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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青山一口老血喷出,气道:“法人是你,创意也是你的,有多少文件都需要你来签字,现场认可。嫂子既然已经搞定了,那就带她过来,让她好好看看,你为她所付出的努力与心血啊。”
宗之伟一阵心痒,想到林然可能的惊喜,快乐,幸福。就禁不住声调软成一汪水。“哎呀,店子开张的时候再让她过来。现在这么乱,没得让她看了心烦。”
吕青山说:“所以你就拼命使唤我。”
宗之伟给合伙人鼓劲,“你有爱情的力量啊。”
吕青山气得都笑变声了,吕青山干咳数声,压低嗓子问:“你,真不后悔?”
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额外奋斗二十年,所得的酬劳不过是看林然一天又一天年华老去。
林然会脸部松驰,小腹全是赘肉,生完孩子说不定会忘记老公在家作威作福,牢牢的把着钱袋,宗之伟花半个子都要从她那里去讨。
宗之伟笑得一脸春风,“青山,我是心甘情愿的。”
宗之伟豪气的把这杯爱情的酒捧起来一饮而尽,他回到医院,见林然已经睡熟。
发丝散乱横飞在枕上,林然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精致如瓷娃娃。
徐慧珠神情黯然的站在一侧,看见宗之伟立刻急急表白说;“我进来的时候,林小姐就已经睡了,我什么也没说。”
徐慧珠踉踉跄跄被宗之伟拖着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医院的僻静处。
徐慧珠象是被吓得呆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青白,打量着如陌生人一般全身上下俱是怒气冷厉肃穆的宗之伟。过得好半晌才说:“之伟,你既然有了她,就不该来招惹我。”
宗之伟承认,他说:“是我的错,只是我的错,不要报应在她身上,有事,你找我。”
徐慧珠含泪说:“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
徐慧珠说完,一跤跌坐在石凳上,无声的,凄惨的小声饮泣着。
风,凉凉的吹过。
宗之伟站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徐慧珠没有等到想像中的安慰,不得不挺直肩背,强撑着自己说:“好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我祝你们男渣女贱,永世不得成双。”
宗之伟并不把这句狠话放在心上。
他是男人,是他错了,在日后他自当弥补回去。
当然不会是肉偿。
就算他肯,然然那小脾气发作起来,还不会把他打成一个洞。
宗之伟眯着眼,回到病房,伏在林然的床头,握住她的手,自己在小板凳上屈身坐了,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或许一小时,或许一刻钟。
同病房的大婶对早已醒过来,涨得满脸通红的林然说:“你这男朋友,真正不错。”
宗之伟睡眼惺忪的嘴角弯成上弦月,轻轻的用粗糙的手指摸着她的掌心。
他仿佛陷在一个迷梦里,在梦中,他与林然从未分离,依旧是纯洁的少男与少女。
他们之间的感情,对未来的憧憬,从不曾被世俗,被一切闲言碎语所污染过。
朦胧,纯真,美好。
宗之伟在林然的掌心写字:嫁给我。
林然泪盈于睫。
微笑绽放,如溪边兰花。
老宗知道这事,只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宗之伟略有气馁,在电话里追着问:“好孬我也是你的儿子,她也是你的儿媳,你孙子或孙女的父母,给点祝福不行吗?”
