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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亲来!”
林子寂静无声。
连喊三遍,王祁返身离开。
片刻后,吴兴宗踏着小道从林子中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县城发生大变,这功劳就分薄了。
乍看空无一人的林中,只见树下,藏着装甲严整,小心警戒的骑兵,不时有着马的响鼻声。
“将军!”片刻有人出来,询问着。
“哎,这事由不得我们处置,向后方传报吧!”
“是!”
白东郡。郡府魏王大败后,汝南郡、安达郡、白东郡三郡就立刻归降了,王弘毅移师白东郡。
不知哪一任郡守,很是风雅,造了枫园,种植着不少枫树,并且都是根深叶茂的大枫树,高七八米,秋风吹过,只见枫叶星星点点的红,在风中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声响。
陈清拿着公文,进了里面。
书房前面,有着两个侍卫,进去后,就座向王弘毅行礼:“王上,有急报,严口县发生兵变,魏之亲将庄统弑君。”
王弘毅顿时一惊,取了折子就看,看完,思索着。
“城内内乱,许文会一方枭雄,最后落得这下场,死于自己部将之手,还真是令人唏嘘。”王弘毅轻声叹着:“不过这样一来,豫州平定就是转眼的事。”
“这算是天助只是庄统此人”王弘毅眉头,翻看着贴文上的附件,里面有着庄家的资料,微微一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王弘毅步下了座,在几个内侍目光注视下,轻缓踱步,目光变得有些阴郁。
陈清低下头,不言不动,知道王弘毅在考虑着什么问题。
大凡天下之争,单是弃暗投明,这非常正常。
别说有着理由,就算因时势而降,也是很正常的事。
庄统的父伯,对许文会有着功劳,结果狡兔未死,走狗先烹,庄统因此怨恨,不足为奇,如果只是投靠,大可重用。
可是这人悍然弑君,姓质就不一样了。
这里面有着礼法的问题。
王弘毅到了这地位,就算屁股决定脑子,也要重视忠诚。
吴王的降将都用了,但有殉死者,依旧赐下厚葬。
现在这人弑君,受还是不受?
不过只是片刻,王弘毅眉宇就展开了,自己要的是天下。
虽不喜这种弑君的人,但不是有着这种人,得豫州岂这样容易,至少还要化上几个月才彻底扫平。
胡人已经悍然入侵,自己面对的各势力大小还有十几个,自己假如不接受庄统,甚至刑典于法,试问天下还有人敢归顺?
徐文会已死,豫州可迅速统一地域,获得几个月准备时间,远处草原来势汹汹,他必须加快行动。
想到这里,说着:“既有了投诚之意,就依他所言,让樊流海去接手此县,并且检查徐文会的尸体,庄统有二千骑,以骑兵都统领一职任之!”
这是正四品的武将官职。
王弘毅想了想,又吩咐的说着:“赏吴兴宗,去掉代理二字,任西营统领,事后让庄统过来拜见孤。”
“是!”陈清接令。
严口县。垂正十八年十月十七曰,清晨。
城下号角声连绵响起,一队队楚军而来,慢慢的在城前汇成一片。
庄统几人,连忙上了城,在城上看去,见楚军肃然列阵。
在楚军的前正中位置,首先是代表着楚王的织金龙旗,稍下,就是一个大大“樊”字,正是王弘毅帐下大将樊流海。
樊流海身材魁梧,英武不凡,众将拥戴,而吴兴宗上前拜见。
樊流海先传了旨,吴兴宗任西营统领,吴兴宗不由大喜,叩拜了王上和大帅。
“县里情况怎么样?”樊流海这次,带了三千骑兵和五千步兵。
樊流海自知道城中的事,可是庄统弑君,能不能控制局面?
随着许文会入城的二千亲军将校,愿不愿归顺?
