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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砌上砖,把自己封到里边。何况,对方只有两个人。” “嗯,可能是那样。” “安眠药吃得不多,结果叔叔在一片漆黑中醒了过来。他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已在哪里,使劲敲墙也没用。手磨破了,墙上留下了叔叔用头撞墙的痕迹。
那时,他并不想撞开墙壁,而只想能够快点死。渐渐地空气没有了,当时他肯定是闷得透不过气来。你看,这不是比原子弹更可怕!” “噢,这真是太可怕了。”西胁这才注意到他的话,深深地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让他吃了安眠药就死去倒还算慈悲,但是这些家伙偏偏让叔叔吃了不能马上就死的药量,使他过后再醒来。真是惨无人道。” “真是一帮残忍的家伙。”西胁也迎合着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说:“对不起,今天我有急事,就在这附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今早我也必须去一下现场。” “哦,听说那面有一个叫松江的男人被人杀害了。我在报上已经看到了。以前我在路上曾遇到过他两三次。。。这事一出来,又得让你们不得消停了。我不太认识这个人,前些天邮递员错把他的信送到我们家来了。他门牌是37号,我这儿是31号,用阿拉伯数字写是很容易弄错的。邮迎员可能没注意到松江先生的信箱,看到我家信箱就扔到里面了。啊!对了,那封信。。。”王仁铭急急忙忙站起来问妻子:“上次那封信还给他了吗?” “我不知道啊!” “对了,一直放在那儿没动,将近两个星期了吧?。。。这下可是太粗心了。” “什么样的信?”西胁问。
“就是普通的信封。因为收信人是松江雄太郎先生,我想寄信人一定写错了门牌,上回也有过一次。这次本想马上送给他,可是叫我给忘了。。。”王仁铭从衣橱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请让我看一下。”
“好吧,本应当把信送给本人,可是收信人已经死了。”西胁接过信,翻过背面一看,寄信人正是宫原一郎。
“那我把这封信拿走了。”西胁兴奋地说。
王仁铭把信递给西胁之后,又开始拔起鼻毛来。
七
事件已得到解决,现在只剩下扫尾工作了。
西胁去松江家联络时,看到大门口的信箱里塞着满满的报纸。房主人已不在人世,而报纸还是照常送来。
西胁一迎客厅,看到松江雄太郎的儿子也在那里。他完全不象他父亲,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他和先到的刑警一起核对着从调查总部送回来的参考物件。
办完联络事项后,西胁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沉思着。由于宫原的自供,案子很简单地结束了。但是他总觉得还有些问题想不通。
松江的儿子和其他刑警交谈的声音,不断地飞到他的耳朵里。
“我父亲是个很能干的人,还在鲤本男爵家的时侯,也不光是做普通的管家工作。他曾按男爵的吩咐,去过中国大陆,到过南洋,可以说是一个冒险家。”微弱的声音里渗透着他对父亲的哀悼情意。
“哦,他果然是冒险。。。。。。”一位刑警无可奈何地回答。
“是啊,因为鲤本先生是个古董和民间艺术品的收藏家,父亲为收集这些东西,被派到很多地方。听说父东在大陆挖过不少古墓。” “古墓”这个词使西胁为之一震。他把叠在另一只腿上的脚放下来,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中国的?” “这个。。。。。”松江的儿子想了一会儿,“对了!听说是我已故的姐姐出生的那一年,昭和十五年。” “昭和十五年?那么地点呢?” “好象去过很多地方,不过主要是在上海附近。”上海附近是王仁铭的老家。
“也许他就是。。。。。”西胁暗自思忖着。
