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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文子、里子,你们也来这里烧香吧!还有跟千惠子三个人一起坐在这里,你们不都是好朋友吗?”
文子与里子对望一眼,两人互相让着给对方先走,最后文子先来到祭坛前面坐下。因为时间上赶不及,祭坛上面并没有挂上放大照片,只放一张泰子小小的照片。
金由一耕助注意到文于一看到那张照片,肩膀就开始颤抖起来。
“文子,你来这里坐吧!”
待文子烧完香,向敏郎他们行个礼后,直平坐在下座喊着她,眼底满含温暖的神色。
“啊!直平,你在那里吗?过来这里,难得三个人都到了。”
“是吗?那么文子你到那边去吧!你们这么巧一起到了?”
“是的,里子来找我,说要一起来……”
文子缩着身体坐在由佳利身旁,用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
“所以你就找千惠子一起来吗?”
坐在最下坐的胜平问道。
“不是的,胜平,我们是在门口遇到,然后一起进来。”
春江代替文子回答。
在文子之后烧香的里子,也默默地对敏即行礼,然后来到文子旁边坐下。
相较于文于低垂着头的畏缩举止,里子反而毫不畏惧地露出红痣,面对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位于最上座的十叠大房间以祭坛为中心,排列成不规则的两排,分别是从屋侧走廊数来最里面的三位僧侣、春江、由佳利。文子、里子,以及面对他们的敏郎、五百子、荣子和敏郎的妹妹夫妻俩,金田一耕助与矶川警官坐在靠近拉门的地方。
青池里佳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恐怕是害怕看到女儿的红痣吧!
“千惠子,你要不要在这里唱首歌?”
辰藏已经喝得酷钉大醉,他似乎有意给实际上是侄女,却对外称“妹妹”的大空由佳利找麻烦。
由佳利只是“呵呵呵”地笑着,不予理会。
“你笑什么,别装清高了!泰子可是专门到总社去迎接你,今晚帮她守灵,为了祈求她的冥福,你就唱首歌吧!”
“今天晚上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吓得发不出声音了。”
“什么?”
辰藏故意夸张地面带怒容,随即又爆出混浊的笑声说:
“大家听到了吗?春江教养得真好,真会找藉口……我拿她没办法。”
他的话让全场所有人都笑了。
直到大家安静下来后,歌名雄出声说:
“由佳利。”
歌名雄的脸上浮现沉痛的神色。
“刚才辰藏叔叔说的……”
“怎么样?”
由佳利很认真地听着。
“请你认真地回答好吗?泰子也是你的歌迷之一。”
由佳利好象要回答什么,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我刚才很抱歉。”
她的双颗露出酒窝,笑着说:
“那么,等一下我再唱吧!请让我休息一下,因为我刚赶过来,心情还没有平静。”
“在回去以前都可以。”
这时金田一耕助觉得由佳利真是个伶俐的女孩。
由佳利在电影里说话的口音十分标准,没有夹杂任何乡音,她一定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可是,她很清楚这时候如果说话的口音太标准,会引起村人的反感,所以她对歌名雄说话时,也不忘加进一点方言。
“真好,泰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五郎,你比九泉之下的泰子还高兴吧?”
胜平从刚才就一直顾忌歌名雄的心情,这时也跟着兴奋起来。
“对了,奶奶。”
由加利有点顾忌五百子,她略歪着头喊着。她的刘海剪齐垂在前额,头发没有绑起来,整个洒落在肩上。
“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唱歌吗?”
“可以,唱吧!守灵也不是一定要哭哭啼啼的,尽量唱吧!”
五百子的思想似乎很开通。
“好的,谢谢。”
“对了,千惠子。”
“是。”
“你真的很漂亮。”
“啊!奶奶怎么这样说?”
“是真的。我年轻的时候,漂亮的人声音就不好,声音好的人就长得不好看,你两者兼备,真是好人有好报。”
“啊!奶奶,别说了。”
对旁人的指指点点无动于衷的大空由佳利,一听到五百子出乎意料的赞美话语,不禁满脸通红,全场也为之沸腾起来。
就在这时候,青池里佳走进来,在矶川警官的耳边说:
“矶川警官、金田一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悄声消失在拉门后,来到后面一间人叠大的房间。八叠大房间的北侧有很宽的屋侧走廊,从屋侧走廊跨过去往北走,就是五百子居住的偏屋。
青池里佳带他们俩到后面那间八叠大的房间后说:
“矶川警官、金田一先生,请到这里来。”
壁橱前面排列着两份餐盘,而且铺着夏季坐垫,敦子坐在房内向他们颔首致意。
“夫人,谢谢你的邀请。”
“哪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才应该感谢你们能来……请喝一杯”
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坐下后,敦子马上拿起酒瓶倒酒。
屋侧走廊的拉门也打开了,与其说为了通风乘凉,不如说怕有人在外面偷听。他们将八叠、六叠、四叠半这三间房打通,每一间房都开着灯。
竹帘外的风铃叮作响,蚊香静静地燃着。
“不愧是望族,那边房间里面的陈设已经让我赞叹不已,现在这些菜色又这么丰盛。”
矶川警官说着马上往盐烤香鱼上落澳。老实说,矶川警官跟金田一耕助今天只吃了一餐,肚子正饿着呢!
“哪里,都是一些家常小莱。对了,听说今天你们在‘龟之汤’也是吃香鱼?”
“啊哈哈!这么好吃的香鱼,三餐都吃也可以。”
“警官真会讲话,来,金田一先生也请用。”
“好的,谢谢。”
“夫人,你说有话要跟我们说,请问是什么事?”
