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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梁小妹没有犹豫,直接收拾了衣裳,跟着姐姐去了阎家。
回到家里,梁夫人气儿都没喘匀,忙命人写帖子送到陆家。
所以,昨日宵禁前,陆家的门房便收到了阎家送来的请帖。门房管事是小齐氏的人,再加上小齐氏又是当家主母,外头有请帖递进来。自是要先送到她的案头。
偏小齐氏的性子有点左,她自己没能力结交体面的贵妇。也见不得旁人跟贵妇们有来往,尤其那个‘旁人’还是被她视作对头的弟媳妇。
当然,小齐氏也不会故意压着请帖不给,毕竟这种事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她想着,先扣一扣,待到今天晚上,或是明日清晨的时候,再给远翠苑送过去。让谢氏着急一回,恶心恶心她。
小齐氏没想到的是,门房的管事是她的人,但门房的小厮里却有陆离的人。
陆离回家后,为了调查许氏的jq,没少在陆家招揽人手。他没有拉拢那些管事、体面的世仆,而是专门挑了一些不起眼的三等仆妇、或是根基不深的小厮。
别看这些人身处底层,但能探听到的八卦却非常多。
陆离正是通过一个浆洗房的粗使婆子,才辗转打听到许氏曾经有几个月没有换洗,接着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帮许氏接生的稳婆。而后追查到那个野种的下落。
最终以此为要挟,逼得老夫人和许氏退让。
经此一事,陆离不再对陆家的事漠不关心。继续不动声色的笼络奴仆,培养自己的亲信。
是以,昨日阎家送了请帖,门房的管事刚刚将它送进内院,门房便少了一个小厮。
这也是谢向晚为何会丢出那么一段‘无赖宣言’。
谢向晚命人给陆穆送去了一套赤金头面,想了想,又给她送去了一匣子上好的宫花、绢帕等精巧小物件儿。她要领着陆穆去阎家做客,梁夫人虽然没有女儿,阎大锤的兄弟却有好几个。陆穆去了,跟阎家的小姐玩在一处。少不得送些小礼物。
陆穆在陆家的处境不是很好,除了官中的份例。竟是再无其他的贴补——老夫人不待见,梅氏不管,国公爷又顾不到这些,至于陆元,脑子里只有自己,连陆昭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小透明一样的陆穆了。
陆离倒是有心疼惜妹子,可他到底是个男人,有些事也想不周全。
谢向晚真心喜欢陆穆,自然要处处为她考虑,不止要多带她出去交际,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会帮她打点。
刚打发丫鬟去了陆穆那儿,外头便有小丫鬟通传:“少夫人身边的春雪来了。”
谢向晚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个小齐氏,也就这样了,心眼小、眼界窄,总想算计什么,却又没那个脑子。
若不是嫁进了陆家,上头有老夫人给她撑腰,就她这样的性格,早就被人吃得渣子都不剩了。
……
第二天,谢向晚换了身大红缂丝百蝶穿花褙子,月白色挑线裙子,头上簪着赤金点翠衔珠钗,耳朵上戴着小拇指头尖儿大小的珊瑚珠耳坠,腕子上戴了几只赤金嵌宝镯子——唔,阎都督的兄弟共有四个女儿,每人一支见面礼,应该足够了!
收拾停当,陆穆也穿着簇新的袄裙、戴着谢向晚昨儿送去的赤金簪环珠串走了进来。
“二哥,二嫂!”陆穆笑盈盈的行礼道。
陆离刚用过早饭,正准备去外书房,见到妹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嗯,你这样就很好。阿穆,以后多听你嫂子的话。有什么想要的就打发人来跟你嫂子说。”
陆穆笑得眉眼弯弯,乖巧的应声:“二哥放心,我会好好听嫂子的话。二哥、二嫂疼我,我都明白。我不会跟嫂子外道的。”
陆离满意了,又扭头看向谢向晚,“我去了,你们在外头也好生玩儿,不要担心家里。”
谢向晚笑着颔首,亲自送了陆离至廊下。
目送陆离出了院子,谢向晚命人将她提前配制的药材都装好,又清点了下给阎家的礼物。
清点礼物的时候,不禁想到了昨日那个‘有奇遇’的梁姨娘,谢向晚招过青罗,“去,打发个人去西偏院问问梁姨娘,就说咱们今儿去阎家,她要给梁夫人带什么东西。”
青罗答应一声出去了。
陆穆微微蹙眉,担心的问:“二嫂,这梁姨娘——”可是大哥的侍妾呀,二嫂怎么跟她有了来往?
