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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被公孙大娘气很了,所以才会打闺学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谢嘉树对妻子的几分失望顿时消弭无踪,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握住小洪氏的手,柔声道:“说起来都是为夫对不住太太,让你受委屈了。太太放心,这件事为夫定会好好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胶带?谁要你胶带呀。
呜呜,我的女子贵族学院。我的名垂青史的首任女校长,我的庞大人力资源储存库,就这么没了?
小洪氏虽然还带着笑,但却都是苦笑,或曰强颜欢笑。她的心早已被打击得碎成了渣渣儿。
不过,她没忘了这是在谢嘉树跟前,强忍着心底的各种失望,她努力挤出一抹笑,“这怎么能怪老爷呢,都是妾身蠢笨,竟连这些事儿都不知道。险些出了大丑……老爷不嫌妾身无知,妾身已经很高兴了,哪里、哪里还会委屈呀。”
嘴里说着不委屈,一双明亮的凤眼中却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见此情况,谢嘉树愈发怜惜妻子,心中更是坚定了‘回乡寻根’的念头——作为一个为人父、为人夫的男人。若是不能给儿女、妻子依靠,反而还要让他们费尽心血的去帮自己筹划,他谢嘉树也妄为赳赳男儿了。
小洪氏扯了扯嘴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实在太丢脸了。
换了个话题。她略带不安的问道:“咱们家不能办书院,那、那能不能出书?老爷不是命人寻了许多书来吗?还要编订‘名人典故大全’,这合适吗?”
总不能她一个人丢脸吧,都是牵扯文化人的事儿,办学院不成,难道编订图书、套印出版就成了?!
小洪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无比真挚,一点儿都没有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谢嘉树见小洪氏终于不在纠结‘闺学’,也乐得转移话题,笑着说道:“无妨,那套书籍是阿荣编纂的,我这次去京城,还请了京城的几位大儒写了序言,有这些序言,就算书籍是咱们谢家编订、印刷并出版的,那些读书人也不会说什么。”
小洪氏的眼睛眯了眯,她算是听明白了,谢向荣虽姓谢,可他也是读书人,且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倘或八月份的时候,再顺利通过县试,那就是新鲜出炉的小秀才了。
既是小秀才,那就是仕林中人,与江南、哦不是全天下的读书人是同类人。
对于同类人编纂的书籍,哪怕谢向荣只是做了复制粘贴的活计,也会被广大读书人接纳、并称颂——这可是咱们自己人,咱们也替谢向荣高兴、也为他骄傲啊!
谢向荣是个天生会读书的人,这一点从他启蒙的时候就有些苗头。
小洪氏忽然明白过来,当初大洪氏会‘委曲求全’的听从谢家祖孙的建议,自降身份的将自己过继到谢利名下,绝逼不是什么‘大度’、‘顾全大局’,而是在为儿子的前程铺路。
大周律中虽然没有明令‘商户不可考科举’,但读书人、尤其是做官的人,最爱‘刨根问底儿’,考科举的时候还会详细列明祖、父的资料,如果谢向荣在谢亨名下,很不好意思,谢亨是盐商,日后谢向荣请走官场的时候,定会被人拿来说笑。
而且也不利于结交同僚,这年头,有几个读书人愿意跟盐商子孙称兄道弟、真心论交?!
可谢利就不同了,他虽然没能活到成亲生子,可生前却是考中了秀才,一脚迈进了仕林圈儿。
秀才虽没有什么很高的政治地位,却是个通往科举、官场的入场券。
有秀才做祖父,又有谢嘉树这个监生父亲,谢向荣也勉强能算个读书人家的子孙了,将来考科举、混官场,也会少许多非议和嘲讽。
“天啊,大洪氏竟然能想得这么长远?而且还能做得这么漂亮?”明明是自己沾了光,却让整个谢家、乃至整个扬州的人都赞她贤惠、大度,愈发映衬得袁氏跋扈、上不得台面。
小洪氏心里惊诧不已,她知道大洪氏是个极厉害的人,可因着自己能顺利将她弄死,又有些看不起大洪氏。
现在回想起来,小洪氏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她竟然在如此厉害的女人pk了一回,居然还‘赢’了,那啥,这、这不会又是大洪氏的阴谋诡计吧?
