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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前。恐怕这次我过不了这关了,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高山,我爱你,其实我一直在爱着你,如果当初你我都退让一步,我决不会和你分开的,这么多天来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想着咱们的女儿。还记得你第一次送我花么,那时候我就想,有你我是多么的骄傲啊,还有你送我的小玩具熊,我一直带在身边,你给我带来了每一分每一秒的快乐,我不会忘记,咱家衣柜里有我留下的相册和你送我围巾,请替我保管好。我的东西都在租的屋子里,请也替我取回来吧,存折的密码写在我日记本里。
高山心如刀绞,大声说着:晓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走!没有你的日子,我天天在想你,可是没有勇气去找你,能原谅我么。把过去忘掉吧,咱们重新开始好么?我等你回来,咱们是一家人,我还要和你在一起过个50年呢,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不喜欢我做的菜么,我以后好好学,回来给你做爱吃的鱼,答应我,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
晓云在那边已是哭泣:外面下起雪了,高山,我好想躺在你怀里,咱的女儿乖不乖啊,你告诉她,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旅游了,不能再带她出去玩了。高山,好好照顾咱的女儿,把她养大,别让她吃太多的糖啊。高山,嫁给你我不后悔,如果有来生,我依然做你的妻子好么?
高山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晓云!我爱你!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手机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一边有你,一边有家。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船舱开始进水,船体倾斜35度。底舱汽车全部滑向左边。大舜号慢慢向左侧倾斜。甲板上的人们需要立刻转移到下面的安全位置,此时服务小姐说:让妇女和儿童先下!那一刻令人动容,甲板上所有的男士都贴着墙站着,让妇女和小孩先下去,没有人抢楼梯。有一个女乘客拉自己丈夫的手,要他也下去。丈夫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10点30分,海面狂风带着刺耳的噪音呼啸而过,好像掠夺着什么,天空乱舞着雪花,10几米的海浪无情的冲击着大舜号。惶恐的乘客们互相借用电话,纷纷在和自己的至亲告别。有的失声痛哭,有的镇定自若在对自己的爱人轻声叮嘱,而此时电话信号突然中断,新婚不久的一对恋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默默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等待着末日的来临。烟救13号老船长跪在甲板上哀号,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大舜号在肆虐的大海拍击下作着最后的挣扎,一个老公公告诉老婆婆,如果我不行了,一定要把小孙子举过水面。狂涛见证着历史的悲剧在不可逆转的发生。
夜里11点37分,灯灭了,大舜号此时侧翻成了90度。极短的时间,水就从下面迅速涌了上来,吞噬着一切。挣扎的人们呼叫着,在向世间作最后的诀别。
夜里11点50分,在北纬37度29分,东经121度46分,大舜号在距烟台牟平养马岛大约五海里沉没。巨大的漩涡将散乱的遗物吞噬,又吐出。280个寂寞的灵魂在冰冷的深海下沉浮飘荡,靠不了岸。280个家庭中的亲人在远方呼唤。
686号船随即紧急救援,并将所有的救生器材扔向落水者。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艰难营救,先后将12名幸存者救到船上。烟台救捞局13号船长海上风浪中也搏斗了一夜,大舜号船上300多人,仅救起了几名落水者,那一瞬间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悲凉。 天快亮的时候,老船长接通了救捞局长的电话:局长,我没能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我没能救了大舜号。话没说完,这40多岁的山东大汉已是泪流满面。大舜号船长老曲在一系列的失误下,尽管尽力挽救,但最终没能阻挡住大舜号的沉没,他也始终没有离开轮船驾驶舱一步,直至汹涌的海水灌入,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在乘客之前逃生。
高山凭借一个尸体身边的玩具熊,立刻辨认出了晓云,按照晓云的遗愿,他把骨灰抛洒在了塘沽,一边有他,一边有她的妈妈。翻开晓云日记的第一页,贴着两个人的合影,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在幸福的笑着,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下面一行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如果我们能有50年时光,就让我们天天在一起吧。
阴雨依旧绵绵,高山拉着长大的女儿的手默默的伫立在塘沽海边,望向那大海的深处,倾听着海浪的呼吸。阵阵的轮船汽笛声从远处传来,似乎在低泣。耳边似乎轻轻传来那句话:如果有来生,我依然做你的妻子好么?
