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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只听另一个声音道:“老大,十几年来是你第一次发慈悲放进一个人来。”
“哼!老夫永远也不会发什么慈悲的,除非老三唉”话题一顿,又冷笑一声道:“她虽然距我不下十六七丈,但别忘了二十丈内我还是可以取任何人的性命。”
这时“玉女”已移开了目光,他两人的话她当然全听到了,心中不由暗自纳罕,心忖:
“听他们口气似乎是师兄弟三人,那先前遇到的是老大,他对话之人是老二,这书生大概就是老三了,看来他们彼此之间似乎仍很关怀,但却又似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什么道理,天下间的事真是无奇不有。”
这书生轻咳一声,温和的道:“姑娘,那少年是你什么人?”
这时“玉女”已选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把白玉骐放下,双目凝视在白玉骐苍白的脸上,心中似有无限的痛惜,闻言冷冷道:“前辈别忘了我们是在交换条件,他是我的什么人你不用管。”双目仍盯在白玉骐脸上。
“什么?你敢这样回我的话?”声色俱厉。
“玉女”司徒凤是何等高傲的人,又恰值此心情不佳之际,闻言也登时大怒道:“有何不”
与那书生目光一触,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书生的目光中充满肃穆一壮严,并不是为了有人伤了他的自尊,而是一片
“玉女”缓缓垂下头去,低声道:“他叫白玉骐,是是”
她“是”了半天却说不出是什么来,奇怪的是那其他的两个人并没有插嘴,似乎也正在用心听他们的话。
那中年书生瞥了地上的白玉骐一眼,他虽然看不到白玉骐的脸,但由他的身材他可以想像得到他的长像,他缓缓道:“好了,我知道了,但你也记住,天地间有许多东西往往不能仅以外表论断,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完全是一派教训的口吻。
若在平时,司徒凤早就忍不住了,但此刻她却一反常态,喏喏道:“他并不是坏人”
那中年书生一笑道:“好吧,不谈这个,我问你,你父亲是什么人?”
“玉女”司徒凤一怔,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她封自己的出身仍是一无所知,中年书生这一问,便不知从何答起了,良久良久才喏喏道:“不知道!”
“母亲是谁你也不知道吗?”
“玉女”司徒凤缓缓垂下头去,双目中已挂上了二颗晶莹的泪珠。
“我猜你师傅是江湖上人称‘魔魔儒侠’的,对吗?”
“什么!”
两声惊问来自那两个一直没开腔的老人口中。
中年文士却冷冷道:“不关两位师兄的事。”
“玉女”司徒凤抬起头来,怀疑的问道:“前辈何以知道!”
“没什么!”眼中掠过一阵黯然的色彩,“玉女”司徒凤眼然已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过来吧!”
“玉女”司徒凤一怔,缓缓回头向其他二人望去,果见那两个老人眼中又浮出了一层杀机。
中年书生淡然道:“我送你那‘九转回魂丹’但却不用交换条件,你过来吧!”
“玉女”司徒凤有些不大敢信,她倒不是不相信那中年书生,而是怀疑那两个老人信不过这中年书生而骤下杀手,但当她再度回头望的时候,不由一怔,只见那两个老人正以疑惑不定的目光盯住中年书生,杀机却已消失不见。
“玉女”司徒凤看看地上奄奄待毙的白玉骐,毅然自语道:“刀山油锅我也敢上。”大步向中年书生迈去。
中年书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向“玉女”司徒凤递了过来。
“玉女”司徒凤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突觉手腕一紧,不知那中年书生用了个什么手法已扣住了她的左腕脉门。
“玉女”司徒凤大吃一惊,道:“你你你反悔了!”
“哈哈想不到老夫相信了你一生此刻却上了一次”突然住口不说了,四只灼灼的目光来自不同的方向,却都盯在中年书生的脸上。
只见中年书生那张英俊无比的俊脸,此时苍白的可怕,睑上肌肉不停的抖动,双目却直盯在“玉女”司徒凤那双白玉般的玉腕上的一颗红痣上。
两个老人深知中年书生的个性,就是死到临头也从不为所动,现下竟然反常至此,可见此事是何等重大。
“玉女”司徒凤突然关怀的道:“前辈,你是怎么了?”
