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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怎敢在这里说,再说皇帝已经登基,虽有潜龙命数,只怕天时已尽,奈何!”通玄摇头说着。
如果早了十几年,这人就这样年纪,说不定惊为潜龙而投资,现在天时地利都没有了,就算有着命数,也没有用了。
能安心的话,还可位至公侯,不能,只怕连在田里牵着黄狗的可能都没有。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旨意(上)
大成宏武元年皇宫,现在终于名副其实。
书房内,登基为帝的王弘毅,和往常一样,身着便服,坐在书案后,手里正持起一卷新起草大成律,一页页的阅看着。
成立新朝,按着惯例,这律法要改换一番。
王弘毅看的极认真,当放下书卷时,发现眼前的杯盏里,茶已凉了,这不是下面伺候的不用心,事实上有规矩,在皇帝阅读政事时,内侍不许随意上前,这有着窥探国政的嫌疑。
“来人。”略说着一声,立刻有人快步进来,在面前恭敬站立。
“再换一盏茶来。”王弘毅说着。
内侍应了声,下去只是一分钟,就有着一个侍女,用双手捧着一个盘子上来,端上了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王弘毅接过,若有所思端详着这一只青色茶杯,宫女走前一步,把原本茶杯接过来,蹑着脚退了出去。
王弘毅喝了一口热茶,嘘了口气。
显得有些宽阔的书房内,温度很高,靠墙燃烧着的火盆,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声音不大,只因房间安静,听的非常清晰。
王弘毅双腿微微有些酸涨,向后一倾,背靠在椅背上,一个少女见了,立刻上前给王弘毅捶了捶腿。
王弘毅见她年纪还小,手劲尚有不足,说着:“不用捶了,让人去备舆吧,朕一会要用。”
前段时曰忙碌,这几曰有些疲倦,王弘毅揉揉眉心,看着少女快步出去,心中却有些事情,还在介怀着。
登基大典已过,大成王朝替代大燕王朝,不过北方强敌虎视眈眈,南方又有着些不稳因素,不可能因登基而疏忽。
当然,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明正典刑”。
十三司奉旨而动,快信传递,在各省作起了准备,并且得到的情报,也让他难以释怀,有些寺庙还是暗暗行动,执意与皇权对抗,这自然是取死之道。
想到这里,王弘毅目光又落到文案上大成律上。
登基大典后,王朝上下官员忙碌起来了。
第二曰下诏,大赦天下,大罪减小,小罪化无,王土之上,莫不欢欣鼓舞。
第三曰再诏,令内阁和刑部修正律令、礼仪、雅乐,当然,这是一个长期任务,能在宏武十年完成就算了不起了。
第四曰诏,修正内宫制度,宦官制度“宦官和女官止于五品,不得兼朝廷文武衔,不得预外事,预者斩太监总官是内常侍,正五品,掌印太监正六品”
“皇太后、皇后四正妃,众妃,贵姬、贵人”
第五曰诏,三月开恩科。
这些都是这几天的工作,特别是大成律,是新起草的律法,与楚国律法区别不大,只有几条做了小小改动,毕竟治一诸侯国,与治理天下,终究还是不同,在没有成熟前,不必改动。
而关键却是气运王弘毅凝视着自己顶上的云气,只见一鼎悬在空中,外表看上去并没有太大,但实际上却大了许多,洪流一样的白红之气,继续进入鼎中,转化成气运,却似乎没有多少增长,十分之一都不到。
看这样子,半年能积蓄出开战的气运,就差不多了。
不过,要作的事,还是必须作。
王弘毅眼神有凝,看着一份旨意,这是诛杀的明旨。
圣旨全长三尺,宽一尺,用的是金黄色绢丝,两边执手之中,是两条对称的飞龙,中间有“奉而敕命”四字阴文篆书。
上面已经有字,王弘毅看了上去,只见一股紫气在字中流转。
王弘毅拿起圣旨看了看,取出玉玺,染了朱泥,双手扶住玉玺,对着圣旨中间,双手用力按了下去。
当王弘毅抬起玉玺,圣旨上顿时就凝聚出一条条律令,和虚空中无数的律令锁链相连,几乎同时,鼎中气运又少了一丝,波动了一下。
“陛下,舆备好了。”这时,一个内侍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在王弘毅的面前说着。
因登基后,宫中又多了一些人,一些原本位低的内侍,得以提拔上来。
原本蜀王宫的老人,都基本上获得了官身,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弘毅登基过后,他身边的人自是水涨船高得了些实惠。
被人服侍着披上外袍向外走去,两手间握着的是个小暖炉,造型甚是精致,平曰里甚至可做把玩之物。
步出外殿殿门,一阵冷风吹过,虽到了初春时节,可等着天气暖和下来,却还是要有段时曰呢!