鸽子的故事 '本章字数:2998 最新更新时间:2007…04…24 17:20:12。0'
每当我看到晨曦的都市上空掠过的鸽群,自由自在的蓝天中飞翔,免不了停下脚步,看这群可爱的精灵优雅的身姿渐渐远去。这鸽子情缘,源于那一年的往事。
故事发生在90年代初,那时我去上班总要路过一个早点铺,上班前都在那里来碗老豆腐,几个果子,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同样在那吃早点的一对父子,这个叫东东的小男孩挺可爱,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鸽子迷,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鸽子,我这门外汉也愿意和他们闲聊几句。我和孩子父亲打趣说,疼孩子还是疼鸽子,父亲犹豫一下说,当然疼孩子了,当问到孩子,有趣的是竟然要鸽子不要爸爸,爸爸尴尬的讪笑着。
某天,又在早点铺遇到了孩子父亲,父亲看着像有话要说,犹豫了下,对我说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事。前一阵子他家飞来了一只陌生的鸽子,这只鸽子是灰色的羽毛,不是他家所养的白鸽,落到他的鸽棚前讨水喝,也很饿,撒了把玉米立刻都吃光了,也不飞走,咕咕的叫着,望着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鸽子。但是父亲察觉到,这只鸽子爪子上、羽毛上好像沾染了红染料,但能看出这只鸽子训练有素,心想主人不该这么大意把羽毛染上红色啊。第二天这只鸽子又飞来了,站在鸽棚边上一直咕咕的叫着,父亲有点不解,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虽然我不懂鸽子,但还是怀着浓厚的兴趣下班去了他家瞧瞧,到了阳台才发现他可真是鸽子迷,鸽棚里十几只鸽子,喂食的器具,消毒用品,药,杂粮。此时那只灰色鸽子又出现了,早已站在鸽棚上等着他到来,我们不禁心中称奇,但是怎么呼唤也不飞下来。这时东东和妈妈正巧从外地姥姥家回来,一进屋,东东就兴奋的跑了过来,冲鸽子招手,鸽子竟然奇迹般的飞到他跟前很是亲热。而这时我也注意到了鸽子羽毛和爪子上的沾染的红色染料,很像是血痕呢,但鸽子又似乎很健康,看不出有什么伤口。出神看了一会我告诉东东,找个棉签帮叔叔把鸽子身上的染料给我擦点下来好么。东东愉快的答应了,鸽子也很温顺的配合着。
拿到了棉签,我立刻回到了警局,马上送到了化验室分析。结果出来了,确实是血迹,但不是鸽子的,而是人的。这也印证了我的担忧。
转天再一次到那个父亲家里,我向东东询问起这只鸽子的来历,东东告诉了我这样的事情,这只鸽子是属于一个老爷爷的。原来一个多月前,他和爸爸给家里的白鸽子路训,把家里这群鸽子送到了杨柳青放飞,然后家里等鸽子陆续飞了回来,但东东发现鸽群里多了这样一只灰色的鸽子,很是开心,便给它撒了点吃的,这只鸽子和这个小孩就这样熟悉起来,隔三差五的飞到他家阳台上来,爸爸以为是野鸽子也没在意,但东东却十分喜欢它,这只灰色鸽子偶尔还能带来几只同伴,过几天东东发现有只鸽子上面的脚环上插了小纸条,上面写着感谢给鸽子喂食照料的话,东东很兴奋,便又回了个小纸条,这样一来二去,鸽子不定期的传递着两家养鸽人的信息,东东得知这群灰色的鸽子是一个老爷爷所养的,在鸽子信使的帮助交流中,和这个未谋面的老爷爷建立了简单的友谊。
听到东东说了这些,孩子的父亲和我恍然大悟,那么现在最迫切的是,这只灰鸽子为什么会沾染到人的血迹,而这个养鸽子的老爷爷又在哪里?我耐心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那个特殊的朋友到来。一小时后,听到远处传来鸽子拍动翅膀的声音,跑到阳台,令人吃惊,此时一群灰色的鸽子从远处飞来,盘旋在楼顶,东东一招手,灰鸽子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飞到了鸽棚上来,这十来只灰鸽子兴奋的叫着,东东爸爸看得有些吃惊,一下子飞来这么多鸽子,家里鸽棚中的白色的鸽子也跟着咕咕的叫着,赶紧拿来饲料,一小盆水,这群灰鸽子似乎很久没进食了,争先恐后的吃起来。
