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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死就是一个谜,母亲也在洪水中神秘失踪,自己竟然都没能见到亲人!就算是死了,女儿去看看遗容也好,然而,什么也没有,到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这怎不叫做儿女的肝肠寸断?
唯一的弟弟死的也是极为惨烈,整个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从家里回来的那几天,雪霜整天卧床,终日以泪洗面,没有一丝力气。
雪霜离开家快一年了,然而就是她走后不久,家庭开始罹祸,接二连三,打击纷至沓来,使这个家庭迅速走进巨大的阴影里。
南风临窗,灯头被风吹的轻轻晃动,雪霜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紧,雪霜觉得房间里多了个人,她仔细看看门,是的,门没有开,也看不到有人,但是凭着感觉,绝对是的!
雪霜一时恍惚,还觉得自己是思念心切,也许父母的灵魂出现在自己的意念中了。
但那个人已经站在雪霜身边了,而雪霜依然看不到他,她的周身立刻被寒意所包围。是谁?自己的丈夫睡在隔壁,雪霜独自一人,感到害怕。
接下来没有任何反应,油灯的光非常暗淡,灯头飘忽不定,雪霜感觉那个人似乎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在静静的夜里,在昏黄的灯光下,绝对会让人不寒而栗。
而那个人还在向雪霜逼近,进入了雪霜身体的潜意识保护范围,雪霜终于惊恐的尖叫起来,这声叫喊,在午夜深宅,格外响亮,也格外刺耳。
睡在隔壁的衣本正首先被惊醒,几乎光着身子跑了过来。嘴里连声喊着:“雪霜!雪霜!怎么了?”
就在丈夫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幽灵不见了,雪霜周围巨大的压力突然之间消失于无形,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衣本正打量着四周,屋子里没有任何异样,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妻子,希望她解释。
雪霜向丈夫投去抱歉的目光,因为不知该从何说起,这只是一种感觉,男人不会迷信这个。
“是……有个人……进来了。”雪霜有些吞吞吐吐。
“是谁?在哪里?”衣本正眼睛睁得大大的。
“也不是,唉,说不清楚,是感觉。”
丈夫放心了,女人就是这样,太迷信自己的感觉,他甚至微笑了。
就在他刚要转身出去时,雪霜突然大叫:“不!”
衣本正回过身,看到妻子的瞳孔因为骇异而被放大,她正出神的盯着梁上,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哪里有什么!不用说梁上君子,一点异样也无。
妻子的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啊!绳子!系好了扣的绳子,好漂亮。”
这次丈夫真的害怕了!他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睡,不离开妻子。
看着丈夫疲劳的样子,雪霜不忍,她让丈夫上床去睡,自己则歪在外侧,但她睡不着啊。一闭上眼睛就是弟弟学山血肉模糊的一团,悲伤、疲劳与惊恐交并,令她欲睡还醒。
夜深了,睡意渐渐袭来,雪霜慢慢合上了眼睛。
朦胧中,一双手落在她的肩头,慢慢向下滑去,落在了酥胸上,雪霜有感觉了,她嘟哝了一声,犹未睁眼。而那双手极为温柔,雪霜舒服的叹息着。
那双手还在向下,向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摩挲着她的肚子,让她有点痒,雪霜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雪霜突然感觉肚子上一紧,她被惊醒,灯已经熄了,丈夫还在熟睡,能听得见他磨牙齿的声音,而周围的压力,又出现了!
雪霜想坐起来,没有力气,她才要大喊,却感觉嘴被堵上,雪霜拼命挣扎,身上的压力更大,巨大的疼痛感让雪霜猛的坐起来,但她又无力的倒下了。
的确是太疲劳了,衣本正揉了揉眼睛,醒来了,阳光已经撒上窗子,透射进屋子里,好温馨的阳光。
他再度闭上眼睛,稍事休息,这下彻底醒了,看看妻子,她似乎还睡着,脑袋向外侧着。衣本正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他要感受一下阳光的气息。
他突然发现妻子脸色有异,头发散乱,好像遇到了极大的意外,他有点怪自己,睡得太沉了,也不知道这半夜妻子是怎么过来的!