中年书生突然淡淡一笑,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关怀的看了“玉女”司徒凤一眼,温和的道:“没什么,你快去救他吧!”
“玉女”司徒凤关切白玉骐内伤,转身向白玉骐走去。
那先前的老人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守诺言了呢?”
那中年书生淡然一笑道:“令生今世小弟就是永老斯处也死而无憾了,只是两位师兄”
第二个老人冷笑道:“你不怕死,难道我们就怕死不成。”
“我知道两位师兄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是两位的情形与小弟不同,小弟此生唯一的心愿已得偿,是死而无憾,而两位却还有许多事没办。”
首先那个老人冷笑道:“你偿了什么心愿?”
中年书生笑道:“此女。”一指“玉女”司徒凤。
“是她!”问话同时出自两个老人口中。
“不错。”
第二个老人冷然道:“难怪你这么得意?”
中年书生一笑道:“是以我也要两位得意一下。”
“哼!心肠倒不坏!”
中年书生突然深深一叹,似乎有无限的苦闷却要借这一叹来发泄一般,是以这声叹息令人听来窒息,只听他缓缓道:“两位师兄为了小弟平白被人困于此谷长达十年之久,不是小弟目无尊长故意牵住两位师哥,实因小弟此生心愿末了,不愿就死,但小弟十年来没有一时一刻不在盼望有今天,但这又谈何容易,小弟满以为要终生愧对两位师哥了,唉!总算上天不负苦心人,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小弟如今死而无憾了,两位师哥也可以白由了。”左手一扬,日光下只见一条银线落入清潭中。中年书生又看了正在救治白玉骐的“玉女”司徒凤一眼,缓缓闭上星目。
两个老人同时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苍白的须发无风自动,第一个老人冷冷道:“天一老秃驴之仇难道你要我们替你报,哼哼!你算盘打得倒不错。”
“十年苦思小弟已想通了许多东西,十年前所做所为小弟不是之处亦多,此仇不报也罢!”
第二个老人冷喝道:“难道十年夫妻你就不管了!”
中年书生突然睁开星目,那眸子深处充满了追忆,良久良久,才淡淡笑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则甚!”
第二个老人突然大怒道:“什么?十年这久你还不知道悔改,好好好,我早知今日,当年就该下手与你师哥一起除了你。”
中年书生本有满身冤屈,但十几年来不但妻子没有谅解他,连两位同门亲如手足的师兄竟也不信他的为人,一时百感交集,心灰意冷,当下平静的道:“现在还来得及。”
“不错,来得及!”第二个老人右手一扬又是一条银线落入潭中,毅然说道:“大哥,你先脱困吧!”
“好!”第一个老人左手一抬,“哗”!的一声,自潭中提起一个圆筒,豁然竟是一根火筒。
这时白玉骐已悠然醒来,“玉女”司徒凤欢呼道:“骐哥哥你好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白玉骐缓缓坐起身来,诧异的问道:“凤妹,这是绝情谷吗?”
“玉女”司徒凤高兴的笑道:“嗯,骐哥哥你完全好了吗?”突见白玉骐眉头一皱,心儿登时一凉,幽幽道:“骐哥哥,你你还恨我?”两颗泪珠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白玉骐突然冷冷道:“你们对一个失去抵抗的人要怎么样?”跃身立起。
“玉女”司徒凤一怔,立刻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回头只见那两个老人已脱困向中年书生逼去,那中年书生却平静的闭着星目。
原来在白玉骐与“玉女”谈话之际,第一个老人已用潭中拖起的千里火,把蚕丝烧断,然后再替那第二个老人烧断,想来这千里火筒是那天一大师放入潭中的,然后用三根天蚕丝把它系住分挚三人手中,除非三人同心,否则永远也脱不了困,因为三人如一争执,蚕丝必被拉断,那千里筒将、水沉潭底了,是以三人被困了十年。
“玉女”司徒凤对那中年书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与关怀,见状大惊,飞身跃扑到中年书生的身前,以背挡住他,凛然道:“他们要做什么?”
