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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吏-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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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明裹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骑着自行车在除夕的隆隆鞭炮声中穿行于三个现场之间,其实他认为的现场是极不确切的。没有人告诉他现场确切的地点,他只是估摸个大概,他发现虽然宋长忠和孙贵清的现场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但林天歌的现场是居民区呀,那个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真不少。 
  他花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在三个现场蹲来跑去,最后他想拿余下的时间摸摸公安局决策层领导的底儿,看看他们到底对案子是怎么把握的。 
  他听说公安局新换了局长,他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跟这个新局长接近呢。那天,他溜达到刑侦处,正好碰上他的同乡,刑侦处政工科长戎长征,他说:“哎,戎科长,是不是调来一个叫解凡知的局长?” 
  戎长征从材料堆里把头抬起来一看是同乡丛明就笑着说:“不是解凡知,是解知凡!” 
  “他是哪儿来的?” 
  “咱们同乡!”戎长征一副以局长为同乡的自豪样子。 
  他心说:嗯,这回可有套磁的材料了。 
  当天,他就打听到解局长晚上值班,他晚上就去了。 
  在市局二楼总值班室,解知凡正在屋里跟一群人打扑克。丛明站在解知凡身后一个劲地支嘴儿,玩了一会儿,解局长起身就要走,丛明就后面跟出来,到了楼道里,他说:“解局长您不再玩了?” 
  解知凡回身看了丛明一眼问:“你是哪儿的?” 
  “我是警校的!现在在公安大学上学!” 
  丛明看见解局长停住了步子问他:“你是警校的,叫什么名字?” 
  丛明知道解知凡刚到公安局不太了解情况,所以解知凡装作体恤下属的姿态假装认真地跟他聊上几句。他趁机套近乎问: 
  “解局长听说你老家是百灵庄的?” 
  “是呀!” 
  “我老家也是百灵庄的!” 
  “哦?你哪个村的?”解局长对这个同乡颇有兴趣地问道。丛明告诉解局长他是尚村的,解局长一听乐了,还主动跟丛明攀上了老乡:“嗯,咱们离的只有20里地!我是丰村的。” 
  “咱们俩家很有可能有亲戚,因为你们那个村是我奶奶的老家,这个农村的亲戚,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我回家问问咱们很可能沾亲!” 
  丛明后来跟老家上年纪的人一打听,他和解局长真沾亲,论辈分,他把解知凡该叫表叔呢! 
  丛明知道他不能直接跟局长问案子,可是他又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他策略地又问: 
  “解局长,听说你原来在712师当师长?”他知道解知凡是副的,但他没敢说“副”字。 
  解知凡纠正说:“是副的哦!” 
  丛明接着说:“您这是临危受命呀,一来就赶上古城历史上绝少有的恶性案件!” 
  解知凡喜欢听“临危受命”几个字,一听丛明提案子他就摇摇头说:“唉,搁浅了,搁浅了!很头痛啊,我也不懂业务!”解知凡跟同乡说的是心里话。 
  “解局长,这没关系,您不懂业务,咱们这儿有懂业务的,发动群众呗!” 
  “发动群众了,还加了悬赏,这,这这也没效果呀!” 
  丛明觉得这第一次算认识了,有了“物质”基础了,他就不愁下一次再找他时为难了。最起码解知凡知道他是他的同乡。   
  《墨吏》第六章(1)   
  第六章 
  1 
  春雨是在半夜里悄没声地下起来的。早晨起来,空气潮潮的,泛着难得的清新,寒气将被这毛毛细细的雨丝一点一点的逼退。 
  魏成独自一人在蒙蒙的雨雾里走着,他在唐河的堤沿上走走停停,古城公安局的旧址曾经就在这一片。那一年,一场大火也是在早春的黎明时分烧起来的,许多档案都被烧毁了,包括商远翔的案卷,留下许多历史的残缺。 
  他也是刚刚知道商秋云是商远翔的遗腹子,昨天,叶千山来找过他,古城的那段历史也就是他还清楚点,孙贵清和宋长忠虽也知道,但一个死了,一个成植物人了! 
