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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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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阿哥不悦地怒瞪了十阿哥一眼,示意他闭嘴,偏偏十阿哥是个多嘴没心的主,“八哥你忘了,先前老十四说看见她与老四多次在永合宫……”
  
  “胤俄!”八阿哥怒声斥断他的话,十阿哥满脸的不服与委屈,嗡声嗡气地哼哼着瞪着我也不敢说下去了。
  
  我如坐针毡,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已的脸色此刻有多难看,手紧紧握着,才能极力地忍耐着满腔的怒气与委屈,然而,十阿哥接下来的一句嘟嚷,让我再也忍无可忍,
  
  “不过又是一个李佳﹒秀嫣。”
  
  我霍地站起,盯着十阿哥,极力稳住声线,才不至于颤抖:“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第二次说我又是一个李佳﹒秀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隐。
  
  我突然的暴发让在坐众人俱是吃了一惊,十阿哥也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怔肿了几秒,正欲扬声,恰时瞄到了隐然怒气的八阿哥,生生忍住,低头不语。
  
  接二连三的被排斥,让我倍觉尴尬与委屈,眼神冷冷地扫过十阿哥,九阿哥,又重回到十阿哥身上,不禁怒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是欠了你的钱不还,还是杀了你的人了,让你这么不待见我?”
  
  “因为你让八嫂受了委屈”似是早就想说,偷觑了了八阿哥一眼,即使知道话一出口会是什么后果,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宛如一记针扎,细密的疼痛从手心蜿蜒至心口,指甲深扎手心才能克制细微的擅抖,延禧宫雪地里的一幕陡地泛出脑海,大红的昭君裘,八福晋明媚高贵的容颜突突地映上心口,刺痛了我身体里某根不知名的神经,以至于连转身抬步都艰涩沉重。
  
  手臂蓦地一紧,拉住刚转身欲走的我,不回头也心知是谁,他站了起来,怒极压低的声音清淅地传至这间雅致的小屋的任何角落,“你们俩给我清清楚楚的听好,唐诗,是我将要携手白头的人,谁都不可以伤害她!”
  
  隐忍已久的泪无声涑涑流下,心口划拉一阵说不出的痛楚与感动掺杂。
  
  “看来八哥是对她动了真心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九阿哥忽然开口,语气咄人。
  
  “当着你,老十和张大师的面,我不否认,唐诗是我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惟一心动特别的女子。”
  
  “八哥,不管怎样,你莫忘了当年你对我承诺过的事情。”
  
  “我向你承诺的该给毓秀的一样都不会少。”
  
  “八哥,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得说,这么多年,八嫂为人你是知道的,且不说如雅之事,光说论身份样貌,气度,和你相处的时日,哪一样不比她强,我就不明白了,八哥怎么偏偏就看上她了?”十阿哥始是不服,誓要将心中的疑问解开。
  
  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原本争执激烈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十阿哥提出了一个耐人寻思的问题。少倾才听到八阿哥叹息似的说:“我也不明白,也许我这一生就是为了要与唐诗相遇相爱。”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脑海里蓦地想起这句话,忽地觉得心酸委屈都不算什么,因为他一句话,便值。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一章,某喊一嗓子,冒出好几个霸王,给力!于是茉动力立马就来了,这一章希望同样给力,么大家^^^^^^^
下一章,茉会交待许多先前埋的伏笔同时再埋一个伏笔,呵呵!
莹然啊莹然!表示快出来了。但不一定就是下一章,有时写着写着就不由自已了。




☆、摊心(下)

  “呵!”九阿哥讥诮地冷笑了一声道:“八哥倒是说的玄乎了,正巧张大师在此,大师您倒是给这位唐姑娘相相,她有没有这个福份。”
  
  张明德不料九阿哥有如此一问,这样挤兑人的说法让他一时语塞,沉吟了片刻,模棱两可的说:“这位姑娘实则是个福宥之人。”
  
  我伸手拭去眼泪,霍地转过身去,对上九阿哥满是嘲讽的脸,回以嘲讽的姿态,说:“我有没有这个福份不劳您九爷挂心,如果九爷你真的很闲,倒是可以让张大师给你自已相相面,看看你有多少福份安享辛苦谋得的财富。”
  