老宗沉吟三五十秒,用一个挂机果断中止通话。
长辈里,倒是林楚展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激动。
林楚特意找上门来,拉着宗之伟的手,一叠声说:“好好好。”
一副感慨万仟的样子。
林楚也不废话,直接了当说:“婚房算我的,嫁妆也算我的,婚宴我自会筹备,但主意全是你们年轻来拿。你做生意的启动金从我帐上走。两百万够不够?”林楚脸色略有惶然,干咳数声,才终于老着脸皮说:“之伟,婚宴上我要坐主席,然然是我女儿,我要亲眼看着她出嫁,听你们宣誓,再齐齐叫我一声爸爸。”
林楚口才便给,十分流利的接着又说;“你不要因为拿我的钱就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我做长辈的心意,也是然然应得的。也就是结婚这个大日子,才让我有机会表白心意。之伟,如果然然嫁的不是你,而是旁人,我断断不会如此说,以免翻出旧事给然然丢丑,让然然在夫家抬不起头。可是你一不样,你,见证了所有。我家庭的离散,我与然然的父女之情。”
林楚恳求:“我当然希望你与然然能够白头到老,恩爱同心。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们意见发生分歧,感情出现波折,请你,之伟,务必想一想然然的身世,她所受过的苦,还有你对她所许下的,爱与忠诚的诺言。”
林楚考虑得十分周到,“如果豆丁让你感觉不便,这个问题让我来解决。反正然然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豆丁自有生父,豆丁的教养,也不能只交给然然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
没码字之前,都没勇气打开页面。
☆、68
林楚前面说的话宗之伟觉得都有商量的余地,但唯独豆丁这一项象一根刺在宗之伟心里轻微的一扎,让小宗本能的反应道:“豆丁的去留还是要听然然的安排。”
林楚点头连连称是。
“还是你心宽,男人嘛,就要有海纳百川的雅量。纠结于过去又有什么意思,顶要紧的是未来。”
宗之伟心尽如果他不是陷在过去无法自拨,那么,他怎么可能有机会与然然再续前缘。
但然然的未来是握在他的手上这句话,宗之伟是听进去了。
宗之伟含混而客气的对林楚说:“谢谢您的好意,搞搞小生意的钱我还是有的。至于婚房,只要然然不嫌弃,一套小三居是早就备下的。普通装修,入住是没问题的。”
林楚脸上的失望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林楚半是含酸半是欣慰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道别,温容就牵着林旭从咖啡厅的柱子后头转过来,声音温柔的呵哄着林旭:“宝宝,叫啊,这是姐夫。”
林旭手里紧紧捏着玩具,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木然。
温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她一边擦拭,一边低声说:“不好意思啊,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平常我们也不敢带他出来见人,免得人笑话。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孩子的姐夫。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然然与旭旭总归是嫡亲的姐弟。应有的礼节肯定是要的,”
林楚听得难过至极,只是脸上不肯带出来。相反,还当着宗之伟的面狠狠的瞪了温容一眼。
林楚温言道:“之伟,你不要有负担,旭旭的将来,我是早有安排,绝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
林楚呵斥温容:“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这事我完全不知道啊。谁跟你说的我和之伟在这里聚餐?你现在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查我的行踪。”
如今的温容哪里还有昔日的野性与邪气。
中规中矩的妈妈装套在身上,脑后挽着一个髻。眉前眼底俱是温婉贤淑。
妈妈为了孩子是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温容低头陪笑说:“好好,都是我的不对,你要训我,回家也行啊。今天是之伟的好日子,他与然然好容易终于定下来了。新女婿见面,说的都是高兴事。哪能象你这样板着脸发火。知道的人说你紧张在意这门亲,不知道的还说你有意摆老岳父的架子,想给之伟一个下马威。也就是之伟,自小看到大,没那些歪的邪的念头。换个人,真是想左了,岂不是坑了然然,让人家小俩口不和?”
温容抿嘴笑。
她如今年纪大了,青春美少女的形象已经完全不沾边。
索性走大嫂路线,在中老年观众中,倒也混了个眼熟。
宗之伟曾经无意中的看了某节目对温容访谈的片断。不得不承认温容的洗底是相当成功的。
一个事业有成的老公,一个身患自闭症的儿子。
温容没有倚靠老公的钱势在家自苦自怜,更没有火速再生一胎以弥补缺憾。
温容选择了打搏事业,以期望在自己百年之后,为儿子留下足够的养老金。
温容在电视里说:“我是妈妈,这难道不是一个做妈妈应尽的责任吗?”
镜头推近,温容脸上俱是笑意,没有半分窘迫或是泪意。
就算过去曾有什么不是,但时已至此,谁还会不识趣的在温容面前翻老帐,怒骂她曾破坏别人家庭?
