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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邵政一绝对不允许儿子走音乐这条出路,在他的想法里,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尤其以他邵政一的儿子为最。
不过为了让嘉佑做他想做的事,不论有多难,君琦一定会想尽办法替他办到,直到他能独当一面为止,这是身为姊姊对弟弟的责任使然。
“当然要疼疼你,你一个人只身在美国,身边没个人照顾,家里人当然会担心。”邵嘉堃自然的说着体面话,唯独眼中闪过的阴狠泄漏了他的本性。
“爸爸还好吗?我昨天才打电话给爸爸呢,他年纪那么大了,不应该老是熬夜应酬的,我好担心他的身体。”她不禁询问起父亲的近况。
对邵政一,君琦没有任何怨言,对她来说,他是全天下最棒的父亲,疼她、宠她,给她最好的一切,对其他人总是严肃的父亲,也只有在她面前会露出慈祥的一面。
她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是百分之百的真切。
“爸身体硬朗,再拚个二十年绝对不是问题。”邵嘉堃淡笑回答,轻啜了口红酒掩饰脸上一闪而逝的阴狠。
君琦捕捉到他神情转变的一瞬间,心中有了警觉。
邵嘉堃大老远跑来美国,到底想做什么?
“我天高皇帝远的管不了爸爸,你们在香港要替我好好监督他。”
“那有什么问题?”
这时侍者送上了冰镇在冰桶里的香槟,开瓶后为君琦斟了七分满。
“这是我特地请人从巴黎带回来的,我知道你喜欢这家酒厂酿的香槟,快喝喝看。”邵嘉堃怂恿她试喝。
君琦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小口,满意的勾起嘴角微笑。
是她喜欢的味道。
沉浸在香槟的气味之中,没发现当她一口一口喝光杯中的香槟时,邵嘉堃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大哥,我都还没问你,你怎么有空来美国找我?”放下酒杯,侍者便又再度斟满,君琦欲罢不能,将一杯杯的香槟喝进肚子里。
“出差。”邵嘉堃笑道。“我正在谈一个Case,僵持不下,所以找了你出来,看能不能破局,让我拿下这个Case。”
喝了许多香槟,君琦脸颊酡红,不解地看着他。
“大哥,你合约谈不谈得成,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疑惑地问。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邵嘉堃笑了。
“君琦,身为邵氏的一份子,当然得为邵氏做一些付出,这一点,我相信你同意才是。”
亲眼所见她喝了许多香槟,大事底定之后,邵嘉堃便不再扮演好哥哥,十八年来头一次在邵君琦面前露出他阴狠的一面。
君琦警觉,事情不对劲!
“大哥”她佯装不解,依旧是那个对世事不解的单纯千金小姐。
摒退桌旁拉小提琴的乐师,待包厢内只剩下他们兄妹之后,诡异的气氛流转在两人之间。
“身为邵家的一份子,我们都得做一些牺牲。”邵嘉堃苦笑。“我为了巩固地位,抛弃出身清寒的女友,并且为了不留把柄让香港媒体找我麻烦,还派了人押着绮云堕胎,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之后我迎娶季氏千金,那女人丑得令我倒胃口,我仍得每天搂着她睡,跟她做爱,因为我得生下子嗣,但三年下来,她仍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君琦,我这般委屈自己,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有任何失败,这次的合约,我一定得拿到,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他盯着她的眼光,令她生起一股恶寒。
“如果我能拿下这个合约,我就要好好谢谢你了。”举起斟满红酒的酒杯,邵嘉堃朝她一敬,然后一口喝光。
“大哥”她不确定现在发生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你不懂吗?”邵嘉堃微微一笑。“赫夫先生是出了名的难缠,还有怪癖,和人谈生意就得投其所好,既然赫夫先生喜欢未经人事的处女,那么替他找来一个,何难之有?况且,让邵氏大小姐亲身出马,不更能表现我的诚意?”
他总算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君琦瞪大眼,没想到他竟然打算算计她。
“大哥,你疯了吗?爸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事!”父亲做生意的手腕虽然强悍,但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他不可能做得出来。
哪有推自己女儿入火坑求合约的道理?太变态了!
