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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咬紧牙关,森明美“霍”地起身,想要冲过去质问她!“明美。”越璨抓住她的手。森明美愤力地挣,越璨的手如铁箍一般,终于,她脸色惨白,颓然地跌坐回座椅,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再看。
与森明美的黯然沮丧相反,今晚的颁奖礼进行得热烈精彩又顺利,戴维·郝伯执导的电影《黑道家族》揽获了包括最佳电影在内的四项大奖,而来自中国的潘亭亭也出人意料地夺得了劳伦斯最佳女配角奖!
璀璨的聚光灯下。
身穿深蓝色的礼服裙,潘亭亭如胜利女神般走上颁奖台,她激动地手握小金人,摄像机和卫星将她获奖的这一幕转播在世界各国的观众面前!
礼堂的座位中。
同在场所有的来宾一样,叶婴微笑着为潘亭亭的获奖鼓掌,如她所料,潘亭亭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在距离颁奖礼现场不远的一栋私人庄园内,劳伦斯颁奖礼结束后,谢氏的庆祝酒会隆重举行。这俨然是一场小型的时尚界盛会,不仅有谢氏集团在美国的高层,所有前来出席劳伦斯颁奖礼的在国际时尚界享有盛誉的人士几乎全部来到了这里。
灯光辉煌。
酒香鬓影。
华裳美服的来宾们言笑晏晏,手握香槟,纷纷向越璨、越瑄和叶婴祝贺谢氏的高级女装品牌“MK”在正式踏入国际平台的第一次试水就如此成功。来宾们赞许着潘亭亭身穿的星空蓝礼服是那么的美丽、神秘、高雅,不逊于任何其他国际顶尖设计品牌的定制礼服。
“谢谢。”
“谢谢您的肯定。”
“很高兴您欣赏‘MK’的设计风格。”
在音乐悠扬的酒会大厅,叶婴一面笑容恬静地同来宾们交谈,一面不动声色地望向不远处的越瑄。今晚的越瑄有些异样,参加颁奖礼的时候,他拒绝坐轮椅,坚持自己行走。颁奖礼结束后的这个酒会,他依然固执地拒绝轮椅,也不再让她搀扶他。
此刻绚丽辉煌的水晶灯下。
同来宾们温和地谈笑着,越瑄身姿挺秀,气度温雅,很难看出曾经他遭受过那么严重的车祸,不久前才刚刚可以勉力独自行走。望着他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双唇,叶婴眉心微皱,暗自担心,然而她也察觉到,在他的面容上有着两抹不同寻常的红晕,双眼明亮得炯于平日。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
自来宾们中,越瑄回头望向她,目光如水般流淌而来,给了她一个温和宁静的笑意。然后,他走至一旁,对站在那里的公关经理低语几句。公关经理笑着颌首,扬手做了个手势,叶婴随之望去—
酒会内的光线突然暗下!
音乐也嘎然而止!
满场愕然,就在来宾们在黑暗中惊诧四顾时,一束星芒般的白光照耀而下,沙哑美妙的歌声响起。那在白色光束中赫然出现的歌者竟是刚刚在颁奖礼上压轴献唱过的当红实力组合,对着银质的话筒,他们充满魅力地演唱着—
“Iswear!(我发誓)
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ies。(以月亮星辰的名义)
And?Is?wear!(我发誓)
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我将与你在一起,如影随形)”
在这浪漫又深情的歌唱声中,两排星芒般的白光洒下,居然有俊美的侍者们推着一辆辆的花车进入场内!皎洁的白光,皎洁的白蔷薇,那一片片盛开的白色蔷薇花,繁复美丽的花朵,白得透明的花瓣,顷刻间,庆祝酒会现场变成了浪漫纯洁的白色蔷薇花的花海,如梦如幻,美丽得如同在爱丽丝的仙境!
