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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在法国,您明白,我们对这类事情有十分独特的想法。并不能因为我叫亚
森·罗平就另行一套……恰恰相反!”他讲这些话时十分沉着。福尔摩斯暗暗点了
点头,小声问:“蓝钻石在什么地方?”“去拿我的手杖,就是壁炉角上那支,抓
住球形把手,拧开手杖另一头的铁箍就行了。”福尔摩斯拿了手杖,就拧铁箍。一
边拧,一边发现球形把手旋开了。球里有一团油灰。油灰裹着一枚钻戒。他细细端
详,确实是蓝钻石。
“亚森·罗平先生,代斯唐热自由了。”“将来和现在都自由吗?她不必担心
您什么了吧?”“也不必担心任何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
事,我不再知道她的姓名和地址。”“谢谢。再见。我们会见面的,对吗,福尔摩
斯先生?”“我不怀疑。”福尔摩斯向加尼玛尔解释了半天,情绪相当冲动,后来,
他有些粗暴地结束争论:
“很遗憾,加尼玛尔先生,我不同意您的意见。可是我没有时间说服您了。过
一个钟头,我就动身回国。”“可是……金发女人呢?”“我不认识这个人。”
“可刚才……”“要不要由您,我反正已经把亚森·罗平交给您了。这就是那颗蓝
钻石……您将乐意亲自把它交给德·克罗宗伯爵夫人。我觉得您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了。”“可是,金发女人呢?”“您去找吧!”他戴上帽子,匆匆出了门,就像一
位历来不爱耽搁,办完事就走的先生。
“大师,旅途愉快!”亚森·罗平喊道,“请您相信,我不会忘记我们的友好
关系的。代我向华生先生致意。”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嘲笑道:
“这就叫作英国式的开溜!唉!使我们法国人出名的礼貌之花,这位可敬的岛
民从未拥有过。加尼玛尔,您想想看,在同样场合,一个法国人出门时会怎么办?
会用怎样周到的礼貌来掩饰他的胜利……可是,上帝饶恕我,加尼玛尔,您在干什
么?哦,搜查!这儿什么也没有,可怜的朋友,连一张纸也没有了!我的档案已搬
到安全地方去了!”“谁知道呢?谁知道呢?”亚森·罗平听之任之。他被两个侦
探押着,被其他警察团团围住,耐心地看着加尼玛尔的种种举动。不过二十分钟后,
他叹息道:
“快点,加尼玛尔!您搜不完了。”“看来您有急事?”“是很急的事,有个
紧急约会。”“在看守所?”“不,在城里。”“哦!几点钟?”“两点。”“现
在都三点了。”“正是,我都迟到了。我就厌恶迟到。”“再给我五分钟,好吗?”
“一分钟也不多给。”“您太好了……我尽量快点……”“别这么罗嗦……还搜这
个壁橱……? 里边是空的……”“可里边有好多信。”“都是些老八辈子的信。”
“不对,一扎缎带捆的。”“粉红色的缎带吧?唉!加尼玛尔,别打开了,为了天
上的爱。”“是个女人写的?”“对。”“上流社会的女人?”“最优秀的女人。”
“她的名字……?”“加尼玛尔夫人。”“瞎说!瞎说!”侦探厉声喝道。
这时,被派到其他房间搜查的人都来报告,说一无收获。亚森·罗平笑起来:
“当然会毫无收获。你们希望找到我伙伴的名单,还是我和德国皇帝交往的证
明?加尼玛尔,你们应该我的,是这套房子里的小秘密。喏,这个煤气管子是个传
声筒。这壁炉里有道楼梯。这堵墙是空心墙。还有复杂的电铃网。喏,加尼玛尔,
按一下这个电钮……”加尼玛尔果真按了。
“没听见什么吗?”“没有。”“我也没有听见。不过,您已经通知了我的汽
球场场长,让他准备好飞艇,把我们送到空中去。”加尼玛尔搜查完了,说:“好
啦,废话说得够多了,上路吧!”他走了几步。警察们跟着走了几步。
亚森·罗平一动不动。
警察们推他,他还是不走。
“怎么,您不肯走?”“肯走呀。”“既是这样……?”“但要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看您把我领到什么地方去。”“当然是去看守所。”“那我就
不走,我去看守所无事可干。”“您疯了?”“我刚才不是报告您我有个紧急约会
吗?”“亚森·罗平!”“怎么?加尼玛尔,金发女人等着我去见她呢!您认为我
真那么粗鲁,要让她着急吗?那样做可不像个绅士。”“听我说,亚森·罗平,”
侦探开始被亚森·罗平这番挖苦弄得恼火,说,“到目前为止,我对您够关照的了。
事情都有个限度!跟我走吧。”“不行!我有约会。我要赴约!”“最后问一
次,走不走?”“不行。”加尼玛尔打了个手势。两个警察架起亚森·罗平就走。
可是,他们马上放了他,疼得叫起来。原来亚森·罗平把两根长针扎进他们肉里。
警察们气疯了,一拥而上,一个个终于按捺不住满腔仇恨,急着要为同伴、为
自己所受的屈辱复仇,擂起拳头,扇起巴掌,竞相大打出手。有一拳打在太阳穴上,
把亚森·罗平打倒在地。“你们要把他打死了,”加尼玛尔急了,吼道,“我拿你
们是问!”他弯下腰,准备照料他,但是,发现他呼吸通畅,便吩咐大家抬起亚森·
罗平的头和脚,他自己则托他的腰。“尤其要轻!……别晃……唉!这帮蛮小子。
他们会给我把他弄死的。喂,亚森·罗平,怎么样?”亚森·罗平睁开眼睛,讷讷
地说:
“不坏,加尼玛尔……您就听任他们把我打伤。”“妈的,这都怪您……
您也太固执了。”加尼玛尔回答,“抱歉……您不痛了吧?”大家到了楼梯平
台上。亚森·罗平呻吟着:
“加尼玛尔……电梯……他们会把我的骨头弄断……”“好主意。”加尼玛尔
赞同道,“再说,楼梯这样窄……实在没办法……”加尼玛尔让人把电梯开上来。
大家小心翼翼地把亚森·罗平放在位子上。
加尼玛尔站在他旁边,吩咐手下:“你们同时下去,在门房等我!明白吗?”
