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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或许是月亮隐入云中,所以遮掩了她的娇羞。米迦勒挨着她坐下,陪她一起仰望无数星空。
「灿月,妳真是个神奇的人。妳在梦天可以使用许多特殊指令…所有的温暖和笑语都集中在妳的营火边了。」他望着遥远的营火,「那是因为妳才存在的。」
「说不定,我是梦天的灾厄。」灿月突然开口。
「有这么美丽的灾厄吗?」米迦勒对她笑了笑,「妳一次都没有吹响翡翠叶。」
面对这样温柔的指责,灿月慌了手脚,频频摇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很想呼唤你,每一天都想得要命…但是但是…」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但是我不能依赖你。这样我会变得软弱,只想躲在…躲在你身后。」
一阵漫长的沈默,星和缓缓流转,模糊的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乐音。米迦勒弹着弓弦,捕捉了那缥缈的乐音,唱着听不懂的歌曲。
缥缈而悠远,却让她想起那星光璀璨的世界树,以及那闪烁着碎宝石的水面荡漾。
米迦勒唱完了古老的歌曲,裊裊的乐音像是上达天听,犹然在耳。
「只要妳愿意,妳想躲多久,就可以躲多久。」轻轻抚了抚灿月的头发,「只要我还在。」
灿月有些想笑,却更想哭。不,当我弒杀天使长之后,伺服器关机,你会回到现实生活,很快就会忘记我。
但是…我会记得今夜。我会永远记得今夜。
「我会记住你。」她轻轻的,像是耳语一般轻诉。
还给她的是另一个轻柔如风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我该走了。」米迦勒温柔的看着她,「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妳想,妳都可以吹响翡翠叶。我会来。」
看着他悄悄的像是雾气般消逝,她的泪,却落不下来。没有吹响翡翠叶,却随便拔了片芦苇卷起来,尝试了几次以后,发出了哀怨幽泣的笛声。
这夜,她吹了很久很久的草笛,直到夜露沾满了前襟,像是泪沾襟。月亮让满是水气的云掩盖,像是哭肿了眼睛。一声凄楚颤抖的虫鸣,像是应和她的哀伤,嘹亮的响彻虚空。
她放下了草笛,惊讶的看着跳上她手指的纺织娘,那小小碧绿的虫子。南风吹过,夜露飞撒如泪。
梦天第十二伺服器,出现了不该有的真实。没人告诉她,她却明白了。
明白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第八章
他们这一行人初抵龙洞的时候,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人数未满,职业不吃香,而且相对于其他人金光闪闪的骄傲装备来说,他们像是一群褴褛的乡下人。
一些人交头接耳,发出讪笑,另一些常参加营火的老朋友忧心忡忡,赶紧阻住他们,「灿月,你们来干嘛?要来也把装备桥好一点…」不安的环顾这队杂牌军,不禁有些头疼,「这样你们征不到小刀手…难道妳要自己下去装大地行者?」
「不用装大地。我本来就是游侠,装也不像呀。」灿月安抚的笑笑,「别担心,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这个七人小组,沈默的加完祝福,更沈默的冲进战场中。只见他们宛如秋风扫落叶,所过之处,魔物死伤无数,他们打得那么快,那么凶猛不要命,连担任祝福的先知都拿起双刀协攻,真的让所有人傻眼了。
别闹了,他们的武器装备顶多到C级,连C顶都称不上啊!
