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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的顾客群。
两个月后。
森明美的办公室。
面对业绩报表,久久盯着那些数字,森明美面容僵硬。
廖修和琼安面露不安,这两个月下来,“MK”俨然已经在国际高级女装领域打响了名号,上周在纽约的著名音乐颁奖礼上,竟然有五位国际当红的女歌手都穿着“MK”的礼服出现。
而“森”的位置越来越尴尬。品牌没有被认可,原本依靠森明美的私人情面而被拉来的顾客,也没有再继续下订单。两个月的时间,“森”接到的单子只有三笔,而且这三笔全都给顾客在价钱上打了很大的折扣,连面料和手工的成本都合不上。
“森小姐。”
与琼安对视一眼,廖修尴尬地说:
“昨天翠西再次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为我们介绍顾客。翠西说,自从‘MK’限定每月最多只接20笔订单,有大量的顾客无法接待,如果我们有需要,她可以……”
“啪—”
手中的报表狠狠摔在桌面,森明美怒视廖修,一向优雅的面容竟显得有些狰狞,厉声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森’不接受施舍!她们以为她们是什么东西!她们不想要的,就想来扔给我?!廖修,你如果觉得‘森’没有前途,想转去‘MK’,那现在就去,我绝不留你!琼安,你也是一样!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后悔了,你们觉得当初就不该跟我!好啊,你们走!全都走!统统走—”
“森小姐!”
琼安皱眉,力图保持平静。她从事设计师已经十几年,是看着森明美进入公司的。虽然森明美的父亲是光芒耀眼的设计大师,但森明美本人优雅谦逊、颇有才华,令她非常欣赏,多年来也尽心协助她完成一系列的工作。而这段日子,森明美变得越来越心浮气躁,屡屡失态。
毕竟是年轻人。
心高气傲,一时受不了打击也是有的,琼安心中为森明美开脱着,缓和气氛地说:
“每个品牌的诞生都会有一些波折,‘MK’这次凭借潘亭亭名声大振,‘森’今后也会有自己的机会。而且同属谢氏集团,‘MK’发展的好,对‘森’也有帮助,两个品牌可以一起做些活动……”
摇摇头,森明美无力地撑住额头,深呼吸。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
这些天她的心底仿佛有燥郁的火在焚烧,一切都不顺心。越璨对她越发的疏离,那晚她对越璨同叶婴拉上窗帘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大发雷霆,同他冷战,他并没有试图挽回,竟将她冷在一边。
“森”的业绩不好,虽然有谢爷爷安慰她,但是谢华菱给她的压力越来越大。谢华菱这个女人,以前同越瑄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照顾有加,现在却对自己冷淡极了!她又始终联系不到父亲。同父亲失去联系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以前父亲也有过游玩不知所踪的时候,却从未这样的音信全无。她日夜焦虑,不仅因为无法得到父亲的指点和支持,也心中惴惴的,开始担心父亲的安危。
至于叶婴……
那就像扇在自己脸上的一记耳光!
“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激动了。”手指揉着额角,森明美说,“可能以前我们都太顺利了,现在……”“没关系。”廖修理解地说,琼安也欣慰地点头。“叶婴确实有能力,”抿了抿嘴唇,森明美说,“原以为‘MK’一下子接到那么多订单,会忙不过来,设计水平也会下降。她却开始限量,每月只接20单,使得顾客们对她的品牌更加趋之若鹜,价格也能够再提上去一些。”
面色凝重,森明美继续说:
“她也舍得放手,每月20个单子,乔治和翠西就接手了12单。先由乔治和翠西画好设计图,再由她来修改定稿,居然效果也很是出色。想不到她居然还有导师的能力,以前乔治和翠西在设计部并没有显现出来多少才华。”
森明美一笑,对廖修和琼安说:“当然,即使是现在,乔治和翠西同你们二位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叶小姐很有头脑。”琼安中肯地说,“如果所有设计都由她一人完成,除了工作量大、很辛苦,也容易导致设计风格受局限。而将乔治和翠西截然不同的设计风格糅合进去,出来的作品会更加丰富和多变。”
“是,她有商人的头脑。”微微挑眉,森明美钦佩般地说,“所以输给她,我也……心服口服。”默声地,淡粉色的指甲断裂在掌心,在中指的肉里留出一道深深的白色折痕,森明美拿出指甲刀,面无表情地将破损的指甲修掉。
西点店的门口挂有一面漂亮的旗子,底纹是红白格。中间绣有一朵粉色的蔷薇。明亮的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诱人的糕点。
风铃响动。穿着围裙的小沅抬头,看到进来的那个耀目狂野的美丽男人,立刻熟稔地笑着说:“谢先生,您来了。今天还是两只红豆面包吗?”“对。”望一眼墙壁上的时钟,还差二十五分钟下午四点,越璨笑着点头,那笑容里掩饰不住的亮光使得小沅好奇地问:“很少看到您这么开心,是一会儿要跟女朋友约会吗?”
