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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我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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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用眼睛瞄着田夫人。心中暗自叫到,原来皇宫里妃子向皇帝太后哭诉的招式今日她竟然用到了。这皇宫也算是没白呆一场。

    “孩子啊,不瞒你说啊!我现在和你婆婆是刀兵相向,水火不容啊!我恐怕给你求不了这个情啊!”田夫人此时端起茶杯开始品茶了。

    “姑姑,您姓什么?您姓谭,这个院子里恐怕再也没有比您能说得上话了。”

    田夫人看看澜一,手一挥,旁边的老妈子呆着菀瑜离开了房间。“我能说得上话,我自己该得的东西到现在我还没要回来呢。”

    “姑姑,你这事就是只有谭家这当家人能给您应承下来。可是老爷去世之后,这谭家的当家人一直空着。”说到这,澜一停了下来,她看着田夫人的表情。田夫人像是若有所思,可又突然表现出来刚毅决绝。

    “这当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当上的。”田夫人瞅瞅澜一,继续品茶。她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个千金小姐在琢磨什么了。

    “姑姑,当家人是有能者居之,您为何不一试呢?而且您有这个资格。您正经是谭家的女儿啊!”澜一仍盯着田夫人,这是她的希望。

    “澜一,我看你可以。你是这谭家的大少奶奶,又是相府的千金。你婆婆她老了,糊涂了,当不了这当家人。二夫人和二少爷更不用说了,他们就不配。唯独你有资格。”田夫人眯着眼睛看着澜一。

    “姑姑,您取笑我了。澜一才多大,我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怎么能撑起一个家呢。况且我这被禁足呢,怎么能做当家人。当家人我未想过,我只要不被禁足即可,恢复我的自由身即可。这当家人,我觉得姑姑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澜一赶紧低下头,她怕被田夫人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会说谎的。

    “禁足?哼!多么可笑!那老婆子又不是什么当家人,凭什么把谭家的少夫人禁足,凭什么?”田夫人把茶杯狠狠往地上一甩。澜一看了看外面,外面的老妈子和丫鬟都探着头看着她和田夫人。她们看到澜一往外面看,都缩回了头,带着菀瑜走远了。

    “姑姑,您别生气。都怪我,本来是想让您帮我说句话的,怎么说到当家人上了。我就想着姑姑您如果做了当家人,我就可以不被禁足了。那您本来拥有的商号也顺理成章回到您的手里了。”澜一立刻跪在田夫人身边。那种麻利她自己也没想到,她暗自问自己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呵呵,这谭家的当人家我是万万不会当的。但我该得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澜一,这个当家人你来当。你就听我的。”田夫人搀扶起澜一,示意让她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澜一,你就安心准备做你的当家人,我会让你当上。只是,你当上了当家人,姑姑对你的好,你可别忘记了。”田夫人拍着澜一的手。澜一赶紧行礼示好:“姑姑,您说的哪里的话。您本就是长辈,孝敬您就是应该的。您该得的澜一会一份不少,此外澜一会再孝敬您的。”

    “哦?怎么讲?”田夫人这时候才眉开眼笑。

    “山东本身您该得的。这些年山东的商号利润也就该是您的。澜一会把这两年来山东商号所得利润归还姑姑,您看如何?”澜一又拿了一个茶杯,沏上茶递给田夫人。

    “你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知道孝敬老人。我哥哥没白疼你。”田夫人接过茶杯往桌上一放,拉起澜一往外就走。

    “姑姑,您这是?”澜一有点担心。她担心不是田夫人,是管家和管家背后的那个人。

    “我带你去大厅,让你做当家人。”田夫人有些急不可耐了。她毕竟是从济南来扬州,时间拖得太久对她没有好处。

    “六子,你带几个人去通知谭家的夫人少爷们到大厅,把家里的家丁都叫到大厅等着吩咐。”好一个田夫人,这不如同逼宫嘛!澜一这才多少体会当初父亲陪着当今皇上逼宫时候的心情。

    田夫人带着澜一迈出了这个院子。这一迈出院子,她和谭府的命运又转了一个圈。

    澜一有两个月没出这个院门了,外面的景色都变得陌生起来。那花,那草,那树,那假山,那鱼池,都放佛在向她招手恭喜。澜一仿佛觉得这院里院外的空气都不一样,她闭眼狠狠吸了一口,心中暗自喊道:“我,岳澜一,逃出生天了!”。

第一卷 第四章 赢

    澜一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变得如此简单,就单凭田夫人一句话所有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可她怎知道这简单的背后却是一场预谋!

