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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来。还说以后她出嫁,一定给她一份大大的嫁妆。
梁国是诸侯各国中最富有的,再加上窦太主的赏赐,用富得流油来形容,可是一点都不错的。可惜,他的生命终止在前元五年。梁国随即被皇帝舅舅分成了三块赏赐给了他的三个儿子,相对的,梁国也不再是帝国的威胁了。
“母亲,我去江陵估计要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就经常去长乐宫去陪陪外祖母嘛,反正您天天在家里也是闲着。”闲着就去宠着那个不是好人的董偃。
想起这个董偃,她就来气,除了一张脸,完全是无半分用处,不对,还是有用处的,可以讨得母亲欢心。前世就是他唆使母亲进贡的长门殿变成了她丧命的地方。但他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给母亲陪葬。
罢了,父亲不争气,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在小妾面前到时一副恩爱的样子,作为女儿,她都看不过。母亲曾经说过,她努力的想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奈何父亲根本就不接招,或者说他…。。不愿意!
就连对她,这个父亲也是万事不管,甚至她回来了,他也只会说一声:“回来了。”接着就是默不作声。
两个哥哥陈须和陈蛟吃喝玩乐倒是有一套,说起读书那是六窍都通,只有一窍不通。更加不要说在大事上有所作为了,陈阿娇现在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他们老老实实的继承堂邑侯府的荣华富贵,不惹是生非,平安到死就好了。至少也不要做出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做出禽兽之事,这是子女能做的吗?
在她重生后,她就有意的引导下,还好,陈须和陈蛟已经好多了,目前看到孝道做的不错,比起前世老实很多,她也放心多了。
馆陶公主拉着陈阿娇坐下,说:“母亲知道,你在外要多多注意身体,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不如我找个大夫现在过来给你看看,是否有不适?”
“母亲,别担心,妹妹脸色很好,身体应该没有事的,要是母亲担心,不如让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陈须听到馆陶公主的话,立即接话道。
陈蛟也附和。
馆陶公主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个儿子真是半点没有继承到她的美貌和精明,都和他们的父亲陈午一样,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花花肠子倒不少,幸好老天给了她一个阿娇,让她不至于觉得人生太失败。
她说:“既然觉得可行,为什么不早点准备呢?真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妹妹。”
陈须和陈蛟只有低头认错,母亲在妹妹的问题上一向没有理智可言,他们只能认错,免得受更大的责罚。
说实在的话,要说他们俩也算是京城拍的上号的外戚,纨绔子弟,可是他们就是怕母亲和妹妹,她们一生气,他们就不敢大声说话了,还好,长安城内,怕她们母子俩可不知他们俩,所以他们没有半分羞耻。
陈阿娇拉着馆陶公主的袖子,说:“母亲,别怪两位兄长了,他们肯定是想我在宫中太医天天给外祖母请脉,我哪能被漏过啊?再说了,母亲,我自己本身就会些医术,楚姑姑更是精通,您还担心什么啊?”
“行了,你呀,学了一点皮毛就说自己会医术?糊弄老太太行,我还不知道啊,医术可是要钻研的,你哪有那么大的耐心啊!不过楚云的医术的确不错。”
“哎呀,母亲,我只要会些皮毛就行啊,我又不准备当医女,那么钻研做什么啊?”
“对,对,你呀,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馆陶公主放心了,对着两个儿子说:“好了,这次就饶过你们俩,下次要注意,多关心关心亲妹妹,只有亲妹妹才会掏心掏肺的对你们。别指望你们的那些庶妹管你们的死活!”重点在亲字上。
堂邑侯陈午的美妾们在阿娇出生后陆续的给他又添了几个女儿,可惜都没有儿子出生。刘嫖对陈午死心之后,也就懒得管他了。只要还是刘姓汉室江山,那几个小妾及孩子就翻不了天。
陈须和陈蛟立即点头说:“诺,知道了,母亲。”阿娇对他们的好,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到?
到时陈午在旁边有些尴尬了,于是找了一个借口就出了正厅。
陈阿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攀了皇家的亲,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匹配,这就是悲哀。而她和刘彻呢,算是什么?门当户对,但是对着天下至高权利的皇帝,怎么能容忍有和相同气焰的女子,所以他才会喜欢卫子夫那样谦卑温顺的女人吧?
