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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楚军的名声,对整个徐州平定有着不小作用。
名望虽说摸不着看不到,缥缈之极,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特定作用,在王弘毅的重视下,楚军上下遵守军纪,让人叹服,王师之称,已经传播天下,这当然对稳定新的占领区有着很大作用。
这时,乌云散开,太阳露出轮廓,大地上有一层金辉撒下,整条街道都仿佛被镀了层金,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来。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一队身着铠甲的骑兵,在街上巡视着。
因刚刚结束战斗,在街道地面上,时不时的会有几滩血迹,但却看不到有尸体横于街头,应是在战事结束后,被拖走了。
为的不仅是城容,更遏制疾病蔓延,事事小心谨慎,方能办妥差事。
此时此刻,街道的店铺民宅,关门闭户,偶尔有人顺着门缝向外窥探,却是小心翼翼不敢出声。
楚军虽有仁义之名,但这时,谁都不会特意拿自己姓命来做赌注。
能少一事是一事,百姓此时还在观望中,因此除了马蹄声以及骑兵低声的交谈,整个县城,都是死寂一片。
“留下伤兵,以及一卫守兵,大营饱餐一顿,起兵拔营!”樊流海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发布命令。
现在徐州郡中,抵抗的力量已经微乎其微,就剩彭城郡城了!
赶在新年前打下徐州,王上必会大喜!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徐州平(上)
十一月十三曰晚,彭城郡里静悄悄,显得阴森和凄凉。
重要的街道口都站着士兵,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家家户户的都关闭着,楚军已经半包围了城,城外有着连绵火光,映成了一片红色,这是楚军大营的火光。
彭城郡,这时已近年节,整个彭城郡城内,都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
普通百姓还好些,虽知楚军兵临城下,可楚军是王师人人皆知,也让平民百姓少了些恐慌,多了些安慰。
但徐州官员和大户,却人人心慌。
士兵巡逻,禁止宵行,可不少深宅大院,还是夜中宴会和商议。
高宅。书房书房中一阵沉默,高家的家主高崇,接过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而几个侍女奉上茶后,小心蹑着脚退了出去。
现在书房里,只剩下高崇,以及他的长子高潜。
高崇站起来,来回踱了片刻,用沉重的低声说:“徐州大事已去,彭城一郡怕是难守住了。我族是大族,在这里数百年根基,与赵家多次联姻骨肉相连,为父怕是难以脱身了,但你不同,还可脱身出去,速速收拾一下,带着妻儿出城去吧!”
“楚军并非一味仁慈,坚守者往往诛族,城破家灭一曰,切记不可报仇,将我高家嫡系血脉传下去。”
“当然,也未必有这样危险,但是未雨绸缪总是有利。”
“父亲,既是这样,为何不”高潜低声说着。
“嘘,以前多有开城迎军,但现在赵国公已有死志,又有威望,这时还有一些人跟随到底,你看现在城中密布军碟,我们想闹事,只怕立刻是倾覆大祸,不过嫡系出城,这是默许,不然就引起全城世家都反扑了你是高家长子,这时切不可有私情,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任务就是传下我高家的香火。”
高潜含着泪,“扑通”跪可下来:“儿子明白,必会传承家族,决不辜负父亲。”
高崇点点头,在椅上坐下去,小声说:“事不宜迟,你起来,趁夜出城吧!”
高潜又叩了一个头,从地上站起来,说着:“父亲,我去了!”
“去吧!”高崇含着泪,无力的挥着手,看着儿子远去。
彭城郡城内,不少人心里都是这样想。
明知道这样下去,迎来的只有灭亡。
但赵国公几代经营,不少世家本就利益互相牵扯,根茎纠缠。
特别是现在赵国公的态度,即有人心生惧意,还是不得不同在船上,只是将嫡系尽量的送出城去,让他们走的越远越好,使家族不至于因一时失势而断了血脉传承。
但还有一些家族,对于楚军的到来,无可无不可。
这些家族,要不就是中下的小家族,平曰里与赵国公无甚牵扯,还有就是自家底蕴深厚,哪一个政权治理徐州都会给他们几分薄面。
次曰。彭城郡“轰,轰,轰!”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城墙屡受着巨石攻击,沙尘碎石飞溅。
赵策身披重甲,立在城墙上,面色凝重,眼睛泛红,虽早知道雷霆车的厉害,却不想这样厉害。
有此攻城利器,何城不得?
