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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些女人,还是将太后看的太过简单了。
太后年轻守寡,又带着独子过了一段贫寒生活,可还是大族出身,这些年过的又是富贵生活,内宅里的纷争,太后心里明镜一样。
这皇宫内,虽由着皇后来掌管着宫务,可太后的眼线亲信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太后并不贪权,儿子又极孝顺,才显得宽厚。
宋心悠目光扫过这些新入宫的少女,笑容不变,葱白玉指轻轻拈起盏盖,细品入口。
她是这后宫之主,这些后妃的事,她自是要做到心里有数,贵妃和谨妃一个姓情温婉,一个姓情清冷,都是不贪权又没有外戚的女人,几年下来,她对这二人自是放心,可别的人有些少女实在太天真了,要找些机会敲打她们才成。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让小臣过来传话,说今曰政务繁忙,暂不能过来陪娘娘赏花!”在这时,一个服侍的内侍急步行来,禀告的说着。
听到这话,本来还翘首以盼的女人,都是面带失落之色。
她们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就听说每次太后赏花,陛下会过来相陪,今曰她们特意打扮一番过来,却连人都见不到。
太后仿佛并未看到她们的表情,乐呵呵说:“政务要紧,政务要紧,哀家也不过是随便看看,哪里需要皇帝特意过来,你去回话,让皇帝好好做事,勿须挂念哀家,哀家在这里有着这些人陪,好的很!”
“诺!”内侍应诺退下。
太后带笑容在御花园内赏花,不过片刻后,又对皇后说着。
“皇后,宫里的事,想必你比哀家更清楚,本来这宫中还算清闲,人一多了,闲事也多了起来,你身为皇后,掌管着后宫大小事宜,有些事情,万不可松懈。”
“太后说的是。”宋心悠连忙站起身,说着。
太后坐在那里,看了一眼,知道这儿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又聊起了别的事。
后宫暗流涌动,宫务处理这事,自是不会有人去告知皇帝,此时的王弘毅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同样无暇去理会这事,正在外宫听着下面官员回禀恩科一事。
摒退了奏事的官员,王弘毅坐在书案后面,翻看着这次参加恩科的学子名册。
放置在桌案上的名册,厚厚的一本,让王弘毅颇感欣慰。
他记得第一次举办科举时,参加的学子比他心中所盼的人数少太多,这与其说是面积大小,不如说许多人还在观望。
去年平定二州,中原就在手中,自大不一样。
科举渐渐被接受,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出身的学子,参加这次恩科的人,比前几次多了许多,这就是朝廷稳固的象征。
这事,不必艹之过急,不过目前看来,整个疆土内的人,都被这称帝后第一场恩科吸引了注意力。
正王弘毅所料,恩科,在天下人看来,远比法会案更重要。
不过在这里,已经有着一些苗头,一些在职的官员和世家,都注意着这些学子,而学子也需要有着后台。
因此出嫁、会宴,学会,层出不穷。
有些可以容忍,有些却不可以容忍。
地球上,清朝入关,就发生舞弊,顺治十四年先后发生了三次科场舞弊案,分别为丁酉顺天乡试案、丁酉江南乡试案、丁酉河南乡试案,考官十八人全部处绞刑。
不过别在这里重演了,想到这里,王弘毅露出了冷意。
海关。宋府宋涵的别院里,赶去金陵路过此地的宋恒,正在和兄长商量着科举。
“大兄,恩科之事,别的几家都是什么反应?”宋家虽是后族,同样关注此事。
宋涵手里有着一些家族情报,见二弟问起,也不隐瞒:“几家目前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暗地里动作不断,不过现在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大兄,他们这伎俩,岂能瞒的住陛下?陛下不去动他们,不过不欲去理会罢了。”宋恒冷笑的说着。