“雪霜,雪霜,是我呀,我是本正。”
唐雪霜艰难的睁开了眼,看到是自己的丈夫,凄然一笑,往后就倒,本正抓住了她的胳膊,慢慢放下她。
晚上似乎有一番搏斗,衣本正估量着,他叫来自己的妈妈,妹妹衣本淑也跟着跑过来。
母亲惊恐的看着儿媳妇,又看看儿子,冲他使了个眼色,母子俩就出去了。
“小正,我看要冲一下,你到前村去找找你李大叔吧。”
“唉!好罢。”
“我和小淑伺候她,你就先跑一趟吧。要快啊。”
儿子答应着,转身就走。来到前村,衣本正不费丝毫力气,就找到了李大叔,那时候他正在喝茶。
李大叔名叫李山西,他的父亲带着他,从山西来到这里,定居于此。
听明来意,李山西给他倒上一碗水,然后问了他和他夫人的八字,李大叔就坐下,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起道道来。
“你夫人的情况,有点棘手。这样吧,我到你们家去看一看。”
两个人相跟着来到衣家,房前屋后查看了一圈,然后到厢房落座。
衣本正一气喝完水,焦急的看着他。李大叔抬起头,用他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衣本正,然后娓娓道来。
第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李大叔喝口水,开始叙说:“你家的房子没有什么大异,似乎不应该出现此类现象。不过今年的情况特殊,还是应该稍作安排。”
衣本正点头,眼中有所期待。
“你家门朝南,应该走西南门,可你现在走的是东南门,今年乃是你本命之年,犯了太岁,此是一。门内没有影壁墙,开门见山,鬼神排闼而入,了无阻碍,此是第二。
“你家窗前有棵枣树,枣之为物,小则无用,大则欺主,留之实在无益,此是第三;最麻烦的是房子后面那条水沟,从东北角斜斜而来,冲了你家的宅子,以改道为宜。
“还有你家的老屋,破烂不堪的靠在正房东墙,屋脊上都是茅草,且比正房要矮,殊为不宜,可以把它盖的和正房一般高矮,则宅子里应该就平静了。”
衣本正听得很是佩服,也有了信心,自己觉得雪霜当可无事,自然喜出望外。
衣本正喜上眉梢,只顾自己盘算,他没有发现,李山西看着眼前的杠杠,兀自愁眉紧锁,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解开。
过了一会,衣本正才注意到李大叔的异样,他心中惴惴,小心的问:“大叔,有什么不对吗?”
李山西沉吟着,没有回答,良久,才叹息了一声。这一下,衣本正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看得出,他既希望知道缘故,又怕闻不好的消息。
李山西抬起头,看着本正:“哦,贤侄,你夫人娘家,最近可有什么事?”
衣本正敛眉:“是呀,她娘家最近不好,她弟弟新亡,我们都去了,回来以后,她就终日以泪洗面,慢慢的,竟尔成了症候。”
“那她弟弟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死得也很怪,是晚上爬到悬崖上失足落下的。而且她娘家,唉!最近可是灾连祸结!”本正说得连连叹气,摇头不止。
“贤侄何妨慢慢说,说实在的,老朽卦中,颇有不祥之音。”
本正暗暗心惊:“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最好当面问她。”
“可是她这个样子,多言殊所不宜。”
“那我就我所知,都告诉大叔好了。”
衣本正略微说了一些唐门的遭遇,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而有些,又语焉不详,所以弄得李山西也没听明白,不过大概意思是知道了,那就是唐门最近颇有灾难,而且,从唐雪霜的情况来看,灾难还没有结束。
“那你的外弟死的都有些稀奇了,还有那个坟墓,难道没请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倒不用请,他们当地也有一位先生,想必你也听说过吧?”
“哦,是方先生?这位方老弟我倒听说过,可惜未曾谋面。他又怎么说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敢多问,每次去都是白事,自然大家也没有多少心情讲。”
“嗯。”李山西手拈胡须,沉思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说:“看来要想你夫人没事,我们要到她娘家走一趟。”
本正很关心:“哦,大叔认为雪霜这症候来自娘家?”