  九阿哥被我的话噎住,不怒反笑道:“唐姑娘这一向牙尖嘴利。”
  
  “奴婢哪比得上九爷您啊,奴婢是牙尖嘴利,九爷您是尖酸刻薄,更甚一筹!“我反讽道。
  
  “你……”大概不料我如此大胆反唇相讥,一副受辱后的青脸冷峻,眸中光芒顿现,我无畏挑地直视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好了!“八阿哥出声阻止,“今日我话已说的很清楚,若是你们能包容唐诗固然最好,就算不待见,我亦不会因此就弃了她。”
  
  “八哥……”九阿哥沉吟了片刻,语气突然低沉起来,全然不似先前的咄咄逼人与嘲讽,此刻略为迟疑地开口:“当日如雅之事,是我误会在先,如雅福薄命浅也多少与我有关,我欠她的亦欠你的,你若真心喜欢这个女子,我只能说,从此以后,再不反对,但也决不会支持。”
  
  “如雅是我欠她的,逝者已逝,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能体谅我,做哥哥的还是要感激你”提起如雅,八阿哥神色忽地愧疚起来。
  
  他们一口一个如雅之事,显然是指当时九阿哥指使丽儿下毒之事,按照先前八阿哥说的,他本是放弃了这个计划,却不料九阿哥却一意孤行,听他话音只是因为误会了什么才要害如雅。
  
  从他们先前的对话,似乎是九阿哥让八阿哥给八福晋一些承诺,不管是我被他害进宫,还是害如雅无非都是因为八福晋,据我所知,八福晋与九阿哥生母宜妃娘娘虽是同姓却并不同宗,之所以俩家成为表亲,亦不过是因着同姓各自为利互攀的关系网,由此可见,八福晋和九阿哥实则并非亲表兄妹,九阿哥如此为八福晋谋划打算,大有文章,难道,九阿哥喜欢八福晋?
  
  这样大胆的念头窜入脑海,尽管雷人,但并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一切也都不难解释了,九阿哥不想让如雅母凭子贵,怕八福晋受委屈,才想害如雅流产,亦是他每次见到我都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根由。
  
  如果真是如此,那个独爱美人蕉,气质高贵的八福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字数的确是狠少,实在是因为各种不给力,于是各种没动力,再来,接下的故事,茉要好好斟酌,于是,先放上一段,怕亲们等太久,好吧!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蹲坑。




☆、变化

  七夕过后,无边的大暑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天渐渐凉爽起来,秋天悄然而至,九月的天湛蓝如洗。
  
  日子重复而烦闷,这几天尤其浮躁,听说,随行的皇十八子胤祄病重,一时宫内宫外人人面色凝重,这个康熙最为疼爱的小皇子此次病得不轻,然而,即使再翻天覆地,也与我无关,我只要做着自已的工作,然后盼望着再过两个月,惠妃娘娘跟前的丫环一放出宫,我便可以替补进去,然后再将我许给八阿哥。
  
  以前对于此事,我总是各种纠结,纠结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如今心态又发生了变化,自从那日他向九阿哥十阿哥说的那些话,我已决定决不再让他为我的事揪心,明知他心中装的东西多到沉重,他的抱负,他的额娘,他的兄弟,只要他同样很在乎我,我不是最重要的那又如何?我求的幸福,不过是,与他在一起。
  
  抱定这样的想法,日子过得到底有了盼头,然而这个九月似乎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没几日,就听闻十八皇子病逝,康熙疼心疾首,紧接着便是更为让满朝震动的消息传来:太子被诏废黜,与之同时,康熙还处冶了几个朝廷重臣,其中一个便是太子叔姥爷索额图之子,如此大刀阔斧的冶办一众太子关联的人,一时朝廷混乱不明,而此次行塞外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康熙下此决心,一时不能明了,这么多年,太子无论是凭母家身份,还是康熙对其疼爱之情,将来能继承大统,仿佛是不容怀疑的,这个突然的事件一下子让满朝文武心惊,而未几日,康熙便令留京的八阿哥署内务府总管事这一要职,似乎是一夜风向疾变,康熙此举无疑是昭示太子已失宠。
  
