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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突然各口传来一个震耳的声音,道:“无量寿佛,贫道可否请问一下?”
两人心头同时一怔,单由这铿锵的声音,不难知道,来人功力一定高深无比。
白玉骐猛然抬眼向谷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道地,身材矮小,头上报发稀疏,双眉微向下斜,塌鼻鱼口,目射精光的老道,缓步向谷中走了进来。
白玉骐轻轻扶起罗绮萍,起身上前,问道:“道长要问什么?”
老道抬眼打量了白玉骐一阵,道:“贫道要问一个人!”
白玉骐对僧道心存恶感,闻言冷漠的道:“那一个?”
老道说道:“白玉骐!”
白玉骐心中一动,冷声问道:“道长上下怎么称呼?”
老道精眸扫了白玉骐一眼道:“贫道人称天残!”
白玉骐闻言,俊脸顿时为之一变,冷笑道:“你就是天残道人!”
天残道人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大概你就是杀害我武当门下弟子的白玉骐了?”
白玉骐大笑道:“不错,在下正是你所要找之人,今日在此相逢,正好免去我白玉骐一番跋涉之苦,来来来,你划下道儿来吧!”
天残道人冷笑道:“只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罗绮萍柳眉一竖道:“还有我!”
天残道人冷笑道:“把你祖爷爷叫出来倒差不多。”
天残道人话声才落,突然林中传来日月老人的声音道:“老夫来迟了!”话落林中走出了日月老人口
天残道人冷冷的道:“你我多年未见了。”
日月老人也冷然的道:“道长计谋果然用的不错,这种各个击破之策,确实是上上之计,老夫何幸,竟做了这第一人。”
天残道人狂妄的道:“各个击破太以麻烦,老夫想两个一起来,倒是真的。”
白玉骐先前由大漠双绝的口中,已知天残道人武功必然非常惊人,但心中却总有些不信,闻言冷笑道:“在下倒想先见识见识。”
天残道人狂妄的笑道:“白玉骐,不是贫道看不起你,要想与贫道单打独斗,今日江湖上还找不出一个够身份的,你别梦想了。”
白玉骐剑眉一挑,道:“来来,咱们何妨试试看。”话落举步向天残道人走了过去。
天残道人不屑的道:“你们两个一齐出手,老夫接不接还成问题呢,何况是你一个人呢!”
日月老人道:“道人功力必然又有进境了。”
天残道人冷然的道:“那是贫道的事。”
白玉骐俊脸上杀机一闪,冷冷一笑道:“空口无凭,你准备了。”
就在这时,谷口又传来一声大笑道:“老道士,没想到我兄弟二人吧!”
众人闻言回头,目光到处,不由为之一怔。
天残道人回首看了“大漠双绝”古氏兄弟一眼,冷声道:“贤昆仲居然又回到中原来了.真是难得,难得。”语气冷森刺骨,言下之意,显示古氏兄弟离中原时,他完全知道原因。
古云缓缓跨上了一步,大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道,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哈哈”笑声震天,众山回音,历久不绝,显示他心中,此时正充满了愤慨。
白玉骐等人,莫名其妙的望着三人,由他们这两句简单的对话中,他们猜出他们之间必有仇隙,但却不知详情。
天残道人心头一震,暗忖道:“此话也许不假,他们到达大漠可能另有奇遇,不过,哼,水涨船高,我岂怕他们脱出掌握?”思忖罢,心中大定,冷冷的道:“贤昆仲不知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那一句话?”
古云冷笑道:“老夫认为你该说出来,因为,这是一桩值得向整个武林夸耀的事情。”
语气充满了讽刺之意。
天残道人仰天大笑一阵,狂妄的道:“难得古兄替贫道想得这么清楚,只可惜这里没有那么多武林中人,贫道说了岂不是多费气力?”
白玉骐冷然一笑道:“既是值得你夸耀之事,说了也可把在场的人都唬一下,以收先声夺人之效,阁下以为如何?”