“不错!要是我判断无误的话,一定是她娘家的问题。”
本正点着头,还在想什么时候去,不料李山西又说话了。
“她娘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位伯父,另外就是她叔叔家的一位妹子。”
李山西动容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唐门就几乎灭亡了!这种情况,一定有外力作用,否则不会这样,现在看来,坟墓很可能是一个原因。
本正想回家商量一下,李山西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好了。我那里有个朋友,叫做宋柏青,住在卧虹村的。”
本正倒是松了一口气,眼前家里的情况,自己也实在走不开,可不去又不好,人家这是为自己在出力呢。“如此,有老大叔了。”本正拱拱手。
宋柏青才要出门,李山西推开柴门走了进来。
宋柏青哈哈大笑:“稀客稀客!”
李山西也在笑,笑声很爽朗,震得宋柏青耳鼓嗡嗡作响:“好久不见了吧,哈哈,特来看看老朋友。”
宋夫人也赶紧出来迎接客人,宾主落座,奉上清茶,宋柏青才问:“老兄一向可好?”
李山西亮开洪亮的嗓门:“好!好!”
宋夫人自去准备午饭,老兄弟俩互相致意,然后李山西话锋一转,落到唐家。
“你们山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
“一言难尽。”宋柏青开了这个头,于是把山谷内近一年发生的一些情况简要作了陈述,这件事本身就够惊心动魄,饶是李山西早有思想准备,还是听了个目瞪口呆。
“那么方老弟为何作此命名呢?”李山西对于方子平命名的地名,颇感兴趣。
宋柏青把子平的用意说了一遍,李山西先是点头,继而沉吟不语。
“山西兄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宋柏青倒是希望李山西能够进一步解开他的疑团。
“唔,唔,”李山西支吾着,“方老弟此举,确是高明,那神鸡最近没有什么动静?”
“那倒没有,我最担心下一个月的月圆之夜,那就是中秋节了。”宋柏青低着头,担心显而易见。
话没说完,宋夫人很快的先做出了两个菜,让他们老哥俩喝酒。二女儿宋永荷帮着收拾桌子,还从里屋抱出一坛酒来。
李山西看着宋永荷婷婷的身子,笑着对她说:“二侄女,找婆家了吧?”
永荷脸都羞红了:“李大伯,您看您!”
宋柏青接着说:“还小呢,她姐姐去年底才出嫁。”
宋永荷摆好酒菜,转身出去了,柏青极力劝酒,李山西也是酒量甚豪,两个人且喝且谈,宾主相得甚挈。这顿饭也就吃的酣畅淋漓,宋柏青多日来老是提心吊胆,这时竟也是酒足饭饱,甚是痛快。
李山西抹抹嘴,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向着宋夫人称谢:“弟妹真是好手艺,倒亏的我胃口好,口福啊!哈哈。”
宋夫人谦逊着:“李大哥几年不见,身子骨真是硬朗,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这才真是福气!”
母女二人把东西收拾了,去灶间吃饭,这里两个人又喝了一会茶,才双双出门而去。
第二十三章 推本溯源
李山西以前倒是来过山谷,不过从未多想,现在综合了衣本正和宋柏青的介绍,再来看山谷内的布局,李山西暗暗心惊。
他们相跟着直接到东北角的灵落山顶,山路蜿蜒,倏而有青石当道,倏而又怪松横斜,加上青草黄草深可及膝,而丛生的荆棘,侵占了原本不富裕的路面,这番攀登,煞是费力。
来到山顶,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天上几朵白云,悠然自得,身边一缕清风,沁人心脾。而峰顶的怪石铺出一块很平整的地面,在此驻足,北可望远山,南可看峙山,几个村子都是一览无遗,还可以看到东南一侧的鸡鸣山、白虎山和青龙河,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宋柏青低声说了唐学云和唐学山由此失足的情况,李山西详细查看,除了零乱的脚印还依稀可辨,再没有别的痕迹了。
“然则唐家这两人是深宵外出,何以会爬到这座山上呢?”李山西有着浓重的疑问。
“这不清楚,只听说本来是要去请方子平治病的,结果到了这里,失足坠崖而死。”
李山西趴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看悬崖深不见底,只能看到桃花箭一道狭长的山谷,奔唐家大院而去。
“这山名为灵落,不该是为了神鸡。”李山西看着唐家大院,若有所思的样子。
宋柏青很感兴趣,同时也有浓浓的疑问:“那以山西兄看,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还不清楚,不过这座山这样命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