  太子失宠是早晚的事,不然哪来后来的雍正帝,我固然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事件,八阿哥在这个时候被康熙钦命差事,一下子地位举重若轻起来,可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枪打出头鸟,尤其在这种讳暗不明的状态。
  
  这几日胤禩格外忙碌,我总是见不到他,心里便会生出隐隐不安的感觉,一大早准备去延禧宫和永和宫送衣物,才出门,经过浣衣房时,迎面便碰见李佳.秀嫣,她正站在晾衣绳前发呆,面容憔悴,神色不济,此时看到我,忽地怔怔地看着我,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心事重重的看人,那感觉既像是在怜悯我,又似是在怜悯自已。
  
  我纵然不喜欢她,此时也觉得她可怜,看来太子一事对她打击颇大,执念了许久的幻想一旦打破,血淋淋的真相便格外残忍。
  
  我叹息了一声,迈步欲走,却听到她忽地感叹似的轻声说了句:“你也是个可怜人!”
  
  我顿住,抬眼看她,她扯了个恍惚又诡异的笑容,我皱了皱眉,不悦道:“姑姑何出此言?”
  
  她忽地意识到似的冷下脸来,转身离开,我心里愈发不安起来,追上前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说:“说清楚!”
  
  她冷冷的挣开我,扬起一向傲然的脸,睥睨着我,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忽地就怒了,“你到想说什么?”
  
  她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得意又隐有悲凉的意味,连带着接下来的语气沧凉悲悯起来,“齐佳?青蘅,怎么我最近都讨厌不起来你了?”
  
  这样突兀直白的话语让我一时无语,皱着眉不知这话要怎么接下去。
  
  她最后低笑了一声,便走开了,我不明所以,权当她精神受刺激了,只是她反常的那些话萦绕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
  
  去延禧宫递了衣物,才出宫门迎面碰见来请安的八阿哥,他一脸如沫春风的笑容,待见到我,笑意更深,止下步,视线扫到我怀抱中的衣物,忽地心疼地说:“唐诗,你先忍忍,等我登了那高位,你再不用供人差使”
  
  我默然的点点头,想到他永远也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想到他曾说不要劝他放弃,看到他充满希望的面孔,一时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唐诗,待得偿所愿那天,即是我娶你之日”他轻声说。
  
  我羞赧地低下头,说:“不是说让惠妃娘娘把我要去,再许给你吗?”
  
  “以前时机未到,我没有那个能力,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眼看着太子已失势,我苦心经营多年,终于有了曙光,又怎么会再这般委屈于你,唐诗,他日我一定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他说的满是渴望,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美景的希望。
  
  心中暖流划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希望落空的悲哀,太过渴望他说的美好,以至于不敢自欺欺人,抬头看到他眼中深切的光芒,心中蓦地一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一天,希望终究会落空,他该怎样去承受那样致命的打击,“你就,就那样肯定太子会失势?”迟疑地说着,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就不怕四阿哥冒出来。
  
  他眼中落出一些不屑,“十八得重病逝去,太子面无忧色,皇阿玛责他对兄弟毫无友爱之情,以至于对他失望,责了太子几句,太子便怀恨在心,以至于做出每夜向父皇所居的帏幄扒裂缝隙偷窥皇阿玛的一举一动的自毁举动,太子做了这二三十年的太子,固然心急,可皇阿玛却因他此举而日夜不安,据了太子,又急急往回来赶,看来,此次太子之位老二是保不住了。”
  
  太子竟然做出这种深为皇家忌讳的事情,也难怪最后会被四阿哥取而代之,我从未见过太子,在宫中偶有听说他恃宠而骄,暴戾乖张,如今听来,他也是可怜的,他做为未来的希望,一定是被严格要求着,上头有个如此严肃而优秀的父亲压着必然是做什么都显得弱势了,他还偏偏养成骄纵的性情,会被失望是早晚的事,他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的,以至于此次因十八皇子之事被康熙责骂,才急不可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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