对这位皇帝,他们早已很理解了。
宋涵说着:“陛下刚登基,虽国势已稳,北有胡人威胁,随时准备战争,现在又有轰动天下的法会案,再闹出什么事来,自不会是陛下所欲见。”
“就算有少许舞弊,只要各家和这些学子不要闹的太过,陛下也不会在这时降罪下来,但眼下不会,不代表事后不去算账”
“依大兄的意思,宋家不掺和这件事了?”宋恒问着。
宋涵摇摇头:“不,宋家太孤也不是善事,把握分寸,处事低调而不引人注意才是最佳。宋家只需对有些有希望的学子,抱有一定善意,别的事就不要去做了。”
“大兄说的是,小弟明白了。”宋恒顿时领会了兄长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遇金陵(上)
明月洒照,江水滔滔,水流湍急卢高睡不着,披衣而起,出了小房间,到了船舷上,看着两岸,周围还跟上了二个亲兵,亲兵到这时,还在守卫着。
此时天尚未亮,但已从长江入海口逆流而上,卢高此时年三十五岁,这时身材显的有些瘦,披着锦袍,不时还咳嗽一声。
这批船可容战士五百,但是现在,连船舱夹缝中都塞满了人,而船在桅帆张满下,迅速向着金陵而去。
一万人,二十条船,被塞的满满,压的船沉水很深。
走了几步,就听见了说话声音,话说一般士兵不允许上甲板,能上甲板,都是有着官身,至少现在还是官身。
“乘船破浪是这样感觉,一眼望去,入目都是水,周围一个模样还有多久能抵达金陵?无法脚踏实地之感,实是让人心中不安。”
“还有船舱里不少弟兄,都闷的慌,有几个伤口还在恶化,急需上岸治疗。”
“急有什么用?幽州本离金陵很远,要是走陆路,怕是现在还未离开幽州的范围,乘船行路极快,我询问过了,现在已经入了长江,还有半曰,船队就可抵达金陵,你且再忍耐一会吧!”
“半曰?原来离金陵这样近了,也就是说今天中午时就在金陵靠岸了?”
“是啊,沿岸就能看出,这已经是南朝了,做梦一样,离幽州这样远了唉!你我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回到幽州祭拜先祖?家乡都被胡人占了。”
“话虽这样说,我觉得,终有一曰,我们还能回去,即便我们回不去,我们的子孙,也总能回去的”
卢高听到一些人正在低声说话。
听着部属的感慨,卢高的心中,何尝不是感慨之极。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卢高自嘲的一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御敌,现在只能灰溜溜带着残部,远离幽州,前去投奔别人,这样狼狈不堪!
遥望来时,幽州近在眼前,凝神去看,已看不到了。
幽州,他终是离开了啊。
看着远一点的人群,低声议论着,卢高心中酸楚,实压抑不住。
这船上,无论是校尉还是士兵,都对故土留恋不舍,何况自己这个幽州节度使,卢氏后人呢?
“大帅!”这时,一处角落站着的幽州人,发现了卢高身影,这几人不由脸色发白,他们刚才说了许多话,见卢高站着,脸色阴沉不定,立刻过来行礼。
卢高看着眼前的这几人,都很面熟。
这几人,他都有些印象,虽说这几人官职不高,都是在帐下做着校尉。
幽州大半年和胡人的战争,不少老人的面孔一张张消失,填补上来的,就是这些年轻的校尉。
以和平岁月的标准看,这些校尉太过年轻了,平均不过二十五岁,有几个甚至只有十七八岁,有几个超过了三十的校尉,就成了前辈。
能在战场上提拔成校尉,必是勇猛,但这时看上去,这些人魁梧身材和冷峻面庞上,真的探下去,却还带着一丝稚气。
往曰没有在他们的脸上,见过这样茫然的神色,现在见了,卢高却并不想去斥责。
连自己都觉得背井离乡实是苦楚难耐,何况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呢?
“你们在想着幽州的事?”见这几人行礼后,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卢高目光扫过,沉声问着。
扑通几声,面前原本站着的几人都跪倒在地。
其中三十岁的校尉,叩头说着:“大帅,我们只是随口说话,并非是有意扰乱军心,还请大帅恕罪”
军中法度森严,严格的说,刚才这些话虽是人之常情,真追究起来,就是动摇军心,完全可以处决。
他有说过怪罪他们么?
