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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敝镖局和史某将全力以赴,以报答各位今夜里关照之恩。”
聂十八听了更茫然不解,这里不是官府管治的小镇吗?来往的道路不是官道的吗?怎么是这一伙什么英雄好汉的地方了?要向他们借地借路的?
一个镖局,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能够走南闯北护镖畅通无阻,除了开镖局的人武功极好之外,更需要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不是武林中极有声望的门派,便是官府中一些有权势的人物,才令各处黑道上的人不敢轻易冒犯。
不然,就算你接到了镖,那一派的高手们必然上门寻仇,或者端掉了你的老巢,结果是连性命也丢掉。
要是靠山是官府有势力的人,更会派大兵来围剿,四处悬榜通缉,就令你更无法容身。
当然,这对人数不多、独来独往、行踪飘忽的江洋大盗来说,不会起多大的作用。所以开镖局的人,都善于与各方面的人物搞好关系,尤其是各地有势力的豪强和各处有名气的黑道上人物,更要搞好关系,逢年过节,都派人到各处送礼,所赚来的一些财富,分发给他们,求得路上的平安。
有时这些大盗来到了镖局所在地,镖局不但热情接待,更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然,就算镖头的武功再好,靠山再大,也难以在江湖上保镖。
因此,镖局往往与一些大盗们有来往,互为利用,互相保护。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
长沙雄风镖局创立以来.从没失过一次镖,能畅通无阻,就是能与各处的黑道人物建立了这种微妙的关系,每年都花了一批财富去孝敬这些黑道上的人物。从而使镖局越开越旺,在各处大府都建立了自己的分局,并且与其他各地的镖局也有联络,互为转镖。一些地方的小镖局,也被它吞并过去。
聂十八怎知道这些微妙关系?所以一些名门正派,不容许自己的弟子开镖局,靠保镖为生,就是这个原因,以免自己的弟子与黑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变得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有损本门派的声誉。
当然,作为镖局之主的总镖头,自己没有一定的上乘武功,手下没有一批武林高手,身后没有一定的靠山,黑道上的人物也根本不卖帐。
当这伙贼人出现在云来客栈时,史大叔就心下暗暗嘀咕:这一路上的豪杰,不论水上、陆上,如洞庭湖君山的丐帮、长沙双蚁、桐柏三雄、随州大洪山的肖家寨、驻马店天中山蒋氏五虎等等,每逢过年过节,都送了礼物的,绝对不会向镖局下手,这又是哪一处来的强人?是否会是最新出道的初贼,不闻长风镖局之名,竟敢来劫我们的镖了?
史大叔与贼人打招呼时,注意到为首的贼人蒙了面,心里便有几分明白,这可能是最近出道的贼人,不想将真面目让自己看见,极想显示一下他的实力,让镖局逢年过节,得备上他们的礼品,作为初次打交道,镖局的人是不方便问对方是哪一处山头人的。否则会使对方产生误会,以为镖局以后会找他们算帐,就会爆发一场血腥格斗,所以史大叔以话套话,试得对方今夜来的甩意。只要不是存心来劫镖,其他的都好说话。这是聂十八怎么也不明白的。
那蒙面锦衣汉子说:“报答我们不敢望,史镖师,我们今夜来的意思”史大叔忙说:“知道!知道各大概是手头有些不方便,在下特意准备一百多两银子孝敬各位,望各位暂时笑纳,今后逢年过节,自有一份厚礼奉上。”
聂十八简直不敢相信,一百多两银子就这么白白送给了这一群明火持刀的英雄好汉?一百多两银子,足足够自己村子所有的人两三年的吃用了,而且逢年过节还有礼送的?
余赛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史大叔与贼人打交道,心想怪不得父亲逢年过节,派出不少人带了一批批礼物和银子四处打点,这么开镖局光彩吗?那不助长贼人的气焰,变得与贼为伍了?那人间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其实这也是史大叔在江湖上混,没有办法的办法。除非别在江湖上开设镖局,黑、白两道上都要买通关系,不然寸步能行。正是人们所说的破财挡灾,江湖上赚来的钱江湖上用,你过得去,我也过得去。
蒙面锦衣人哈哈一笑:“史镖师,别误会了在下等人的来意,在下弟兄们不是来乞讨银两的。”
史大叔微微一怔,说:“各位不会是嫌少吧?这个好商量,史某斗胆再多添五十两,不会叫各位白来一趟。”
“史镖师,你尽可以放心,我们对贵局所保的这一批镖,绝没有下手的意思。”
史大叔愕然了:“哦?各位的意思”史大叔心想:不会来寻仇的吧?