“这个嘛……”
敦子一边帮矶川警官斟酒,一边说:
“实在很难说出口。”
她故意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
“夫人,关于这件案子,有很多难以后口的事……不过,如果大家都不说的话,我们的调查工作进行起来就很困难了,若调查工作陷入胶着状态,就永远也找不到杀死泰子的凶手。请问您要说的是……”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敦子向四周张望一下,才低声说:
“警官、金田一先生,你们都听到我今天早上在‘椅子瀑布’对嘉平先生说的话了吧!”
“是的。”
“两位一定以为我是个没教养的女人,其实那是有原因的。”
“请你告诉我们。”
“事情是这样的。”
敦子继续帮矶川警官跟金田一耕助街面,并且说:
“其实,我家寨子跟‘龟之汤’歌名谁的亲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我们已经听说过。仁礼家从中介入,要歌名雄娶文子是吗?”
“是的,结果……”
“听说‘龟之汤’的老板娘因此有些犹豫。”
“警官,您知道‘龟之汤’的老板娘在犹豫什么吗?”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使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惊讶地对望着,敦子的唇边也浮现举世最邪恶的微笑。
“夫人,你是指……”
“是这样的。”
敦子正要说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
“已经没有酒了,请等一下,我去拿热的来。”
敦子说着便站了起来,她一方面要平抚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是想确认房间周围的状况。
刚才在隔着大叠房间的四叠半房间拉门后,不断传来水煮沸的声音,那里似乎有温酒的装置。
不久,敦子拿来一个很大的酒瓶,里面大概装了两会(注:一合等于0.18升)左右的酒。
“多喝一点,我们边喝酒边谈。”
“好的,酒当然要喝,可是刚才你说的事情是……”
“金田一先生。”
“是。”
“‘秤屋’现在跟我们有如天壤之别。”
“天壤之别?”
“我是指财产方面。我们已经很贫穷了,而‘秤屋’宛如旭日东升一般,那么好的家世,还低声下声拜托歌名雄娶那么漂亮的文子,‘龟之汤’的老板娘为什么要犹豫不决呢?”
“夫人,或许她觉得应该对你们讲情义吧!”
“警官,现在根本不是讲情义的时代。”
敦子歪了歪嘴,一脸嘲讽地说:
“如果已经下聘倒也还好,可是我们两家先前只是口头上讲好而已。”
“那么夫人认为‘龟之汤’老板娘的犹豫,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是的,如果娶了文子,他家的经济会变得比较好,文子的陪嫁也会很多,可是却会成为全村的笑柄。”
“这话怎么说?”
“那女孩……文于是私生女。”
“私生女?”
矶川警官差点被酒呛到,金田一耕助嘴里正咬着一半的香菇,哑然注视着敦子。
“是的。你们可以去问问村里其他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他们都畏惧‘秤屋’的权势,不敢当面说,只在背后谈论。”
“这么说,文子不是嘉平先生的女儿?”
“是的,金田一先生,文子是……”
敦子正要说出之际,大空由佳利的歌声正好传来。
那是一首法国香颁——“枯叶”。
彩色枯叶飘落荒野,飞逝夏日不停留……
第十四章 公开的秘密
花花公子
敦子深吸一口气,听了半晌缓缓飘荡而来的歌声才说:
“那难道是千惠子的歌声?”
她露出一副想争论的眼神,看着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
“应该是吧!那种唱法一定是专业歌星。”
“千惠子来了?”
“是的,刚才她跟文子、‘龟之汤’的里子三个人一起来吊唁,还有她妈妈春江也一起来了。”
“啊!”
敦子惊讶地看着金田一耕助他们,静静地听着歌声;顷刻间,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由佳利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悠力,在守灵之夜献唱,这首歌最适合了。
她用日文唱过之后,又重新用法文唱一遍。待她唱完,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厅里乍然响起如雷的掌声。
这时候,教子的肩膀突然激烈地颤抖着。
“真的、真的。”
她从丧服的袖口里拉出白衬衣的袖子,不断地按着眼角。看来,大空由佳利的歌声让敦子非常感动呢!
“我不知道由佳利、文子和里子都来了。”
敦子用鼻塞的声音说。
“‘龟之汤’的老板娘没说她们三个来了吗?”
“是的,我不知道。”
“是歌名雄要求由佳利唱一首歌的。”
敦子一听,突然抓着白衬衣的袖口,激动地吸泣起来。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不明所以地对望着。
教子这位“女中豪杰”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地哭泣?大空由佳利的歌声这么令她感伤吗?
“她那些好朋友都还健健康康的,只有我家的泰子。……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真是越想越难过……”
敦子的情绪转变太过突然,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只能呆呆地看着敦子激烈颤抖的肩膀。
她哭了一阵子,终于擦干眼泪说:
“真是抱歉,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想不开……”
“千万别这么说,碰到这种事当然会难过,不哭反倒奇怪了。对了,夫人。”
“是。”
“你心情这么不好,我们还要你谈这些,实在不应该。不过,关于你刚才提到仁礼家的女儿文子的事情,可以再详细说明一下吗?”
“嗯……”
教子露出犹豫的神色说:
“文子现在人在这里,我说这些话实在报残忍,可是又不能不说。”
“你都快说出来了,如果不说……不是很不好吗?”
“嗯,该从哪里开始讲呢?”
“对了,矶川警官,不如这样吧!”
金田一耕助插嘴道:
“就由矶川警官提出问题,然后夫人针对问题回答如何?”
“好,就照金田一先生说的。”
“那么……金田一先生,你也帮我提问题。”
“好的。”
“夫人,首先我要问的是,文子既然不是嘉平先生的女儿,那么是嘉平先生的妻子有情夫,做出不轨的行为……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
敦子慌张地否定道:
“我的意思是,文子不是嘉平先生夫妻俩生的孩子。”
“那么她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