“正是因为他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要这么做。”突然间胃口大开,邵嘉堃动起刀叉,大口吃起前菜来。
“做生意用这种手段,你太下流了!”君琦倒足胃口,将餐巾往桌上一丢,起身走人。
面对她的大小姐脾气,邵嘉堃倒是老神在在,好胃口的吃着美味的据焗田螺,完全不在意她的离开会坏了他的好事。
君琦一开门,不敢相信她会看见二哥和三哥?
“你们”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推进包厢,然后门被紧紧关上。
君琦聪明的脑袋立刻想出结论—他们是串通好的。
“君琦,乖乖的才不会尝苦头,忍忍就过去了。”二哥邵嘉齐笑着对她说,并扣住她的手腕,拖到桌前逼她坐下。
受尽父亲疼宠的君琦哪受过这种屈辱?不满全挂在小脸上。
“你们竟然算计我?!爸爸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当然,所以他永远不会知情。”老三邵嘉升哼了哼。
“你们以为做出这种事情瞒得过爸爸?”情绪激动,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全身像着了火似的发烫。
“当然得灭口了。”邵嘉堃冷笑。“君琦,你以为邵家人都像你一样单纯不解世事?你放心,你不会有机会告诉父亲的,天之骄女的你,怎么禁得起这种糟蹋?
你未来的去所不会是这种高级饭店或是贵族名校,疗养院才是你的依归。”
逼疯她,是他们唯一的想望。
虽然很想杀了她,但这么做会让父亲起疑,动用管道查到他们身上来,这风险太大了,所以不得不阴着来。
“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对付我?!”君琦忍无可忍的吼。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争,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
“可怜的君琦,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就让父亲这么爱你,让当哥哥的我们,非常不是滋味。”邵嘉升捧住她的脸蛋,低叹。
“你就当哥哥们小心眼吧,爸爸的江山我不可能拱手让人,尤其是你。”邵嘉堃愉快地道。“我们兄弟的家产之争,斗争的目标第一个就是你。”
原来就算她表现的再怎么无心与哥哥们争,也余事无补。
她依旧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用尽手段要除掉她,甚至不惜用这种下三褴的招数逼疯她!
“这就是你们大老远从香港来美国的目的?斗倒我?!”实在很想大笑,她邵君琦何德何能,为了要斗倒她,竟然让三个原本彼此嫌隙滋生、想尽办法斗垮对方的敌人,联手对付她这个弱女子。
看来,他们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了!
“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斗争,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全身像着了火似的,站起身欲走人。
但身旁的二哥和三哥却拦住了她。
“让开!”她大小姐脾气一提,颐指气使地态度傲慢的不得了。
“你以为像平常一样,你耍耍大小姐脾气我们就会顺着你了?”邵嘉齐讪笑。“忍了你十八年,我受够了。”
“你——”
“君琦,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热得像着火?”邵嘉升戏谑地问。“心跳加速?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闻言,君琦一楞。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反应?难道——
惊恐映入眼帘,她想起方才自己一连喝了许多香槟!
“看来药效发作了。”邵嘉堃满意的点头。“‘安静’的送她回房间,我得联络赫夫先生,我为他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他掏出手机拨号。
“赫夫先生离开时要得记得通知我。”邵嘉齐淡淡地道。“我有几个朋友也想认识认识我们邵家的公主。”
剧烈的心跳加上不断升高的体温,陌生而且强烈的欲望让君琦变了脸色。
她防备兄长一生,却在今日失去戒心,喝下他为她准备的香槟。
“你们”这口怨气,她怎么可能吞得下?
在被敲昏的那一刻,她脑中闪过的是——
想不到她邵君琦聪明一世,却胡涂一时
第二章
位于三十五楼的机房,一直是凯摸黑回饭店时的最佳入口,这才能瞒着继母凯蒂,偷偷摸摸的参与李奥叔叔的“特别”活动而不被发现。
而且向来万无一失,不曾失手过。
但今天的情况很特别,他很有可能失手。
李奥让直升机在饭店顶楼盘旋已久,但他仍旧无法打开机房的气窗,显然是被锁上了!