唇角的笑容灿烂耀眼,越璨说:
“嗯,她约我见面。”
“真好!”
小沅高兴极了。三年前店里经营遇到了问题,差点倒闭,是这位谢先生资助她们度过了难关,母亲和她一直把他当做恩人。这三年来,谢先生一直是沉郁寂寞的,能看出他有很多心事,并不快乐。
她知道谢先生有一个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很喜欢吃红豆面包,谢先生经常为她买红豆面包回去。
一度,她猜测谢先生的女朋友也许不爱他,或是已经分手,甚至已经过世了,否则怎么会任由谢先生如此的不快乐。
现在好了。
不知他那位喜爱吃红豆面包的女朋友做了些什么,谢先生仿佛一夜间年轻幸福了起来。原本就英俊耀眼的他明亮得仿佛盛夏当空的艳阳,偶尔的一笑,比满室的面包香更要迷人。
爱情真是令人向往,不知何时才能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呢,小沅笑呵呵地想着,手脚麻利地将两只特意为他留着的红豆面包从柜台里拿出来,说:
“这是妈妈用昨天新进的红豆做的,很好吃呢。是要包起来对吗?”说着,小沅拿出一只纸盒。
“我自己来。”
接手过来,越璨亲手将那两只新鲜的红豆面包先套进塑料袋,再放入纸盒中。红白格子的纸盒,驳口处是一朵美丽的粉色蔷薇花,他欣喜地拿起它,里面有面包的温度透出来,沉甸甸,温暖暖,就像他此刻跳跃期盼的心。
他失笑了一下。
怎么还是跟六年前的每次约会一样的青涩紧张呢?甚至心跳得比那时还要更快些。
“叮!”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越璨拎着纸盒,一边大步向西点店门口走去,一边掏出来手机。看到短信的内容,他的脚步一顿,神情变得复杂。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信。车内的叶婴拿出来看,先是一惊,然后她呆住,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司机担心地从镜中打量她,问:“叶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要开回去吗?”
“不用。继续。”
死死握住掌心的手机,叶婴脑中一片空白。车窗外的景物倒退而去,她的心脏如同被突然浸入冰水,部署了许久的计划,顷刻间轰然倒塌!
“你说什么?!”律师楼里,森明美面色惨白,惊骇地瞪着面前的律师,她无法去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我的父亲……”身体剧烈地颤抖,森明美的声音支离破碎:
“……游轮出海的时候,落水身亡?”
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父亲……
亚洲时尚圈最杰出的时装大师,被无数人赞誉的,她的父亲,森洛朗大师……
“你骗人!”死死揪住律师胸口的衬衣,森明美的面容惨白得已经有些狰狞,嘶吼说:
“我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他只是在国外游玩!他只是玩得太开心,忘了打电话回来!我命令你,现在就去意大利!给我好好地查,是谁胆敢写这么不负责任的内容!我要告他,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她在等父亲回国。她一直在苦苦等待父亲回国!为了父亲,她多来年努力筹备,创办高级女装品牌“森”!为了父亲,她立志成为新生代中最优秀的设计师!为了父亲,她要打败叶婴,扫清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她的父亲!森洛朗大师!绝不可能会死!绝没有可能!
