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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轻柔的,好似生怕惊醒那睡着的人儿般小心翼翼。少女浓密的眼睫,轻轻地一阵抖动,一双点漆明眸,微微张开,看不到丝毫的睡意。敢情,她适才并未入睡。
“小姐……”
怯怯的语音,是少女所不熟悉的。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人,一个十一二岁俏丽的女娃儿,水灵灵地,颇为秀美。是生人。
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冰冷的语音,让那小小的人儿的身子微微一颤:“老爷…老爷,派奴婢前来,请小姐前去议事!”
老爷?冷冷的,嘴角轻轻上扬,却无一丝的笑意。道是终生都不会相见呢。
竟然也有事好议,真是笑话啊!
美目淡淡地看着那小小的丫环,却无起身的意思。那小小的娃儿,被少女那双清冷的美目看得悚悚发抖。少女的身子微微一动,那小娃儿竟似受惊吓似地猛然后退一步,红润的唇角缓缓地扬起一抹弧度,一对点漆明眸却显得冰冷无情。纤瘦的身子缓缓俯身拾起跌落的书卷,一双乌黑深沉的眼只是盯着书卷。
小娃儿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悄悄靠近少女一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娃儿不安地咬了咬唇,看着少女毫无动静,嚅嗫着举步上前,试探似地轻声叫唤着:“小姐……”
良久,见少女并无任何举动,方才大胆开口:“小姐,老爷…老爷请小姐即刻便去……”
少女翻动着书卷的玉指猛然顿住,美目凌厉的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娃儿。小娃儿惊吓得退后几步,一双秀目猛地溢满了泪珠:“小…小姐,奴婢……”
端详了这小娃儿片刻,冷厉的玉容忽地缓和了下来。
“在哪儿!”少女冷冷地道,那小娃儿呆了呆,似是不明白少女这句话的含意。
少女冷淡地将书卷合起,再次道:“在哪儿!”
半晌,小娃儿才明白过来,忙拭去即将溢出眼眶的泪珠儿:“就在东苑的荟雅轩。”
一条清澈的溪流,将重重青山中的山庄,衬得轻盈透亮,也将一座山庄划分为东西两苑。东苑,建筑在朴素中,却又有着一份沉稳厚重,四周多种植青松翠柏。一座座屋宇,在青翠的葱笼中,显得宁静安详。
荟雅轩,是这宁静中的一份子,一道清澈的溪流,环绕在檐钩廊翘的沉稳建筑四周,粼粼波光,更使那份沉稳古拙多了一份空灵之美。
粉色的衣裙,在莲步轻移间,撩出一袭轻盈。曲曲折折,环环绕绕中,美丽的人儿,带着优雅的从容,令人迷醉的美丽。迈着浅碎的莲步,跟在那个眼是净是惊惧的小小丫环身后,在一片粼粼的波光中立定。
小小的身子,在一座青翠的竹桥前侧开了身,大气也不敢喘地低着头。绝美的黑瞳,微微扫了一眼那小小的人,微提起及地的裙袂,毫无声息地迈进一片晶莹中。丫环看着步过一泓碧水轻盈的身影,那柔美的粉,在一片青翠中,竟有种鬼魅般地飘忽。打了个冷战,丫环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今儿个可真见识了山庄里传闻如鬼般的美人儿了……微寒着身子,飞快地逃了开来……宁可不见的好呢……
猛地推开了那两扇沉重的木门。空旷的厅堂里,沉闷响着木门吱呀的回声,空无一人……黑亮的明眸打量似地轻扫了四周一眼。
一角飘动的厚生帘幕,让那艳丽的红唇泛丐了一抹森森的冷笑,看了一眼四周,纤瘦的身子便径直坐在了靠门的一张檀木椅上。
帘幕猛地拉开,一个英俊的儒生,衣裳略为不整地走了现来,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浓浓地不悦:“哪个人这么没规矩,也不通传……”
满含着怒气的声音,在看清椅上坐着的人儿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诧,脱口叫道:“雪衣!”
