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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先生放下手指,示意陌生女士守口如瓶,他仍然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继续刚才的话题:“它的确是个可爱的小东西,但是我不得不说,它真调皮,一定是您把它宠坏了。”
“这话怎么讲?”
“它喜爱把吃剩的尸骨残渣到处乱丢,容我向您抱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艾德先生看着疑惑的女士,进一步解释说:“您的召唤兽把残骸藏在了一幅油画后面,结果被人发现了。”
说到这时,连恩的心里“咯咚”一声抽搐起来。
“看来这所学院里,有只嗅觉灵敏的老鼠。”
“不错,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那只老鼠在发现了恶魔尸骨之后,不仅不声张,反倒用幻术掩藏了起来。”
“真是个可爱的举动!”
艾德先生耸了耸肩,笑起来:“您也这么认为?那么,倘若我告诉您,这间屋子里也有只老鼠,您会怎么做?”
“咚!”连恩霎时停止呼吸,他听见了心脏沉下去的声音。
~第七章谜样召唤师~
连恩的紧张是很正常的,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手足无措,就像个入室偷窃的盗贼被当场捉住一样,又惊慌又焦急。
他感到指尖冰凉,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结冰了似的。
但是既然艾德先生指出他的存在,并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别有用意地向他转过来,他又觉得没必要紧张了。
额头上的凉意逐渐消失,他就快要现形了,像个表演失败的魔术师一样,在众人面前露出底细。
“好吧,也许我得主动认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他气馁地想,“我不擅长撒谎,要是一个不小心穿帮了,这位老师肯定会不高兴,那样一来我的禁闭时间恐怕会和毗格娜一样长了。”连恩下定决心,正要开口时,地底裂开了一条缝,有只手抓住了他的靴子,把他拽了进去。
“吉耐特!”在看清对方的时候,连恩叫了出来,随后又呻吟了一声,因为吉耐特的力道过大,致使他屁股着地。
“嘿,连恩,你难道没有一点向我道谢的意思吗?”吉耐特笑着把他搀扶起来。
“天哪!我现在头脑一片混沌,但愿我还有足够的脑子谱写一段赞美词。”连恩痛苦道。“这是怎么了?”吉耐特等他喘过气来,问道:“我今早起床就发觉,通向毗格娜禁闭室的结界被毁坏了,我预感到会有事,于是到处找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跑到祭祀厅去的?”“一次不幸的巧合。”连恩把毗格娜的银项炼递给他,请他帮忙再做一次通向禁闭室的结界门。
“原来,你在禁闭室过了一晚呀”吉耐特搓着下巴上的胡子渣,露出让连恩十分郁闷的笑容,那么接着呢?你在祭祀厅看到了什么?连恩说到了那位陌生的年轻女士,略微描述她的外形,吉耐特本来轻松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这位年轻女士,叫什么名字?”他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那么你发觉到她哪里不对劲吗?比如说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恩不动声色地看着吉耐特,注意到他的小指不太自在地晃动,笑容比往常僵硬。
他在紧张什么呢?对于那个恐怖的召唤师,他又知道多少?