他去拉电梯门。门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关上了。电梯一跳,像断线的汽球似地飞上去
了,亚森·罗平爆出一阵嘲弄的大笑。“妈的!”加尼玛尔吼道,在黑暗中乱摸下
降的电钮。可是,他摸不到,只好又大喊:
“六楼!守住六楼门!”警察们冲上楼。可是,发生了怪事,电梯穿过最后一
层楼的天花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又在阁楼仆人住的房间里冒了出来。守在上边
的三个人打开梯门,两个人制服了加尼玛尔。另一个人背出亚森·罗平。加尼玛尔
晕晕乎乎,动作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自卫了。
“加尼玛尔,我告诉过您……坐飞艇……多亏您!下一次,不要这么同情我。
尤其要记住没有重要原因,亚森·罗平是不会挨揍受苦的。再见吧……”电梯门又
关上了。电梯载着加尼玛尔下了楼。这一切完成得很快,以致老侦探在门房附近赶
上了他的手下。他们二话不说,匆匆跑过院子,上了便梯,这是上阁楼的唯一通道。
亚森·罗平就是从那逃走的。
一条长长的走廊,拐了几个弯,两边都是编了号的小房间。走廊通向一道门,
轻轻一推就开了。门那边是另一幢楼。又是一条弯来弯去的长走廊,两边同样是编
了号的小房间。走到头,是一道便梯。加尼玛尔下了楼梯,穿过院子,过了前厅,
到了街上。皮科街。加尼玛尔这时明白了:两幢房子地基打得深,挨在一起,楼面
分别朝向两条马路上。两幢大楼是平行的,而不是成直角,相距有六十多米。
加尼玛尔进了门房,出示了证件:
“刚才有四个人从这儿出去了?”“是的,两个是五楼、六楼房客的仆人,另
两个是他们的朋友。”“住五楼、六楼的是些什么人?”“福韦尔先生家,还有他
们的表亲普罗沃斯特……他们今天搬家,只留下两个仆人……这两个仆人也刚刚走
了。”“唉!”加尼玛尔倒在门房的长沙发上,“唉!我们丢了一个好机会!那一
伙人都住在这几幢楼里!”四十分钟以后,有两位先生坐汽车赶到北站,急忙跑向
开往加莱的快车。
后边,一个挑夫给他们提着箱子。其中一位胳膊吊着三角带,脸色苍白,看来
身体不行,另一位则似乎很愉快。
“快点!华生!可别误车!……啊!华生,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十天!”“我
也忘不了!”“啊!多来劲的战斗!”“漂亮极了。”“只是这里那里有点小麻烦。”
“那微不足道。”“总之是全面胜利!抓住了亚森·罗平!收回了蓝钻石!”“只
不过我的胳膊断了。”“有这样大的战果,断条胳膊算什么!”“尤其是我的更算
不了什么。”“对!华生,您记得吗?正是在您躺在药店里像英雄似地忍着痛的时
候,我找到了线索。”“多幸运!”有些车厢的门关上了。
“先生们,快上车吧。”挑夫登上一节空车厢,把箱子放在行李架上。福尔摩
斯扶倒楣的华生上车。
“华生,您怎么了?上不来!……老伙伴,用点力气……”“我缺的不是力气。”
“是什么?”“我只有一条胳膊能用。”“这又怎样?”福尔摩斯高兴地说,“还
伤心哩!好像只有您一个人是这样。那些独手人,真的独手人又该怎么过日子呢?
好啦,算了,这算不上什么伤!”他递给挑夫一个五十生丁的铜钱:
“好了,朋友,这是给您的。”“谢谢,福尔摩斯先生!”英国人抬头一看:
亚森·罗平!
“您!……您!……”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华生舞着那只好手,好像想
证实一件事,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您不是被捕了吗?福尔摩斯告诉我的。他
离开您的时候,加尼玛尔带着三十个人围着您……”亚森·罗平交抱双臂,气愤地
说:
“我们有了这么深的交情,你们竟以为我不会来送送你们么?要那样就太不像
话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火车拉响汽笛。
“总之,我就不计较了……必备的东西都有吧!烟草、火柴……对了……
还有晚报?您会读到我被捕的细节。这是您的功劳,大师。现在,再见吧!
很高兴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如果你们需要我,我很乐意……”他
跳到月台上,关好车厢门。
“再见!”他挥着手帕,还在说,“再见!……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你们也会给我写,对吧?华生先生,您的断臂怎么样了?我等着你们两位的好
消息!……不时给我寄张明信片……写巴黎亚森·罗平收就行了……不用贴邮票!
……再见!……不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