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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此时大怒,吼道:“哈哈来来来,老夫虽然不才,但也要领教领教你白玉骐到底有什么惊人绝学,纵使因而丧生,老夫也觉荣幸。”
药王这里一叫战,日月老人虽然放心不下,却也不好真个就此离去,因为,他是此间的主人,何况,罗绮萍如果没有药王悉心照料,早就命赴黄泉了,他又怎好当着药王之面而怀疑人家的儿子呢?
白玉骐摇头笑笑道:“你我并无什么不解之仇,为什么一定要诉诸武力呢?”
药王冷笑道:“成则为王,败者为寇,白玉骐,你如自信有本事,何妨出手一搏,老夫已这么一大把年纪,只怕三言两语还唬不住我。”
白玉骐剑眉一挑,笑道:“在下并未唬你,因为,你我交手,不出五招之内,必然分出胜负,你我既无什么不解之仇,又何苦要身败名裂于此呢?”
药王冷笑道:“你说谁败给谁?”
白玉骐突然答非所问的道:“令郎在不在此?”
药王此时只想与白玉骐一决胜负,那里有心思旁顾,闻言冷然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问他则甚?”
白玉骐郑重的道:“请令郎把当日情形重述一遍,如果阁下认为有用武力解决的必要,那时白某一定奉陪就是。”
白玉骐不准“七面鸟”卢珍一言将当时的情形道出,为的就是怕药王听了儿子的话,先入为主,而认为“七面鸟”卢珍是捏造之言,是以才要莫王麟出来当面对质,其用心之苦,可想而知。
然而,此时药王对白玉骐成见已生,任他说得如何诚恳,他又岂能听进半句,当下冷笑道:“白玉骐,老夫早已说过,信任自己的儿子,你如真的称得上是英雄,就不该再拖拖拉拉了。”
白玉骐所以一忍再忍,那会是怕了他药王,如今被药王一激,不由为之大怒,冷笑一声,道:“在下真为你一世英名惋惜。”
药王道:“你自信自己必胜?”
白玉骐坦然的道:“五招之内,阁下必败。”
药王乃是老一辈的人物,一向自视极高,如今当着日月老人,他怎能忍受得了这种轻视,猛然向前跨上一步,喝道:“来来来,老夫见识见识。”声落早已把真气提聚双掌以待。
日月老人见情势已到非拚不可的程度,深知此时如果再不出面劝阻,是不行了,当即上前道:“莫兄,算了,算了,白玉骐既然有话未说完,何妨容他说完之后,再作最后处理,如此猛然行事,等下万一”
药王未等日月老人把话说完,已抢口道:“难道老夫一定败北?”
日月老人面色一变,但却又忍了下来,慨然道:“不瞒莫兄话,老夫也非白玉骐之敌。”
药王闻言心头顿时为之一震,连日月老人都敌不过白玉骐,自己武功,比日月老人还差了许多,又怎会是人家这敌呢?一时之间,倒做难了起来,但他此时箭已在弦,却又不能不发。
突然,另一个念头,袭上心头,不由为之冷哼一声,忖道:“敢情你以为有了白玉骐,你孙女之病就可痊愈了,是以才危言恐吓于老夫,哼!她虚弱的身体,如没有老夫,看你怎么治得了。”他这偏激的想法一生,顿时宽心大放,狂笑一声,道:“人死留名,虎死留皮,老夫虽明知不敌,但却要一拚,兄台之盛意,小弟心领就是了。”话落仍然向白玉骐走去。
日月老人是老江湖,药王话中之意他那有听不出之理,闻言当然不便再说,只得淡然一笑道:“那么老夫倒是多言了。”
白玉骐见药王如此不可理喻,心中也不由动了真怒,当即冷笑一声,道:“你既然不死心,那在下只好得罪了。”声落人已走至药王身前不满一丈之处,神态轻松之极,似无对敌前的紧张气氛。
…
第三十三章 慈父逆子
这一切看在药王眼里,不啻是一种莫大的污辱,冷叱一声,道:“老夫有僭了。”声落一招“雁落平沙”,向白玉骐胸前璇玑死穴扫了过去。
药王乃是江湖早年成名的人物,虽说他以医理闻名江湖,但其能挤身于老一辈之流,而与洪荒九魔中的日月老人称兄道弟,武功自然也有其独到之处。
掌出但见风声雷动,声势犹如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其凶猛狠毒,直似白玉骐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药王这种打法,不但大出白玉骐意料之外,连深知他个性的日月老人也大感诧异,精光四射的眸子中,不由透出了不满的光芒。
白玉骐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身避招,道:“三招之内,在下决不还手就是。”声落人已随着曼妙无比的身法,侧飘出二丈之遥,动作干净俐落,不带一点火气。
