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余下那三人,都是轻伤。现在出院也没关系。朱文一瘸一拐的过来,满脸俱是歉意,怯生生的对老板说:“林小姐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受的伤。”
跌落山岩的一刹那,林然不顾一切扑在同伴的身上。
幸好有纵生灌木树丛一路遮挡,幸好坡缓山势不深,幸好吉人自有天相。
林楚的眼圈再次红了,对医生深深致谢:“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林楚决定回去就守牢她。
这个孩子,这个自小就被他溺爱宠怜,与他有过恩怨情仇的孩子,从此后,他要带在身边,时时不能远离。
除死无大事。
人生不过如白驹过隙,这一世父女,下一世再见已是陌路。
有什么理由要放手彼此,真如寇仇一般。
林楚回到病房,站在自己孩子身边,姿态很低,真低到了尘埃里。
他可怜的,低声请求说:“然然,让爸爸重新照顾你好不好?啊?然然,给爸爸一个机会,让爸爸再一次,象你初生那样,重新好好的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
☆、64
林然在两天后跟着老蔡的车一起回城。
同车随行的还有钟泉与豆丁。
哪里瞒得住,钟泉听到消息就哭得死去活来。给豆丁的幼儿园打个电话请假,立刻就一路疾驰直到此地。
坐在车上,钟泉做各种假设与推测。
字字句句俱是不祥。
老蔡安慰说:“林楚就陪在然然身边呢,如果有事,早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了。”
钟泉火大的说:“可能吗?那个男人就是个渣,是个人渣。一直以来他恨不能独霸然然,让然然只知有父不知有母。也就是我当初太过于懦弱,所以才一步错步步错。”
钟泉理直气壮的撒泼,还好如今她比以前聪明机灵很多,钟泉又说:“老蔡,能遇到你,过上这样幸福安逸的日子,真是我的福份。”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钟泉流泪,不晓得将来然然是否有这个福气。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守着孩子过一辈子吧。
钟泉的心思,还是老蔡摸得清。
老蔡说:“这夫妻啊,”也不能说“还是原配的好”这句话哈。“关键是,孩子得和父母在一起”——-这句话,老蔡揣摸,也不能说。否则那就是把他自己给埋了。
老蔡干咳一声说:“孩子有出生纸吧?上面应该有关于爸爸的记录。”
辜振良看上去还是是很不错。
钟泉与老蔡对视一眼。
钟泉说:“那孩子我从前也认识。”
家世良好,成绩优异。事业前程都很好。
林然为什么会与辜振良分开?
也不能怪钟泉如今一心偏帮着自己的女儿。
钟泉说:“一个女人独自带个孩子多难哪,亏待然然,真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而且最令钟泉耿耿的是,到了医院,陪在林然身边的,居然不是辜振良而是,钟泉愣了,记忆回闪,“这不是宗之伟吗?”
老宗的孩子,负债潜逃者的独生儿。
林然此刻正就着宗之伟的手,一小口号一小口的喝着豆浆。
宗之伟劝道:“补钙的,多喝点,你伤了骨头,至少百天内不能动。想去滑冰吗?想去跳舞?想去登山,还是想去游泳?赶快好起来啊,然然,妈妈。”
钟泉反感的说:“别这么喊。”
宗之伟却笑着弯下腰问道:“这是豆丁吧,来,到叔叔这里来。”
钟泉无端的觉得宗之伟心思不纯,且别有心计。钟泉握紧了豆丁,快步来到林然床头,泪落如雨。
“怎么样啊?怎么好端端的离家上班,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这孩子,不上班也没什么啊。就呆在家里,继承妈妈的店铺,有妈妈一口吃的,也就有你和孩子的。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养着,迟早都能对付过去。”
背着林然,钟泉却又是另外一套说辞。
钟泉骂道:“你林楚是怎么想的?哎,放着孩子的亲生爸爸不留,偏要留下这个欠了高利贷的人。你不为豆丁想,你不为林然的将来考虑。”
林楚不客气的反驳;“你少夹缠不清在这里歪理多多。我女儿犯不着上赶着去巴结谁,去讨好谁。同样是来看护林然的,那辜振良踌躇不前,连杯热水也不晓得递到然然跟前。说来的人是小辜,主动说要走的人也是小辜。这样的女婿我消受不起。他辜振良是豆丁的爸爸又怎么样?不就是个精子提供者吗?现在是什么时代,女人为了孩子就得忍气吞声低下身段一辈子,呀呸。做他的清秋大梦。”
钟泉冷笑:“你这话说得,可是真正是好,精妙得很,可怜我当年不明白这个道理。白白的被人欺辱了还不敢吭声。”
林楚涨红了脸,脸红脖子粗的回应:“那是你蠢,那是你自己不争气。若不是看在然然的份上,姓钟的,你哪会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别以为现在自己有房有店有姘头,自己就有了多大的势,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一个可怜的叫花子,一个在男人身上食利的可怜虫 ,你也敢对我叫板,你也敢到我这里讨便宜!”