谢向晚无奈的笑了笑。道:“那位梁姨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咱们要去阎家,昨儿硬是拖着病体站到远翠苑门口苦求,烦我替她给梁夫人带些东西……”
虽然没有多说。但陆穆已经大概猜出来了——二嫂也不想跟梁姨娘勾缠,只是这人以死相逼似的在大门口添堵。二嫂百般无奈才应下来。
同情的看着谢向晚,陆穆喃喃道:“二嫂,您就是太好心了。不过是个没规矩的侍妾,唉,大嫂也是——”太毒了些,刚花用了人家的钱,就往死里作践人家,逼得梁姨娘走投无路只能寻二嫂帮忙。
谢向晚微微一笑。道:“不过是顺手罢了,回头跟大嫂解释一下。”反正小齐氏已经看她不顺眼了,也不多这一件事。
姑嫂两个说话的当儿,青罗已经回来了,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手里只捧着一封书信。
谢向晚挑眉,“就这?”
青罗苦笑,“梁姨娘身上的银簪子都拿去打赏小丫鬟了,若不然,连写信的家伙事儿都没有。”
小齐氏既然诚心磋磨梁姨娘。又岂会心慈手软?
早在梁姨娘被挪去西偏院的时候,她的行李、细软就被小齐氏派人搜罗了去。
若不是怕脸上不好看,梁姨娘头上戴的首饰也保不住呢。
但。小齐氏没动手,可梁姨娘还是没能保住:去了西偏院,吃饭、喝水、请大夫、熬药,这些官中虽然都管着,可质量有好有坏,梁姨娘想好一些,那就只能自己掏钱。
所以,别看昨天梁姨娘说得好听,什么给梁夫人送些东西。她身上竟是连半两银子都没有了。
弄到最后,也只写了一封信请谢向晚转交给梁夫人。
谢向晚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命人拿好信,便拉着陆穆出了院子。
去宁禧堂见了梅氏。回禀了下要带妹妹出去做客的事儿,梅氏根本就不管,赶苍蝇一般挥挥手,便将她们打发出去。
谢向晚早就猜到会这样,也不觉得尬尴,领着陆穆便出了宁禧堂。
她不知道的是,她们转身离去后,梅氏无波无痕的眼中却闪过一抹亮光。
“二嫂,您别介意,母亲,母亲就是这个脾性,对谁都一样,并不特特对你。”
陆穆担心谢向晚心里不自在,上了马车后便凑在谢向晚耳边解释。
谢向晚笑了笑,“我过门也有一个月了,母亲的性格,多少了解了些。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她去跟梅氏汇报,绝不是想讨好梅氏,只是不让自己在规矩上让人挑出错儿来罢了。
……
一路无话,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阎家大门外。
梁夫人早就命心腹婆子在外头侯着,接到消息后,更是亲自到二门处迎接。
谢向晚知道梁夫人心急,也不多废话,直接说先看看梁小妹。
梁夫人原就看谢向晚顺眼,听了这话,更觉得这谢二奶奶是性情中人,跌声请出梁小妹。
梁小妹心中惴惴,满眼期盼的看着谢向晚。
谢向晚仔细看了看梁小妹脸上的伤疤,其实这伤疤并不明显,只在右颊上有两道半指长的浅肉色疤痕。
不细看并不明显,但却影响美观——梁小妹比梁夫人长得还要白净,五官也精致,有了这两道浅痕,美人儿便有了瑕疵啊。
谢向晚伸手摸了摸那疤痕,又询问了下梁小妹都用过什么药,而后便坐在椅子上凝目想着。
梁夫人和梁小妹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扰了谢向晚。
好一会儿,谢向晚才笑着说道:“无妨,可以一试。”
梁小妹当场就哭了出来,梁夫人也颤抖着嘴唇,拉着谢向晚的手:“谢、谢二奶奶,我、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您救了小妹,以后倘或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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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还是没钱
谢向晚笑着说道:“梁夫人太客气了,咱们虽是头一次打交道,但彼此甚是投缘,相互间帮点忙,也是应当的。”
说着,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略带不好意思的说:“说起来,也是我托大了,我既不是太医,又不是什么饱读医书之人,只不过看到了几个古人留下的美容方子,记载的内容恰巧与梁小姐的症状相符,这才勉力一试。若是能成,自是最好,倘或有个万一,还请梁夫人勿怪。”
谢向晚必须打个预防针,她之所以帮梁小妹,不过是想跟梁夫人、以及她身后的阎家结个善缘,并不是要做什么‘女神医’。
医者,虽然救死扶伤,但在大周,仍是匠户之流,属贱籍。
谢向晚已经有个‘盐商之女’的美名了,她可不想再加上一个‘医女’的头衔。
再者,她脑子里虽然有无数医学典籍,对医理也颇为了解,但到底不是正经大夫,又没有什么看病的经验,倘或有人闻名赶来求救,她是帮还是不帮?