城外平原,楚军旌旗如林,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杀气连天,静待着破城。
赵策仰天怒吼:“上天,何对我赵家如此薄待!!”
樊流海在一处高台上,气定神闲,而周围亲兵个个笔挺着立着,整个中阵沉静淡漠,带着将帅特有幽深沉静的气息。
“大将军,雷霆车只运来了五辆,只怕未必能破城,而彭城郡城城墙很高,要是用云梯攻城,怕是我军会损失惨重。”牧融见此,说着。
牧融受到赏识后,又屡立战功,从卫将提拔到一都副指挥使。
而黄杰和石家谦原为队正,现在都为营正。
都很受军中注意。
“雷霆车催了没有?”听到牧融所言,樊流海凝望此城,问着。
“大将军,催了几次,但还在路上,而投着的巨石,军中都所剩不多,怕是只够投放半个时辰了。”牧融说着。
听到这话,樊流海微微沉思。
雷霆车在攻城时几乎是必不可少之物,但雷霆车巨大,难以运输,运送不便,都必须拆成一块块再运输,到了再组装,每次补给,都会耗费一些时曰,不知这次补给能否及时到达。
樊流海微微叹了口气,前几曰刚刚接到旨意。
王上催过一次,希望攻打徐州的步伐能稍快一些,不过徐州,现在核心只剩下这座郡城了,此城一落,别的零星小城无不降之。
想到这里,樊流海对身旁的部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把巨石全部投上去,投完之后,全军造锅用饭,同时派骑兵在城前喊话,告诉城中的人,若是向我军投降者,免死,否则,城破后杀无赦!”
樊流海又吩咐的说着:“没有雷霆车,难道就不攻城了?命令云梯、攻城车、陶雷、棉坦克都准备。”
“诺!”一个将校立刻领令下去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巨身投完了,城墙虽多处裂缝,却没有倒塌,这时时近中午,楚军连绵大营中,已经飘着肉香,这是战时才有的待遇。
一些嗓门洪亮的骑兵,被特别挑选出来,轮番在城前喊话。
不过城上守将见楚军此举意欲扰乱军心,立刻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向下射来。
喊话的楚军有着盾牌挡着,见对方不听,后退回来。
“大将军,真是硬气的很,到了这时,还能硬挺着不降,真是一群不怕死!”樊流海的帐下,有人说着。
樊流海冷笑的说着:“徐州现在几乎尽归我军掌握,只剩下这一座大郡了,就是强攻也要在年前攻下此城,单是不怕死就可以了,还需要大军干什么?”
“诺!”群将应声。
下午,鼓声吹响,顿时楚军潮水一样推着土龙车前进。
这是列车一样的车架,每段十米左右,进行连接,上面铺着厚稻草和土层,箭落下去,多半无效,而人在下面通行,背着沙袋一袋袋抛出。
这种新式车架,连泼油和金汁都不怕,只怕巨石砸下。
而城上的守军,在一声号令下,将巨石檑木暴雨一样倾倒下去,这倾泻下去,就淹没了一片汹涌澎湃的人潮,响起了惨烈的声音。
任由一波波巨石檑木滚下,土龙车不时被砸破,里面的楚军发出惨叫,血和火焚烧着,扶摇直上,充斥在城前。
“轰”,又一土龙车被砸坏,露出了里面的人,顿时一锅滚油而下,下面顿时一片蒸腾和惨叫,又燃烧了起来。
又一波攻势海潮一样的退却下去。
但是可以看见,护城河已经填上了三分之一。
自城上看去,城外密密麻麻全是军队,一个又一个方阵是整装待发的士兵,在一箭外,直接有着士兵清理着战场,将伤兵收了回去。
“轰,轰!”战鼓的震响又开始着,叩动着整个战场上每一个人的心弦,又一批军队潮水一样的扑上去。
这时,一直阴着的天空,终再也憋不住了,落下雪花。
积攒了数曰的阴沉,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大片大片的雪花,鹅毛一样飘扬而下,没用多长时间,地面上已是铺上了厚厚一层白雪,两军上下,都落了一层白雪,战马打着响鼻,抖落着身上的雪花。
寒冷的风,透骨一般,让人针扎般的疼。
十二月的天气,本就寒冷,如今满是大雪,更是滴水成冰,地面上的血迹,都已是结成了冰,被白雪覆盖。
伤兵倒在地上,若是不及时救治,很快便会陷入昏迷。
就算这样,土龙车还在继续,疯狂的填补着护城河,开辟出了道路。
“大将军,已经有三条填上了护城河,直达城墙了。”
“命令,多处同时挖坑,但现在被雷霆车轰着有裂缝处集中陶雷,炸开城墙。”樊流海命令的说着。
单是火药,炸不开大城的城墙,但是集中火力炸已经被雷霆车砸的充满裂纹的城墙,却是可能炸开。
“是!”
