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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名弟子恭敬地作了个揖,送走了师父。
绿衣走到银身边,虽然处理过很多妖怪,但双手依旧微微地颤抖着,因为银……好恐怖!
跟着师父这些年来,他知道师父的凌虐分两段式采取,第一是从四肢开始下手,去骨挑筋是最常见的事,而自己的工作向来是帮这些妖怪止血,让他们死不了,好让师父进行第二阶段开膛破肚取内脏。
原本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但是,看来他还有待磨练。
这只狐狸真不晓的该说是尊敬还是该害怕,师父比平常还要狠,无怪乎众弟子夺门而出,留在房间的他也差点呆到想吐,师父的一句〃明天再处理〃真是解救了不少人,再待下去他也没把握能待多久?
绿衣将银嘴上的布解开,银并没有惨叫或反抗,只是鲜血不时从嘴角边流下。绿衣拿出布条,将银的左眼包扎起来,为了避免大量出血,他又拿出四条布,分别绑在银的四肢顶端,绑得死紧,让血液无法流到四肢上,最后才将脖子缠上白布,他只想赶快处理完赶快走人,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青观,我先走了,这里拜托你了。〃绿衣草草了事,这种地方,太恶心了。
〃啥?你要走?啊!等我,绿衣,我也要上去……〃青观看了眼银,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才不想跟他待在这,急着跟忙跑出地牢,咯咯的脚步声在嘎啦的一声上锁后渐渐变得小声。
黑压压的地牢,只留下一盏快熄的油灯在那要明要灭的闪烁着。
银缓缓睁开右眼,没了知觉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不断地袭击着他,就算只是轻微地眨一下眼,也彷佛要杀了他一般,最好的姿势就是保恃这个姿势不动。
是活该吧!银自嘲地闭上眼睛,〃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而他却深信自己没那么倒楣,这下可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真是想不到啊!银酸涩地轻哼着,真想不到他堂堂九尾银狐也有这样的一天,亏他之前还把话说的那么满,说要让所有人承认夜,想要同时拥有爱情和权力,是他太贪心了吗?或者是他太自大了呢?又或者……注定他两样都得不到,不论他做什么,到头却只是一场空?
〃你会来救我的……对吧?〃一滴眼泪滑出银紧闭的眼,只有在空无一人时,他才会显出怯懦。〃救我……夜……救……我……〃轻微的呼吸,快断气的语调,那是银昏死前最后的求救。
美其名是〃明天〃,但是实际上却不过是两个时辰以后罢了。大概怕银提早断气,所以没多久又再回到地牢。
看着银,阴阳师沈默半晌,思考了一会,终于缓缓说道:〃绿衣,你去把〃月牙〃拿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弟子全都楞住了。
理由无他,因为〃月牙〃向来是最后一项用的,取的也是妖怪最致命的地方,因为剑上喂有奇毒,就算妖怪没痛死也会被毒死,可是……怎么会在这时用呢?他们还有一堆〃东西〃没拿不是吗?起码肝、胃、脾、肾、心,一样都还没拿啊!绿衣不解地看向师父,莫非是他听错不成。
〃楞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拿!〃
被这么一喝,绿衣只得赶快冲去拿〃月牙〃。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让银不觉起了寒意,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快速窜升,他想逃,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没多久,绿衣手捧着盒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交到师父的手上。
打开盒子,在里头的是一把泛着青光,大约十多公分的匕首。
银一看到那把刀,恶心心感急速上升,因为那把刀瘴气很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阳师毫不考虑的拿起那把刀绕到银的背后。〃碍事的头发!〃他抓起银的头发,一刀挥下,银的头发被削去了大半,露出整个颈部。
银只感到背脊一阵冰凉,刹时背后的衣服已被划开。
阴阳师毫不犹豫地将衣服撕开,就见银的背部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忧美的弧度,无暇的肌肤,看的在场的人皆咽了一下口水,任何人大概都不会想在那背后划上一刀。
可是阴阳师不知是瞎了还是眼睛脱窗,面对银这样的〃尤物〃竟然没半点心动,只是冷冷地笑着,〃臭狐狸,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我现在就取你身上最值钱的地方,你认命吧!〃反正光是之前取的那些就足以吃上三辈子还花不完了,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宝物一样就好了!
