼。不不!应该说大贼才对。真是贼喊捉贼,几乎弄得我糊涂了,将你们当成了捉贼的人。”
国字脸冷冷地问:“你说够了没有?”
“我还没有说够。其实,你们自己捉自己才对,别来捉我。”
国字脸见这个小猎人毫无惧意,反而满不在乎地尽打哈哈,暗想难道这个小贼有一身过人的本领,才这么的放肆,胡言乱语?的确,他刚才发射暗器的力道和手法,是有两下子,不知其武功如何,却要看看他有多少斤两,配不配得上他满不在乎和放肆的神态。
国字脸问:“你还有一个人呢?他去了哪里?”
钟离雨望了望宝珠峰:“她去那山峰上捕杀野兽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说:“堂主,先杀了这个小贼,再去山峰找那个小贼不迟。”
“唔!砍了算了!”国字脸点点头。
横肉脸将手中刀一扬:“小贼!你受死吧!”
钟离雨跳了起来:“你别吓我!”
可是另一个匪徒骤然从他背后一刀劈来,刀光过后,鲜血飞溅,一声惨叫,一个人便倒在火堆旁了。那使刀的匪徒笑道:“我还以为这个小贼有什么惊人的本领,原来这样的不经劈。”可是他定神一看,顿时傻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不是什么小猎人,而是那满脸横肉的匪徒:“你,你,你,怎么是你了?”
国字脸一时间也傻了眼,朝那使刀的匪徒喝问:“你怎么将自己人劈了?”
“堂主,明明我劈的是小贼,怎么是他了?那小贼呢?怎么不见了?”
的确,小贼一下不见了,所有的匪徒都惊愕起来。有人说:“堂主,我们不是白天碰着鬼了?要不怎么一下不见了的?”
国字脸说:“什么鬼,大家四下寻找看。”
钟离雨一下从一棵大树背后闪身出来,笑嘻嘻地说:“对不起,人有三急,我刚才到树背后”他看着砍死了的横肉脸,故作惊诧,“咦!你们怎么将他砍了?是不是怪他刚才对我无礼,那也用不着杀了他呵!”
那位刀劈了自己同伴的匪徒,早巳怒得像饿虎般地扑来,举刀就劈,恨不得将钟离雨劈成七八段才解恨。钟离雨左闪右避,说:“别急,别急,慢慢来;你要看清楚我劈不更好吗?你别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这个匪徒一连几刀都劈了空,真是又急又恨又怒,似疯虎般又一连几刀劈出,真的给他劈中了,也真的给他劈成七八块。他得意了,狞笑着说:“这下我看你这小贼怎么躲闪。你再也不会躲闪了吧?”
但是他一看,又愣住了。劈成七八段的不是小猎人,又是自己的同伴,小猎人又不见了!
正在惊楞中,钟离雨从树上飘了下来,嘲弄地说:“是不是,我叫你别急,看清楚了才劈,你怎么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你现底是人还是妖?”
“我明明是人,怎么是妖了?”
国字脸看得心生寒意,暗想:这小子武功没什么,可是轻功太俊了。他喝着手下:“一齐上,乱刀砍了他,看他怎么闪避!”
这一伙黄衣人一齐扑上去。国字脸提剑在一边警惕看,准备钟离雨一纵起上树,自己就在半空中截杀。
钟离雨已看出了国字脸的用意,他却不往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