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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看着罗宾凝重深沉的脸,什么也没有说,而凝神盯住他的眼睛。热泪盈眶
的伯雷利也沉默无语地看着罗宾。
罗宾把圣牌放在掌心之中,试试它的份量,并看了看它的厚度。然后,罗宾取
出了放大镜,仔细查看正反面的图像,连银牌的四周都细心地检查了一遍。终于,
他点了点头,对伯雷利说:
“伯雷利,今天晚上,你将这个银牌借我看看好吗?”
伯雷利犹豫不决。看到此情此景,罗斯忙说:
“伯雷利,坎德拉特先生不会弄丢这个银牌的。也许,他从这上面发现了什么
可疑的地方,没准儿他还能发现你祖父的踪迹呢!你把这个银牌借给他吧!”
于是,伯雷利终于同意了。
罗宾用纸包起了那块银牌,放在上装的内袋里,并用手按了按口袋,然后一口
气饮干了餐桌上的咖啡。
“我先走了!”
罗宾和罗斯告辞之后,径直回到了他的卧房里。
罗宾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银牌的四边,终于发现了一条细细的小沟。他用两只
手紧紧接住银牌搓动,想要把它启开。一开始,根本打不开;再用一点劲儿,银牌
从细沟处分裂成两部分,仿佛启开了药盒的盖子一般,因为细沟咬合的地方已经日
久生锈了,他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成功了。
罗宾手中的银牌分成了两半,但中心却是空的,只有一块像锡片一样微薄的纸
条隐匿在里面。
“我猜对了!”
罗宾将纸条取出来,小心谨慎地打开来。原来两张纸条重叠放着,又小又薄,
也许是放得时间太长了,潮湿的空气渗了进去,因而两张纸条都泛起了黄色,两片
纸紧紧地贴在一块儿了。
罗宾用镊子十分小心地分开了那两张纸条,发现了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因为日久受潮,墨水洇成一片,字迹含混不清了。
罗宾仔细地看了看第一张条子,只见上面写着:
在伦敦30—12—1848
给我忠心耿耿的尤那毕尔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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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如此!”
罗宾大叫一声。
1848年正是法国爆发二月革命那一年,被革命政府追捕的法国国王路易·腓利
浦隐藏在尤那毕尔城堡里,准备连夜乘船偷渡到英国去。
“难道这就是法王路易从伦敦寄回尤那毕尔城堡的那本信札的抄本吗?”
罗宾想到这儿,不禁心跳若狂,连脸庞也惨无人色。
罗宾相信法王路易写给尤那毕尔子爵的手札中,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
他没有亲眼见过国王的手迹。因为老管家信尔那堂把它藏在一本圣经的套子里了,
而现在手札也被坏蛋们设计骗去了。但谁也料不到,心细的倍尔那堂为了防止手札
丢失,竟然把手抄的副本藏在了一个圣牌里,又把圣牌交给了伯雷利好生保管。
“有了这个副本,即使那本手札追不回来,古堡的秘密也能探查出来了,这真
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罗宾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抄本的内容,便颤抖着手举着放大镜,从远近不同的
角度观察着那张泛黄的纸片。
但是没过多久,罗宾便大失所望地长叹一声,因为中间部分是一片空白,只有
两条奇奇怪怪的直线。
“怪事!……这是什么意思?”
罗宾暗自思忖,倍尔那堂复制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连主文部分也抄上去
呢?是不是有人悄悄擦去了主文部分呢?罗宾把纸片举到眼前,就着光亮细心地查
看,又用手指蘸点口水抹在纸条上,还用舌头去沾湿它,但无论怎样都看不出褪掉
墨渍的迹象。
如果要抹掉文字,为什么又在主文处划上两条直线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是个令人费解的谜,难道有其他的企图吗?”