两个老人同时一怔,一时答不上话来。
“乖儿上是为父唯一的下场。”
“玉女”司徒凤闻言一凛,突觉昏穴一麻,瘫痪地上。
中年书生淡然道:“两位师哥下手吧!”
第一个老人突然激动的说道:“你自己觉得所做所为对得起恩师的话,我立刻就下手!”
“我觉得对得起他老人家。”
第二个老人大喝道:“好!”双目一闭就要出手。
“且慢!”第一个老人道:“我解开你的桎梏,我们不妨公平决斗一番。”话落就要动手。
“小弟感谢两位师哥相护之意,但小弟已说过,此生心愿已了,只要两位师哥在小弟死后把侄女交给她母亲,小弟也就死而无憾了。”
两个老人浑身突然颤抖起来,四只电光闪射的精目中都浮现了泪光,第一个老人吃力的道:“宇宙三绝今后就要改称宇宙双绝了。”
缓缓举掌欲劈。
突然:
一声暴喝:“且慢。”两个老人同时一怔,他们本就不愿杀这个小师弟,闻声立刻停手。
只觉微风一闪,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已立身挡在中年书生之前。白玉骐星目一扫二老冷然道:“还有在下两位没打发呢?”
“要打发你并不难!”
白玉骐刚欲动身,突觉软穴一麻,登时倒在地上。
白玉骐万没料到他一片好心相卫却反而遭人暗算,一股无明火起自心头,本来他血脉倒流点穴对他是不会起作用的,但他心中有气,干脆就应声而倒,故作穴道被点之状,心说:
“你要死干我屁事哩!”
只见两个老者微微一怔,第一个老人心头一狠,沉声道:“三师弟,你还有要交待的话没有?”语声虽冷,但却掩不掉心中的激动。
中年书生似已抱定必死之心,反而平静的道:“没有了,记得把此女交给翠妹就行了。”说毕缓缓闭上星目。
第一个老人与第二个老人彼此对看了一眼,第一个老人突然退后一步,闪电一掌向中年书生璇玑死穴拍出。
掌出无声,但却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流使人透不过气来。
突然——
一声娇呼起自十丈以外!
“两位师兄,不要伤他。”
老人闻声如遭电殛,混身一颤,外吐的劲力猛然后收,但劲道已出要收回谈何容易,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中年书生顿如柔草遇上劲风,毫无抵抗的躺了下去。
素影一闪,一个凄苦的声音唤道:“凌哥!凌哥!”中年书生身旁已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妇。
白玉骐偷眼看去,但见这妇人美如仙子,艳如桃李,美目中泪光莹莹,楚楚可人,心中猛然地一震,暗道:“这人真像凤妹!”
中年书生深情的看了那美妇一眼,淡然一笑道:“你终于来了。”
美妇突然双膝跪在文士身旁,战抖的玉手抓起文士的健腕,突然她惊叫道:“啊,你的手好冷,你!你一定伤得很重。”
中年书生依旧淡然笑道:“珍妹,你知道她是谁?”一指昏穴被点的司徒凤。
美妇却不管那些,娇声道:“你快把这颗药吞下去,快些!”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中已多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中年书生道:“这颗丹药我如吞下去不是就死不了了。”
“凌凌哥!你!你还恨我!”美靥上一片哀怨之色。
中年书生一凛,喃喃道:“恨你?我会恨你吗?几十年来我天天盼望着你,但却又不希望你来,因为我希望你永远忘记我。”声音很小,像是自语,也像倾诉,在此平静中听来十分凄凉。
美妇人面色突然一阵搐动,中年书生的声音虽小,但却像具有万钧之力的重锤击在美妇人的心灵上。使内功高不可测的她变得如此的失常。
中年书生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珍妹,十年前的那场误会”
中年美妇突然以颤抖的声音接着道:“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但现在是十年之后了,凌哥!我我错了,我错了你!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