从体格上来看,松江雄太郎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大熊。照片上的大熊,有半个脸都被胡子遮住,所以几乎无法辨认长相。
西胁原想这个案件是否因为牵扯到轻浮多情的真沙子,才使得心胸狭窄的宫原杀死了松江这个情敌。可是,根据宫原的自供,杀人动机仅仅是因为平常的金钱关系的纠葛。
宫原经过三个阶段的动摇,终于供出了犯罪的经过。最初是从被误送到王仁铭那儿的信打开的缺口。信的内容是宫原向松江道谦,表示自己前几天的态度无礼。在前些天,审问宫原的时侯,宫原曾说,松江在那时候己经读过那封信,并主动上来握手,说过去的事就算了。所以不存在任何隔阂,两个人心情都很舒畅。
可是,松江不可能看过那封信,因为信根本就没送到他家。很清楚,宫原在供述中说了谎话。当警方把这个事实摆在宫原面前时,他还是极力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百般抵赖。但他的动摇神情 ,却已无法掩饰了。
其次是弄清了他曾向附近香烟店的姑娘打听过停电的时间。刑警追问他这个事情时,他却狡辩说: “这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我们不是经常习惯向别人打听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吗?”但是,当警方最后亮出宫原打电话问真沙子同一个问题的事实后,他象泄了气的皮球,聋拉下脑袋说:“松江是我给。。。。。。”真沙子把此事泄露给警方使他心里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宫原开始供述了他杀人的动机。
“因为钱的事,松江责怪我,而且相当刻保更可恶的是,他不怀好意地对待我,把我珍藏的唐三彩‘神兽’偷去给砸碎了。这不是单纯的偷盗。他并没把它拿去卖钱。
他就是想在精神上折磨我。他太残忍了。松江雄大郎他。。。”说到这儿,宫原流出了眼泪。他用手帕擦去眼泪,然后象被什么吸住了似的,激动地继续说道: “不能让他这种人活在世上。他不仅对我,对其他人也同样刻薄残忍。不知有多少善良人吃尽了他的苦头。有些人受他的侮辱比我还厉害。难道他不是社会的害虫吗?他是个恶魔,他一死,一定会有人很高兴。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后悔。”说完,宫原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事后,调查主任摇着头说: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
除了西胁以外,其他调查人员恐怕也有同感。人们听到“社会的害虫”这个独白,大概都会这么想。
但是,西胁觉得宫原话里有话,他暗暗地回味着宫原的话。
宫原说有的人受松江的侮辱比他还厉害,指的是谁呢?他没有说出名字。调查主任等人好象以为这是一种修辞,是用来补充“社会的害虫”这一概念性名词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追问指谁。谁都不以为这是指特定的人,而是笼统地把它解释成善良的人们。
只有西胁一个人在思索着。他把“谁”换上了“真沙子”这个名字。
宫原又说,那个家伙一死,一定会有人很高兴的。
西胁相信,宫原是为了真沙子而杀死了松江雄大郎。
他心里总还有些怏怏不乐,这是因为人们忽视了动机的主要部分。而西胁本身却掌握着能够弄清这个主要部分的材料。
但是,他不能把这些说出去,因为他不想让真沙子,特别是她的丈夫王仁铭卷进这个丑恶的案件中。
真是难办呀!
他躺在沙发上,心里闷闷不乐。就在这时,他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松江会不会就是大熊?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这个案情就完全不同了。真正怀有杀死大熊即松江雄太郎这种动机的人,不是别人,不就是住在楼上的那位悠闲自得的王仁铭吗?
