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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就不要白日做梦了——想来书院读书,没问题,想享受书院的种种优厚待遇。也没有问题,但你们这些小毛头们必须经得住‘考’验:月考、季考以及年终考,场场考试都紧贴课业,想要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
九华书院的学生们,必须时刻拉紧心中的那根弦,稍有懈怠,就有可能被书院踢出门去。
而只要认真读书,次次都能顺利通过陆离和谢向晚的‘考验’的学生,课业定能有所进益。如此,过几年参加科举的时候也必会有惊艳的表现。
学生们出息了,书院的名声也就打响了。当书院靠着耀眼的成绩出了名。想要盈利,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再者,谢向晚真心不在乎那点子钱,她这些年赚下的银子,足够开一万间这样的书院……‘富可敌国’这句话绝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啊!
“没错,早起红隼送来的消息!”陆离从书案上抬起头,脖子有些酸胀,他伸手揉了揉,“红隼还说。慧远大师接了觉山寺的主持,似是想仿照山光寺的模样。将因战火而荒落的觉山寺重新修建一番。”
觉山寺与山光寺一样,都是千年古刹。只是前朝末年战乱的时候,大半都被焚与战火。再加上三年前的靖难之役,觉山寺一蹶不振,险些沦为城郊荒寺。
“又是个落没的古寺,慧远大师还真是有意思。”谢向晚放下笔,缓缓转动了下脖子,笑着说道:“不过,慧远大师是个有大智慧、大能为的人,用不了几年,觉山寺赫然又是一个山光寺呢。”有慧远大师这尊大佛在,再落魄的古寺也有重现辉煌的那一日。
“阿晚说的是,”陆离点点头,又道:“说起来,慧远大师与咱们都是旧相识,这次他回京,咱们也当抽个时间过去拜会一下。”
提起这位神秘的慧远大师,陆离也忍不住心中暗叹。靖难尚未开始的时候,慧远大师就仿佛预测到了什么,将山光寺供奉的舍利子和诸多佛学典籍统统藏了起来,而他本人也外出云游了。
慧远大师出去并不是为了避祸,而是顺着大运河一路向北开进,三年间,他寻访了许多名刹古寺,外人都不知道他在那些寺庙里做了什么,但心细的人会发现,但凡是慧远大师涉足的寺庙,全都在靖难战火波及的范围内,而这些寺庙却神奇的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
即便不幸被乱兵侵扰,山门被毁、大殿被烧,但寺中最珍贵的佛学典籍、古画绣像等宝贝却都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
如果说这中间没有什么关系,任谁也不信啊!
“嗯,即是故人,理当拜访,”谢向晚点点头,当年谢向荣能那般干脆利索的离开官场、返回蜀地去避祸,全托了慧远大师的提点。
要知道,今上登基的时候,为了一纸诏书,接连斩杀了不少文官,翰林院首当其冲。
而摄于圣人威逼写下诏书的几位文官,虽保住了性命和官职,却丢了名声。旁人再提及他们的时候,语气中都会带着些许的不忿,在世人眼中,这几位‘识时务’的文臣早已成了不忠不孝的乱臣。
其中一位便是谢向荣的同年和同僚!当如如果谢向荣不走,等待他的,要么是死,要么是声名尽毁!
单冲这一点,说慧远大师是谢家的恩人一点儿都不为过!
陆离忙道:“我亲自写拜帖!”
谢向晚笑了笑,“好呀,我给二爷研磨。”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小夫妻两个,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照得整个房间都金灿明亮,在明亮的光线中。谢向晚站在书案前手拿墨锭轻轻磨着,而陆离却执笔伏案,夫妇两个出奇的和谐静谧。远远看去,好似一副美好的画卷。
然而世间的美好注定是用来被打破的!
“二爷。二奶奶,府里来人请你们回去一趟!”青罗在门口低声回禀道。
陆离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正欲跟谢向晚品评一番,听了这话,他放下笔,扬声问了句:“来人可说是为了何事?”
他们中秋节刚回去了,这还没几天呢,怎么又把人叫回去?