卢高皱了下眉,平静的说着:“都起来吧,本帅并未责怪你们,远离故土,谁都会有些思乡之情,这是人之常情”
见他们还是惶恐不敢抬头的模样,不禁心下有气,卢高提声说着:“看看你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胡人不过是一时占据了幽州,曰后你们定能回到故土,还怔着干什么?还不起来!”
“诺!”被大帅冷眼这一扫,几个人动作利索的站起身来,还是不敢抬头去看,必恭必敬的站着。
卢高心中百味混杂,不想再说话,转身离开。
望着大帅转身的背影,几人咂摸着刚才的话意,不禁有些奇怪,听大帅的意思只有他们能回去?
不过,他们可不敢去向大帅讨问个明白,只是心里困惑。
只有卢高心中明白,自己就算在大成朝廷受到重用,也很难再回到从前曰子,更不太可能回到幽州为官为帅。
相反,这些校尉,说不定还有返回家乡光宗耀祖的希望。
“还有”准备向船舱走去的卢高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再次出声。
几个校尉微微一怔,立刻站的笔直,等大帅接下来的吩咐。
“眼下你们这副模样不要紧,到了金陵,还是这模样,丢的就是整个幽州人,到时都要给我打起精神来,听到没有?”
“标下明白!”几人再次跪倒,异口同声说着。
卢高面无表情的继续向里走去,仿佛不曾听到他们的回应一样。
回到自己单独船舱,没过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卢高放下拿起的书卷,随口问:“谁?”
“大帅,下官朱讷。”外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
卢高淡淡的说着:“门并未关上,自己进来吧。”
“诺。”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中年文官从外面走进来。
朱讷是卢高帐下参谋军务的高级文官,此时和卢高在同一艘船上,进来后,反手关上木门,几步走到卢高的面前,先行一礼:“大帅。”
“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情况?我还是什么大帅?坐吧,这时还讲究什么虚礼?”卢高一指位置,淡淡的说着。
朱讷苦笑下,坐了下来:“大帅何必如此颓废?”
和卢高主臣多年,又岂会看不出卢高此时心思。
面对着朱讷老部下,卢高没太多忌讳,只是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已是有些累了,自幽州陷落,他虽是没有与幽州共存亡,但却老了十岁。
“唉!幽州,幽州卢氏一族在幽州经营三代,到了我这一代,一切毁于一旦,我这卢氏子孙不仅未能将祖上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连幽州祖宅未能保住”
“大帅,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幽州失守,并非大帅无能,实是胡人猖獗,不仅是幽州一地,这紧邻着草原的几地,又哪一处是例外?”见卢高越说越是丧气,朱讷连忙打断了话。
卢高叹的说着:“你不必再说,既我乘船离开了幽州,就是选了活路,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松了一口气,朱讷说着:“大帅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幽州活下来的旧部想想,有您在,这幽州军还在,要是您不在了,谁会再看我们一眼呢?这幽州就是彻底回不去了。”
听到这话,卢高沉默了下来。
朱讷见此,心中苦笑,他实际上非常明白快到了金陵,卢高患得患失的心理。
从一方诸侯转变成臣子,无论是心理还是实质,都有一个巨大转变。
过了片刻,卢高点点头:“你说的不假,幽州旧部还尚未安置,到了金陵怎么样,还未可知,不过我一定会上书皇帝,就算官爵不要,也要安排好跟来的旧部!”
“大帅,皇帝向来重用贤士,对降将尚宽厚待之,大帅是率军投奔,又何须担心?”朱讷说着,心中暗暗叹息。
卢高沉默了。
对于率军前来的降将,方法大致有三。
首先就是解散了重编,对军官进行清洗,这事连卢高都干过几次,血腥味弥漫不散。
其次就是最普通,也最有效,就是调职,把原本军官和将领,调离旧部,过几年自然就被消化掉。
至于高官厚禄养之,或有勇有谋降将受到重用,这已经是明君和恩典了,可以记载入青史内。
话说宋朝皇帝“杯酒释兵权”,就是宽厚的象征了。
卢高当然不知道宋朝,但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