八
已经被解决的案子又重新在西胁的脑海中分解开来。
王仁铭说过不知道杀死他叔父的凶手的名字。但是大熊和小熊既然挖掘古墓,就一定在当地住过很长时间。村里人背后叫他们的绰号,但是见了面,一定会很尊敬地称呼对方的大名。王仁铭不可能不知道大熊的真名。
来到日本后,他可以根据这个名字,为叔父找到仇人。而找到仇人后又该怎样下手呢?到了现代,人们不会把报仇称颂为忠臣孝子的行为。不管是谁,只要杀了人,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没有安全可行的报仇方法。那就是自己不下手。
他要利用同犯。但如果让同犯觉察出来是很危险的。同犯一旦被捕,供出自己来,就一切部完了。所以最好找一个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同犯的人。这种人与其说是同犯,不如说等于一把凶器。
外表看上去很老实的王仁铭,曾一度被人们称为神童。他肯定也有一副制定严密的作战计划的头脑。他决定把在广岛认识的官原一郎训练成一把凶器。宫原是一个心胸狭窄,感情容易冲动的人,只要需要,他是什么事惰都能干得出来的,可以成为一把理想的凶器。况且,宫原又跟松江认识,这一点王仁铭可能也做过调查。因为整整有二十五年时间,他可以一点不必着急,不慌不忙地了解有关松江的一切情况。也许他为了得到宫原这个再好不过的助手,特意搬到广岛去住了一段时间。
为了训练这把凶器,他必须得到漂亮妻子的配合才行。她首先接近官原,在她的甜言蜜语中,宫原一定被弄得神魂颠倒。
不久,她会在他的耳边说道:有一个可恶的男人死缠着我。只要有那个男人在,我就一辈子不得安生。。。。。。你看,我痛苦得要死。
她不厌其烦地反复向宫原诉说:只要一想到他,我就讨厌死了,只要世界上没有他。。。用这些话语,来惹宫原发火。宫原渐渐地得到了暗示,把那个男人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非要致他于死命不可。最后,他果然变成一把凶器了。
这样的话,唐三彩的“神兽”到底是不是松江偷去的就是一个疑问。宫原说只有松江才知道“神兽”的价值和所放的地方。他当然没有把真沙子供述出来。其实,真沙子何尝不知道“神兽”的价值和它所放的地方呢?正如公寓的邻居们所说,真沙子时常出入宫原的屋子。
甚至宫原向松江借钱,也可能是真沙子鼓动的。她会说:松江虽然很令人讨厌,却有的是钱。你和他过去是老交情,尽管跟他借好了。
她知道宫原曾把“神兽”拿给松江看过,就把它偷出来砸碎,然后扔到松江家的垃圾箱里,从而使两个男人的裂痕越来越深。
这么去猜想难道过分吗?
宫原曾说过他从住在附近的人那里听到松江把陶器碎片扔到了垃圾箱里。当问他是从谁那里听说的时侯,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一个很面熟的人。最近没有看见他,大概搬到别处去了。”宫原所说的这个人一定是真沙子。宫原千方百计地想把真沙子庇护到底。
宫原真是一把无以伦比的安全凶器。
随着想象的发展,西胁的心越来越沉闷了,他到松江家去时,看到大门外的信箱里塞满了报纸。从外面很轻易就可以把报纸抽走,何况北野町这一带行人又很少,难以被人发现。
假如王仁铭想干掉松江,也一定对他的一切情况都进行过调查。信件是再好不过的调查材料了。从外面拿走信,看了之后,再封好放回原处,这样能在相当程度上掌握松江的情况。但是,王仁铭只是没有把宫原给松江提出和好的信放回原处,因为这样可以更加促使两个人的关系恶化。
想到这儿,西胁不禁皱紧眉头,觉得一阵恶心。这种令人发指的推理,甚至使他觉得自己很恶劣。
西胁试想着人被闷在墓室里的情景。
墓室里充满了发霉的难闻气味。一个人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空气微微,闷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也许以为自己是在地狱里。他拚命地揉着眼睛,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以为自己突然变成了瞎子。闻着这气昧,一种职业上所特有的嗅觉使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正置身于令人毛骨悚然的墓穴里。
他发疯似地敲打着墙壁。手上已是皮开肉绽。他想死,不,也许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他用头去撞墙,撞得鲜血直流,脑袋发疼。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死。这真是一个活地狱。
这简直是惨无人道的杀人方式。无论是谁,都应该为此而复仇。
西胁内心里不知不觉地宽恕起王仁铭来。他站起身,在地毯上来口地踱着步。刑警们把警察拿去保管的东西送还给了松江家。其中有一件东西送错了地方。就是那个唐三彩的“神兽”。这件古董虽然被摔坏了,但并没有被摔得粉碎。因为摔得块儿大,由陶器的行家又把它粘了起来。粘合复原的“神兽”本来是宫原的东西,刑警们却把它送到松江家来了。 “这个送错了。”一个刑警挠挠脑袋说。
“宫原的夫人从广岛赶来了,这个要还给她。” “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西胁听到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