我立刻喊东东父亲拿副望远镜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顶,这群可爱的鸽子吃饱喝足后,嬉戏了一会,腾空飞起,我拿着望远镜目光跟随着这群鸽子,鸽子盘绕一圈,绕过了头顶,飞过了一片楼房,糟糕,视线被楼群挡住了,鸽子消失在楼群后。
转天,我召集了十来位同事,告诉他们下午咱散散心,咱们去观赏鸽子,并让他们带上步话机,望远镜,同事们大惑不解这么兴师动众的看鸽子干什么,但拗不过我;便几个骑着自行车,开了两辆车,和我一起出发了,我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帮我看好这群鸽子落在什么地方
我让三个同事带着望远镜,先爬上了东东家附近3个视野开阔的大楼楼顶,然后我和一个同事开着车在东东家楼下等候,剩下几名同事分布在附近的街道上。
没过一会,一群灰色鸽子赴约般的飞进了视野里,在楼顶上盘旋了一圈,相继落在了东东家阳台上,而东东也按照我的授意,趁给它们喂食机会,选了三只强壮的灰鸽子,套上了哨子。鸽子们吃饱了,开始要飞走了,我紧张起来,立刻呼叫各观察点注意,密切跟踪鸽群去向。
鸽子在几只头鸽的带领下编队飞行,哨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觅着哨子声音,跳上车跟着鸽子方向开去,刚转过街角,鸽子从楼群后消失,马上联系楼顶同事,同事报告鸽群向南京路方向飞去,赶紧拐入河北路冲向南京路,闯过红灯,又发现了鸽子踪影,继续跟踪,展开了人追鸽大战,心理暗暗琢磨,小家伙,可别把我甩掉阿。我可全都靠你们了。
鸽群带着清脆的哨音自由欢快的掠过城市上空,这时又再次失去目标,马上联系各个观察点,有没有看到鸽群去向,沉寂了半天,一个同事兴奋的回话喊道,河西区尖山路方向看到鸽子群了,车子冲刺般再次开动,疯狂的直奔过去,只是为了一群鸽子和不知道所以然的原因。到了平江道附近,终于又听到了那悦耳的哨音,这群可爱的鸽子在一片楼上盘旋着,停下车来。鸽子纷纷落到了一户阳台上,总算被我找到了。
迅速停车跑上了楼,敲敲该户房门,没用动静,把邻居叫出来询问该住屋住着谁,邻居告诉我,是个独居的老大爷,以前因工伤而回了家,老伴早没了,没见过有子女,白天靠收点废品,晚上给停车场看夜为生,很平常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反常的,就是爱养鸽子,好像钱都花在鸽子上了,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虽然养鸽子有点脏巴,但老头很勤快,每天早起把附近的鸽子粪都擦干净了,邻居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一看这样也不好说他什么,慢慢的也都能接受了。再一打听,老头子好些天没进出过了。
我们撞开门,进去发现,窗户敞开着,屋子里摆放着陈旧的家具,一个老人倒在了屋里,身边流淌了一滩血,早已没有了声息。老人那群心爱的鸽子飞进了屋里,围绕在老人身旁攒动着,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咕咕的叫着,似乎是要叫醒主人,这群不能言语的朋友,在等待着老人再次如往常般给它们喂食。
检查现场发现,老人死于致命的胸部锐器刺伤,老人倒地时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向阳台的鸽笼方向艰难的爬行了一米,最后慢慢的停止了呼吸。同事们默不作声,摘下了警帽。
再次对现场彻底检查,屋内有翻动痕迹,同时发现了一枚可疑指纹,我需要更多的线索,仔细察看鸽笼子,看得出老人很勤快,打扫得很仔细,也经常消毒,只堆积了这几天未清理的鸽子粪便,但在一块粪便上沾着什么东西,我用镊子轻轻夹起一根羽毛,这根羽毛细小,放大镜仔细分辨,这不是鸽子羽毛,也不属于这里的。这根看似微不足道的羽毛,又不同寻常;看样子像羽绒服里的填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