罗宾想着,又将第二个纸条展开了。这下子,他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因为上
面写着几句话:
6月24日~6月25日
德尔德尼的剑,将要刺透秘密的胸脯。
纸条上除了这两行字,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字。
“为什么不把信札的主文抄上去,却只写下了这两行字呢?而且是抄在另外一
张纸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倍尔那堂认为手札的正文并不重要,而关键的东西
在这两句话中,所以只将它单列出来吗?难道解开古堡之谜的实质性答案就隐藏在
这两句话中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德尔德尼是法国大文豪亚历山大·大仲马(1802—1870)的着名作品《三剑客》
故事中的人物。大仲马是与写过《孤星泪》、《钟楼怪人》等许多小说和诗歌的作
家维克多·雨果处在同一时代,而他笔下的德尔德尼则是一位英勇无畏、热情奔放
的年轻骑上。
《三剑客》写于1848年,即是法国二月革命爆发的前四年,这是一本颇得读者
欢迎的文学巨着,也许法国国王也是这本畅销书的忠实读者呢。
“那么,‘德尔德尼锋利的剑,将要刺透秘密的胸脯’,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内
涵呢?而‘6月24日一6月25日’,这又是什么深刻的意义呢?”
罗宾把第二张写着咒语般的文字的字条摊在面前,不停地思考着。夜色越来越
凝重,城堡死一般寂静,偶尔从树林里传出来几声猫头鹰的鸣叫。
“6月24日—6月25日,这真是一个玄机重重的秘密。啊,对……”
罗宾突然之间想起了伯雷利的话,她说过祖父曾经三更半夜里在屋子顶上像猫
一样爬着行走。
次日早上,他把伯雷利叫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还记得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祖父在房顶上爬行吗?”
“是的,那天我半夜里醒过来,突然发现祖父的床上空空如也,我翻身起来,
来到窗边,竟然看见祖父爬在主屋的顶上四处张望。
“第二天早晨,我问祖父那是做什么?祖父大惊失色地将我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他说:‘你也许正在梦里,千万不要对任何一个人提起祖父半夜里爬上了屋顶,不
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气极了,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大约是什么时候?”
“那是在天气即将变得酷热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白天蝉鸣叫得厉害,晚上
有许多的蚊子。”
“哦,原来如此!太谢谢你了!”
罗宾相信倍尔那堂在屋顶上爬行的时间,定是在6月24日或者6月25日。
他从衣袋里掏出了日历本,查看了一下日期,恰好6月24日是明天,而25日就是
后天了。
于是,他又看着第二张纸条出神,而夜色也更加浓了。
6月23日的夜里10点多,罗宾一直在思考着银牌内纸片上谜语一样的文字。
他不明白德尔德尼究竟是什么意思,更加搜肠刮脸地想着,并且眼睛自觉不自
觉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宽敞的草地上面,映着城堡主屋的巨大阴影,皎洁的月光
和屋顶的阴影,把草坪分成了黑白对比、阴亮相间的两部分。
罗宾仍然在苦苦思索着,眼睛瞥着院子。突然,罗宾从沉思之中惊醒了,他发
现在草坪上的屋顶黑影上,出现了一个徐徐挪动的物体。一开始他以为那是一只猫,
但细细一看,那不是只猫,而是一个人,一个正在爬着行走的人。
罗宾倏然想起了伯雷利所说的话:她的祖父6月份曾在屋顶上爬行。而今天,那
个黑黝黝的人影也正缓缓发爬着,他的影子倒映在草地上。
“那是老管家倍尔那堂吗?不,他从比克娣娃家里被人掳走了,这个时候,他
根本不会在屋顶上出现。”
罗宾忘记了自己正在思考的事情,一直盯住了那个身影。那个行动诡秘的身影
还在屋顶上爬着,由于月光的投射,他的影子映在草地上。
这时,月亮渐渐地西沉,屋顶的黑影和屋顶上那个神秘的人影,恰恰落到了宽
敞草地的中间。
屋顶上那几个巨大的风标,它们也将黑色的影子投到了草地上。
因为夜里风势强劲,风标一直转个不停,但有一个风标却纹丝不动,这就是罗
宾那天在屋顶上看见的那个风标。
那天,罗宾认为风标的齿轮也许有了毛病,或许因为生锈了,所以停了下来。
但是,今晚他看到草地上风标的黑影,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咒语一样的文字
“德尔德尼的剑’。于是,他又把桌上的第二张纸条拿了起来。
6月24日一6月25日
德尔德尼的锋利的剑,将要刺透秘密的胸脯。
“啊,原来就是这个!”