“不知道各位要向史某借什么东西?”
“蓝美人!”
这下,不但史大叔愕然,余赛风愕然,聂十八听了更愕异?蓝美人?难道是那位贺大叔临死时托自己带的一块血布上所说的蓝美人吗?蓝美人怎么在这里了?不是在血布中吗?再说。蓝美人究竟是一个美人呀,还是一件贵重的宝物?聂十八不由疑神听下去了。
史大叔愕然:“蓝美人!”
“不错,在下是为蓝美人来,绝不是为贵局所走的这一趟镖。”
“英雄请原谅,在我们这次所护的镖当中,没有蓝美人这么一个人。”蒙面锦衣人一声冷笑:“史镖师,别给在下装傻了!蓝美人是世上一件稀有的宝物,并不是一位女子。这事在江湖上人人皆知,以史镖师的身份,难道不知?”
“史某实不知道。”
“好!在下不管你知也好,不知也好,只想向史镖师借来用用,以后再原物奉还,我想史镖师不会不给面子吧?”
“史某的确没有这么一件宝物,有,借给各位看又何妨?”
“史镖师是不愿意借了”
“我史某要怎么说,各位才相信?”
“史镖师,你能不能将所有镖车上的箱子全部打开了让在下看看。”
要镖局将所有保护的箱子全部打开来,这不啻是对镖局一个极大的侮辱和轻视,这是保镖的人怎么也不能容忍的。别说箱子上有事主贴上的封条和上好的锁,就是没有,也不能让人打开,不然,所得的镖交到接货人手中,令接货人生疑,更有损镖局的名誉,史大叔一股怒火一下涌了上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对方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但史大叔转而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极力将怒火压了下来,说:“阁下这样要求,有坏镖局的规矩,恕史某不能答应。”
“在下也知道镖局的规矩,但请史镖师放心,在下手下弟兄能人不少,有会开锁的,有善于揭下封条文原封不动贴上去的,打开看过之后,与原来一样,不会坏了贵局的声誉。”
“要是阁下看过之后,没有又怎样?是不是收手退走?”
“对不起,箱子里没有,在下就要搜搜贵局所有人的行李和身上了。”
“什么?阁下要搜我们所有人?”
“在下是志在必借到这件宝物的。”
搜身,这更是莫大的污辱。要是让贼人搜身,今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行走?雄风镖局还能混下去吗?史大叔就是一个木头人,也有火了,冷冷说:“我看阁下不是来借什么宝物,是存心来找碴子的。”
“史镖师爱怎么说都可以。”
蒙面锦衣人身后一个贼人说:“我们就是存心来找碴子又怎样?惹恼了我们,我们不但连镖也劫了去,人也打发到阴府去。”
蓦然,一条人影飘落下来,说:“史大叔,你闪开,让我来和他们说话。”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愤怒已极的少镖头余赛凤,她在客栈楼上早已听得清清楚楚,见贼人们这么放肆无礼,哪里还忍耐得住,从窗口一跃而下,目如冷电,面似寒霜,娇声中含杀意,说:“你们想看我们的镖车也可以,不过本姑娘却想向你们先借一样东西。”
第二回 江湖路上
上回说到愤怒的余赛凤突然出现,对贼人们说,要看镖车可以,不过得先借一件东西。
史大毅一见少镖头露面,已知道一场腥风血雨的交锋势必马上爆发,再也无可抚回。他非常清楚少镖头的性格,疾恶如仇、易为冲动、出手无情。总镖头所以派自己出来相辅她,就是担心她不熟悉江湖上的情形,制止可以制止的流血事件,以免在江湖上多竖仇敌。不过,这伙贼人不但欺人太甚,更逼人太甚,自已也难以有回旋的余地,他低声对身边的一个趟子手说:“快回去,请三位镖师防备贼人们冲入客栈。”
蒙面锦衣汉子一笑问:“不知余少镖头要向在下先借什么东西?”
余赛凤冷冷说:“你们颈上的几颗人头!”