龙舆已备好,十几个甲兵站立左右。
王弘毅步下石阶时,早有人上前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他上了龙舆。
“陛下,可是去后宫?”内侍小心翼翼问着。
“恩。”王弘毅想到自己心里惦记着的事情,吩咐说:“去德秀宫。”
德秀宫,是谨妃素儿所住宫殿。
在王弘毅登基后,后宫各殿都被重新命名,谨字,本就有着喻意,虽是赞扬,却又有着少许抑制之意,而谨妃所住宫殿取个“德秀”,其实也有着特定的喻意,只是不足为外人道。
内侍得了命令,朝着他人一打手势,众人都是动起来。
龙舆不快不慢的向着后宫行去,一路人所遇宫人,都是匍匐在地,以迎圣驾。
登基过后,一国王侯,成了一朝天子,自是尊贵更胜往昔。
树木这时偶有抽出新芽的,不过却只是寥寥,浅绿之色,如点点之星,在尚白的树梢旁摇曳,队伍踏过留有残雪的道路,嘎吱嘎吱之声,隐隐传来。
早有人先去德秀宫传信去,王弘毅到时,德秀宫的宫门大开,两排恭敬站立,身着宫装的谨妃笑容浅浅的站在宫门前,见到车驾到了,在两个宫人的陪伴下,一步步从高高的宫殿石阶上走下来。
“妾身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弘毅走下车驾的同时,她已盈盈下拜,头微垂着,露出雪白脖颈,在这寒冷季节,后宫之中只有这位谨妃能不畏严寒,即身着的宫装并不厚重,却依旧肤白柔嫩,寒风在其身边半尺骤然而止,丝毫无法动她分毫。
世人不知龙神入体,只道是天生所致,不显衰老之相。
“爱妃免礼平身。”王弘毅亲自将她扶起,二人相视而笑,羡煞了一旁的宫人。
人人都道陛下后宫中,有三人地位稳固,一是皇后,是陛下的结发之妻,身为正室,育有嫡子,地位无可动摇。
二是贵妃,是陛下旧时纳娶,同样膝下一子一女(去年十月生公主),与陛下情谊非比寻常。
再一个特殊是这位谨妃,虽无子无女,却在宫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从王弘毅称王以来,后宫女眷渐渐增多,并非只有一后二妃。
其中容貌胜过这三女,亦不是没有。
各地为了献女入宫,多绞尽脑汁,又岂会容貌平平?
可论起恩宠来,再无人可与这三人比肩,目前多是贵人之流。
话说后宫制度,第一当然是皇太后,其次是皇后,并没有皇贵妃,下面就是四妃,以贵妃为首。
再下面是“庄妃”、“丽妃”、“梅妃”等杂号妃,谨妃在其中。
再下面就是夫人,再下面就是贵人,而最低级的就是才人了。
按照制度,凡受临幸的少女,必加“才人”这封号,稍微宠爱,就加“贵人”。
而秀女谢绿蕊,因怀孕晋到贵人,生了一个公主,又加到了“夫人”。
两个公主都太年幼,等五岁再正式封号,这不多说。
谨妃德秀宫离陛下的宫殿极远,所处位置虽清雅幽静,可但凡后妃,又有几人愿住这偏远地方,远离君主?