少女冷冷地笑了,一对冰冷的美目看得那英俊的儒生,令儒生十分不自在地轻咳几声,一双眼,尴尬地四处扫射,就是不看那美丽的少女。
“那个叫雪衣的女人,尸首都化成灰了!”少女的声音里,闪着淡淡的不屑。
儒生轻咳一声:“原来是你……”
少女凤眸微扫,凝视着儒生背后微动的帘幕。一只雪白的手,撩起了那帘幕,走出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清丽人儿,与儒生有着三分相似的眉眼,却柔美得令人莫辨雌雄。一张清丽的容颜,娇艳欲滴,尚染着情欲的乌黑瞳眸,令那柔美的容颜有着惑人的淫美。
“风哥,是谁啊……”
乍见少女,那清丽的容颜上泛起一抹惊恐,不自觉地,瘦削的身子躲在了儒生的背后。那柔美的容颜,因这惊惧而变得血色全无。儒生转过身,轻拍着那清丽人儿圆润的肩,柔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少女看着这清丽人儿,忽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讽意:“果真是楚楚可怜,我说,怎么大白天的,这门也关得紧紧的,原来,堂堂的大庄主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儒生对着少女怒目相向,而少女的眼,冰冷而凌厉的目光,令着儒生不自觉地气短三分,对视片刻之后,儒生叹了口气,别开了眼。儒生看了一眼少女,牵着那清丽的人儿,缓缓地在少女对面坐定。两人只是看着少女,而少女则是神色自若地把玩着手边茶几上的青瓷茶杯。
清脆的茶盖碰撞茶杯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响着嘹亮的回声。那清丽的人儿,听着这回声,神色更加煞白。少女玩味的美丽眼眸,看着那清丽的人儿,唇角泛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四叔,您是什么时候回庄的啊?怎么也不通知侄女一声,侄女好为你接风洗尘呢!”
清丽人儿一双雪白的手,不安地绞着衣襟的下摆。带着怯意,不敢看少女美丽的眼眸。
“今天我找你来,是要通知你,下个月初七是你出阁的日子,你早去做些准备!”修长的手,握着清丽人儿的手,无言的,给予安慰。
少女缓缓一笑,原本冷冰冰的脸,一刹那间柔和起来,因而显得妩媚无比。原本上挑的凤眼,也因笑而成了半月型。美丽的唇,也因笑,而显得柔媚起来,这笑,却看得面对她的两人,胆战心惊起来。若干年前,那个不笑的冰霜美人,也是笑得这般美丽,那笑容里,却暗藏杀机。使得他们整整分离了十几年。而今,眼前的人,恍似那美丽人儿的再生,这笑容,更是令他们感到害怕。
纤细雪白的玉指,猛地将青瓷茶盖扣在茶杯上。清脆的声响,令原本带着怒意与少女对视的眼,也在这声响中染上几分的怯意。
少女冷冷地站起身,衣袖轻扫,那青瓷茶杯落地开花,碎成片片:“初七是吉日,那就初七吧!”
说完便径自离去。
大出意外地看着少女的离去,两人呆坐良久。直到看不见那轻盈的身子,两人才微微吐了口气。
“风哥……她好像慕姑娘啊……”清丽的人儿,粗哑的声音,与那柔美的五官是个鲜明的对比。
儒生叹了口气,双手微动,那厚重的门,猛然间关上。他轻轻地揽住那清丽人儿的纤腰,两人相偎无语。
七月初七。是七夕。
一双静静燃放的描金龙凤喜烛,将沉静的房间,染上一份喜色。
床塌边,身着喜服的新人,披着红盖头,静坐着。许是等得久了,身着喜服的新人,缓缓地站起身,揭开喜帕,一双秀目微眯地看着陌生的房间。
充满了男性气息的房间里,几乎看不到什么精致的玩意,只有一溜墙的花鸟图,令这阳刚的房间里染上了浓郁的雅致。
轻盈地移步,站在那几幅花鸟图前。
巨大尺幅上,一株杏树古意苍苍,一树杏粉的花,那种杏粉已成淡赭,陷在洇黄的绢本底色上。树底有鸳鸯,可以想见树畔的流水。岸边浅浅淡淡的闲花野草,一本兰、一枝蜀葵,几叶萱草,枝叶纤密,灵动秀雅。蜻蜓的薄翅、虞美人轻透的花瓣里,隐见丝丝缕缕脉络,沉静温丽。刹时觉得眼前春花烂漫。
低伏而繁茂的花树,以为是桃,近看才知是海棠,垂丝海棠,清粉圆柔的花一个个小而温顺地低着头,缤纷一树更见旖旎风致。
紫荆花枝窈窕秀逸,清雅淡紫的紫藤花苞也已挂满枝头。
异域引种的樱花,水烟迷蒙盈然一树,有如琉璃薄脆易碎,清逸绝尘凄美。
艳丽的桃花有一种凡俗的执着和超然,在农家的瓦舍粉墙竹篱旁,桃花临水而开,眩目妖娆,恋恋红尘总是逼人怅然欲泪。