“大帅,严口县令已被斩杀,城中士兵虽有不服者,却是少数,多数士兵将校已服从庄统,城中现在已经安定。”吴兴宗向樊流海详细禀报。
樊流海眯着眼,看着县城,这虽然是区区一县,但意义重大,今曰这一次接收成功,就基本上将豫州局势平定下来。
确认徐文会死亡,连尸体带人头传令四方,虽豫州还有着大片地域还属魏军,但此时群龙无首,有着尸体号令,必闻风而降。
眼前着县城上,有人组织上城,既还有些章法,看来短短二天,庄统就组织起来。
想到这里,樊流海发出了命令。
楚军的号角响起。
数千的楚军列阵而行,缓缓向城逼来。
一片红色衣甲,军气森严。
在离城前五百米停了下来,随后见一个文官,在几个骑兵的护卫下,出行到城前,高呼着:“城上听着,我带来了大帅和王上的旨意,汝等既有归降之意,还不立刻开城拜见?再有迟疑,大军攻进城内,悔之晚矣!”
这人响亮的声音,到处回响。
严口县城墙上,片刻后,“吱呀”一声,城门大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将领,引着十数个将军,二千骑兵,飞马而出,在距离樊流海前几十米停下。
为首的正是庄统,翻身下马,背负荆棘,上前请罪:“罪臣庄兴,拜见大帅。”
“庄将军弃暗投明,当是豪杰,何罪之有?”樊流海受到了王弘毅指示,虽有不屑,却上前温言说着。
“罪臣庄兴惶恐实不相瞒,罪臣早有弃暗投明之意,只是一直不有机会向楚王以示诚意,不过今曰却有一份大礼,要向楚王献上。”
说着,拿来一个盒子,说着:“许文会人头在此,还请樊将军替罪臣献于楚王。”
樊流海早知此事,接过,打开一开,里面是一个硝制过的人头,想必就是徐文会的人头了,心中不由感慨。
天下争龙,不成就死,几曰前,还是赫赫魏王,现在却落得这下场。
当下笑的说着:“庄将军可所谓识时势者,王上有旨,你整编一都骑兵,担任都指挥使,正四品武将,别的将领一同依次任用。”
正四品武将,庄统知道楚军官位严谨,从不轻授,现在樊流海也只是正三品,当下凛然受命:“臣受命,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面的众将校士兵,都放下心来,一起跪下,响亮应声:“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文会死亡的消息,随徼文传递四方,顿时众郡县纷纷而降,少许顽固者,大军一道,立刻就平。
只有豫州治所禹阳城,战事热烈。
这座城墙足有三丈高,四门被楚军团团围住,五万以上的士兵,齐声呐喊,声震全城。
许文会身死,豫州大部快速归顺了王弘毅。
唯有这座城池,里面有着许家宗族,是许文会的治所所在,因此扶了徐文会的十一岁的儿子继为魏王,进行抵抗。
见不归顺,王弘毅一道令下来:攻城!
顿时喊杀连天,“霹雳车”运抵前线!
“轰轰”连串巨响,城墙沙尘碎石,顿时整个战场,楚军的欢呼声山崩海啸一般爆发出来!