罗宾终于想通了。
“德尔德尼的剑就是那个一动也不动的风标,那个隐匿着古堡之谜的风标。老
管家倍尔那堂也解开了这个秘密,于是他就爬上了主宅屋顶,想发现一些线索。
“那个行迹可疑的人也是这样,所以他也爬到了屋顶上,这就是说他也领悟了
第二张纸条上所写的话。”
罗宾突然之间又明白了:
“这些谜语一样的文字是写在法王路易·菲利浦的手札之中的,而那个屋顶上
的人,一定是伪造伯雷利祖父倍尔那堂的字迹,写条子骗走老管家珍藏在圣经套子
里的国王信札的那个人!”
那些进终于一点点地见了端倪,罗宾顿生喜悦,但片刻之后,他的心里又产生
了一系列的疑问:
“箭是射程很远的武器,而剑却只能刺到一个手臂的长度,再加上剑身的长度。
倍尔那堂和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一直在古堡屋顶上搜查呢?”
他又想:
“那纸条上明明写的是“德尔德尼的剑’……而并非“箭’……”
“所以,城堡秘密的所在,应当不会远离城堡,也就是剑能指到的地方。倍尔
那堂和那个神秘人领会到了这一点,因而只对屋顶上的地方搜寻不止,但尽管他们
费尽心机,城堡的秘密仍旧没有解开。”
罗宾目不转睛地盯着草坪上的人影,那人似乎丧失了信心,转而从屋顶的另一
边爬下去了,只有主宅屋顶的巨大黑影投映在宽广的草坪上。
“德尔德尼的剑,指的是那个固定不动的风标。这也就是说,在月圆之夜,风
标影子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古堡秘密的所在。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似乎没有什么
秘密可言。这也就表明,主宅屋顶上的风标影子投映之处,并不是古堡秘密的所在。
那么,国王的信札中,一定包涵着更深刻的含义,如若解不开这个谜团,古堡之谜
也就无从知晓了。”
罗宾盯着国王信札手抄本的第二张纸条看,然后又换成第一张:
在伦敦30—12—1848
给我忠心耿耿的尤那毕尔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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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札的主文部分并没有抄上去,只是画了两条直线代替。由此可见,解开古
堡之谜的关键,就在最前面的两句话了。但是,1848年12月30日,在伦敦……给我
忠心耿耿的尤那毕尔子爵,这似乎只是一些客气话,并无什么秘密可言。”
罗宾喃喃自语道,又把第一本手抄本翻过来放下,去看第二张字条,突然,他
仿佛有什么新发现似地又看第一张。
他的两眼闪闪发光,双唇紧咬着,盯着那张纸条,脸上渐渐泛起了激动不已的
红光。
第二天是6月24日。一整天,罗宾钻在图书馆中,忙忙碌碌地整理那些旧书,并
一一编写了目录。
罗斯兴致勃勃地帮他整理着书,看上去她乐此不疲,脸庞上时常挂着一抹温馨
迷人的浅笑。
此时,伯雷利双手捧着好几本重重的古书,按照罗宾的要求,正从这个书架移
到了另一个书架之上,然后再用抹布揩去了书架上留下来的灰土,又把地上的脏物
也打扫干净。伯雷利工作时的心情也十分愉快,只有当她专心一意地工作时,她才
能忘记祖父倍尔那堂失踪的事。但只要偶尔她手中的工作稍停一下,她就会默默无
言地看着窗外,满眼含泪。罗斯看到悲从中来的伯雷利,心里也暗暗祷告:倍尔那
堂能早些安然归来。
罗宾心里想着,伯雷利真是太让人同情了。心地善良的他下了决心尽早查出老
管家倍尔那堂的下落,好救他出魔窟,让伯雷利高兴。
到了黄昏时分,整理书的工作暂时告了一个段落,他们三个人便一块去餐厅里
就餐。罗宾将那块银色圣牌归还给伯雷利。当然,在这之前,他将法王路易手札的
抄本也放回了原地,并在交缝处抹上了面霜和石灰混合在一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