银微抖着身子,头一次,他觉得人类真是可怕,头一次,他发觉自己还不想死,头一次,他面对死亡却惧怕它!也不管自己何时变的这么懦弱,他只知道,他不想死!
所谓妖狐最值钱的地方,以现代医学来说,颈惟下方的第一个脊惟骨,那是妖狐最痛的地万,也是最值钱的地方。他从背后一把紧紧扣住银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而先前被刺穿的喉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又开始冒血,沾湿布条也沾满了阴阳师的手。
感受到银微弱的颤抖,那阴阳师笑了,诡异的笑了,〃怎么,你也会害怕不成?〃
没有半点迟疑,他举起〃月牙〃就往银的颈椎处用力的刺下去,丝毫不留情。
银只感到一阵狂痛,仿佛全身上下的痛觉都被刺激了一般,他想叫却叫不出口,反射性地将头向后一仰,痛到他瞪大眼,连咬纱布都不行,就差没昏死了过去而已。
而那阴阳师似乎没感受到银的痛苦,还猛力地将银的头往前压,让〃月牙〃沿着颈惟处往下猛插猛动,因为切的是最硬的地方,所以连月牙都发出喀擦喀擦的摩擦声,鲜血溅的四处都是。
感觉到那把匕首拼命地切开他的肉、一根骨共一根骨头的剁,银被压低着头,痛楚让汗水流的像泉水一般,动弹不得银只能在心中呼喊:〃……救我……夜……救我!〃
无法传递的声音只能在心中不停呼唤,几近模糊的意识让他只能在昏厥前再一次呼唤心爱的人的名字。夜……模糊的视线已经对不准视焦了,就在他意识快飘远前,一阵巨响传了过来。
〃银!〃熟悉的呼唤伴随着声音的响起,人都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夜……?银快流走的意识被这耳熟的呼唤叫了回来,幻听吗?
〃何方妖孽!〃阴阳师一看到有人闯入他的地牢,破口就是大声叫骂。
夜冲下地牢的第一个反应呆住了。他真的傻眼了!他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画面〃。
不,这不是真的……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夜不敢相信地看着银,眼前的一幕令他动弹不得,只能说打击太大了
阴阳师一看到夜闯人,情急之下,手还来不及放开〃月牙〃便破口大骂:〃哪来的妖怪,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原本夜还没回过神,被这么一吼,他倒是看的够清楚了,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那道士拿着一把匕首,而匕首早已深人银的背后,血液不停地喷出。
这一眼就够了,夜瞪大着眼喝道:〃你在做什么!〃天杀的王八蛋,谁让他这样对待银的,他要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怒火上升,夜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大喝的同时冲上前去一个踢腿,将阴阳师踢了出去。
〃碰!〃的一声,那道士重重地撞倒了墙,过大的力道震的他呕出一口鲜血。
夜转头看向背后的银,月牙插在银的背后,一条又深又红的刀痕划开银的脖子,连骨头都看见了,夜顿时没了思考,怒视着那口吐鲜血的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夜是气到不顾一切了,他现在只想把那老道给剁了,上升的怒火让他扬起剑冲过去就要做了他。
匡啷一声,一声金属相幢的声响响起,只差那一刹那,夜的剑硬是被挡了下来。
〃不可以杀人类!夜!〃风信子左手横过前方,和夜的剑相抵的正是她的手环。
〃滚!滚!滚!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夜才不管她是谁,反正他要那道士现在就去死。
风信子赤手空拳地挡下夜的每一剑,而使的每一剑都只砍刮风信子左右手的双环,除了匡啷匡啷的相撞声外,夜根本杀不了那道士。
风信子边挡边骂:〃你要是有时间在这边砍人还不快去把银放下来,难道你嫌他不够惨吗?〃她又不是瞎子,要不是她要抢先护住这个人类,早就先把银放下来了,而夜这笨蛋竟然还在这耗时间。
夜一楞,这才想起银还被绑在那,一个转身飞跃上前,左右各一剑将银手上的铁链给砍断!