不,不行,连恩心想,这当中一定有鬼,他决心先把窃听到的秘密隐瞒起来。
“特别的地方,你是指身材吗?”连恩重复道,故作无知地举起手,比划了个葫芦的形状,“唔,我打赌她一定不会令你失望。”随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假装环顾四周,欣赏吉耐特的卧室。
为了避免过多的盘问,他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我有件事得请你帮忙——请帮我开一道门。”“到哪儿?”“城里最好的魔法武器店。你不必担心,我会在晨课前赶回来的。”连恩洗漱一番,戴上帽子,向吉耐特告别之后走进了结界门。
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吉耐特给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
“噢!一切都乱糟糟的。”连恩喃喃自语。
现在可好了,围绕在毗格娜身边的事一桩桩多起来——恶魔、召唤兽、骑士团、不知是敌是友的吉耐特,还有似乎在策画阴谋的艾德先生和恐怖女士
然而糟糕的还不止这点,所有这些问题的关键人物仍然被蒙在鼓里,在别人替她烦恼伤神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早该知道,接近一个危险的秘咒师没什么好处!”连恩抿着嘴角咕哝道,一边穿过林荫街,走到路牌指向的商店。
“既然知道,那我现在还在这里干嘛呢?噢!我干嘛非得这么好心?”在武器店前,连恩粗略地打量了一遍橱窗。那里面躺着几根色泽亮丽、别致的魔杖,底下标签上的价格,数字也长得惊人。
他对此嗤之以鼻,推开门走进店里。
与其说这是城里最好的魔法武器店,还不如说,是最会摆噱头的店。
除了外头橱窗里那堆虚有其表的魔杖之外,店内还设了专门的特色柜枱,打上店长推荐的字眼,放了一些虚伪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魔杖的魔法物品。
然而无论是涂了彩油的召唤石、华而不实的毒药罐头、还是四角镶了花边的净化棉纸,都引不起连恩丝毫兴趣,他要的只不过是一根用起来得心应手的普通魔杖而已。
连恩一边漫不经心地流览,一边伸出手,自言自语说:“毗格娜的手有多大?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女士,多长多粗的魔杖才合适?”一直逛到店内最角落,在简陋寒酸的柜子前,连恩看到了一根其貌不扬的银灰色魔杖,他拿在手里,不一会儿便决定要买下它。
这时他听到一个夸张的嗓音,怀着极其丰富的感情,大声吟诗,连恩觉得似曾相识。
“我感受到了!”诗人举起手臂,发出完美的高音,“噢,它犹如西方地平线上升起的启明星,散发出比亿万星光更明亮的光采!
“金色的身躯啊,曾经被爱神和美神拥抱入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此高贵、充满无限魅力的魔杖啊,只有它才能与尊贵的我相配”果然!连恩表情悲伤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疯子。
音甩了甩银色的额发,不经意看到连恩,便装腔作势地用手背掩着嘴,微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连恩。”“你怎么会在这里?”“噢,出于和你相同的想法,我想给自己选根新魔杖。”他瞥了一眼连恩手中的魔杖,笑容又扩大了一圈,像是在极力忍住大笑,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连恩闭上眼睛,知道他要说什么,索性替他说出来:“是啊,平民只能用我这种灰色的魔杖,而贵族,当然需要花大价钱,买一根‘金’魔杖。”他立即转头对店长喊:“劳驾,请给这位先生拿本店最贵的魔杖,一定要最昂贵的!”音的脸孔一下子垮下来,手心紧按着口袋,支支吾吾地重复:“最、最贵的?呃”“不错,不然怎么配得上如此尊贵的你呢?”音越加结巴起来,但既然他已经用诗人的语气夸下海口,店长也十分殷勤地拿来了珠宝和天鹅绒装饰的礼盒,他就没有理由拒绝付钱——按照连恩的说法,“狠狠地扔它一次贵族派头”了。
不多久,“贵族青年”从武器店里走出来,垂着肩膀,神情悲伤。
他拽着连恩的腰带,可怜兮兮地声称,他随着贵族派头一齐扔出去的,还有今后一年的全部生活费用,所以现在穷得要命。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知道节俭,还穿着只有化妆舞会上才能见到的奢华礼服?
