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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侧脸看他，语气不羁，“我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我从来不会施舍别人！”明月转脸迎上他的目光，“那本来就是你的战利品！”
只是因为，莫离在意，所以他才会痛而割舍。
否则，他又怎么会让任何人动他的大明？！
莫离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她轻轻地吸吸鼻子，“宝宝，你好了没有，想要饿死你家主人我吗？！”
“主人！”宝宝不满地回她一个白眼，“您不要拿我开刀好不好？！”
“先吃两口，垫垫肚子！”明月向她伸过右手，送到戒指里常备的甜点，语气早已经是一片宠溺，毫无刚才面对卓阳的凌厉与傲气。
莫离探过手指，指尖距离他手上的美食还有寸余的时候，突然又把手收回来，“那个……我想吃肉！”
明月看一眼对面的卓阳，没有坚持，他并没有向卓阳示威的意思，这一切，不过就是习惯到骨子里的反应而已。
“柴似乎有些不多，我再去找一点！”
站起身，明月大步向山坡走去。
莫离向卓阳一笑，“你不要误会，他只是习惯了身在上位！”
“我明白！”卓阳耸耸肩膀，“我知道，你们不会真的与神殿联手，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
“魔族刚刚南下，想来有许多事情要做！”莫离浅浅地啜一口酒，“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卓阳听出她语气中的拒绝，却并不意外，像明月那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欠他的人情？！
仰首饮尽杯中酒，他笑得云淡风清，“我看过不离城，那是东大陆最好的城池！”
莫离抿了抿唇，“谢谢！”
卓阳站起身，“我知道，我该走了！”
莫离手中酒杯微颤，“易扬，其实我……”
卓阳弯下身，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放到她面前，“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告诉他，他不欠我人情，因为我所做的皆是因为你，而不是他！”
说罢，他转身便走。
“易扬！”莫离嚯得起身，急急喊出他的名字。
卓阳停下脚步，等她开口。
莫离站在原地，似是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片刻沉吟，却只道出三个字，“……对不起！”
卓阳笑着回眸，“我知道，开枪只是你最本能的反应，如果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
PS：21日完。
第3卷 782。关门打狗！（1）
“好啦！”宝宝兴奋地大叫出声，“主人，可以开饭喽！”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卓阳看一眼远处的山坡，“下次，我做东！”
没有再给莫离开口的机会，卓阳展翼起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啧啧！”宝宝从架上取下烤好的肉，“我原本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吃醋，现在看来，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可怕！”
“闭嘴！”莫离瞪他一眼，有些颓废地坐到垫子上。
片刻，明月回来，接过宝宝送过的肉，用玄术调整到最佳温度送到莫离手中。
“我不想吃！”莫离没有去接肉。
“或者，我不该与你同来！”明月将肉塞到她手里，“吃吧，我知道你饿了！”
莫离接过肉，轻轻地咬了一口，“不关你的事，是我处理的不好！”
明月注视着她的侧脸，片刻沉吟，“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姿态！”
“不！”莫离转过脸，与他对视，“我不要你为因为我而受委屈，欠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傻丫头！”明月取出帕子，帮她擦掉唇角的油渍，“你欠和我欠有什么区别吗？！”
莫离心中，顿生无尽暖意。
“明月，我不许你这么做，你要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如果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你的不快乐上，我也不会快乐的！”
明月是什么人，何等的骄傲，为了她，要让他向卓阳放低姿态，她如何忍心？！
“好！”明月缩回手指，向她扬扬下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离心中有事，吃得不多，明月也只是浅尝，喷香的烤肉只便宜了宝宝这个吃货。
处理好痕迹之后，二人重新返回明军大帐，明月早就吩咐人准备好热水，待莫离沐浴之后上床，他一直待她睡熟，这才小心地揭被起身，重新套上外袍，行出帐外。
“保护她！”
向帐外的魅和陈立吩咐一句，明月身形微动，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
昌北城。
卓阳无声地落在守备府的院内，看一眼亮着灯的餐厅，转身行向自己的寝室。
“大哥！”餐厅内，卓雅急步行出来，“您去哪儿了，害我一顿好等！”
“出去走了走！”卓阳淡淡地应着，脚步却没有停。
“大哥！”卓雅飞身掠到他的面前，仔细地看看他的脸色，“你有心事？！”
“没有！”卓阳迈步想要绕过她。
“不可能！”卓雅拉住他的衣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神殿和明军有什么动静？！”
“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卓阳沉声道。
卓雅一怔，注视着他面容片刻，终于还是收回手指，“那大哥好好休息，如果你想找人聊天的话，就到隔壁院子里找我！”
卓雅转身退开，卓阳站在院子里，仰首注视着夜风，悠悠一声长叹。
大步走入餐厅，看着桌上已冷的酒菜，他随意地坐到桌边，将面前的空杯子倒满酒，拈杯欲饮，突然又停下动作。
“我可以进来喝一杯吗？！”
门外，传来清朗的男声。
第3卷 783。关门打狗！（2）
“请！”
卓阳放下杯子。
他知道来人是谁，不是因为认出对方的声音，而是因为感觉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
明月挑帘而入，看一眼桌上的酒菜，停下脚步。
“坐吧！”卓阳向身边的空位扬扬下巴。
“多谢！”明月道声谢，这才走过来在空位上坐下。
卓阳的眉尖，很轻地挑起。
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姿态与刚才已经大不相同。
提起酒壶，卓阳缓缓将明月面前的杯子倒满，捧杯将手探到他的面前，“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刚才的酒！”
