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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觉此时心中非常着急,闻言脱口道:“白玉骐,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骐冷笑道:“因为他们可以证明如梅是死在慧空手中的,也可以指证掌门人是被你逼死的。”
“此事乃关系着我少林寺的存亡,你以为仅凭信口谎言就足以污蔑老衲了吗?”他说来虽仍振振有词,但却已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恐惧了!
数十道目光,全都集中在慧觉脸上,他们都诚心的企望着,慧觉能有所解说,先前那老和尚低声道:“师兄,可否对弟子等解释一番?”
慧觉心念电转,深知此时不加解说是不行了,当于故意沉痛的叹息一声,道:“如海师兄可能是死在‘地绝’韦清岚的蜂尾针下,但当时如果他不被白玉骐击伤,蜂尾针是无法奈何他的。至于掌门之职,慧空师兄临死之前确曾指定如缘师叔接掌,但此时他却已死在白玉骐手中了,这真是我少林寺之不幸。”语气充满了悲愤,使人无法相信他是在做作。
白玉骐冷冷接道:“所以追根究底罪魁祸首该是白某人是吗?”
老和尚却问道:“不知师兄,对‘地绝’韦清岚做何打算?”
慧觉叹道:“老衲之所以不先说破,乃是要采取个个击破之策,唉!如果双方同时进行,少林寺无此能力去同时对付韦家堡与白玉骐啊!”此人真也狡猾,每件事一经他口中,都有着充份的理由,令人无法不信。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蓝影一闪,落下了“地绝”韦清岚,他一见白玉骐手扣慧觉腕脉脸色红润无比,心知他内伤已愈,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但内心的愉快却使他不愿多问,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去问了。
因为,这时群僧已围了上来。
“地绝”韦清岚,星目一转,哈哈一阵朗笑道:“慢着,慢着,你们如果杀了在下,前几任掌门之冤将永沉海底!”
慧觉冷喝道:“韦清岚,你还想赖吗?”
“地绝”韦清岚冷笑道:“大师兄说如海之死,而避开慧空、如缘等人之死不谈,谋夺掌门之心已起,但却避重就轻,自以为证据已因慧智之死而消失,可惜”话落一顿,突然接道:“大师可有证据?”
慧觉探手人怀,摸出一个锦袋,丢到地上道:“你自己拿去看好了。”
“地绝”韦清岚望了那只锦袋一眼,朗声笑道:“大概里面就是证据了!”话落一顿,突然转身向那老和尚深深打了一揖,庄重的道:“晚辈可否烦劳大师一番,将那证物取出?”
全场之人,闻言不由都怔住了,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地绝”韦清岚脸上,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他要变什么把戏。
就连白玉骐与慧觉也不例外。
老和尚微微一怔,举步向前拾起锦袋,顺手解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小玉盒,顺手启开盒盖,里面霍然放着一根寸许长,其细如发的蓝色小针。
“地绝”韦清岚一言不发,从身上掏出一根同样的细针递到老和尚手中,问道:“大师请看这两根针有何不同之处?”
老和尚闻言又是一怔,群僧这时都有些明白了,敢情“地绝”韦清岚以为那针是慧空伪造来嫁祸用的。
老和尚一言不发,左右双手分别拿着两根小针比较起来,但他比较了半天却看不出有不同之处,不由抬眼冷冷道:“也许老衲眼花了,这两根针根本就无不同之处。”说话之际,双目寒光闪射,注定“地绝”韦清岚不放。
慧觉本来一直在提心吊胆,闻言不由深深喘了口气,冷笑道:“韦清岚,你还有何话可说?”脸上表情甚是得意。
“地绝”韦清岚脸色自若,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相同,在下可就放心了。”话落霍然转脸,紧盯着群僧道:“各位大师,想不到慧空是偷了在下的蜂尾针吧?”
群僧未曾与慧觉同行的慧梦等人见面,不知内情,闻言只道“地绝”韦清岚是血口喷人,不由大怒。
慧觉见状更定,冷笑一声道:“偷的?”
“在韦某参加贵寺庆典时,解下武器让贵寺保管时偷的,阁下是明知故问。”
慧觉此时已有恃无恐,冷然一笑道:“韦堡主,就仅凭你自己这般说吗?”