这队杂牌军,在门口附近打了一会儿,就清空了所有的怪。
「没怪打了。」撒格兀不大满足,他询问的看着翔,「往里面走?」
「走。」翔依旧沈默寡言。
但是他们这队杂牌军真的往里面走。「我等等也帮着敲好了。」百合说,「没事做很无聊…」
就这样,远征队在龙洞里头定居下来,成了令人不太欢迎却惊诧的存在。只要看到他们在打怪,其他人几乎只能摸摸鼻子离远些。因为他们这个可怕的队伍可以包三房,连主教都可以下场敲怪。
「一定是外挂啦!」终于有人沈不住气了,「骗笑欸,那种鸟装备鸟职业可以包三房?看到鬼!诉求啦,把外挂猪赶出去!」
纷纷应和的人开始疲劳轰炸GM,等GM现身时,他默默的跟得慕相对。「…拜托,你们别引起骚动…有人投诉你们是外挂。」
「GM大人,你看我们有使用不正当程式吗?」得慕也很无奈,「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骗人啦!清清白白的能用C级装备打怪还打得这么猛?」对他们不满很久的玩家爆发了,「骗我们第一天玩梦天?哇靠…」
「…我们在隐之谷遇到了龙。隐之谷的凯拉辛。」灿月沈默了一会儿,「你可以询问原制作者,是不是有这个隐藏任务。触发了这个隐藏任务,就可以将原有武器和装备提升到神兵的地步…」
GM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你们是怎么触发的?这个任务没有开放啊。」
灿月默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GM被她看到有点发毛。「GM大人,你应该知道,第十二伺服器跟别的不一样了。」
灿月和GM的对话引起了很大的骚动,「真的有这个任务吗?在哪里触发?」
「要座标的话,我可以给你。」她不想引起什么麻烦,「但是守门口的可不好对付…」
得到了座标,这个隐藏任务马上用光速在各大血盟频道里头爆炸起来,GM头痛的望着灿月,「…好吧,就算有这个任务好了。但是你们靠着神兵在这里横行,已经妨碍许多人进行游戏了…是不是请你们去人少一点的地方?」
「我们会移居心脏地带。」灿月点点头,「抱歉,给大家惹麻烦了。」
默默的往深处走去,撒格兀发牢骚,「这下好了,大家都想解隐藏任务,可怜的老龙,会被扰得鸡犬不宁…」
「就是多了些神兵而已,有什么关系。」如意不以为然。
「错了。佳兵不祥。」撒格兀拍了拍自己的夜叉,「拿着这玩意儿我心里是有点害怕的。这玩意儿太强了,强到恐怖的地步啊!每次挥动,都觉得自己的神智渐渐陷入狂热中,像是武器自己呼喊着:还不够,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血…」
所有的人的默不作声。撒格兀的感觉,每个人都有。
「得让这个知道谁是主人,对吗?」灿月拍了拍她的卓越弓。「好了,别担心。我们有任务在身。因为面对的是强到难以想像的敌人…所以得先面对自己。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是不断磨练战斗技巧,直到攻顶。先做我们能做的事情吧…」
攻顶…对的。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样而已。
灿月已经不去想办不办得到,她只知道,拖得越久,她的队员就越慢回到现实生活。尽快攻顶,赶紧打败天使长(或让天使长打败),让一切都有个结束,那才是她能做的、该做的。
每天日出就是狩猎的时候,一直打到日落,远征队才拖着满身疲惫回到亚丁城附近的营火边。就像是辛苦工作了一整天,也就那么短短一点点时间,可以在营火边说笑、谈天,老朋友舍不得离去,新朋友又一再加入,灿月的营火已经成了一种美好的记忆,像是所有疲惫都可以在此洗涤。
自从证明隐之谷确有其处,即使是陌生人也对他们友善许多。常常有人羡慕的想要看看他们的神兵,当然也有那种拿了就下线的骗子。
但是骗子往往很遗憾的发现,神兵像是有自己的生命意志,总是忠实的回到原主的手上。
「那是当然的啦。」撒格兀豪迈的大笑,「这可是龙祝福过的兵器哪!」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友善。
当有人粗鲁的将尘土踢入营火时,所有的笑语都一起沈默下来。带着怒气的沈默。
「喂!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去打听看看亚丁是哪个盟的,居然就在门口点营火?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死神盟看在眼底哪?」来者是个宝藏,他呛完声,还一上一下的抛着漆黑的匕首。
看了看几乎看不见的城门口,灿月轻叹了口气。今天她很累了…别人可能动动滑鼠就好,她可是用血肉之躯奔腾纵跃了一整天。