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陆离下意识的捏了捏鼻梁。心中已经开始猜测,这次是哪一位在惹祸。
青罗回道:“来人没有多说,只说国公爷和夫人都非常着急,请二爷和二奶奶立刻回府。”
此话一出,陆离和谢向晚齐齐皱起了眉头:啧,看来这次的麻烦不小呀,竟是连梅氏都‘着急’上了!
“唉!”叹了口气,陆离站起身,拉上谢向晚,“走吧。不管是谁惹了祸,咱们却是躲不开的!”
谢向晚也无奈,“是呀~”
夫妻两个心里藏着事。也不坐什么马车了,直接骑马往京城赶去。
天色将晚,赶在城门关闭前,陆离和谢向晚进了城,来到定国公府,门口已经有小厮候着。
两人翻鞍下马,将缰绳甩给了上前伺候的小厮。陆离还问了句:“世子爷回来了吗?”
小厮忙应了一声,“回二爷的话,世子爷今儿个没出去。”
得。还真是这位惹得祸!陆离冲着谢向晚挑了挑眉。
谢向晚没说什么,笑了笑。便跟着陆离一起进了国公府。
来到宁禧堂,夫妻两个刚走进正房。便看到陆延德和梅氏高居堂上,而陆元和小齐氏则双双跪在地上。四周没有服侍的人,陆离夫妇进门后,门外守着的两个奴婢也立刻把房门关上了!
陆离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儿子/儿媳,见过父亲母亲!”
陆离和谢向晚似是没有看到地上的那对夫妻,恭敬的行礼问安。
陆延德一脸蜡黄,眼睛也有些浑浊,显是久病不愈的模样,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恁般啰嗦?”
陆离和谢向晚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心。
梅氏也没了往日的神情,用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说道:“你们起来吧,自己寻个地方坐下,有件事咱们须得全家人仔细商量一番。”
“是,母亲!”陆离拉着谢向晚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坐下,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陆元,然后又将目光落在陆延德身上,定定的问道:“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延德一听这话,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他因病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身体虚的厉害,颤巍巍的抬起手,摸起一个茶碗,用力朝陆元掷去,嘴里骂着:“还不是这个畜生?!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要自己上赶着招惹祸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竟然还敢妄图‘从龙之功’?”
如果可以,陆延德真想抽死陆元这个逆子。蠢货,十足的蠢货,建宁太子的事儿,也是他们陆家能沾的?旁人躲都来不及哪,偏这个蠢货还自己往上凑?
现在好了,引来了锦衣卫,灭族的滔天大祸就在眼前,一个弄不好,他们整个陆家都要被牵连呀……
ps:计划不如变化,侄子感冒转成了肺炎,全家都去医院,直到晚上才回来,所以还是只能一更鸟,抱歉!
pps:jsyzwy亲的打赏和小粉红,呜呜,好久都没有收到小粉红了,好感动,谢谢亲!
☆、第182章 妙善有计
‘从龙之功’?
陆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老天爷,不是他猜得那般吧?!
陆离暗自祈祷着,但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别看陆离这些日子一直呆在书院,培养的那些暗探他也撤回来的绝大部分,但一如他对谢向晚说的那般‘小事或许会漏掉,但大事绝瞒不过他的耳朵’!
而最近京城最大的事,莫过于圣人增建了锦衣卫。至于圣人为什么添了那么多‘耳目’,原因很简单,还不是为了‘建宁太子’?
谢向晚也猜到了,她的呼吸不禁一窒,心跳也不由得加剧:搀和皇室内的纷争,赌赢了还罢了,倘或输了……轻则丢官抄家,重则满门抄斩啊。
很不幸的,她谢向晚如今也是陆家的一份子,倘或陆元的事真的发了,她也在被问责的人之中。
再严重些,圣人有可能会迁怒,虽不至于‘诛九族’,但作为陆家的亲家,谢家定会受到牵连啊,没准儿谢向荣的前程、仕途也会受到影响呐。
陆离偏过头,正好对上谢向晚略带担忧的双眸,夫妻两个对视片刻,交换了个彼此明了的眼神: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决不能泄露出去!
“世子爷,你做了什么?”陆离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对上陆元,冷冷的问道:“麻烦您告诉我,你绝没有搀和建宁太子的事!”