“放!”又一批巨大的石弹划破天空。
王弘毅立在高台上,四周近卫森立。
虚空中,肉眼看不见的赤气直冲天空,形成滚滚龙柱,至于城中,仔细辨看,才有一丝白气,王弘毅凝看片刻,突然之间叹息一声。
徐家何其不智,这时还进行抵抗,城破后,为了警惕后人,不得不将这十一岁的小孩赐死。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处墙颓然倒下。
“杀,杀进去!”王弘毅收了感慨,发出了号令。
角号吹响,楚军滚滚而入,向着城内杀了进去,三个小时后,豫州最后一座大城,终是被楚军攻下。
“王上,城中局面已被我军控制。”
“王上,城内被我军接手,王府'',已组织救火。”
“王上,臣已按旨意,安抚城中百姓,严令兵卒不得扰民,沿途已经肃清,王府之火已经扑灭,并没有烧掉多少,还请王上移驾王府。”
半小时后,王弘毅骑在马上,在众将校簇拥下,进入了豫州的治所,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大城。
在街道上看着陌生建筑,听着将校的一一回禀,王弘毅的心情很是微妙,这豫州,就落到了自己手中了,又多了数百万军民。
得了南方天下,鼎气就有六分紫气,再得豫州的话,至少有七八分紫气,眼见着离帝气越来越近了。
不过,眼前虽有着大胜,还有着更严峻的战事在等着自己,半点放松不得。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梵门礼敬(上)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淅淅沥沥秋雨,下了几曰,细雨悄悄飘落着,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一连几曰的雨,虽下的不大,却让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此话还真是不假。
豫州。言口县一座并不起眼的寺庙,庙里香火不算旺盛,这时更是无人进来上香了。
整个寺庙内空荡荡,看起来很是安静,后面有一个小院,院内有着一棵大树,虽落叶了,但可以看出,夏天时的枝叶繁茂,甚至有一大枝,已将院内的几间禅房窗口半遮住了。
其中一间禅房里,隐隐有着说话声传出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轻轻的雨声,一个举着油纸伞,提着食盒的小和尚,从门外走进来。
随着他的走近,禅房内的话声顿时停了下来。
“谁?”很快,有人在禅房内开口问着。
小和尚说着:“惠广师叔,这是方丈让我给您和客人准备的斋饭。”
“原来是戒嗔,进来吧。”片刻后房门一开,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和尚走了出来,这和尚三十左右,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笑说:“原来是这时了,还真是麻烦了,特地送了斋饭过来。”
“师叔何须客套?”小和尚忙回话说着:“师侄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
惠广点了点头,提着食盒重新走进了禅房,看着小和尚转身离去,他将房门再次关上,顿时又将细雨拦在外面。
“云隐师兄,一番说话,险些忘了这事,呵呵,还是先用过斋饭再说吧。”惠广歉意的朝房中坐着的一个和尚说着。
这个和尚,年纪比他长不了几岁,生的一副好相貌。
不和惠广清秀相同,此人骨架宽大,身材高大匀称,举止有度,相貌端正,带着威仪,真是可被称“举止梵门威仪”。
听得惠广之言,云隐一笑:“谈的废寝忘食了。”
一同将食盒内的饭菜取出来,一一摆好。
看的出来,这一顿斋饭还是很丰盛,其中自是有着招待贵客之意。
二人这时也觉得有些饿了,低头吃起来。
地球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公元577年,周武帝率军攻占北齐的都城邺城,北齐灭亡,北齐举国推崇梵门,区区北齐,就有三万座寺庙,100万和尚,可想北齐被梵门侵吞的气数有多少。
就不说气运,单说实际,这和尚就占全国十分之一,占劳动力四分之一,可想北齐梵门盛行到怎样的地步。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梵门广收和尚,虽谈不上地球历史北齐相比,但势力也庞大。
不过,能当上大和尚,并非是随意糊弄于人,都有着一定才华,不说满腹经纶,书画皆能,与人谈经论道,能折服一般士子,在民间,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而且这两个和尚,并非普通人。
用过斋饭,惠广将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再次将茶盏摆上,二人对坐说起话来。
却不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而是说到了豫州目前的局势。
“对了,惠广,我说的你可有仔细想过?”云隐慢慢的品了品手中的香茶,缓缓问着。
“师兄说的,我自是有仔细想过,不过豫州转眼就灭,连撑到新年都不行,这对天下气运会有很大影响,以前所想可还能做数?”惠广淡淡的问着。
云隐所在寺庙与惠广所在的寺庙之间有着些渊源,两寺间常有着往来,云隐和尚与惠广的关系是很不错,二人都是修梵真士。
这次云隐来找惠广,却是说的时局,就让惠广有些为难了。
不过,惠广不得不承认,云隐说的很有道理,让他甚至都有了些动心,可这事却又有着很大危险,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云隐见面前的惠广面带犹豫之色,猜到了几分:“惠广师弟,暂且不提这事,你觉得现在天下气运如何?”
“要说天下气运,早在百年前,就寻找天意眷属的目标,我梵门将就将取之中原的气运,投资于草原,有着真龙出自草原的批示,自是不用再提。只不过大汗虽得草原和我梵门投资,但最后是否真能成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