唯一会搞这种恶作剧的人,除了他那两个宝贝妹妹之外,还有谁?
洁儿和娣娜一直都想看他事迹败露时要怎么面对妈咪,偏偏他向来掩饰得很好,没被妈咪发现过。
自从十七岁那年与凯蒂妈咪一同被恐怖份子挟持至伊拉克,因而暴露他的身手和“小小嗜好”之后,她紧盯了他好一阵子,害他少了很多刺激。
他虽是天子骄子,但血液中流动的冒险犯难因子,让他很难不去寻找刺激新鲜感,使得凯蒂总忍不住责怪自己的老公,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行不行啊?”上头传来李奥带笑的鬼吼。
男人最恨被人质疑行不行了!
“废话,我当然行!”凯让人吊在半空中,一点也不害怕脚下的高度,还抬头吼回去。
想也不用想,他摆荡身子,让身子荡到另一边的阳台,脚步站稳后松开身上的钢索,朝李奥挥手,然后直升机就这么离开了。
突然,他瞥见三十六楼的阳台被打开了,风吹拂过白纱窗帘,他立刻闪身躲进身后的房间内。
依稀听见他父母亲的交谈声。
“凯蒂,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就在我们顶楼盘旋”真怪异。
“纽约到处都是直升机,你还不习惯啊?”
“凯还没回来,我怀疑他跟李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心啊?”莱恩叹息。
接着,是落地窗被拉上的声音。
好险,没被发现,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凯松了口气,转身推开落地窗。
位于三十五楼的总统套房,向来少有人投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一个晚上四千美金的住房费用,因此,凯非常大胆的闯进了这个套房。
令他意外的,今晚这里有人投宿,而且——
他眯起眼,只见在那张足以躺下四名大汉的四柱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美丽且满脸通红的华人女子。
而且这个女孩他见过!下午在电梯间时,她撞到了他,那惊鸿一瞥,她的美貌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睡得很不安稳,像虫似的全身扭动,眼睛却紧闭着,不停的发出呻吟和啜泣声。
她病了吗?凯不禁这么想。
然而,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开,趁她还未看见他的时候,否则她眼睛一睁开,看见他站在这里,那不惊动保全才怪!
但是双腿像有意识似的,他竟走到床前,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君琦是立刻被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大眼中流露的害怕是那么的真实,更增添她楚楚可怜的神韵。
“我不会伤害你。”解释的话就这么说出口,凯也不明白为什么,仿佛能感受到她现下的恐惧。“你病了吗?我替你叫医生可好?”由于她下午的反应,他知道眼前的女孩是懂中文的,便自然的以中文与她对话。
这不是她预料中的情景,她以为踏进房间里的会是个秃头、鲔鱼肚,一脸猥亵样的中年男人,而绝对不是现在的情况——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还戴着面罩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面貌五官,唯独看清他那双吸引人的湖绿色眼珠。
今天下午,她也看见过这一对漂亮的眼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扯下他脸上覆住半张脸的面罩,心安的发现,是他——下午的那个男人。
从他的眼中她没看见任何邪念,只有单纯的关心,一时之间,君琦燃起了希望。
“救我”吐出的声音虚软得令她想哭,若不是药效发作的缘故,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的中文有口音,像是广东腔!他跟在父亲身旁担任特助工作,接触过不少香港客户,他们的中文也多是这类口音。
“你怎么了?”凯不禁问,没有因为她扯下他的面罩而东躲西藏,因为现在的她需要帮助。
“带我离开这里”赫夫先生还未来“享用”她,她还有机会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她原本已经死心了,等着让人糟蹋污辱,但他出现了,她要把握机会,捉住这个唯一能救她的人,绝不让人有机会碰到她的身体!
就算是从这一个狼窟再跳进另一个狼窟,她也认了!至少这个男人是她挑选的,她不会有任何怨言。
“离开?”凯不解地低问。“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