这对夫妻,在离婚多年后,终于扯破脸皮,大闹起来。
林楚一想起然然的病榻上说:“不,我不能和你住在一起,妈妈会伤心的。”就不由得心头大恨。
林楚趁胜追击:“连张证都没混到,还好意思在外头走。钟泉你给我记清楚,一切都是看在然然的份上。”
钟泉气得手足冰凉,几欲昏厥。
老蔡冲上前,狠狠给了林楚一拳。
为了照顾林然,林楚已经好几天没休息齐整。哪里还经得起这个。
鼻血流了出来。
阴森的走廊,惨淡的白炽灯。
林楚努力撑起自己,扶着墙,他逼问钟泉:“然然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就全怪我一个人?钟泉,我对你还有什么没有还清?你的青春如同锦缎,我的青春难道就是杂草?姓钟的,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何尝不是误了我半辈子!”
这笔帐,是混的,事到如今,谁也说不清楚。
钟泉恨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如了意,让然然毁在你的身上。然然哪能嫁给那种欠了高利贷的人。”
“然然喜欢就比什么都重要。”
钟泉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她问:“然然不喜欢你有外遇,然然同样也不喜欢你有另外一个孩子。可是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做出来的?”
林楚擦干净脸上的血,冷冷说:“钟泉,别拿着孩子说事。你这大半辈子,人都快掩黄土,却还在拿着然然做挡箭牌。你莫非还爱我?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想另外一个男人,哈,你可真是不知何谓世间羞耻事?”
林楚从老蔡和钟泉身边昂然而过。
宗之伟守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枝烟。
林楚瞪了对方一眼,不客气的把烟扔出老远。
“既然你叫了我一声爸,日后,我自会把你当成子侄辈来爱护。只要然然喜欢你,公司,前程,都包在我身上。只是徐家那边要断得彻底才好。不允许藕断丝连,不允许背着然然搞三掂四。和然然一样,你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你们俩,若是好,那就是一辈子。若不好,”
林楚黯然,“你且看看我的下场吧。不是每一个男人在年轻时都能懂得,这世间的事,顶重要的就是不要与心爱的人分开。不是每个男人在年轻时都能明白,这世间的事,不是每一件每一桩你都有机会,都有力量,在恰当的时候,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就能漂亮的翻盘。当你走到那个点,你以为你可以轻松的,别无牵挂的跳下,你可以在一切困境里,抵抗一切羞辱与痛骂。可实际上,你什么也捞不到,你也什么也摆脱不了,真的。”
林楚说:“这些道理,你爸爸不会没给你讲过。”
林楚恳求:“我现在说的,别告诉然然。”
宗之伟足足了五支烟才有勇气再次走到林然跟前。
和刚出事相比,林然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好了许多。
林然说:“回去吧。我和妈,还有蔡叔一起走。”
车队,浩浩荡荡开出。
林然决定回自己家住。
林然说:“清洁烧饭都可以找钟点工做。我只伤了一条腿,拄着拐仗什么事都能处理。”
林然不想听钟泉罗唣,更不想听她的诉苦与抱怨。
他们,父母?