    她坐在大厅里看着谭家人,自己的婆婆,姑母,二娘,小叔。不对,少了一个人!管家呢?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了?澜一顿时有些乱了方寸,这个人为什么在这关键的时候离开了呢?他做什么去了?如果他放手让自己做了女主人,那他和那个手持折扇的人的密谋不是就功亏一篑了吗?还是他去筹谋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去了?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我说姑妈,这个时候你怎么就想出来这种馊主意呢?你就让一个丫头当家?我们谭家没人了怎么的?”这个二少爷谭修成,一向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虽然澜一入府时间短,可他的恶名澜一已经是如雷贯耳了。他今天自然不会把当家人位置拱手相让,谭老爷去了,大少爷失踪了,他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那他也算是有资格候选当家人了。那他就可以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了,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了。可是就凭他?就连谭家地窖里的老鼠知道如果他当了当家人,那恐怕也就得挪个窝了。除了败家,他会什么?

    “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我现在在和大夫人说话!”田夫人真的是不给二少爷和二夫人的面子。谁让他是庶出,娘又是个奴婢出身,没靠山呢!二夫人当初也不过是后院的一个使唤丫头,因为长得有些姿色赢得了老爷的欢心,偏偏她的肚子又争气,给谭家又生下了二少爷。老爷这才正式把她立为二夫人。听说老爷也有个三夫人,可是这三夫人不晓得讨老爷欢心,偏偏一个人跑去尼姑庵撇掉三千烦恼丝当了姑子。

    “小姑,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家成儿也是老爷的儿子,现在老爷不在了,大少爷不在了,自然是我们家成儿来做这个当家人,撑起这个家!”二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被人训斥,立刻来了精神,腰一挺,直溜溜的做在椅子上,刚才那股子软趴趴的懒劲立刻就没了。

    “什么叫老爷不在了,大少爷不在了?大少爷现在只是暂时离家。这里是他的家,他迟早还是要回来的。当家那也是大少爷当家,你们谁都休想?”大少爷是老夫人的一个痛。老爷没了,她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可指望,可现在这个儿子却失踪了。澜一望着满脸怒气的老夫人,突然发现自己和她是同病相怜的,她又有些不忍了。

    突然,天空传来轰隆隆一声闷雷。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每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左顾右盼,突然觉得很不自然了。这闷闷的雷声是老爷在天之灵提醒他们惊醒他们吗?本来很晴朗的天也一下子阴沉起来,大厅里立刻暗淡起来。每个人都突然随着这天局促起来。

    闷雷之后立刻下起了大雨,看着这雨势一时半会停不了。

    “别看了,不就下个雨嘛!今天这个当家人的事必须有个结果。”田夫人打破了暂时的沉寂。“大嫂,正理说当家人是该恒儿来当,可他现在生死未卜,这个位置不就这么空着。澜一是你的儿媳妇,也是相府千金,她可是你们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儿媳妇,她就有这个资格来当这个当家人。如果说什么时候恒儿从外面玩腻了,又回到这个家了。那么,这个当家人澜一也自然会交给恒儿。不管怎么说澜一和恒儿是夫妻,他们还分什么你我吗?”

    “不行,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撑起一个家?”二少爷拿起茶杯就摔,用手指着澜一骂道:“你不就是相府千金,看看你那小身板一阵风都能吹走了,顶门立户的事你干得了吗?再说了,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丧门星!嫁进来才几天,你看看你把这个家搞的乱七八糟。你还想当当家人?怎么的?你也想学别人把谭家的银子搂到你爹的兜里?今天二爷我非得扒了你这个小骚娘们衣服,看看你还怎么在这个家待着,看看你还敢不敢要做这个当家人。”说完,这个二少爷大走几步就来澜一面前,一把澜一抓住。