  商远翔在刑警队的时候,魏成是古城公安局的秘书科长。当时那件事发生以后,所有人都认为商远翔的死跟办的那起强奸杀人案有关,杨路民是土匪头子出身,当年,在古城地界上跺一脚,土地都要抖三抖的角儿,但他败在了刚当刑警不久的商远翔的手里。 
  商远翔被害,的确怀疑过杨路民的弟弟杨路虎,但当时查杨路虎,杨因盗窃收音机被关押在看守所,看守所的所长李为民也出了证,那件案子就成古城的遗案…… 
  当时,商远翔的妻子曾要求追认商远翔为烈士,但由于案情不明,便搁置那儿了。后来只听说商远翔的妻子搬离了古城,但没有人知道他妻子怀孕的事。那个老看守所长早年就得癌症死了。他的老伴还活着,有近80岁了吧,他打听到那个老太太就住唐河北岸的女儿家…… 
  叶千山和王长安今天要去看那个老太太,他透过河水腾起的雾气望着北岸的烟雨楼群,头部一阵眩晕…… 
  王长安穿着黑色风衣潇潇洒洒地跟在叶千山的后面,叶千山却还用防寒服包裹着自己,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钢厂宿舍。王长安的媳妇是在市歌舞团搞舞蹈的,一向总是把王长安打扮得很新潮。但最近风传他媳妇跟市政府的戚副市长傍在一起,他回头看了看王长安,看不出王长安有啥情绪的变化,一般这种事儿只瞒当事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他本人懵然不知。 
  王长安看叶千山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就瞪大了眼睛问:“你看我干吗!” 
  “我在想,查完杨路虎这案子,放你假,好让你回家陪你媳妇去!” 
  “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啥时学得这么善解人意了,你可得说话算数呵!” 
  俩人说着话已上了三楼。叶千山在301号门前停住步子抬手轻轻叩门。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屋里光线很暗,散发着溽热的臭气,一个老太太干瘦的若木乃伊一般,但眼睛却很灵光,耳朵支棱着将叶千山的问话全收进心里…… 
  她听清了,他们是公安局刑侦处的,又听他们提到了杨路虎,她就从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李为民他早知道你们会来的,早晚要找他!”她招手示意站在王长安旁边的她的女儿:“你打开那个箱子,箱子里有一个小红木匣子!”她女儿从她的手里接过一把古旧的铜钥匙,打开箱子,取出一个已脱漆的小匣子。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打开小匣子从里边拿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展开来一看,那是死去的老看守所长留下的: 
  杨路虎收监时曾吞过铁钉,被送进医院手术抢救,调查商远翔被杀一案时,我向组织隐瞒了这件事,因为犯人吞铁钉算重大看守事故…… 
  叶千山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或许在几十年里,她一直就这么等着有人来取这封信,为什么就一直没有人来呢?这个老看守所长为了隐瞒他的看守事故,很可能就掩护了一个杀人凶手,人呀,是多么自私!可这毕竟已成为历史的遗憾,谁该对往昔这段历史负责任?他继续读下去: 
  杨路虎放出去后就离开了古城,我是从他同监室的犯人口中了解到,他有一个相好的在山东日照,他说他日后就去日照隐姓埋名了…… 
  我不能确定商远翔是不是他杀的,我更没有勇气把这件事亲口告诉组织,如果真的是杨路虎干的,我就是历史的一个罪人,我不敢活着面对…… 
  李为民书 
  叶千山和王长安告辞出来,深吸了一口户外的空气,回身再望望那幢老楼,目光中多了许多的凝重和怆然。 
  “人啊,总是用一些错误去掩盖另一些错误,可是一个人为‘掩盖’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我相信,李为民是为此抑郁而死的,要不然,他可以跟他的老伴一直活到现在啊!” 
  “给我一个人,我去山东日照!”王长安望着远处唐河南岸,叶千山和王长安同时看见一辆救护车在对岸正鸣着警报向远处驰去…… 
  雨水默然地淋在他们的身上。 
  刑侦处值班室。 
  内勤范宝来将严茂林、尹小宁交回来的查否掉的材料一一归档,并让他们在文件本里签字,严茂林说,这也签字呀。范宝来说还是签的好,谁查的谁签,省得以后说不清。 
  严茂林对范宝来意见大了,他嫌他婆婆妈妈的,有时候出现场着急,取了枪就想跑,他也腻歪地抻住你非让你签字再走,抱怨范宝来的不止严茂林一个人。 
  “妈的,一个男人家,事婆婆似的!”严茂林走进里间小声嘟囔着,范宝来听见了装没听见。 
  叶千山的办公室和值班室紧邻,夏小琦和秦一真在叶千山屋里抽烟。 
  “千山,我跟你说,哥几个可累惨了,那笔迹对的,全加起来得堆一屋子材料!”秦一真大口地抽着烟,然后用舌头顶出一串一串的烟圈。 
  “桥北分局,连各派出所的都查完了?” 