药王没想到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被白玉骐如此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大喝一声,撤招换式,刹那之间,连攻了九掌七腿之多。
但见掌风腿影,弥漫一片,犹如天罗地网,白玉骐的身形早已被完全罩没,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的安危。
“七面鸟”卢珍,两眼暴睁,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显然,在这种骇人听闻的威势之下,他对他的小主人也失去信心了。
这些掌影,乃是药王把其生平最凌厉的武功,用于短短的两招之内,企图将白玉骐置于死地。
那知,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当药王全力攻出的两招生平绝学,将接近白玉骐身前的一刹那,突然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这中间的变化太快,以药王当事人的目力,也只不过见到人影一闪而已,便已目标尽失。
药王如临大敌,一击不中,就知不好,当下急忙撤招换式,双掌当胸,霍然转过身来,他目光到处,老脸不由为之一红。
只见,白玉骐面色肃穆的站在二丈以外,显然没有乘机动手的打算。
白玉骐冷冷的扫了药王一眼道:“在下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合下为何处处要置白某于死地?”
药王冷笑道:“敌我相拚,非生即死,你连这点都不知道,还在江湖上混个什么劲?”
他在盛怒之下,出言非常偏激。
白玉骐脸色一寒道:“好,白某受教了,现在还有两招,你有本领就全施出来吧,否则,倒下去的只怕是阁下了。”语气寒森无比。
药王此时,虽然肚里有数,自己不是白玉骐之敌,但他此时已成骑虎之势,不打不行了。
只听药王大喝一声,道:“我们走着瞧。”声落全力一招,向白玉骐扑了过去。
白玉骐俊脸为之一寒,觎准药王来势,猛地冷叱一声,道:“来的好!”一式“天光血影”扫了过去。
白玉骐功力远比药王深厚,而“天光血影”,又是独成一派,从未现过江湖的武学,任他药王功力如何了得,经验如何老道,一时之间,也不知要从何接起。
眼看,凌厉无比的掌影已贴上药王身体,生死的分野,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了。
药王再也顾不得丢人现眼,闷哼一声,倒地一式懒驴打滚,滚出了两丈之遥,只听“砰”的一声,他原先立身之处,已被白玉骐击了一个三尺多深的大洞。
药王滚出两丈之后,方暗捏了一把冷汗,突听白玉骐冷森森的道:“阁下还有什么绝招未施。”
药王闻言一抬眼,不由凉了半截,因为,白玉骐不知何时,已岸然站在他身前了,使他连起身的时间都没有。
药王心知大势已去,但却不甘心就此低头认输,双目阴毒的盯着白玉骐,冷冽无比的说道:“姓白的,老夫今日落入你手,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但你若想污辱老夫,可别怪老夫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口骂你。”
白玉骐冷冷的一笑,收掌退下一步,道:“白某与你无任何恩怨可言,自无杀你的必要,在下仍是那句话,叫令郎出来,把当时的情形就一下,假使白某理亏,令日之局,白某一身担当如何?”
药王败在白玉骐手中,心中怒火虽然仍在,但技不如人,却又无可奈何,白玉骐的话,也就自然而然的使他想到要考虑了。
世间没有这等傻瓜,明知理亏,而却又战胜了对方,反而要求对方评理的,那也就是说,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自己的儿子做得不对了。
但是,在此种情形之卜,药王却又不能直接认错,只得冷哼一声,装了装门面,道:
“好!如果理亏真在犬子,老夫当面向你白玉骐认错,并严教犬子,以补今日之过。”话落扭头向桃树林中,喊道:“玉麟,玉麟,你出来,”
只闻山野回声,却不见莫玉麟踪迹。
这一下,药王心中更加不安起来了,不由怒声叫道:“玉麟,你听到了没有,快出来,难道还要我进去找你吗?”