天残道人冷眼向在场诸人扫了一眼,只见个个对他,都面含仇恨之意,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动,忖道:“在场四人,个个武功高强,全达不可思议之境,仅仅洪荒九魔中的三人,我已没有必胜的把握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独力敌大漠双绝的白玉骐,那后果可真要不堪设想了。”此人老奸巨滑,念转计生,当即冷笑一声,道:“听说你白玉骐曾杀害过洪荒九魔中的洱海笛,可有此事?”
白玉骐虽知他突然提起此事,必另有目的,但他生性冷傲,既已做过的事,却不愿否认,更不愿解释,当即冷笑一声,道:“不错,确有此事。”
日月老人闻言面色顿时为之一变,所谓,物伤其类,兔死狐悲,洪荒九魔,早已感情虽然不睦,但却是同一时间内成名的,又曾合力战过月光魔,在潜意识上,他们已然精神成为一体,如今突闻恶耗,自然难免心动。
天残道人何等机警,一见日月老人表情,立刻接口道:“真是浮云苍狗,沧海桑田,想不到今日你白玉骐与他们洪荒九魔中人合作起来了。”
日月老人,闻言面色大变,抢口沉声,道:“谁说洪荒九魔与他白玉骐合作了,只是老夫过去不知此事罢了。”话落目光不由落到“大漠双绝”脸上,似在责问他俩不该把话留着不说出来。
“大漠双绝”古氏兄弟,是何等人物,见状脸上同现不满之色,古月冷冷的沉声道:
“以老夫之见,罗兄似有三思的必要。”
日月老人冷然道:“老夫业已说过,只是此事老夫先前并不知道,三思与否,老夫以为是多余的了。”
白玉骐对洪荒九魔中人,心中早已存有偏见,闻言那肯不弱,冷冷一笑,道:“阁下现在已知道了,既无三思的必要,不知要采何种行动?”
日月老人脸上杀机一闪,沉声道:“老夫后悔留你活到今天。”
白王骐狂笑一声,道:“哈哈你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不过,在下同意你的说法,当日不该留在下活到今天,因为,你我不可能并存。”
日月老人大怒道:“你是说老夫今日已非你即我了?”
白玉骐冷冷的一笑道:“事实碓是如此。”
柔弱的罗绮萍,自从日月老人一开口,便已发现事情不对了,但他俩一句接一句,针锋相对,即使她始终没有开口的机会,此时见情势已迫在眉睫,再也忍耐不住了,费力的娇呼一声道:“祖爷爷,骐哥哥,你们不能”然而,她此时开言为时却已太晚了。
就在罗绮萍话尚未完之际,突听日月老人大喝一声,道:“白玉骐,你先接我一掌试试。”话落掌起,一招“惊涛裂岸”,向白玉骐胸口问电拍了出去。
天残道人阴沉的眸子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退开袖手旁观,状至悠闲,犹如隔岸观火。
“大漠双绝”古氏兄弟,心中同时冷笑了一声,因为,天残道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并没有瞒过他俩。
这三人心中的想法暂且不管,且说已交手的两人。
日月老人,侪身洪荒九魔之中,其武技与功力,自然有独到之处,掌出但觉一股阳刚之气,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前直射而来,掌风过处,地上细草,浮沙一扫而空,状如利刃剐过,其威力骇人之极。
白玉骐虽知自己功力不在“日月老人”之下,但对这个洪荒九魔中的人物,他心中始终没敢存半点轻敌之心,当下话不投机,他便早已把功力提聚于双掌戒备了,见状不由冷喝一声,道:“来得好!”掌在声先,一招“月落星沉”已然拍了出去。
白玉骐与“日月老人”距离本就没超过一丈,而两人功力,却深不可测,如令双方都拚出全力,其速度之大,可想而知。
当时,两人掌式一出,只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接实,只听——
“轰然”!一声震天价的大响过处,黄沙细石,立刻爆满两丈方圆,周围青石,被四散的激流,震得四分五裂,盘旋的气流,直冲五丈多高。
“太阳之女”罗绮萍病弱的身子,直被气流逼退四五步,停于一株桃树之下,零落绩纷的花瓣落满地一头一身,但她却毫无所觉,一双美目,正惊恐的盯着黄土飞扬弥漫的战圈。