正想着,就听到刘嫖说:“你们俩也去忙吧,后天娇娇就要出远门了,我和她说说话。”
“诺,儿子告退。”
陈须和陈蛟退下了之后,刘嫖严肃的看着陈阿娇,问:“阿娇,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想去看刘荣?”
☆、第2章 准备出行
陈阿娇听到馆陶公主的话,苦涩的一笑:“母亲,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只是想出长安城到我没有去的地方看看,江陵只不过正好是那个地方罢了!再说刘荣都走了这么久了,您还在纠结什么啊?”
“说起来,要是你真的喜欢刘荣,当时我也不是不可以拉下脸向粟姬低个头!”
“不是的,母亲,我对刘荣,真的就像对哥哥一样,和两位兄长没有区别,真的不是喜欢。”
只是遗憾,他还是走了,那么温润的男子,就这样死在了皇权之下。前太子怎么能够活呢?母亲不同意,王娡母子也不会同意的,皇帝舅舅也不会同意的,他不会让废太子来影响大汉江山的稳定。所以刘荣唯一的路竟然只能是死路。而这条路她和母亲也是推手。
本来她想着不插手,没有金屋藏娇,以着大汉朝立嫡立长的传统,刘荣的太子之位还是稳固的。可惜架不住粟姬的作死。
皇帝曾经试探的问粟姬:“吾百年后,乃可善带吾子及无姬妾?”
粟姬竟然怒气冲冲的不愿意答应,想着就是因为这些姬妾她才失宠,岂可还好吃好喝的照顾?
皇帝一看,怕吕后之事再次上演,于是下定了决心废除了刘荣和粟姬。
这个事件过后许久,馆陶公主才讲给陈阿娇听过,并说:“粟姬这个人虽然人有些蠢却也好对付,王娡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才是最难应付的。母亲想着要是她当你的婆婆,恐怕你真的要受苦,所以也就由着你了。幸好这次他们母子得偿所愿,我也是出了大力的,刘彻也不像是忘恩负义之徒,只要我没有触及他们的底线,以他们爱惜脸面的性格来看,我们母子俩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母亲不愧是历经文、景两朝,看人的眼力真是毒辣!陈阿娇心里感叹:以她和王娡做婆媳,刘彻做夫妻前世的经历来看,他们母子俩只要在他们容忍的范围之内行事,他们还是很注重天下悠悠之口,面子绝对做得足。但一旦跨过了这条线,那就是死有余辜。韩嫣和她就是最直接的体会者。
对刘荣,唉,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总想着要是能见他最后一面,他是否能走得安心呢?可惜他自戕的那天,有天下闻名的酷吏郅都亲自看压,为了避嫌,她也不敢问皇帝舅舅,只能期望过一段时间能够有机会看看他,谁知这一等就是永别。
他喜欢她,她是知道了。在被废的前夕,他曾经找过她,在那样夕阳如血的傍晚,他温柔的看着她,眼睛里是遮挡不住的情谊,说:“阿娇,我母亲对你和姑姑的无礼,我带她想你们道歉,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原谅她!”
她能说什么呢?她的母亲已经在皇帝舅舅面前做小动作了,她只能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没有关系。”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阿娇,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白头不相离?”
她哂笑:“荣哥哥,你是太子殿下,怎么能和我到白头呢?”
“我知道作为太子,我可能没有办法只有你一人,可是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做到呢?”他的语气那么的急切,却有些没有底气的样子。
她有些悟了:他恐怕是听到某种风声了吧?但她怎么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呢?重活一世,不就是要快快乐乐的随自己的性子吗?况且母亲是绝对不同意的,现在她和粟姬一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她不能害了爱她的母亲。
看着对面少年白皙脸上也许是羞涩也许是着急而泛起的红晕,她轻轻的摇摇头:“荣哥哥,我当你是我的亲哥哥!”