这一次,声音比上次大得多,但却仍不见莫玉麟踪迹。
日月老人心中突然一动,问道:“莫兄,令郎在那里?”
药王道:“在桃树林中。”
日月老人心头一震,突然飞身跃上了一株高大的桃树尖梢,向四周探望,目光到处,但见落英缤纷,那有半个人影。
日月老人心头猛然一沉,飞身跃下地面道:“莫兄确知令郎未走吗?”
药王心中也是一震,问道:“怎么,林中没有?”
日月老人道:“没有,他会不会突然走了。”
药王道:“不可能,此处仅此一处通道,他走到那里去呢?”
日月老人面色突然大变,脱口道:“莫兄可曾止。诉他绮萍养病之处?”
药王闻言脸上突现不悦之色,显然,他对日月老人怀疑自己儿子行为不轨,心中不满,但却又不便否认,只得道:“老夫确实告诉过他。”
白玉骐俊脸顿时一变,由莫玉麟言辞之闻的嫉恨之色,他相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下大急,脱口道:“我们快去看看!”
日月老人见白玉骐如此关怀罗绮萍的安危,心中略为一喜,但却立刻又被紧张的情绪掩盖了,沉声道:“随我来!”
药王飞身阻在白玉骐身前,笑喝道:“白玉骐,你敢保证!”
白玉骐一怔,道:“保证什么?”
药王冷哼道:“犬子有不规行为”
他话尚未说完,就在此时,突听那右边山洞中传来一声娇弱的呼声,道:“祖爷爷,救救我!”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抵人心房。
众人闻言,全身全都为之一动,数道目光,不约而同,向发声处望了过去。
突然,白玉骐大叫一声道:“萍妹不可再跑了,前面是绝崖!”声落人已化做一道白影!向洞口扑了过去。
就在白玉骐起身之际,洞口山如流星般的落下一个白衣少女,由她飘下的身形判断,显示她已昏迷了过去。
就在白影坠落之际,洞口闪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他抬眼看见这么多人,心中不由大惊,急忙又退回洞中去了。
白玉骐心急如焚,那顾得什么桃树枝桠的刺戮,飞身直如脱弦之箭,扑到了洞口,恰值白衣少女着地的一刹那。
白玉骐,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猛伸健臂,把那少女抱人了怀里,总算没有让她落到地上。
白玉骐接住之后,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衣破数处,几乎无法蔽体,俊脸不由为之一红,急忙伸手拉拉她胸前的罗衣,把她胸口盖住,右掌已熟练的抵住了少女的命门下,把内功贯了进去。
这时,日月老人等人已赶到,他见白玉骐正为曾孙女输功解救,竟把自己身上被树枝刺破的创痕都忘了。
日月老人铁青的脸上,不由浮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他心中暗叹道:“他果然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难怪萍儿对他一往情深至此。”他抬眼看了洞口一眼,深知此洞别无出路,莫玉麟决逃不了,心中考虑了不少,保深吸了口气,压下胸中怒火,静待白玉骐替他曾孙女疗伤。
以白玉骐深厚的功力,那要多久,便把罗绮萍救醒了过来,她轻轻眨动了两下美目,第一个映人她眼帘中的,便是白玉骐那张红润的俊脸。
一时之间,她不由呆住了,也许,她作梦也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当中,救她的人,不是她祖爷爷,而竟会是她朝思暮想,为他病倒的心中情郎—白玉骐。
她轻轻移动了一下软弱的娇躯,向白玉骐怀中挤近了一些,缓缓闭上了美目,这一刻,她似乎一点也没发现,周围还有别人存在着。
不是吗?爱情的圈子里,本来就容不下第三者啊!
白玉骐轻轻撤下了右掌,睁眼望着日月老人道:“令孙女已不碍事了,请你把她先安置好后,再处理其他的事吧!”话落就欲起身把罗绮萍交给日月老人。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