“地绝”韦清岚闻言狂笑一声道:“哈哈.慧觉,你虽然狡猾如狐,预先把同行群僧遣回,掩消证据。但是你不该把脑筋动到韦家堡头上!”话落双目突然精光一闪,断然道:
“这两根针其一无毒是拜寺时解下来的,其一含有巨毒,就是现在韦某交出的。各位如果不信,可拿在下相试。”
奇峰突转急下,“地绝”韦清岚这一着,大出慧觉及群僧意料之外,闻言不由全都一怔,惊奇的望着他。
老和尚迟疑一阵,冷然道:“韦施主服有解毒之药,试与不试又有何异?”
“地绝”韦清岚早有成竹在胸,闻言笑道:“请位高僧可否先派人出来一试?在下供应解药,随时替他解毒。”
群僧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出来,因为这是以生命来打赌的啊!
一阵沉默过处,突然,那浓眉环眼的汉子跨出来道:“弟子愿意一试。”诘落卷起袍袖。
“地绝”韦清岚谢了一声,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解药,递给那和尚道:“大师如觉中毒之时,请立刻服用此药!”
老和尚沉重的叹了口气!为了澄清如海之沉冤,他不得不忍心让门下弟子受苦了,他走到那中年和尚身前,轻轻把左手中的针插进那和尚的右臂上,鲜红的血液,立刻从针孔中流了出来。
“地绝”韦清岚笑问道:“这根针是谁的?”
那老和尚道:“玉盒中的。”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注视在中年和尚的臂上,只见那伤口之上,鲜血缓缓涌出,直流到手背之上。
约有顿饭工夫,“地绝”韦清岚笑道:“大师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没有!”
老和尚取出细针放人玉盒中,然后将另一根细针插进那中年和尚左臂中!
细针一人,突见中年和尚脸色一变,紫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泉涌而出,群僧见状,不由一齐变色!
“地绝”韦清岚问道:“大师有什么感觉?”
“右臂已全麻木了!”
老和尚急忙拔出细针,“地绝”韦清岚吩咐道:“大师请快将解药服下!”话落突然转向慧觉,狂笑一声道:“慧觉,想不到你竟利用了我特地为解武器而制造的蜂尾针,哈哈韦家堡中人,从不用无毒之物,天下那个不知,你还有何话可说?”
慧觉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急转直下,弄到这般不可挽救的地步,当下不由把心一狠,冷喝道:“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骗过老衲,意清!将此凶拿下!”
群僧这时心中已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一种耻辱,整个少林寺的耻辱,他们个个不由全把头低了下去。
老和尚:慧清,缓缓转身,沉声道:“师兄,放他过去吧!”
慧觉闻言大吼道:“什么?放他!不行!老衲以掌门身份,命令你十招之内将此人击毙!”
白玉骐冷然笑道:“慧觉,你以为自己是掌门人吗?”
慧觉此时已形同疯狂,白玉骐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当下见老和尚仍然不动,不由大怒,探手人怀抓出玉符,高举过顶冷喝道:“慧清,你想背叛师门吗?”
慧清一见那玉符,脸色登时大变,沉喝一声道:“韦施主接掌!”声落招出,立展一招“金刚现世”向“地绝”韦清岚拍去,掌力雄浑无比。
这一招大出“地绝”韦清岚意料之外,见招连忙撤身而退,几乎一掌被击个正着。
慧清一击不中,闪电变招,指顾间连攻七掌,直把“地绝”韦清岚逼得团团乱转,险象环生。
白玉骐冷冷的瞥了慧觉一眼,右手猛一加劲,慧觉血脉全部截断,不由痛的闷哼一声,举令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白玉骐闪电出手,一把夺过玉符,右手向外一迭,把慧觉摔出两丈多远,几乎一跤跌倒地上!
白玉骐看也不看慧觉一眼,高举玉符道:“慧清住手!”声如焦雷,惊人耳膜!
慧清偷眼一看,心头登时一沉,陡然住手不攻了。
这时“地绝”韦清岚已惊出一身冷汗。
慧觉被白玉骐摔出两丈多远,并未受伤,一见毕生渴望的玉符已落人白玉骐的手中,不由心急如狂,大吼一声道:“我与你拼了!”一招“韦陀降世”闪电般向白玉骐扑去!