〃碰!〃
银应声往地上倒去,而夜只能及时环住银的腰。
〃银……银……〃顾不得银伤势有多严重,夜只是急着想确定银不是还活着。
银沈重地微张了一下眼皮,就像知道他身边的人就是夜一般,倒在他怀中,任由自己的意识飘远。
〃银……银……〃夜一看到银顿时没了知觉,吓得他拼命地叫着银的名字,直到银微弱的气息从他鼻间传出,夜这才放松了不少。
然而,那也只有一下下,人一旦放松,他到有时间把银看的够清楚了。
背后的尾巴,头上的耳朵,被挑出的筋脉,缠上布条的左眼,重了箭的胸口,还留着血的喉咙,插在背上的刀,夜简直无法相信,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对待银?
紧抱着银,夜的心好痛,眼泪,不禁夺眶而出,〃银……对下起……对不起……银…对不起……〃半抱着银的身子,夜不住地拼命道歉,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拜托……放过银……放过银…
夜自责地抚着银的头发,硬咽地低语:〃醒过来……醒过来好吗……银……求求你……醒过来……〃只是,如此深情的呼唤却依旧唤不回银的意识。
随后赶到的若紫等人和水漪也在看到这一幕时呆住了。
而风信子一看到水漪,简直好比看到活菩萨,急的将水漪拉到夜身边,〃快!快!水,快治疗银。〃别说她不急,急都快急死了,看到银那样,摆明就快呜呼哀哉了嘛!
水漪人还在因为看到银的惨状而有些反应迟钝之时就已经被风拉到夜身边,反射性地伸出右手想看看银的伤势,不料夜却将银拉开。
〃不要碰他……不准碰他……不准…〃夜恶狠狠地瞪着水漪,现在的他已经混乱了,除了自己以外,他不准任何人再碰银,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是银的敌人,他不会再让银受到半点伤害,绝不会。
将银拉回自己的身边,夜还是反反覆覆地说着那句话,〃醒过来……银……睁开眼……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银……别这样对我……别这样……〃边拨弄着银的头发,就像试着要安抚他的伤痛一般,泪就这样不经易地滑落他的脸颊。
风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而若紫、冰轩、云筑、响月则是瞪大了眼,从没有看过那威风凛凛的北之将军这样怯懦过,这、这真的是〃北之将军〃吗?
水漪皱了皱眉,不能再让夜这样抱着银了,不然银没死都会被他搞死,于是将风拉到一边,〃去把夜拉开,设结界也好,打昏他也好,随便你怎么做,反正把夜拉开。
〃这是你说的握!〃风一个闪身蹲到夜身边,将右手乘机插入银和夜之间的空隙处,左手拉住银,右手召唤风,手掌对向夜,将夜弹了出去,随后左手向下一挥,在夜的面前硬是筑起了一道透明的墙,任凭夜在怎样的叫喊,怎么猛撞都出不来。
风信子轻微地将银放到地上,〃交给你了,水漪!〃
回过头,看着那倒地的阴阳师,嘿!嘿!她可没忘了他的存在啊!
风信子冷笑地走到他身边,早在看到银被搞成这副德行时她就想杀他了。
〃一刀就解决你那太便宜了……〃鄙夷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右手,〃妖怪……不能杀人类这是定律也是铁则,可是……妖怪可以杀妖怪……〃她边说边将右手逼近那阴阳师。
那阴阳师没由来的颤抖了起来,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眼神,她跟那狐狸有一样的眼神,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那种猎物般的眼神,他吓得直冒冷汗,明知该逃却怎么也动不了。
风逼近的手放到他头上去。
〃住……住手……〃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就是害怕,怕到眼泪鼻涕全流下来了,〃住手……住……啊!〃一阵电流打过全身,风将右手蓄积的力量一下子打进他的天灵盖。
〃啊一一啊一一!〃那阴阳师惨叫的声音堪比杀猪,风实在该拿个纱布塞住他的嘴。
而在一旁的弟子们早就已经腿软很久了,一听到师父杀猪般的惨叫,吓得个个准备冲出门去。
若紫、冰轩、响月、云筑四人相视地对看了一眼,而后向四方散开,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人全抓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顿时周围陷入一片哀嚎声中。
水漪被这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