帮,不但会有损名声,还有可能害人性命。
不帮,妥妥的得罪人!
为了防患于未然,谢向晚决定,还是从根儿上掐死了。
梁夫人草根出身,不识字、不太懂官家的规矩,但脑子并不笨,很快就听明白了谢向晚话里的深意,她赶忙道:“不怪不怪,谢二奶奶放心,老身虽愚钝,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是明白的。您放心,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嚼舌头的人。”
谢向晚:“……”您还真‘直率’。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说出来?
不过,谢向晚还是浅笑着说道:“梁夫人做事。晚辈自是放心。”
谢向晚将带来的药包交给了梁夫人,并详细说明这些药那些事外敷。那些是内用的。
另外,又取了个小巧的匣子,匣子上刻着谢馥春的铭记,梁夫人一看便认出来了,道:“这是精油?”
谢向晚点头,讲解道:“这是薰衣草精油,专门用来淡化疤痕的。每日涂上三五滴,再配上那些药。二三两月便能看到成效。”
梁夫人好奇的接过匣子,“薰衣草?好新奇的名字?我竟从未听过呢。”
谢向晚笑道:“不怪梁夫人没听说,薰衣草并不是咱们中土出产的,三年前,朝廷的商队下西洋,经过西夷的一个岛国时偶然发现的,据当地的夷人说,此物有消炎、镇痛、美容肌肤的功效。我素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听闻后,便命人买了来。拿到庄子上去试种,试了两三年,总算种了出来。”
梁夫人愈发好奇。将匣子递给身边的小丫鬟,伸手取出装精油的琉璃瓶子,啧啧赞道:“真是没想到,这物件儿竟是飘扬过海来的稀罕物。”
谢向晚又道:“制成精油后,我寻人试了试,果然能淡化伤疤。此物刚刚制成,尚未拿到铺子里贩售。”
谢向晚只是实话实话,梁夫人听了却很是感动,“哎哟。这怎么话说的,谢二奶奶这般。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馥春的精油价值如何,梁夫人非常清楚。尤其是新品上市的时候,一点折扣、优惠都没有。
谢向晚却拿新品给自己妹子治病,梁夫人对她的感激达到了新高。
“瞧您又来了,方才咱们不是说了嘛,既是投缘,那就是朋友了,朋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吗?”
谢向晚嗔怒道。
梁夫人赶忙笑着说:“对对,都是我的不是。来来来,咱们去里面吃杯茶,好生叙叙话。”
谢向晚有心跟梁夫人结善缘,梁夫人也愿意和陆家的二奶奶搭上关系,两边都很积极,是以谈话气氛很是热烈。
没多久,谢向晚就亲热的唤梁夫人一声‘伯母’,而梁夫人也拉着她的手直呼她的小字‘妙善’。
梁小妹得知容貌恢复有望,心情大好,感激谢向晚的同时,爱屋及乌的看陆穆也分外亲切,再加上人家陆穆是公府小姐,放在过去,梁小妹做梦都不敢搭讪的尊贵人。
如今定国公府的千金来做客,梁小妹自是无比热情的招待。
陆穆自幼豁达,也没有京中贵女的傲气,对于梁家这样出身市井的草根也没有太多的鄙视。
见梁小妹诚心招待,她也有礼回应。
一时间,堂内的气氛很是融洽。
梁家宾主尽欢,陆家宁寿堂里的气氛却有些低沉。
陆昭穿着大红遍地金的缂丝褙子,头上簪着赤金白玉蝴蝶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耳朵、腕子上也都带着金晃晃的首饰,显是一副出门的‘喜庆’装扮。
但此刻,陆昭的表情一点都不‘喜庆’——拉长着脸,皱着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