这不是酒会原有的安排。
叶婴还在错愕中。
那一丛丛。
一片片盛开的白蔷薇。
已经将她包围在花海的中心。
淡雅的花香,星芒般的白光,身穿银灰色礼服裙的叶婴如同是月神,如同是蔷薇花的宠儿,她怔仲地站立着,望着自花海深处越走越近的那个人。
“I?see?the?questions?in?your?eyes。(我看见你眼中闪烁着疑问)Iknowwhat’sweighingonyourmind。(也听见你心中的忐忑不安)You?can?besureIknowmypart。(你可以安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CauseI’l?lstandbesideyouthroughtheyears。(在往后共渡的岁月里)You’l?lonlycrythosehappytears。(你只会因喜悦而流泪)AndthoughI’dmakemistakes。(即使我偶尔会犯错)
The。rose。of。the。first。night49
I’llneverbreakyourheart。(也不会让你心碎)”
没有光线的角落。
一直有些魂游天外的森明美,在这一刻惊愕地瞪大眼睛。这个庆祝酒会的流程原本是她一手安排的,她记得很清楚,根本没有这个环节!而站在森明美身边的越璨,看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双眼霍然眯起,他紧紧绷起下颌,脸色越来越沉,渐渐发青。
白色蔷薇花的花海深处。
恍若是由淡雅的花香幻化成的俊美人影,身穿银灰色礼服的越瑄,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首饰盒,他仿佛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抬步走向花海中央的叶婴。
“啊……”
翠西呆呆地张大嘴巴。
乔治、廖修和琼安也吃惊极了。
“啪!啪!啪!”
在最初的惊诧之后,满场的来宾们已经醒悟过来这一幕场面意味着什么,纷纷兴奋地鼓掌,等待着更加浪漫的时刻的到来!
“Forbetterorworse。(无论幸福或不幸)
Tilldeathdouspart。(至死不渝)
I’llloveyouwitheverybeatofmyheart!(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
在沙哑深情的歌声中,越瑄走至叶婴的面前。两人周围是白色蔷薇的花海,越瑄的耳畔染着淡淡的晕红,低下头,他缓缓打开那只烙刻着蔷薇图案的乳白色首饰盒。
皎洁的白光中。
在首饰盒打开的那一瞬间,耀目灿烂的光芒折射出来!耀如艳阳,却又如黑夜般深不见底,盈盈闪闪,那竟是一枚黑色的钻石!距离近的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这样大的钻石已是罕见,而这枚更是极其少见的黑色钻石,品相又如此之好,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不知道这是否比星星还要闪亮的戒指……”
缓缓拉起她的右手,耳畔晕红,越瑄的眼底有微不可查的屏息,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你愿意接受它吗?”
叶婴的心脏猛地紧缩起来!
同样的,越瑄这求婚的告白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尖锐地刺入越璨的胸口!双拳在身侧不可抑制地握紧,越璨的心脏紧绷得似乎要爆裂,他不知道叶婴将会怎样回答,这等待如同凌迟的地狱一般漫长。
这一刻,越瑄也等了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甚至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等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等待。无法见到她的那些岁月中,他遇到了这枚钻石,闪动着黑色的璀璨光芒,就像她那双漆黑美丽的眼眸。一个个深夜,他摩挲着这枚钻石,默默出神,他可以整夜地看着这颗钻石,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凝视这么久。“……你愿意吗?”喉间压抑的咳意,令得越瑄察觉到自己胸臆间的紧张和窒息,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淡淡垂下视线,只觉一阵空冷自体内蔓延开来。“如果你愿意问我第三次,”从怔仲中醒转过来,叶婴做了一个决定,她轻吸口气,“也许我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于是在满场的静寂中。在她的手背印下一个吻,越瑄再一次屏息静声问:“叶婴,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IgoveyoueverythingIcan。(我愿给你一切我所能给的)I’llbuildyourdreamswiththesetwohands。(用双手为你筑梦)We’llhangsomememoriesonthewalls。(永远保留最美好的回忆)Andwhen(Andwhen)Justthetwoofusarethere。(当你和我在一起)Youwon’thaveaskifI’dstillcare。(你不会再对我的爱存疑)Cosasthetimeturnsthepage。(任时光荏苒)Mylovewon’tageatall。(我的爱永不老去)”
“我愿意。”漆黑的眼瞳氤氲出薄薄的湿意,叶婴的唇角扬起一朵明亮的笑容。在满场顿时轰然而起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越瑄的眼底绽放出同样明亮的笑意,而越璨却如坠冰窟,面容瞬间冷硬死白。
“Iswear(我发誓)
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ies。(以月亮星辰的名义)
AndIswear(我发誓)
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我将与你在一起,如影随形)”
“这不可能!”