“我知道了。”少年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成了卡白色,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阿娇,你要一直这么骄傲的活下去!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我总是不会拒绝你的。”
这一走就成了他们最后一别。
每次想着去看江陵看看他曾经治理过的地方,也算圆他的一个心愿,但总有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牵绊着,这次终于有了机会,她岂能错过?她要趁着还能嚣张的时候,好好的任性一下,不能走遍大汉的所有郡县,至少大的繁华地方她要去看看。
地点和时间都选好后,禀告了皇帝舅舅和她的外祖母,预料之中他们同意了,只是她没有预计到有刘彻这个拖油瓶。算了,当他是隐身就好了,在外面,他还能把她怎么样呢?再说楚姑姑也不是吃素的。
陈阿娇一边心情愉快的准备着行李和路途必须的东西,一边听着馆陶公主讲大汉的风土人情和她熟悉的人,以方便她能随时用得上。
椒房殿也在上演着这样的情景。当朝皇后王娡正带着平阳公主、隆虑公主给刘彻收拾必需品。
平阳公主刘婧去年六月下嫁平阳侯曹寿为妻,在听说弟弟要出长安城,这几天一直在宫中想要劝说刘彻不要离开未央宫,但在劝说无果之后,只能认命的帮忙收拾。
刘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母后和姐姐们快要把椒房殿搬空了,说:“只要有铢钱和金子,还有什么买不到呢?”
刘婧白了他一眼说:“彻儿,你是没有出去过,外面穷着呢,看着吧,你到时候哪怕再多的金子说不定还买不到一碗吃食!到时候饿死你!”
真是不可爱,小的时候彻儿多听他这个姐姐的话啊,长大后她的话就好使了,就怪那个陈阿娇把他给带坏了!
“大姐,是不是又在偷偷的骂阿娇啊?”隆虑公主刘情哈哈调笑着说:“尽管骂吧,我看阿娇也早就不顺眼了,凭什么一个翁主比我们正经的嫡公主还威风?”
王娡皱皱眉头,说:“都住嘴,平阳,你都成亲了,怎么还和隆虑一样不懂事?小心隔墙有耳,还有母亲和你弟弟怎么得到现在的位置的,你们不记得了?怎么,非要我也落得粟姬的下场你们才甘心?”
想起粟姬的惨状,刘婧和刘情立即噤声,嗫嚅的说:“母后,对不起,这不是在椒房殿吗?我们也就说说的,出去,我们绝对和阿娇亲如姐妹!”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还有隆虑,你父皇现在正在给你选夫婿,你要是再不稳重点,小心传到外面去,在婆家受苦,我可不管了。”
“知道了,母亲。”刘婧和刘情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答道。
王娡看着行李准备得差不多了,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你们姐弟要记住,为了我们今天的地位,为了你们以后的未来,我们付出了多少?彻儿,你的二姐为了你远嫁匈奴,估计现在受尽了折磨!我一想到这里,就胸口痛。彻儿,你要和阿娇出去,母后不拦你。母后虽是妇人,也知道亲身经历和纸上谈兵是不一样的,你这趟出去再回来必定比以前更加的优秀,只是彻儿,你要记住,母后和姐姐们的希望都寄托你的身上,你好,我们才会好,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刘彻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说:“诺,母后,彻儿知道,一定会多加注意。再说武师傅也说我自保没有问题,所以母亲、大姐、三姐不用担心。”
王娡叹了一口气,说:“只怕少年人冲动!算了,无论怎样,这都是命,希望这次出去你能如愿!”
自己儿子的心思王娡自然是知道的,陈阿娇长得好,又受宠,春心萌动的男子哪有不动心的?本来以为馆陶帮他们是为了她女儿的皇后之位,她也亲自许诺了,谁知陈阿娇竟然不愿意?那个女子的心思本来就难猜,彻儿这几年得不到竟然成了执念,要是她强行打断,只怕效果适得其反,只能放手让他去闯了!
刘彻点点头,说:“母亲,我知道,您放心,我有分寸。”阿娇,阿娇啊,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可愿意随了我的心意?
第二天上完功课,刘彻和景帝禀告后,就准备出宫去堂邑侯府。
马车上,平阳公主刘婧说:“彻儿,你还真是长大了啊,一个晚上都等不及了!”
“大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着明天早上方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