小洪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许是过度紧张,竟让她的头脑分外清晰。
接着她又想到几个月前,袁氏故意拿称呼来压制她,结果反被谢向晚反击了回去,还当众敲死了西苑为大房、东苑为二房的事实。
当时小洪氏还有些埋怨谢向晚,怪她‘出头就出头吧,干嘛把自己这一房真的弄成了庶孽旁支’,现在想来,那时的谢向晚估计也明白了大洪氏的心思,知道了祖、父的出身对于谢向荣的重要性,所以才借机将原本有些含糊的名分定了下来,让兄长的出身变得无懈可击。
卧槽,这、这还是个六岁的女娃儿吗?
这丫根本就是个萝莉身成人心的妖孽啊。
小洪氏越想越心惊,她忍不住嘀咕:那个计划,她要不要施行?跟谢向晚这样的妖孽较量,自己究竟有几成胜算?
小洪氏开始犹豫了,退缩了,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在反复思量,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谢嘉树瞧了,以为是‘办闺学’的事儿让小洪氏受刺激了,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然没了前些日子的精神奕奕,不免有些心疼。
这天傍晚,夫妻两个从延寿堂陪老祖宗用过晚饭,回到东苑后,习惯性的坐在罗汉床上闲聊。
“再有半个月大少爷就要参加县试了,一应物什妾身都准备妥当了,老爷抽空来瞧一瞧,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
小洪氏标榜自己是慈爱继母,所以按照大周的风俗和考场规定,专门为谢向荣准备了许多应考物什。
像什么考箱啦,什么应急药品啦,什么便宜吃食啦……零零总总的准备了许多,样样都准备都极精致,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
其实小洪氏很清楚,自己准备得再好、再周全,也不会真的派上用场。
依着谢向晚对谢向荣的看重,以及她的能力,她定然已经给兄长准备了更好、更周全、更实用的应考之物。
但人家用不用是一回事儿,自己准不准备则是另外一回事儿,小洪氏可是打定主意要做个‘中国好继母’的,岂会自毁形象呢。
听了小洪氏的话,谢嘉树很是满意,笑着点头:“太太费心了,呵呵,待会儿为夫就亲去看看。”
他也明白谢向荣不会用小洪氏准备的东西,说实话,在没有完全确定小洪氏的心思前,谢嘉树也不会让儿子使用,毕竟人心难测,他可就这么一个会读书的聪明儿子,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坏了儿子的前程呢。
不过,小洪氏的举动却需要夸奖,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以及对小洪氏的感谢之意,又顺口夸了她几句。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说到收拾东西,为夫下个月要出趟远门,还真需要太太帮忙给我准备些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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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来者不善
“老爷,您要远行?去哪儿?要去多久?”
小洪氏一怔,旋即接连问出好几个问题,问完话才发现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了,隐隐有些质问的架势,与她往日营造的形象很是不符,忙解释似的说道:“下个月就要入秋了,如果是去北方,老爷就须得带上大毛的衣裳和过冬取暖的物什,还有饭食,也要细心准备才是呢。”
语气端得是真挚关切,就像一个非常关心丈夫的贤惠妻子。
果然,谢嘉树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太太放心,我不是去北方,而是要去蜀地。至于去多久,还要看事情办得顺不顺利。倘或顺利的话,约莫年前能回来,若是不顺利,就不好说了……”
“蜀地?”