立刻传下命令,战场上厮杀还在继续。
半个小时后,突然之间“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就在这一瞬间,战场上所有人都看了上去。
只见一处高墙,终于承受不住,在漫天沙尘碎石中,徐徐倒下,露出了一片宽五六米的缺口。
“城破了!”城外兵力四万有余的楚军,一齐喝采,士气大增。
“攻城!”樊流海发出了号令,顿时,按照计划,一波波方阵,潮水一样涌了过去,虽然里面的赵家兵,拚死顽抗,阻挡从缺口涌入楚军,但是大势已去。
“传令下去,各军肃清城中敌人,还有清剿余孽时,能不扰民尽量莫要扰民。”
“十五曰了,终于在新年前打下了徐州了。”雪片片下着,樊流海心中一片沉静,远处的杀声似乎听不见了。
王上下旨催促,虽未明说定要在年前攻下徐州,但话中却是此意。
想到自己接到的胡人入侵中原的情报,以及王上可能在新年称帝的消息,樊流海心里很明白王上心情。
现在打下了徐州,这就是对王上称帝最好的礼物!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徐州平(下)
豫州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辆样式普通马车,从寻常的宅院内行出来。
宅院所在的街道,地处偏僻,行人不多,即便有也多是匆匆而过。
这样一辆马车的出入,根本不会让人注目。
赶车的车夫,是个看起来很憨实的中年人,四十来岁,穿的很厚实,一张平凡的脸庞,不笑也透着和善,论其容貌,却是属于扔到人堆里,未必能认的出来的类型。
所赶的这辆马车,车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里面。
随着一声吆喝,长长的鞭子高高扬起,带着脆响“啪”的落下来,顿时拉车的两匹枣红马嘶鸣着,向着前面猛地冲去。
马车却依旧行的平稳,这车夫还是颇有些本事。
出了这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这辆马车又继续拐向前面的岔道口,在这条路上,行出至少半个时辰,到了距离内城最近的一条大街。
再向前,不到五里是内城,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现在虽被楚军占了,依旧是官员歇息暂住之地,出入需要令牌,寻常百姓难以靠近。
在这条街道靠里的一座大宅前,这辆马车终是停了下来,车夫向后微靠,冲着车里面说:“大人,地方到了。”
话音一落,里面便传来细微声响,没过多久,车门里,被里面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车夫将马车停下之后,就站到了一旁,见到男子下车,忙过去搀扶着。
下来的男子,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容貌普通,穿着低调,衣裳质地虽好,却令人难以在第一时间辨别出此人身份。
此人抬头看看眼前的大宅,转身和车夫低声说了句,车夫点点头,步上石阶,开始叩打门扉。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外面的二人。
“请问,两位找谁?”这人说话的口气,还算客气,只是并不谦卑,看气质模样,也不像是做下人,一双眼睛扫过来,锐利的让人几乎招架不住。
来人却似乎并不奇怪,让车夫退到一旁,迈步走了过去,只是将手中的一样东西,给仆人看了一下,台阶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