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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郎的啤酒杯空了,刚要抬手叫来侍者为她买第三杯酒,女郎的女伴却在这时过来叫她回酒店,女郎从约克大腿上站起身,顺便在他脸上留下个浅浅的口红印,然后爽爽快快地跟着女伴向酒吧大门走去。
约克不死心,连忙叫了一声:“Karen;你的电话号码?”
“哈哈,如果明天我们有缘再见的话,我就给你。”名叫Karen的女子说完后与女伴嘻嘻哈哈地出门而去,引得旁边几个哥们冲他直裂大嘴,一副看他笑话的模样。
──Shit,一个下午的功夫又白费了!
约克泄气地靠进椅背,百无聊奈地看起窗外波涛起伏的大海──这鬼天气,女人跑光了也就算了,还连海都下不了……
又喝了一杯酒,看看天色不早,终于起身回家。Playa Zicatela这一带的治安不好,八年前曾经发生过女游客惨遭强暴谋杀的事件,虽然此后当局加大了警力,但是有经验的游人都知道日落后一定不要单身在街上闲荡的规矩。
约克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刚过5点,今天天气很糟天色很暗,看上去就象七八点钟一样。街上空空荡荡的,只听到强劲的海风刮得人行道上的棕榈树哗哗作响,间或有一两只猫快速跑过,夏日的街头,竟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好在为了便于下海,他租的那栋小屋就在海边,距酒吧也就六七分钟路程,转过街角,小屋已经在望。
停在街边那辆银灰色陆虎打门车门的时候,约克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终究在外面鬼混了这么多年,起码的警觉还是有的。可惜对方动作奇快,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车上人已经到了跟前,就在他掉过头起脚逃跑的那一刻,脖子上重重挨了一记手刀,血液循环霎时受阻,供血不足的脑子一阵发昏,人立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身体被架住拖进车里,车子启动,意识彻底远去。
昏迷了多长时间不得而知,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而他的身体,正躺在一间小屋子的地面。
简陋的小屋里面,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几张破破烂烂的折叠椅,还有就是一张脏兮兮的长沙发。屋外风声呼啸而过,阵阵涛声更是惊心动魄,估计屋子就在海岸边。
“啪”的一声响过,约克只觉得大腿上一阵剧痛,惨叫声中,整个人彻底清醒──他、约克、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混混,被绑架了!
(七)刑训
原本躺在地上的约克,待身上的痛楚稍稍减轻之后立即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收紧四肢,向墙角慢慢移去。
对面那个手握皮鞭面无表情的金发青年,这时扬了扬手上的鞭子,懒洋洋地问:“猜不猜得到我们为啥找你?”
约克愣愣地看着青年,没说话。
“给你30钞时间。”说话的时候,青年手上轻轻一挥,皮鞭夹带着风声从耳边掠过。
约克机伶伶打了个冷颤,鞭子上有倒刺,打在身上痛彻骨髓,他再也不想挨第二鞭了!当下不敢装愣,立即回答:“为了……‘丛林之虎’?”
“还算聪明……”青年躬下身用鞭柄托起他的下巴,直视进他的眼睛,“只要你讲出是谁出钱雇的你,我们绝不找你麻烦,你要是……”
青年话声未完,坐在地上的约克突然发力,一拳向他的下颚用力击去,随及全身蹿起。
青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拳头,却不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约克当下也管不了这许多,掉头就向门边冲去──窗边上已经有个人,只能寄希望于门口那个人的身手了。可惜,他的身体距门尚有两米距离,肚子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踢得一连倒退数步,“噗”的一声跌到地上,捂着肚子一阵乱滚──现实中的血肉之躯,绝对没法象电影上那般百踢不坏!
等他再次抬起头,才看清门边靠着个高挑个子的东方男子,手上还夹了只烟,潇潇洒洒的样子,完全与黑道打手不沾边。
话说回来,手上拿了鞭子的金发青年,还有正安安静静坐在窗子边椅子上的那个短发男人,又有哪一个象是黑道人物?