「我们只是累了,在城外休息一下。」灿月疲惫的抹抹脸,「难道…」
「对,就是不行。」宝藏将匕首射在她的脚边,「就是不行,给我滚!」
这种恶劣的举动引发了一连串的声响,匕首枪剑纷纷出笼,法师举起法杖,弓手搭弓上箭。一片刀光剑影,和灿烂金红的营火相辉映。
撒格兀冷冷的说,「谁该滚?」
宝藏和他的同伴缩了缩,嘴巴倒还是很硬的,「…你们仗着人多想怎么样?我们死神盟可不是让人吓大的!瞪什么瞪?再瞪来盟战啦!看你们这几个外挂猪早就不爽很久了…」
「唷,不是带人来踢馆吗?踢到铁板就要盟战唷?死神盟真好样的…」
「我早听说了啦,他们死神盟连同盟一起去解隐之谷的任务,结果全体灭团。一百多个人趴成一片欸!说有多壮观就有多壮观…打不动护卫天使,就跑来欺负人迁怒咩。嘻嘻…」
「柿子挑软的捏,不幸挑到石柿子呀!小心扭到手指唷!」
「说得好啊,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说人话…」
阵阵冷嘲热讽弄得宝藏和他的同伴脸孔一阵青一阵白,「有胆你们就别跑!等等你们就知道了!」仓促架了个台阶,死神盟的人仓皇而逃了。
灿月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大家何必这样?我换地方扎营就是了。」
「这又不是妳的营火而已,是我们大家的。」撒格兀还想说话,却看到灿月不断揉眼睛,打呵欠。「妳啊,妳累坏了。妳跟我们不一样…先睡觉吧。」
她很想反对,但是身体这样沈重,沈重的像是铅一样。「…等我醒来,我们就换地方扎营好了…」口齿不清的说着,还没说完,她已经倒在草地上沈沈睡去了。
众人看她睡了,也纷纷散去。撒格兀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们该下线睡觉了…但是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不用很多时间,我去散个步就回来…」
如意白了他一眼,默默的帮他加了所有祝福,包括终极灵活思绪,让他施法速度快些。「别杀人。」想想不太安心,「我跟你去。」
「啧。」撒格兀抱着后脑,「女人。」却没有反对。
看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小龙和杜莎有些摸不清头绪。
「翔,他们要去干嘛?」小龙窝在翔的怀里,疑惑的抬头问。
翔只是笑而不答。
「他们去解决一些麻烦。」百合温柔的说,「你们也该睡觉囉。好孩子要上床睡觉了。」
「我不是小孩!」小龙和杜莎异口同声,然后互相厌恶的对看。
「你干嘛学我?」「欸,是妳学我才对吧?啧,女人!」
百合赶紧安抚这对总是吵不停的小冤家,「好好好,都不是小孩。那…要不要听故事?」
「要!」又再次异口同声了。
得慕坐在火堆边,边听着温暖的嚣闹,边做着银箭。唇角却有着温柔的微笑。
到了第二天晚上,灿月才知道他们两干了什么好事。营火边适合说英雄事迹,偏偏有个路人是写小说的,又把撒格兀和如意说得像是天将下凡般万夫莫敌。
「…你们趁我睡觉的时候跑去打架!」灿月骂了起来,「你们搞啥呀~」
「欸,我先说明,我可没打架喔。」撒格兀还是很尊重这个队长的,「那哪算打架啊?只不过他们在草丛里鬼鬼祟祟很久,我去打个招呼而已…」
「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如意很「善意」的补充。
「欸欸欸,妳说这什么话?我可没杀到半个人。」撒格兀叫屈了,「我只不过放个封印让他们立正站好,看他们好像一时半刻冷静不下来,就放了个火焰封印让他们冷静一下…」
「就在冒火了,你还放火焰封印要他们冷静?」如意扁了扁眼。
「以毒攻毒,以火攻火么…妳还敢说啊?唯一死掉那个人可是妳杀的。」撒格兀开始推卸了。
「那关我什么事情呀?」换如意叫屈了,「谁叫你的封印那么不持久?他冲过来要杀我欸!正确的说,我只有放了催眠,是他自己落点不好,刚好站在白骨射手前面,这才被秒杀的…追根究底都是你放火把他的血弄到底了,可不关我的事情…」
「你们啊!」灿月发火了,「你们你们…没事跟人家打什么架…这样岂不是没完没了?…」
但是想到一大群找碴的高手,就只能眼睁睁的在荒郊野外罚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见底,甚至让个白骨射手一箭秒杀…
怎么说都很好笑。
她再也忍不住了,为了这两个非常宝的队友笑出声音。笑声是有传染性的,整个营火边都充满了哄堂大笑的声音。
「似乎很欢乐嘛。」冷冷的声音穿破了一切,「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