如果真有人肯这样问。
宗之伟完全可以想像出,温容落落大方承认说:“是啊,当年情之所衷,一念之差,所以闯下大祸。如今我已受到惩罚。您看不起我,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温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上前狠踏一脚,不过是彰显自己低劣的人品。
宗之伟自是不肯这样做。
他屈下身温柔的抚摸林旭的脸,低声问一些明知永远也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
你今年几岁了?
喜欢什么玩具?
我是宗家哥哥,以后哥哥带你一齐去骑马。
温容趁热打铁,热切的说:“让姐姐也一齐来。”
这个,宗之伟也不敢保证。
温容直视着宗之伟,坦白说:“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修复一下然然与旭旭的关系。你说我功利也好,说是不知羞耻也罢。我是妈妈,我不能不为旭旭的将来做打算。”
“只要然然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是真的知错了。”
温容也不避讳什么坦言道:“你也看见了,我与你爸爸的关系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当年,我怪我年轻气盛,一心只看见自己的目标。不懂得什么是忍让,更不明白什么是为别人着想。这样的心态,然然年轻时想必也曾有过。我不期望与然然惺惺相惜,论理我也是她的长辈,不管我是因为什么才意识到自己的做下的孽,不管在外人眼里,我是出于多么功利的目的才愿意与然然重修旧好。之伟,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修行路上,我也不算是全无心得。”
宗之伟听了这番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一路打着哈哈作别。
临行之前,实在却不过情面,定了下周的约会:在游乐园。
温容双眼闪闪发光的说:“豆丁也可以去啊。林楚林楚,你看呀,旭旭有多高兴。”
林旭脸上分明没有半分表情,一双桃花眼,略有晶光,和林然生得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血亲的力量!
宗之伟回到家————当然是钟泉的地盘。林然已经出院了,如今就住在钟泉那里,好汤好水的侍候着。
老蔡这个继父十分识做。放下大画家的架子,一日跑三趟菜市场,但凡天上有的,海里游的,都恨不能搬回家里来做给林然吃。
老蔡搓着手,殷殷勤勤在卧室外头扬着声音说:“想吃什么尽管说,让宾馆送菜到家里来,也是来家里做,也是可以的。”
林然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有气无力说:“豆丁。”
好着呢,已经换了一家幼儿园了。
老蔡说:“人是先进去了,但还得证件办办手续。”
豆丁不是林然的孩子。
林然用手捏紧了被角,低声说:“谢谢您。这事我会处理的。”
说真的,老蔡不太喜欢这个姑娘。
连爱乌及屋的感情都没有。
在老蔡看来,林然为人处事过于凉薄,过于偏激。
刚回国的时候还对着老蔡喊“爸。”再后来就成了“叔。”到现在,他跑前跑后的,却连个称谓都没有。
老蔡也无所谓。
这世上白眼狼多着呢,但想她林然,一不是老蔡的亲生女,二不是老蔡的心肝宝贝,不过是暂住两日就要离开的主儿。
自尊心还象钛合金那样的强!
可想而知将来也不过是面子情。既然如此,何不做全了。
老蔡于是笑呵呵的应一声:“好,行。”一边给刚进门的宗之伟拿拖鞋递水端茶的寒喧道:“算你小子有运气,今儿个厨房里海陆空全齐。”
老蔡是真心可怜宗之伟。
这得有多爱,才能把后半辈子交出去,受那样的屈啊。
瞧瞧这一脸战战兢兢的小模样。
老蔡什么也没说,眼瞅着宗之伟一溜烟的跑进林然屋里,关紧了房门,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还是在做些什么。
老蔡径直去了厨房,见到满满垒垒的食物,几乎从灶台堆到了天花板。
钟泉穿着围裙,头发高高挽起,正干得热火朝天。
一额的汗。
老蔡有心想说一句,这些天你受累了。
又觉得这话不妥,人受累是为了亲闺女,心里情愿着呢。假模假式的安慰一句算什么?
老蔡也不吭声,站在那里就为钟泉打下手。
钟泉急忙阻止:“哎,别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