    可就在这时,二少爷突然“诶呦,诶呦,诶呦”地喊起来,身子也渐渐抬起来。澜一往旁边一看,只见田夫人带来的一个家丁一手抓着二少爷的手,一手抓住他的后背正往上举。“哐!”的一声,二少爷狠狠地被甩在地上,疼得他直打滚,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撞地的左侧身子。澜一心里真的好解恨,心里骂道,叫你不是个东西,大少爷不在,之前你还想调戏我,现在还想欺负我,你这德性活该被摔,呸!现在姑奶奶不方便出手,如果可以我早收拾你了。

    “成儿!你们怎么打人呢?成儿,你没事吧!“二夫人尖锐的嗓音传遍了大厅,外面长廊下有不少丫鬟家丁探着脖子往厅瞭望。

    “老婆子,你敢让人打我?好,你等着!看我以后咋收拾你!你给我等着!还有你,岳澜一,你个小贱人!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并给你收拾了!”二少爷怎能轻易吃这个亏。他在外面毕竟也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他也算是这扬州城里街面上有点脸面的人,就叫人这么给收拾了,他岂能甘心。

    “二少爷,奴婢反倒想问问您,您是如何要收拾我们家小姐呀?”澜一一回头,看见晗玥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二少爷面前。晗玥瞅了瞅二少爷和二夫人一眼,转身给老夫人田夫人请安问好。

    “妈的,你个小丫头怎么还要替你主子强出头怎么地?她现在我收拾不了,你我还收拾不了吗?”二少爷举起手就要打晗玥。澜一看见二少爷要动手打晗玥,连忙“诶”了一声。她这“诶”字都没叫清楚呢,就见晗玥一把谭修成的手腕攥住,喊道:“二少爷如果想要责罚奴婢也等奴婢把话说完。”说完就把谭修成的胳膊甩开。

    “二少爷,您刚说您想收拾我家小姐,我想问问您要打算如何收拾呢?您知道我家小姐是相府的千金,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您,就连这扬州知府见了我家小姐也要礼让三分。你凭什么收拾我家小姐?”晗玥转身冷眼看着二少爷。

    “我,我,我用什么方法,你管的着吗?”这个二少爷就是草包一个,晗玥就轻轻几句话让他就有点手足无措。

    “二少爷,我知道您是高人,方法多着呢。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我家小姐深受先帝和当今太后喜爱,就是当今皇上都要称呼我家小姐一声‘妹妹’!您的方法就能大过皇上?如果哪日我家小姐在扬州的事情传到我们家老爷的耳朵,您想想这谭家大宅还能保全吗?您看不起我可以,我只是一介丫鬟,可我家小姐您能轻视得了吗?”晗玥声色俱厉,田夫人听着心中也不禁掂量掂量了一下这厉害关系了。

    “二少爷,我家小姐一向宽闵待人,所以之前她被无辜禁足她并未在意,只当是在为大少爷祈福,祈求老天保佑大少爷平安无事。如果我家小姐做了这个当家人,她自然也不会旧事重提,毕竟大家是一家人啊!您说是不是二夫人?”晗玥走到二夫人身边深深给二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是,是,是!”这二夫人一听禁足的事也害怕起来,那可是她撺掇老夫人把澜一禁足起来的。

    见二夫人服软了,晗玥走到老夫人面前,深深一礼,说道:“老夫人,我家小姐是您的儿媳,现在大少爷外出不在家。那么这照顾您,支撑这个家的责任就自然由我家小姐担着,这是作为儿媳应该尽的本分,所以还望夫人体谅我家小姐一片孝心,成全了我家小姐的孝心。”

    澜一看着老夫人,一双冰冷的脸上如今有了些表情,可却是包含了伤痛,包含了愤恨,包含着无奈,更多是愤怒。毕竟丞相惹不起。

    澜一离开座位,来到老夫人跟前深行一礼:“还请娘成全!”

    老夫人沉默了半刻,最后摆起手,道:“罢,你起来!好自为之吧!”老夫人起来离开了大厅。澜一跪在那里一直没起来,她不仅仅是跪老夫人,也是跪给逝去的老爷的,她要保全这个家,等自己的丈夫归来。老夫人的影子一点一点从这个大厅里消失了,就如同艳丽的夕阳,淡淡逝去。她也有昔日的辉煌,也有往日的光芒,可是她总有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已经二十余年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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