天残道人见状,心中骇然忖道:“想不到白玉骐年纪如此之小,功力竟然已达不可想像之境,虽然,现在胜负未知,但他能硬接一掌,而没被震飞,功力只怕差日月老人不多,我倒得小心应付,千万不能让他们合作。”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掠过场中,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于黄土弥漫的战圈之中,只有黄土消除后,一切才能复活。
一阵轻风,轻柔的驰过了桃林,掠过战圈,黄土,也在无声无息之中,消散于四周,由模糊而清楚,终至一切明朗。
蓦地,天残道人一声惊诧的轻“啊!”打破了沉默,他一双明亮如火的眼睛,正木然的盯在白玉骐身前空地上,暂时,他似乎已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只见,斗场中,日月老人身前,留下了五个深陷的脚印,他胸部不停的起伏着,脸色赤红如火,不知是惊怒,还是用力过猛所致。
反观白玉骐,他俊睑虽然比之先前红了一些,但脸上表情却平静无比,尤其,令人心惊的是,他身前没留下一个脚印。
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拚功力,日月老人已经是败定了。
日月老人深深叹了一口真气,平复下心中的震惊,暗中运功活了活手臂关节,冷冷的道:“白玉骐,你武功确实进步了。”
白玉骐冷声道:“所以合下更后悔了是吗?”。
日月老人冷笑道:“不!只是老夫要多费一番手脚而已。”
白玉骐脸上杀机突然一闪,冷森森的道:“只怕你要步洱海笛的后尘了。”
古云沉声,道:“罗兄,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不值得了吗?”
日月老人怒目盯着古氏兄弟,良久,良久,突然冷笑一声,道:“当年洪荒九魔同时成名之时,虽无同生共死之誓,但却心有默契,今日两位一再出言相阻,虽是一番好意,但怎奈老夫食古不化,不知进退,两位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机?”言下充满讽刺之意。
“大漠双绝”古氏兄弟,面色同时为之一变,一片怒意,已在不知不觉中浮上两人脸庞,恰在此时,突听罗绮萍娇呼一声,道:“祖爷爷,你们不要再打了好吗,我怕,我怕啊!”声落,一个娇躯已如小燕子般的投进了日月老人怀中。
日月老人震怒的脸上,突然掠过无比的神伤之色,沉重的叹息一声,轻抚着罗绮萍的秀发道:“萍儿,乖,听祖爷爷的话,人在世闻,决不能失信于人,虽然,从此你将失去你心中喜欢的人,也将、水远怨恨祖爷爷,但是,这件事,我却势在必行,也许,也许,会早死一步以赎此罪!”言下无限伤感,沉痛,但意志却坚定无比。
“太阳之女”恐惧的紧抱着日月老人,泪光婆娑的美目,回首盯着白玉骐,却颤抖的说道:“骐哥哥,你不会伤害我祖爷爷是吗?你没有那么狠心,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地最好。”语气充满了哀怨、乞求、令人心酸。
白玉骐悠悠的长叹一声,沉重的道:“萍妹,你叫我怎么说呢?”
古云、古月,脸上的怒容渐渐的消失。由罗绮萍,使他俩想到了葛玉珍,那曾经把他俩带到善良坦途的义妹,他俩心中的怒气,在脑海中浮映出飘渺的影子中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同情。
古云沉叹一声,道:“罗兄,佛说种因得果,你相信这句话吗?”
日月老人闻言一怔,乃:“是的,老夫相信。”
古云接口道:“洱海笛已得到他应得之果了。”
日月老人道:“他种因在何处?”
古云道:“泰山上。”
日月老人闻言面色顿时为之一变,那早已贯注于双掌之上的功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散去,双目失神的盯着白玉骐,沉重的道:“你必有克制我们九人的功力是吗?”
白玉骐冷然笑道:“你害怕了。”
日月老人淡然的道:“老夫已届就木之年,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何怕之有,只是,当年之事,老夫因知理亏,是以,在精神上,已先松懈下来而已。”
古云淡然的道:“罗兄言之有理,当年他虽然已熟记了我们的武功,但近几年来,咱们所学的,他并不知道,又怎能克制我们呢?”古云此言,乃是告诉白玉骐,如果洪荒九魔中的八人,各以近几年所学的武功,与他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