当连恩这么问他的时候,他立即回答:“噢,假如没有华丽的衣裳,我宁可去死。”“那么,就抱着你的蕾丝花边和褶皱衬衫,活活饿死吧!”连恩头也不回地迈步,被音一把拖住,他瞪了一眼说:“干嘛?我可不会拿平民的钱救济贵族。”音从镶饰了花边的手套后头,露出一双红红的、满是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道:“连恩,我没有钱坐马车。”看他这样凄惨,连恩只得放弃穿越吉耐特的结界门,转而到街上租马车,但他强调这么做不是出于好心。
“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连恩坐上马车,习惯性地拉拢纱帘,看了看对面的音,而音抱着他昂贵的金魔杖,也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连恩。
“还记得那幅劳伦斯公爵的油画吗?”连恩开口说。
“油画?”音顿时收敛悲伤,变得严肃起来,他没想到连恩会谈论这个话题,诧异道:“你是指背后有恶魔骸骨的那一幅?噢,我当然没忘,事实上我还查到了一点线索”“艾德先生?”连恩试探道。
“没错!”音叫道:“你也发现了?”连恩压低了嗓音,开始向音叙述他早晨在祭祀厅窃听到的事。
当然,他隐瞒了有关毗格娜禁闭室的那部分。
音默默低头,好像在思忖什么,连恩说到神秘女士时,他突然抬起脸,用疑惑的表情问:“女士?怎么,不是一位先生吗?”“这不可能,”连恩说:“我看得很清楚,的确是一位女士,她的召唤兽是一只黑色的豹子。”音更加吃惊了,他喊道:“不,那明明是一只黑色的乌鸦!而且我也看得很清楚,他肯定是个男人,我敢发誓!”“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是指待在艾德先生身边、用小恶魔来喂养召唤兽的那个召唤师?”“是的,是的。”音点头附和道:“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在艾德先生手下办事,但油画背后的恶魔骸骨,的确是那只乌鸦的杰作!”“唔”两人纷纷陷入困惑当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恩皱起眉头,音沙。查尔那虽然是个品味古怪的家伙,却应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而他自己又是亲眼看到的,若说把性别搞错也罢了,很难想像会把豹子和乌鸦看错,这当中的疑团该如何解释?
“好吧,我看有必要再去确认一下。”连恩最后做出这个决定,神情凝重。
音看了他一眼,突然打了冷颤,他犹豫地问:“怎、怎么确认?你该不会”“你不是个幻术师吗?正好可以派得上用场。”“不,我拒绝!”音的身体往后挪了一步,脸色发青地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我那样做,恐怕会被苏珊小姐的雷电魔法劈死的!”“我们可以做得隐蔽一点,礼仪女士不会在早晨四处闲逛的。”连恩瞪着他,冷冷道:“而且我不认为,坐霸王车的人有拒绝的权利。”连恩令马车停在圣玛度学院的后门,和音来到位于钟楼上的祭祀厅旁,在确定学生和老师都在上课,四周无人的情况下,两人悄悄攀上钟楼。
连恩脱下了长靴,踏上台阶,厚实的木板在他脚下发出低沉的“咚、咚”声。
音为了维持贵族形象,只把宽松的裤腿塞进靴子,撂起他引以为傲的华丽衣襬,扎在腰间。他虽然答应了要帮助连恩,但看上去仍然犹豫不决,还不时透过一扇扇方形小窗向外俯视整个学院,生怕看到苏珊小姐那梦魇般的身影。
在楼梯的一侧有一根弯曲盘旋向上的扶手,连恩一手搭着它,另一手则贴着木墙,以防万一有人从钟楼顶走下来时,他可以立刻从震动感觉出来。
“我一暗示,你就要立刻施放催眠术,知道吗?”连恩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知道啦!但我其实想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来不及了!”连恩注意到地板在颤抖,脚步声正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
此外,两个男人的声音警惕地叫嚷道:“是谁?这里是祭司大人的神圣领地,未经允许不得擅自闯入!”“准备好,音!”连恩低叫道,迎接上前,打算先去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他的眼光触及到两道高高的白色身影,周身环绕着青色火光,他们的脸上都罩着神秘的白色面具,身上的宽袍和艾德先生的十分相像。
连恩想,这是什么?学院里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守卫?
两个戴面具的男人一看到连恩便俯冲下来,长发飞扬,白色的手套上冒着魔法火焰。
他们果然认得我,一定是艾德先生下的指示。连恩咬着牙挡下攻击,一手忙不迭制造冰盾,另一手向楼下拼命打着暗号。
见鬼,那个诗人究竟在干嘛?
“嗤!”一道魔法光束擦过连恩的脸颊,打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直皱眉头,但是为了不惊动祭祀厅里的主人,他忍痛接下了所有的魔法攻击,除了守卫的叫骂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吵闹的声响。
然而魔法越加猛烈了,又有几个面具人加入了攻击行列,眼看冰盾就要被击穿了,连恩在肚子里诅咒了一声,他连回头的空隙都没有,根本不知道音在做什么。
噢,也许他早就开溜了!
于是忍无可忍的连恩,不得不念起一个高阶魔法来:“穿梭于混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