一个贼人大怒,提刀扑出:“老子先要了你的人头!”凶狠的一刀向余赛凤劈来。余赛风轻轻用剑一拔,一招太极两仪剑法中的顺水推舟,借力打力,令这贼人一个踉跄向前扑去,余赛凤已下杀手,倾势一剑横削,就将这贼人的咽喉割断,仆地而亡。
余赛风只出二招,就立杀了一个贼人,令贼人们一时惊怔起来,蒙面锦衣汉子似乎不为所动,还赞了一句:“好剑法!怪不得少镖头在江湖有夺魂凤之称。”
余赛凤持剑冷冷地说:“现在轮到你了!”
蒙面锦衣汉子还没回答,又有三个贼人一齐跃出,联手齐攻余赛凤。这三个贼人看来比死去的贼人武功略高,刀法凶狠,“不但稳、准、狠,而且互相之间的配合也非常默契:两人进攻,一个防守。进攻的两人,双刀交叉,一取余赛风的下盘。一直劈余赛凤的上身;防守的贼人,更直挖余赛凤的心口,三把利刀,如三道白光,形成了武林中所谓三才阵刀法,就算余赛凤能挡开了第一把刀,闪过了第二把刀,也无法能躲过第三把快刀。他们想一下就劈了余赛凤,既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也想给点颜色让雄风镖局的人看看,反抗他们的人会有什么结果。
余赛凤深得武当派剑法的真传,不愧是武当派的一流高手,人如轻风似的旋转,剑似流水般的闪动,一招深奥莫测的剑光圈圈,柔中带刚,刚中有柔,一阵刀剑相碰的响声,完全是借力打力,将三把如激光的刀全挡了回去。之后,余赛凤手中之剑,似乎有一股磁力似的,三个凶狠贼人勇猛劈来的三把刀,完全被余寨凤手中之剑牵制,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情景:第一个贼人的刀,劈到了第二个贼人身上,第二个贼人手中的刀,又劈到了第三个贼人身上,第三个贼人的刀口,却朝第一个贼人头上劈去。好像余赛风手中的是把魔剑似的,不是在与贼人交锋,而是在指挥贼人们在互相交手,自己全不费劲,这正是武当派太极两仪剑法的深奥莫测之处。弄得三个贼人,一边凶狠劈杀,一边在大声喝喊埋怨:“喂!老五,怎么你的刀朝我身上劈来了?你是不是打昏了?”另一个说:“大口七,你快闪开,我的刀会招呼到你的身上去的。”那一个发怒喝叱:“你怎么不长眼睛,朝我身上劈来?”
余赛凤出手几招,便令三个贼人互相砍伤了两个,另外一个,更成了她剑下的游魂,令群贼惊讶不已。余赛凤睨视群贼说:“还有谁上来送脑袋的?”
她的话音一落,又有四、五个贼人一齐跃了出来,蒙面锦衣人大喝一声:“全部给我退下!”自己站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余赛凤,问:“你是太极剑门的弟子?还是武当派的门人?”余赛凤粉面含威:“将你自己的人头割下来,本姑娘再告诉你。”
“好!好,在下就来领教你的高招。”
“你早应该出来了!”蒙面锦衣人“当”的一声,宝剑出鞘:“看招!”一剑就朝余赛凤的面门刺出。这一剑实在来得奇诡刁狠。
余赛凤见他站了出来,早已有了准备。心想:这个贼子,口出狂言,目空一切,竟敢将雄风镖局不看在眼里,想必是身怀一门绝技。否则,他就不会目中无人,如此放肆了。所以当他一剑突然出击时,余赛凤身形一闪,也顺手一招发出,这是太极两仪剑法中的一招“冰冻岐山”,是后发先到的制敌招式,与点苍派盘龙十八剑的一拍“墨龙回首”,有异曲同工的作用。蒙面锦衣人一剑荡开,冷笑一声:“来得好!”跟着又是一招辛辣无比的招式击出,宛如流电,骤然而到。余赛凤身形一转,以一招直插汉水的招式接招,这又是太极两仪剑中借力打力的剑招,想将蒙面锦衣人这一招辛辣无比的剑引了开去。两剑相碰,“当”的一声,火花四飞,余赛凤隐隐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一阵麻痛,不由大惊,睛想:这贼子不但剑势辛辣、凌厉,内力也比自己深厚。她更不敢大意了。史大叔也在一边说:“少镖头小心,这是熊耳山的七煞剑法,刁狠辛辣,诡异无比,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