林然惨淡的笑着用手机写出一条短信:在蔡叔面前,讲点面子与风度吧。毕竟蔡叔才是最后陪你一辈子的人。“
林然心说,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包括宗之伟。
林然正眼也不看他们,径直回家。
“豆丁呢,豆丁怎么办?”
林然诧异:“豆丁当然也跟着我。他自己会洗澡,自己会吃饭,自己会穿衣,自己会上床。凡百的事情,他都会做。无非是这段时间,不能再上幼儿园。也罢,我自己在家里教好了。”
林然回到家里,躲进浴室,眼泪流得哗啦啦直响。
哭完之后,若无其事扑上粉,就又是新崭崭的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被林然赶走了,唯有豆丁怯生生坐在小板凳上盯牢她。
林然把豆丁抱在膝上,摇呀摇。
他们脸贴脸,心贴心。
灯色昏黄,一室春暖。
所有的痛苦不愉尽数被关在心门之外。
林然和豆丁躲在窗帘后头,靠数楼下行人的单双数取乐。
间或有敲门声响起。
豆丁机密的附耳林然:“是老陈也。”
但是他们绝对不要理他。
豆丁又问:“为什么?”
豆丁的眼睛又黑又水,湿漉漉的全是雾气。
豆丁显然觉得老陈被关在外头,是件顶好玩的事,捂着嘴,噗噗的低声笑着。
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作为追求者,林然觉得老陈未免太过不知趣。
但是,老陈远不止是不知趣。
老陈战斗力超强,居然以邻居的身份找到物管联合报警。
119呜呜的来了。
一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飞天而降,嗖的一声停在林然与豆丁跟前。
隔着一道玻璃,他们深深对视。
林然听见消防员喊:“当事人还活着。”
豆丁也听见了,小朋友困惑的问:“妈妈,什么叫当事人?”
作者有话要说:
☆、65
林然气得发晕,当着消防员物管还有片警的面就发彪训斥:“你疯了,你是我什么人哪,充其量一邻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你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坑谁啊你。”
仲家成半个字不敢回嘴,老老实实一脸可怜相对着消防物管片警又是道歉又是鞠躬。在场的,除了林然以外,都是男人。谁不明白男人那点小心思啊。片警咳了一声帮腔说:“邻居,也是好意。”
林然大怒:“什么邻居,分明是变态。想方设法往我这里凑,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单身妈妈带着孩子,如今又行动不变的,好欺负还是怎么的。我今天把话扔这儿了,如果我出了任何的事故,意外。第一嫌疑人就是我这好邻居。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豆丁喊:“老陈,老陈,”豆丁跑过去抱着仲家成的大腿,对警察解释说:“老陈是园长喔。”
豆丁!介个吃里爬外的坏家伙。
林然一拍桌子。
仲家成心疼得不得了,赶紧低声下气说:“仔细手疼,待会儿你怎么罚我都行。你这才出了车祸,身边哪能离得开人?豆丁又这么小。烧水洗锅一应杂事,总要有个人支应吧。我是随叫随到的,可是门久敲不开,电话不接,短信不复。我这才着了急报了警。是我错了行不行,豆丁,赶快啊,帮老陈求个情啊。跟妈妈说,老陈错了,老陈下次不敢了。”
全场的人都极力忍住笑。片警不甘心,嚷了一嗓子。“不能这样浪费警力资源。”
林然讨厌这样的纠缠。
“你走。”她说。
仲家成脸刷的一下变白,竟不知何时人已散尽,只地空余,唯林然而已。
他爱了那么久,不行吗?真的不行?
“第一次是在大学,你过来买书包。在课堂上,你质问于海青,”
林然打断他:“一见钟情这种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真喜欢一个人,就要投其所好,让她照自己的意思去生活。老陈,你我之间,头脑心地见识对人待物,差距太远。是我的错,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现在咱们就了断清楚了,你不认识你,你不懂,我最最不喜欢的就是照着剧本出演。”
“仲家成,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我不会软了心肠敷衍最后糊里糊涂或是顺水推舟就把自己交出去。如果爱,我必会全心全意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仲家成,你不是那个人。至少现在不是。
这一夜,林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