白玉骐星目中杀机突现,嘴角上浮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他要杀死这佛门败类,为了佛门的清静!为了含冤而殁的如缘大师,他必须如此做。
慧觉的招式,闪电而至,掌风隐带雷呜,显然他是真的要拚命了。
白玉骐觊准慧觉攻到的掌招,突然向左一闪,右掌闪电拍出一招“天光血影”,漫天的掌影,犹如天罗地网般的罩向慧觉!
“残阳掌”连霞行上人都无法窥其堂奥,慧觉又那会知道闪避之法,见招不由心中大惊!身子猛然向后一仰,企图以“懒驴打滚”之地,脱出掌力范围。
但是,他忽略了白玉骐持玉符的左手!
就当他向后一倒之际,突听白玉骐冷喝一声道:“找死!”左掌“金掌追魂”已然攻到!
快!快得令人眼花,在场之人谁也没有看清白玉骐这一招是怎么拍出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接若一声惨厉的哀号传入众人耳中,“叭!”的一声,慧觉血肉模糊的尸体,已跌出三丈之外,着地气绝而亡!
一个人的生命并不容易得来,但却如此容易消失,这得失之间的距离是多胜大啊!
白玉骐跃到慧清面前,递过玉符道:“大师请将玉符收下,今后为敌为友,任凭选择。”
慧清冷漠的伸手接过玉符,沉声道:“三个月之内,少林寺‘如’字辈弟于全死于施主手中,他们或许罪有应得,但这却是少林寺中无前例的。”语气显得十分沉痛!
“地绝”韦清岚接口道:“少林寺三代掌门人全都死于同门手中,如海先前欲将掌门之人传于如缘,但却被慧空所谋夺,而慧空死时,掌门之位再被慧觉所占去,如缘救过白玉骐,白兄断无相害之理,大师不信可回寺问慧梦等人。”
慧清冷冷道:“韦施主何以知晓如海欲将掌门之人传于谁的?”
“地绝”韦清岚道:“慧空之死,乃是因如海大师被家父公诸于慧梦等人的。”
慧清乃是聪明之人,早先他已由慧觉的举动中知道了十之八九,此时只不过是为使寺中弟子明白而已,当下冷冷的扫了“地绝”韦清岚与白玉骐一眼,沉声道:“为友为敌老衲不愿妄言,但却希望今后施主等不要再踏上少林寺。”语气沉痛而坚决。
白玉骐缓缓仰起俊脸喃喃自语道:“只要霞行不死,我会再上少林寺的。”
“地绝”韦清岚缓缓走到白玉骐身侧,道:“白兄,我们该走了。”
这时夕阳已近山头,万道金霞照耀着寂静的山野,没有兽吼,没有鸟呜,四周都是一片沉静,也许,唯有宁静才是永恒。
白玉骐淡淡的道:“是的,我们该走了。”话落举步向峰下走去!
蓦地
远处传来一声哀怨的呼唤声道:“骐弟弟,等等姊姊”
白玉骐闻言心头一沉,寻声望去,只见右方五十丈外,正有四条人影如飞一般的向这边追来!
白玉骐知道她们是谁,但他已不愿再见她们,当下急忙一拉“地绝”韦清岚道:“韦兄,咱们快走吧!”话落就要起身。
“地绝”韦清岚突然拉住白玉骐,冷声道:“白兄,你不能如此绝情!”
白玉骐冷然一笑,刚欲答话,突然一个震耳的声音叫道:“白玉骐,还认得我们吗?”
白王骐闻言心惊,顺声望去,只见前面三丈以外,并肩站著有两个古稀以上的老者,触目不由惊这:“啊!是你们!”
只见在巨石之后,并肩立着两个短衣老者,白玉骐认得他们是谁,因为他曾与他们见过一面。
白玉骐冷然扫了二人一眼道:“大漠双凶,你们仅只两人前来,不嫌力量太薄弱了吗?”
古云冷冷的盯了白玉骐一眼,阴声道:“也许单打独斗,鹿死谁手难以预料,但如果合我二人之力,能敌与否,你该有自知之明。”
白玉骐心头微微一沉,如以二人过去的武功而论,合其二人之力,他是无所恐惧的,但是,如今两人却有无心真经上的武功
白玉骐脸上的肌肉,激动的抽搐一阵,突然仰天狂笑一声,道:“但咱们却无法并存于这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