正转着脱身念头,耳畔一阵风声掠过,约克忙不跌地往旁边闪躲,鞭子却如影随形般飞了过来,一鞭一鞭落下,鞭声中,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全给掩盖在了屋外越来越疯狂的风声涛声之中……
这一通鞭子足足响了五次,鞭声停止时,约克脸上全是汗水,如果稍稍仔细一点的话,还会发现他的两条腿正在轻轻打着颤,虽然他本人毫发无损──每一鞭其实都刚好落在他身旁一寸之外的地板上,除了最初的一鞭和后来企图逃走时挨的那一脚,绑架他的人并没有真正动大刑。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光吓吓没用,丹,动真格的,看他经得起几下。”说这话的,就是坐在窗侧的那个年轻男子。
──看他满脸的淡漠,对他来说,杀个把人就如同宰只鸡那么简单吧?
约克不是傻子,更不是英雄,当即叫起了屈:“你们找错人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情,真的!”
执鞭的丹尼冷冷地问:“你知道我们想要问什么?”
“你们在找雇我的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底细,以前也没听说过‘丛林之虎’,就连联系‘丛林之虎’经济人的办法都是他提供的……他把我要做的事情交待清楚以后,就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约克这时举起右手,就象在法庭上宣誓那么庄严,“我以我祖母的名誉起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祖母的名誉’?我看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的小命……”丹尼鞭子一挥,那条软鞭就象有了生命的毒蛇一样,缠上他的脖子,吓得他半点不敢乱动。
丹尼看了他的熊样,冷冷一笑,接着道:“你当混混多久了?至少有十年了吧?十多年的混混,会天真地以为代替人出面谈笔生意,就可以轻轻松松挣到五万美金?”说罢鞭子一松,离了约克脖子,却并不走远,始终在他身体四周发出穸穸簌簌的声响,直听得约克毛骨悚然。
完全慌了神的约克连忙大叫:“我当然没有那么傻,可是我当时实在需要钱,连第二天的旅馆费都付不出来了……而且我以为可以偷偷拍下他的片子,以后就算是真的被找麻烦,也能脱身……”
“片子呢?”
“我的针孔摄像机被他发现了……”约克现在的态度极其老实,因为他发现,这几个人并不难说话,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丹尼这个时候鞭子交到左手,右手一抬,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胳膊上一用劲,约克立即象只破布袋似的撞上墙壁,“咚”的一声过后,缓缓滑落地上──别看丹尼个子并不比他高壮,手上力道却非常强悍,在揍人方面更是多有心得,难怪林峰让他出手。
他两步走上前,一脚踩在约克的肚子上:“你会只有一个针孔摄像机?想骗我?我倒想看看你这身贱骨头经得起几鞭子!”
约克吓得半死,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一把抱住丹尼的脚,大声叫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拍下片子,你们信我……”
丹尼踩在他肚子上的脚没动,嘴角抽了抽,露出个诡异中透着猥琐的笑容,看得约克一阵鸡皮。
坐在窗边的林峰见状站起身,向杜青染走去,边走边笑着道:“丹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早说了这小子长得合他的胃口……走,青,我们就不留这儿看春宫了,他那种血淋淋的玩法,别影响了晚饭的胃口……”
说话之间,来到杜青染身边搂住他的腰身,准备离开。
而丹尼,这时已经用手铐锁了约克的双手,猩红的舌头舔上嘴唇,有种嗜血的妖异:“既然你那么没用,那我只好废品利用,用你这具身体抵帐。”
约克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而求救似地去看林峰,看到的,却是搂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脑子里只觉得“轰”的一声──原来真的是些gay!
还不等他想明白,丹尼已经一把撕下他的T恤,紧跟着双手下移,把他身上宽松的短裤连带着里边的底裤通通拉下,下体立即赤裸裸地露在灯光下,而刚刚被鞭子印在大腿上的血印子更是触目惊心……
约克全身上下不自禁地布满鸡皮疙瘩,微微打起抖来──正常男人在面对被男人强暴时的恐惧和恶心,绝对超出旁观者的想象!