陆元抬起头,保养得白胖的脸上竟是青一片紫一片的,很显然,他方才已经被‘病弱’的陆延德狠狠教训了一通。
若是放在平时,陆离和谢向晚看到陆元这幅猪头模样,定会觉得好笑。可此刻。他们却笑不出来。
陆元心里无比怨毒,尤其是听到陆离那‘问罪’般的语气时,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过。在一片青紫的遮掩下,哪怕陆元已经脸黑如锅底。旁人也看不出来。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陆元忍着羞愤,低声道:“两个月前,在汤泉宫避暑的时候,我和永定伯世子陈茂在一起当差,经他举荐,我、我结识了建宁太子……”
陆元将自己如何与陈茂相交,陈茂如何将建宁太子的事儿透给他。又如何举荐他拜见建宁太子,最后又怎样伙同陈茂等一干勋爵子弟将建宁太子藏匿起来的经过说了说。他尽量说得‘客观’些,至少没有谈及自己为何会明知道建宁太子有麻烦、却还要主动靠上去的原因。
然而,屋子里坐着的就没有一个是笨的,陆元虽然没有明说,但陆延德和陆离却已经猜到了:这家伙定是担心自己的世子地位不保,为了找寻更强大的靠山,这才轻易被陈茂等人说服,继而跟建宁太子搭上了关系。
陆延德想通了这一节,愈发恼怒:好哇。你个畜生,你想‘上进’、想‘立功’,这都没问题。可你丫的别拿整个国公府给你陪绑啊。
现在好了,功劳没捞上,却惹来的塌天大祸,陆家阖族几百口子全被陆元拖进了泥潭中,稍有不慎就是灭门之灾啊!
陆延德也不顾的自己体虚了,伸手又想去抓茶碗,然而他的那一只已经丢出去了,在小几上摸索了半晌,干脆直接抄起梅氏近前的茶碗。用力一丢,直直的砸向了陆元。
方才陆延德虽恼怒。却还没有怕到十分,再加上身子不好。手上没什么力气,丢出去的茶碗根本就没有砸到陆元。
这次不同了,陆延德已经出离愤怒了,又急又惊之下竟超常发挥,茶碗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陆元的头上。
“咚~”的一声,茶碗重重的砸在额头,然后直接跌落在陆元的身上,尚有余温的茶水顺着他的面颊肆意流淌,茶叶梗儿则糊了陆元一脸。
陆元疼得‘哎哟’一声,脸上湿热一片,他却不敢伸手去擦。
“你个畜生,作死的蠢货啊!”陆延德怒气未消,缠着声音骂道:“祖宗历尽千辛才创下这份基业,历代长辈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好容易才承传至今,如今陆家这百年的基业,竟要被你个畜生给毁掉了,你、你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吗?!”
事关生死,陆元心里有再多的不忿与怨恨,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顶着一脑袋的茶叶梗子,低声说道:“儿子愚笨,闯下如此大祸,深知无颜见祖宗。呜呜,父亲,母亲,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说毕,陆元叩头不止。
小齐氏也知道轻重,跟着陆元一起谢罪:“世子爷确实有错,我们夫妻万死都不能偿抵,但事情已经做下,锦衣卫不止何时便会打上门来,妾身鲁钝,还、还请父亲、母亲做主啊!”
“做主?少夫人还真瞧得起咱们?少夫人当咱们是有求必应的神仙吗?”梅氏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再加上跟齐家女人的天然不对付,这会儿实在没有什么好话,她冷声骂道:“这般大祸,慢说是国公爷,就是老祖宗复活也不能善终。你还让咱们做主?咱们怎么做主?”
梅氏倒是想把这件事抹平,可宫里那位答应吗?
“呜呜,妾身知道这事不小,可、可终归有解决的法子啊。父亲素来足智多谋,与圣人又有同袍之谊,圣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定会网开一面。”
小齐氏一听梅氏的话,顿时急了,有些急不择言的说道:“还有二爷,他、他虽辞了官职,可在圣人和太子跟前都有些体面……”
被小齐氏提到的陆离却一脸凝重,想了又想,才缓缓问道:“世子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永定伯算不得永昌帝的心腹,陈茂如何得知建宁太子的下落?又怎么能引荐世子爷去结识建宁太子?”
能(或者说敢)藏匿建宁太子,那人必定是永昌帝的心腹,且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