小洪氏眼中闪过一抹困惑,“老爷可是要去做生意?”应该不会吧,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谢家的生意主要在沿海和北边,在四川并没有什么交易呀。
‘寻根祭祖’这种事是家事,论理谢嘉树不该瞒着小洪氏。
可一想到她之前的‘奇思妙想’,谢嘉树深刻觉得这个小妻子虽然贤惠,可真心不是做大事的材料,去蜀郡‘寻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倘或在事情没办成前就泄露出去,定会让自家陷入极被动的境地。
虽然小洪氏应该不会这么蠢,但谢嘉树却不得不防。
罢了,还是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告诉她吧。
心里想着,谢嘉树面儿上不显,故作随意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蜀地看看可有什么新的商机。咱们家虽是盐商,可其他的生意也是要做的。”
说谎!
小洪氏心里的小人咬着手指,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很显然,谢嘉树根本就没说实话。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呀。
估计是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谢嘉树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稍微透露了点儿实情:“另外,太太或许不知道吧。咱们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祖籍在蜀地,当年秉德公还曾经回去寻过根,只可惜那时战乱,什么都没有找到。如今天下太平,谢家也渐渐有了气候,所以我便想着趁着做生意的当儿去蜀地看看。”
这个借口还像个样子,没有侮辱她的智商。
小洪氏紧抿的双唇放松了些,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道:“寻根问祖,这是为人子孙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呢,老爷确实该去。对了,老爷,这次出行。您是一个人去呢,还是带上大少爷?”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才谢嘉树说是下个月,那时县试也该结束了。
谢嘉树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阿荣肯定是要去的,毕竟这件事是咱们家里的大事,他作为我的嫡长子。自要跟随。”
小洪氏眸光闪烁了下,就在方才,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寻根是家事,谢嘉树已经决定要带上谢向荣了,那么多带一个谢向晚又如何?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放弃那个计划。思来想去总也下不定决心。
问题的症结还是集中在谢向晚身上,小洪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谢向晚不在,或是直接消失,那么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只可惜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小洪氏明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谢向晚是不可能离开,更不会轻易消失(小洪氏可不敢随便朝谢向晚下手了)。
但听了谢嘉树的话,小洪氏猛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如果她能劝着谢嘉树把谢向晚一起带走,那么不就给她留出时间来实施计划了吗?
谢嘉树也说了,这趟出行归期不定,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可能还要七八个月乃至一年。
几个月,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也足够了,至少她可以借着这个时间段,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
到时候就算谢向晚回来了,短期内她也不会发现,而等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切也就都晚了!
没错,就要这么做!
小洪氏越想越兴奋,她用力攥了攥拳头,指尖猛地刺入掌心,疼痛让她镇静下来。
只听她柔柔的说:“老爷说的是,这件事是家族大事,大少爷理应前往。哎呀,算着日子,老爷出行的时候,大少爷应该顺利考完了县试,到那时跟着老爷一起去蜀地,一路上也能多多游览一番。”
一边说着,她一边露出向往的神情:“妾身虽没正经读过什么书,可也听人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少爷出去这一趟,定能学习到不少东西,等回来后,也能更好的读书、考举人呢!”
说罢,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只可惜妾身是个女子,且还要在家伺候老祖宗,否则,妾身也想跟着老爷去涨涨见识呢。老爷千万别笑话妾身,妾身也不是贪玩儿,就是觉得哪怕是个女子,多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被人轻易蒙骗了去呢!”
一番话说下来,半句没有提到谢向晚,但小洪氏相信,依着谢嘉树对女儿的疼爱,他定会多多思量。
而且吧,谢向晚一直表现得都非常早慧,还颇有几分先祖遗风的‘善做生意’,这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孩子,就是小洪氏都不忍心把她关在内院中,整日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浪费生命。
她这个恶毒继母都如此惋惜了,更不用说爱女如命的谢嘉树了。
最重要的一点,大周是在推翻了异族暴政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政权。
自太祖爷开始,大周的几位皇帝都致力于推行‘恢复汉家文化’,而周太祖本人最欣赏的就是隋唐时的繁荣、鼎盛,所以,在大周,虽然礼法很是森严,但在某些方面隐隐有盛唐的影子。
比如对女子的要求,并不是那么的严苛,至少不用裹脚,世人对于有能力的女子也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