狠狠咬住嘴唇,眼看着越瑄郑重地将那枚黑色钻戒戴在叶婴的手指上,森明美整个人气得快要爆炸!
怎么会这样!
潘亭亭原本应该穿的是她设计的礼服,这原本是属于她的庆祝酒会!谢老太爷最心属的越瑄妻子人选是她!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抢走!越瑄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即使她不要他了,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选!
“爷爷和伯母都不在这里,这样的订婚简直荒诞—!”提高嗓音,盛怒之下的森明美已然顾不得什么仪态,她记得很清楚,就在不久前谢老太爷还在寿宴上亲口宣布她和越瑄之间的关系。
嘴唇上有着被咬出的血痕,森明美不顾一切地从宾客群中向前冲,带着恨意喊到:
“我要告诉大家,这样的订婚完全不能算数!”
冷眼看到森明美失去理智的行为,越璨的心脏僵冷如铁。很明显,选择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越瑄就是为了避免被谢老太爷和谢华菱干扰,造成既定的事实。他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温顺淡然,但是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不会妥协的。
他没有阻止森明美。
他很想看看,森明美是不是真的能将这场订婚闹得搅了局。
“森小姐。”
状若疯狂的森明美还没冲出去两步,就被谢浦挡住了去路。谢浦笑容秀雅,一只手轻轻扶在森明美的肩上,就使她左挣右扎都无法甩开。含笑抱歉地向周围宾客们解释着森明美喝醉了酒,谢浦一路将她“扶”向酒会大堂外的露台。
越璨冷冷一笑。
角落里的谢沣用眼神请示他,是否要帮助森明美摆脱谢浦的控制,越璨冷漠地摇头,没有让他行动。
庆祝酒会同时变成了订婚派对,大堂内的气氛更加热烈。辉煌梦幻的水晶灯,邀请来的欧美当红歌手们放声献歌,侍者们端着香槟服务于各处,宾客们快意地畅谈着,有些宾客已经喝醉,大声地笑谈。
叶婴的眼角余光看到发狂的森明美被谢浦弄出了大堂。
她默然一笑。
低头望着已经戴在自己指间的黑钻戒指,她又恍惚了下,才挽住越瑄的手臂,一边继续陪他同客人们寒暄着,一边不着形迹地拉他离开酒会大堂。
私人庄园内有越瑄专属的主卧。
叶婴小心翼翼地将越瑄扶到床上半躺好。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明亮温柔,然而唇色已经苍白得吓人,眉宇间难掩疲惫,双腿僵硬得微微发抖。他勉力支撑着喝了半杯温水,温声说:
“别担心,我没事。”
为他按摩着双腿,她仰脸对他笑了笑,说:
“别说话了,赶快休息。”
“嗯,好。”
他温和地回答说,却继续望着她。
埋头按摩着他的双腿,她心中不是不紧张的,今晚这样连着几个小时的劳累,她很担心过度的疲劳会引发他双腿的痉挛,甚至引发他的哮喘。终于,按着按着,他腿部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她轻舒一口气,拭了拭额角的细汗,抬眼看去,见他依然专注宁静地望着她,眼底有着令她的心脏陡然漏跳一拍的感情。
“对不起。”
越瑄的声音宁静如窗外的星光:
“今晚太唐突了,有没有吓到你?”
“哦,有一点点。”
她的声音也很静。
“你……喜欢吗?”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你呢?”她笑着反问。
“我一度以为你会拒绝我,那时候,我很害怕,”轻叹一口气,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幸好,你是仁慈的。”“……”听到他说出“害怕”两个字,叶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忽然不敢看他。
“婴,我还记得你曾经女王般地对我宣布,我属于你。”回忆着她霸道的吻上他宣告所有权的那一幕,越瑄的唇角弯起浅浅的笑意,手指拂过她指间的黑钻,然后他缓缓低下头,如虔诚的骑士般在那枚戒指烙下吻印—
“叶婴,从现在开始,我属于你。”
庄园中的酒会还在继续。
秋日的夜晚,夜风习习吹来,走在通往酒会大堂的花园中,只穿着一袭银灰色的礼服裙的叶婴感觉到几分凉意。在越瑄疲惫地睡去之后,她离开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