明月拈杯一口饮尽。
卓阳又帮他满上第二杯，“这一杯，还是我敬你，谢谢你放过小雅！”
明月同样一口饮尽。
卓阳还要再帮他满上第三杯，明月展指覆住了杯口。
“我们谈谈！”
“谈什么？！”
卓阳并不坚持，只是将自己的杯子倒满，淡淡问。
“我要与神殿为敌，不想再添敌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退一步，不离城向北，都可以给你！”明月轻吸口气，“我想向你求和！”
辗转数千年，他何曾对任何人说过一个求字。
这一次，是明月生平的第一次！
卓阳的眉跳了一跳。
身为男人，身为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知道明月有着不逊于自己的骄傲。
可是这个男人，他说，“求和”。
明月，这个大明国的太子殿下，轻易就夺下大半夏国，敢于向神殿叫板的人物，竟然如此地放低姿态来求他？！
“是莫离让你来的？！”卓阳问。
“她睡了！”明月正色看向他的脸，“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希望，今晚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如果莫离知道他因为她来求卓阳，一定会心中不安，明月不想她不开心。
莫离的性子，卓阳当然也清楚，所以他也明白明月的意思。
“好！”他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我不接受你的条件！”
明月微皱起眉，“除了莫离和不离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自己去争取！”卓阳仰首将酒中杯饮尽，“你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会退兵！”
明月站起身，“如果你让她不开心的话，我不介意杀了你！”
“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也是因为我想放弃，而不是因为你！”卓阳淡淡道。
明月大步行出厅门，身子一晃就消失无踪。
卓阳又帮自己倒一杯酒，一口饮尽，然后就大声开口，“来人！”
片刻，孟澜、西岭、牛鼎、血蝠等人皆站在他的厅中。
“明日一早，退兵向北，一路退出啸风城城外！”卓阳沉声下令。
“为什么呀，王上！”牛鼎第一个不甘心地叫出声来，“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走到这里，为什么说退就退呀！”
“是啊，王上！”西岭也追问起来，“理由是什么？！”
卓阳缓缓道出四个字，“胜之不武！”
牛鼎与西岭对视一眼，然后就一起侧眸看向孟澜，后者也只是不解地摇头。
卓阳的脸色转为寒厉，“你们要违抗我的命令？！”
“属下不敢！”几人感觉到他的怒意，忙着答应。
第3卷 784。关门打狗！（3）
夜尽天明。
所有魔族大军都接到了退兵的命令，虽心中不解和疑惑，从上到下却依旧迅速地执行着这道命令，收拾行装，退出昌北北城门外，并且一路向北。
消息传到明军大营的时候，明月正帮莫离梳头。
小太监的打扮一般都是将头发在头上挽成小髻，再戴上帽子，这种事情莫离一向不擅长，军中没有女侍，明月自然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莫离，很自然地就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退兵？！”莫离直着脖颈，语气中有几分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天初亮时就已经开始，如今怕是已经快要退完了！”陈立垂着双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莫离从镜子里看一眼将别发的簪子插到她发间的明月，轻轻向陈立挥挥手。
陈立退出帐去，莫离就起脸看向明月，“你好像并不惊讶？！”
将她的头转向镜子，明月仔细地为她调整好簪子的角度，又将太监的纱顶小帽戴到她的头上，“我想，惩罚大神官应该快来了！”
莫离站起身，“你的意思是？！”
明月将帽带在她的颈下打结，“韬光养晦这么久，也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莫离两手交握在一处，将指节掰得噼啪做响。
“宫傲那家伙我已经忍他很久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他的命！”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动作，“说起来，为什么昨天我没有看到宫傲，他不是和惩罚大神官一起来的吗？！”
“我想，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明月笑道。
明月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启禀太子殿下，惩罚大神官来访！”
莫离轻笑，“果然，说狗，狗就来了！”
明月也笑起来，“走吧！”
莫离随着他行向门边，明月抬手去挑帐帘，她就在他身后轻声开口，“你昨晚去见他了对不对？！”
明月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转身，他正色看向她的脸，“退兵的事情，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骄傲的人！”莫离上前一步，挑起帐帘，“太子殿下，请！”
她已经进入小太监的角色，明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迈步行出帐门。
议事帐中，惩罚大神官已经在等，之前莫离见过的几位神官也在，唯独不见宫傲。
寒暄之后，惩罚大神官直入主题，“太子殿下，昨日说，今晨会给我一个答复！”
“我想，大神官刚刚亦已经得到消息，魔族已经退出昌北城，我已经派人前去查探过，现在昌北城已经是一座空城，本宫已经决定现在就出兵收回昌北城，不知道大神官意下如何？！”
如此大的动静，惩罚大神官当然亦已经知道。
“太子殿下，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这有何奇怪？！”明月骄傲地扬起下巴，“大明军再加上神殿数万人马，人数已近魔军两倍，昌北城内粮草全无，如果我们围城相困，用不了几日他们就会成被困之兽，如果是我，我也会明智地选择退守啸风城！”
第3卷 785。关门打狗！（4）
惩罚大神官微皱着眉，没有出声。
行军打仗的事情他不太懂，不过魔军突然退兵这件事，他总觉得有些蹊跷，又想不通这其间的原由，只是心中隐约地生出几许不祥的感觉。
“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现在魔族退兵，我军上下群情激昂，只要我们重入昌北城，必然全军士兵鼓舞，到时候再拿回啸风城自然是易如反掌！”明月故做狂傲地抬起脸，“明军神军合作，这些异端怎么能不望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