强忍住胃里剧烈的呕吐冲动,约克试图控制住恐惧,准备用他尚能自由活动的双腿进行反击。可惜,退到膝盖的裤子这时成了绊马桩,不等他双腿踢出,丹尼已经挑起他的分身,用鞭梢在上边缠绕了两圈,鞭子上的倒刺马上如同章鱼样紧紧抓住了分身四周的毛发,稍一动弹,倒刺立即扣紧刺得分身隐隐作痛,吓得约克马上僵住,停止了所有反抗行为……
那边杜青染看得好奇,拉住了作势要离开的林峰:“我还是第一次看S M真人秀,等会儿再走,反正丹又不介意多个观众。”
丹尼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慢声慢气地解说:“看见没有,这是改造男人的第一步。”说完用手指弹了一下鞭子,直弹得约克心惊肉跳,出气不及。
心跳尚未恢复正常,丹尼已经蹲下身打开地上的一个大铁盒子,左手还不忘拉拉软鞭……
约克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立时象是大雪天掉进了冰洞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细胞可以冒出半丝热气──完了完了,不但是gay,还遇上了虐待狂变态!脑子里当即闪过一张张报纸和报纸上的标题:男子遭遇虐杀,尸体抛入大海……
也难怪他会有那种反应──丹尼正在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是一个个球形、棱形、柱形、锥形、还有些说不清形状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东西摊在地上,就象进了S M器械展览室,足以把所有正常人看得夺路而逃。
一番挑拣之后,丹尼终于选了个大号的电动震荡器拎在手里,斜眼看起约克:“你第一次就先试试这个,保你痛得欢天喜地。”
边说边把那东西伸进他的两腿之间……
约克先是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象是沾了斑斑血迹的震荡器,再抬起头对上丹尼似笑非笑的邪魅蓝眼──此时此刻,那双眼睛看在约克眼里,就如同养在地狱里的黑猫正在发着邪光的蓝眼睛……
突然间魂不附体,再也忍耐不住脱口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我有照片我有照片,我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鼻涕眼泪随着叫声流了一脸。
他的叫喊声尚未停止,就听“噗”的一声响过,声音不大,却听得所有人心里一紧──屋子里个个都有经验,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子弹击碎了屋顶那盏300瓦的灯泡,枪声中,灯泡被击成碎片,灯光骤然熄灭,房间里一团漆黑……
开枪的是林峰,他原本与杜青染搂在一起,掏枪的瞬间一把把杜青染甩到墙角,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远远超出普通人。
黑暗中好似有各种声音响过。
丹尼的反应也快得出奇,就在枪响的那一霎那,他已经出手如风,飞快地抓住约克把他拉开两尺,拖拉中,又是一声枪响,约克随之一声惨叫,估计是给子弹打中了──如果不是丹尼出手够快,他只怕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从约克身上撤开鞭子,丹尼紧跟着又把他再次拖开数尺──约克刚才的惨叫暴露了方位,黑暗因之失去了掩护功能。好在不知是陷入了昏迷还是明白了处境的险恶,这一次,约克没发出半点声响。
与此同时,林峰与房外的枪手发生了枪战,几声“噗噗”的闷响之后,林峰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外边的风声太大,枪上又都有消音装置,根本分辨不出枪击声,一分钟后,等得发疯的杜青染再也按捺不住,无声无息地摸出了房门。
屋子外,狂风大作。
狂风中,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树木全给吹得东倒西歪,如同一个个站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魔影,发出令人心紧的霹霹啪啪声响……
杜青染顾不得理会刮在身上的强劲大风,一只手捂住被风吹得四处乱飞的头发,一只手紧握着一只自动手枪,艰难地在大风中潜行,同时寻找着林峰的身影──第一次面对真枪实弹的撕杀,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更让他紧张的,是林峰的安危。
幸好刚一转过屋角,就看到了林峰。他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借着手电的光圈在仔细查看地面。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不出任何异样,杜青染这才来到林峰身边,蹲下身看起手电光下的草坪──草坪上,有大半个清晰的鞋印。
“跑了?”杜青染把嘴凑近林峰的耳边,大声问。
“打中了他的肩头。”林峰也几乎是用吼在回答──风太大,只有这种讲法才听得清。
“就一个人?”
“应该是。”
林峰站直身体,顺手把杜青染也拉起来,然后围着旁边几棵树转了一圈,接着把手电交给杜青染,自己跃到一棵树杈间,从上边拿下个很细小的物事揣进上衣口袋。刚巧这时一声闷雷在头顶响起,雷声刚过,就有一大片棕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