“这不可能……”
几份意大利文的报纸,在社会版头条新闻那里都刊登了一张当地渔民从海中打捞出一具尸体的照片,叶婴僵硬地看着那些文字,虽然刚才已经得知森洛朗死亡的消息,可是她始终存有一份幻想。
“……尸体已初步确认为亚洲的时装设计大师森洛朗……”
叶婴呆呆地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仇人已死,按说应该感到快意。可是,她准备了那么久,决心要森洛朗一步步地失去所有,踏上被毁灭的道路。她要让森洛朗慢慢品尝绝望和痛苦,把她曾经承受过的千万倍回馈给他!
怎么可能……
这么轻松、这么容易地就死了?
浑身的力量被抽尽了一般。
失神地跌坐进沙发,叶婴闭上眼睛,额角突突直跳。私人会所的房间是地中海风格,清雅华丽,白色花框的落地窗外,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喷泉飞溅,小鹿悠然。但这一切都离她那么遥远。她苦心布置的所有,忽然间全都失去了意义。
“难怪这么久一直没有森洛朗的任何消息。”对面的蓝白条纹沙发里,越璨拿过报纸,仔细又看了一遍,说,“以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至少已经死亡两个月以上。”
看一眼恍惚失神的叶婴,越璨犹豫一下,说:
“你放心,他死得并不轻松。”
叶婴缓缓睁开眼睛:“……”
“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意大利的警察已经做过尸检,森洛朗在落海前遭受过长达一个多月的禁闭和虐待,落海身亡可能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越璨将情况告诉她,“只是因为案件调查的关系,这些细节被隐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叶婴怀疑地问。
“我曾经在意大利呆过两年,认识当地的一些人,”越璨走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森洛朗应该是得罪了某位意大利黑手党的头目,才会如此。”
“因为什么?”叶婴追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越璨笑一笑,安慰她说,“不管怎样,森洛朗死得很痛苦,这是他罪有应得,恶有恶报。虽然不是你亲手报仇,但上天已经替你惩罚了他。”
叶婴怔怔望着窗外碎金般的阳光。喷泉里有透明的水花,树上的绿叶沙沙作响,一丛丛的鲜花芳香美丽,几头小鹿悠闲地在草地上漫步、吃草。她沉默了良久。“我回去了。”抓起随身的包包,她面无表情地说。刚起身要走,她的手臂就被越璨抓住,一把将她按回沙发深处!
“这么着急?”瞟一眼墙壁上的时钟,越璨似笑非笑地说:“一共才待了不到二十分钟,难道你接下来还要跟越瑄约会?这么着急要走。”偏头离他远一点,叶婴冷冷地说:
“放开我!我跟越瑄有没有约会,你管不着。”
“哈!”
闻言,越璨气得笑了,说:
“你一通电话,我就巴巴地挪开所有的事情赶过来。结果才几句话,你就要丢下我,回去越瑄身边!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回视着他,叶婴眼底冷淡地说:“那下次我电话给你,你不要出来就是了。”“你这个—”咬牙切齿地低咒着,越璨逼近她,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他的眼中有怒火,呼吸灼热:
“你是故意折磨我对不对?一会儿主动约我,让我欣喜若狂,可笑得像个刚恋爱的男生。一会儿又对我冷若冰霜,让我不知所措。”
被逼得仰躺在蓝白条纹的沙发上,被他用额头厮磨着,叶婴有点心惊地望着他那张近在眼睫的面容。浓丽而嚣张。散发着危险狂野的男性气息。虽然此刻他是用着微忿温软的话语,可是她深知,如果她的回应惹怒了他,他也许会做出令她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避开他火烫的目光,叶婴勉力侧过头,睫毛在洁白的面颊映下深深的阴影,说:“就像在偷情,就像……”凝视着她,越璨皱眉。
苦笑,叶婴继续说:“……就像你和我是一对……偷偷摸摸的奸……”“够了!”无法再听下去,越璨厉声打断她。自沙发中放开她,他浓眉紧皱,研究着她面容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说:“只是因为这样?”“嗯。”指尖摩挲着沙发蓝白条纹的纹理,她漠然回答。
“既然这样,那我去对越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