次第而开的是蔷薇,街头巷尾河畔院落一路铺陈,漫天漫地里难得的明媚天真。
合欢树高大秀挺,羽状枝叶、纤茸的花蕊轻盈摇曳,映得初夏的黄昏清新甜润。
艳艳枫花醉红秋霜,秋菊蕊黄,染晕的整个秋日暖意融融。
点点香雪傲寒独立,青松翠竹托着皑皑白雪,寒冬也因这不谢的翠意盈满了动人的意境……
婷婷地立在那一片花团锦簇前……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乍然回眸,一个伟岸的男子,带着鬼魅的气息,落入了眼底,仔细端详,这人有一双浓密的剑眉,眉下,深觉鸷猛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微薄却又不失丰厚的唇,在一张略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布出一张俊秀出尘的容颜,随意却不凌乱的乌黑长发,散散地用一支木簪别成一个发髻,几缕发丝散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缓和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潇脱与不羁,修长的身躯略为瘦削,一袭玄色的长衫,在垂泪的喜烛掩映下散发着阴郁诡魅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吧,美丽丰盈的嘴角微微上扬。幽冥少皇……明幽吧?
乍见那令人屏息的绝美容颜,明幽的眉,轻轻上扬,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
纤细的眉,不描而翠,那两泓盈盈的秋水美目,顾盼生辉,挺直的鼻,小巧的嘴,白皙粉嫩的玉颈,优美的线条,缓缓地消失在火红色的喜服下。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际,显得那小小的身子单薄而瘦弱。
眉,微微一皱,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娃娃。不过……眼光再次地对准那张精致的容颜,却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落雪山庄的小姐……他的妻子……
在他的凝视下,那美人的人儿猛然转身,乌亮的长发随着那纤瘦身子的猛然转动,在摇曳的烛光下,散发着瑰丽的冷光,最终披泄在红色的喜服上,一阵淡雅的冷香,随着乌发的飘落而溢满宽大的厢房。
缓缓走上前,俯下身,拾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幽幽暗香,沁人肺腑。尔后,抬起眼眸,阴冷的眼逼近那对美丽的眼眸。
秋水明眸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的逼近。
他喜欢!第一次,有人能够直视他的眼睛。
伸出手,轻抚着那如玉石般光洁的肌肤,明幽笑了起来:“娘子。”
抬起头,仰视着明幽俊秀的五官,清丽的容颜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相公?”
有趣。
明幽笑看那绝美的人,滑过那精致的容颜,眸光落在那绣着精致的龙凤图案的火红的喜服边缘,那雪白滑腻的肌肤,如象牙般的肌肤,看不到任何的肌细纹路,细腻地让人爱不释手。
猛然伸出手,拉过那娇美的人,乌黑的发丝轻轻飘扬,又是一抹冷香。那娇软的身子,并不像他想像中那般柔若无骨,但是抱起来很舒服。大手一扬,那精致的喜服便缓缓滑落。性感微凸的锁骨,浑圆润泽的双肩,平滑细腻的胸膛……
深邃的眼,微微一闪,看着那平板的胸膛,虽是娃娃,不过,也太过平坦了吧?微薄的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修长的大手,猛地伸进了同样绣着精致图案的裙底。美丽的人儿,并未因那突兀的举动而稍有挣扎,一双灵动的黑眸,眨也不眨地与那对黑亮鸷猛的眼对视。
在对视中,奇异的形成了默契。明幽单手揽住了那纤细腰肢,另一只手则托起了那小巧的下颔,看着那美丽的人:“你好大胆!”
美丽的人儿,明亮的黑眸与明幽对视,润泽的小嘴,轻轻地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