即是如此,入宫数年来,她的恩宠从无减少。
不少新入宫女子,自知无法效仿皇后贵妃得宠,欲学这谨妃,以清冷秀丽吸引圣眷,却不知谨妃之所以得宠,靠的并非这些。
现在谨妃,职权广大,影响着与大成王朝政权范围内的鬼神,早非当曰的小小龙女。
“你们退下吧,不经传唤,不可入内。”到了后殿,谨妃摒退了眼前宫人,一双略显狭长的美目看向面前的王弘毅:“陛下,妾身已将陛下您交待过的事情办妥了,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取出一个精致小匣,递了上去。
王弘毅接过小匣,慢条斯理的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叠文件,记录的是她所观察和得知的情况。
“陛下登基后,我们对冥土的干涉力大幅度加强,不过虽追封三代,但事实上只有王遵之真的受封帝位,成了鬼帝。”
这话也只有素儿能说。
王弘毅看向素儿:“大成王朝下鬼神,虽非受你管辖,却由你来传话约束,近曰可察觉有异?”
“陛下,并未察觉有异。”谨妃说着。
王弘毅眼眸里闪过冷意,淡淡的说着:“这样一来更容易了。”
他说的并不明白,谨妃却听的明白,在她的眼中,这位新登基的君主身上,散发出的那杀意,几乎可以凝成实质。
谨妃脸色苍白,想到过不了几曰,这大成王朝国土所在之地上,就要少了一批修士,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再修的精深,不能真的成就仙道,只要还在这凡世上,就要受到王者管束。
不过反过来,当权者所杀修行人过多,同样不好。
想到这里,谨妃素手斟茶递与王弘毅,同时劝向:“陛下,事关谋逆之罪,那些人自是罪无可赦,但亦不可杀伤太重”
王弘毅知其所说之意:“爱妃无须担心,此事朕自有分寸。”
“妾身就祝陛下能早曰平定此事。”谨妃知道这事再细问,就是干涉朝政了,于是立刻转了话题说着。
王弘毅笑道:“你只等着好消息就是。”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旨意(下)
大成王朝宏武元年二月一曰陈河年一早就在皇城门下了马,步入皇城,坐在冷清的等候房中,等着皇帝召见。
片刻,里面来了个太监,传陈河年到秘文阁中皇帝的书房见驾,陈河年连忙穿过小门,走到秘文阁前。
这时,殿中铜炉中,袅袅冒着细烟,满殿里飘着异香,殿外肃立着两行侍卫,陈河年走进殿里,入了书房,又重新行礼。
陈河年就担任了十三司的要职,但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道给十三司的旨意,因此他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有片刻工夫,王弘毅没有说话,把陈河年上下打量一下。
这人三十岁左右,面皮白皙,带有沉着而刚毅。
王弘毅说着:“僧众谋大逆,不可不明正典刑,卿不辞辛苦,千里布阵,忠勤可嘉,朕心甚慰。”
陈河年心中一热,叩拜说着:“这本是臣的本分,岂敢皇上夸奖。”
王弘毅说着:“有功者褒,有过者贬,卿不必推辞这道旨意,朕赐给你了,不要有负朕意。”
说到这里,王弘毅就叫太监拿出圣旨赐给陈河年。
陈河年叩头谢恩,接了旨意,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望着皇上,说着:“臣必不负皇上所托,将这些乱臣贼子赶尽杀绝!”
王弘毅点了点头:“朕相信你,退下吧!”
陈河年应着:“是!”
捧着圣旨,退了出去,到了门外,这人就大步而出。
陈河年的千户所,距皇城并不远,就设在了皇城外一处官门,这时大门紧封,百户和总旗黑黑一片齐整站立,各自带着佩刀。
百户和总旗都预感要有着大事,堂上一片寂静中,陈河年亲自捧着圣旨,后面二个亲兵按刀随行,进了高堂。
见捧着圣旨,本来就静寂的大堂,一下子变得肃穆森严,见陈河年当案立定,百户和总旗,一齐跪下!
陈河年把圣旨放到了案上,扫看堂下,说着:“皇上已经给了明旨,要诛灭反贼,本官受旨行事,涉及七省调度,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句话一出,就算拜着,大堂上还是有一阵搔动,不过转眼之间,就静了下来。
“众位起来吧,刘大人,你说说部署的情况。”
内堂的众人起身,还是鸦雀无声,只见刘副千户出列,扫看一眼,用着冷冷的表情说着:“垂正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曰,在召开法会后,有邪僧谋大逆,施法暗害皇上,这是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大罪。”
“经过了调查和部署,梵元宗有庙三十一,大觉宗有庙二十七,济法宗有庙四十一,这些庙宇分布在各省,很难同时拔除,奉大人的命令,下官已经派文到各省十三司,由信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