  “查完了!”夏小琦一副疲倦的样子反复揉着他那双睁不开的小眼睛。 
  “这就怪了?”叶千山就在屋里转磨,转着转着他不由自主地嘀咕道:“不会是咱里头人干的吧!” 
  “咱这些人的笔体互相都认得,不会!”夏小琦肯定地说。 
  “嗯!妈的,查一下媳妇们的档案!”叶千山一拍脑门说。夏小琦盯着叶千山,小眼一下亮堂起来。 
  “千山,这损主意也就是你想得出来,谁家媳妇吃饱了没事弄这个!” 
  “快溜的,让你查你就查去!”叶千山就像赶羊似的把夏小琦和秦一真往外赶。 
  秦一真抓起叶千山桌子上的一盒烟一边走一边说:“得罪媳妇们的事儿,你全让我们干去呀,我们就先从嫂子那儿开始查起!” 
  王长安先去了歌舞团的练功房,练功房空空荡荡的,从前,他常常站在练功房的一个角落里看曲柳练功,青春的浪漫好像是很久远的事儿了,他越来越感到曲柳和他之间的隔膜日深。 
  他去舞蹈科,曲柳的同事说曲柳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哦”了一声就走了。 
  舞蹈科的两个女的把门掩上悄悄说:“还当侦查员呢,连老婆的事都搞不清楚!” 
  王长安开着212吉普车回家想取几件出差换洗的衣物,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小时,他跟李世琪约好了在火车站碰面。 
  进入楼群,他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黑色蓝鸟车停在他住的单元楼门便道上,正在这时,他就看见曲柳像刚洗浴过的样子飘着湿湿的长发匆匆地出来,一头钻进车里…… 
  他木木地立在那里,看着那辆车开过去。那是主管文教的戚副市长的专车……他想起叶千山回身看他的目光和叶千山说的那句话,想起曲柳的同事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妈的,就你自己是个傻瓜王八蛋!” 
  他上楼打开自家的门,卫生间腾着热气,镜面上挂着热雾,他点了点头“砰”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又环顾了一下屋子,房子墙壁上到处挂着曲柳的照片,他把床头上的那张结婚照摘下来翻扣在床上。他开始从衣柜里取他的衣物,然后把它们装在一个黑色皮包里,拉上拉锁,他沉思片刻,又去了写字台前,抓过纸和笔写上:离婚协议书。 
  然后他就顿在那儿不知往下该写什么。他看看表,已没有时间允许他写完那份离婚书了,他撕下那张纸叠好揣进兜里,拎上旅行包,锁上门就走了…… 
  丛明临开学前约了夏小琦,俩人在他家楼下的一个小酒馆里喝了一场酒。 
  夏小琦说将来有机会我也上学去。丛明说学和不学真的不一样,我也主张你有机会去学习学习,补充点新血! 
  “唉,说的容易,这个破案子,一天破不了,谁也别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夏小琦把酒杯举在空中转着圆。 
  “这案子,咋就破不了呢?”丛明不忘他请夏小琦喝酒的真正意图。 
  “也就你老兄,换个人我也不说,你还不了解咱们公安局这办案子的效率,你知道案情研究会上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咋说的吗?‘这个案子可能是外部人做的,也可能是内部人作的,可能是一个人干的,也可能是两个人,还可能是三个人干的’这不是瞎子算命两头堵吗,最后是外部人做的,他说了。要是内部人做的他也说了。是一个人干的他说对了,二个、三个,他也没漏下。这就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底下的人咋干活呀,不瞒你说,打林天歌的第一颗子弹夹在脊柱神经上,林天歌是在骑车子的情况下被打在那位置上的,你能说那是偶然的吗?那是设计好了的,打一枪不行,又拿林天歌的枪补了太阳穴一枪。你说罪犯从容,他咋就能那样从容呢?再告诉你一个信息,打林天歌之前,楼道里的灯绳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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