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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以缓慢的步伐走过世堇身边,早上那名女孩早已因世堇的不解风情离开了,只馀下世堇一人孤伶伶的。
老人坐在椅子上等船,世堇也看到老人,本想过去的,但一想到言语的障碍就又却步了。
老人又感觉到世堇的眼光,不过他没抬头,依旧看著平静的海面。
船慢慢的靠岸,船上的人一一的下船,岸上的人一一的上船,老人最後一个上船,临上船前看著世堇,嘴微张,好似有话欲说,但最终仍然没有说出口,轻轻的摇头就上船了。
~ ~ ~
时间进入第二十一天了,世堇仍旧没找到幻濬。
第二十一天,地点在淡水。
在河岸上有一位男孩,他的面前架了一个画架,画架上放了一本画册,他正专注於画淡水的美景。
他的专注吸引了游客的注意,而他的俊秀更是让女性游客注目。
此时,一名女游客走向他,「你好,你画的好漂亮喔。」女游客用赞赏不已的口吻说著,不过男孩似乎不赏脸,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游客不气馁,伸出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男孩这才抬起头来看著她。
男孩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从画架上拿起一枝笔在画册的一角写著
对不起,我听不到,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写完将画册递到女游客面前。
女游客看完婉惜的说:「好可惜喔,难得长的这麽好看,可是却听不到。」
男孩当然听不到她的自言自语,依旧专注的画著眼前的美景。
这时周遭又是一片吵杂,「喂,听说在渔人码头那边有一位帅哥耶。」「听说不止一位啦。」「听说他好像在等人耶。」一切都是听说而已。
帅哥的吸引力当然比虽然好看却耳聋的男孩大,女游客二话不说兴奋不已的准备前往渔人码头,但还是不忘要装出淑女的样子。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男孩依旧专注的画著眼前的美景。
# # #
日落西山,男孩收拾好画具,缓步走向码头预备搭船回淡水。
码头旁挤满了一堆人,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那位明星来这里办活动。
男孩买好票,船也进港,可眼前还是满山满谷的人,他只好挤过重重人海,赶在开船前一秒上了船。
船开前,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听说中的帅哥。
男子感到有人在注视他,转头发现男孩的存在时,船已驶离岸边。
「幻……」世堇眼睁睁的看著他离开。
没想到他真的把头发剪了,要不是这几天一直努力的回想幻濬曾在昍昊国提过的事,只怕世堇再一年也找不到。
那是在那甜蜜的一星期中发生的。
# # #
那天,他们在深夜里避开众人,两人到了寂瑶玩水,幻濬玩累了枕著世堇的大腿、望著璀璨的星空,世堇一手抚著他的头发,随口说了:「你喜欢长发?」
「还好吧?只是留长的话扮女生比较方便,不过要是有一天,我面临必须剪掉它时,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剪掉,因为头发再留就有了,而且我也终会以男人的外表活下去呀。」
# # #
世堇明知就算搭下一班船去也找不到幻濬,但仍是不放弃,搭了五分钟後的船到淡水老街。
大批的人马在老街上做地毯式的搜索,但没有任何一人发现幻濬,问了守在捷运站的人,但也没有发现。
最後,世堇在一间店门前发现幻濬刚才所拿的画架和画册。
世堇连忙询问店老板这画架是谁、何时拿来放的,不过老板因为客人多,也没注意到这到底是如何出现的,问了店里的客人也没人知道。
世堇最後放弃,水护卫站在一旁等著世堇下指令,因为看这情形今天应该也是无功而返了。
世堇随手翻阅著幻濬留下来的画册,前几页是淡水的风景画,当世堇翻到最後一页时,他愣住了。
画中人倚著柱子,双脚伸直,低著头不知在看些什麽,脸上的表情极为温柔,好似在注视著一件宝贝,但画者却没有画出画中人到底在看什麽。
世堇专注的看著那张画,他知道画中的人是他,而他所看的便是当时躺在他腿上的幻濬。
为什麽他会这麽聪明?这让自己相较下显的无用许多。世堇不禁在心中微叹了口气。
世堇向在一旁待命的水护卫下令收队,自己则是打算再继续找看看。
21
第二十六天,离幻濬所开的一个月只剩下四天了。
世堇这次学聪明了,采取宁愿错杀不愿错放,他在南投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有人入住旅馆就马上回报,他就不相信这次还找不到幻濬。
也许是老天怜悯吧,今天一整天只有一个人入房,世堇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这间饭店相当高级,每间房间都有各自的露天温泉,房门钥匙也是很特殊,世堇以不太光明的手段取得那间今天才有人入住的房间钥匙。
世堇以不惊动人的轻巧动作打开门,四处张望著,听到浴池室传来轻微的水声,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不发声响的拉开浴室门,半露天的浴池内坐了个人。
他依靠著桧木边的浴池,半仰著头像在看满空星斗,世堇缓缓的接近他,直到近到连呼吸都感觉得到。
世堇依恋的、专注的看著他,眼连眨也不敢眨,深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伸出手,转头看著世堇,「你找到我了。」
世堇一把拉起他,低头给他一个深吻,待两人都渴求著氧气时世堇才稍稍移开两人的距离,「我终於找到你了。」紧紧的抱著他,紧的似乎要将他揉进体内。
幻濬没有挣扎,任由他毫不控制力道的将自己紧紧抱著。
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一些时间,世堇遣散了所有人,就连水护卫也没留下,他想要享受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他们顺著幻濬事先安排好的行程玩了四天。四天後,他们回到台南,幻濬在上车前跟世堇提了下说他想去颜组找白银他们,可是因为玩的太疯了,他一上了车就沉沉的睡去。
经过约一小时的补眠,幻濬他突然醒了过来,但专注於开车的世堇没有发现。
幻濬看著眼前的景色,他们已经来到颜组门口了,世堇从身上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门前的感应器前晃了一下,门立即开了。
幻濬有点惊讶的看著那张卡,但他随即闭上眼装睡,直到车子停下来,世堇轻声叫著他的名字,他才睁开眼。
「到了呀。」带点困意,幻濬打了个哈欠。
世堇将幻濬因睡觉而显得杂乱的头发拨好,再轻轻的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下车吧,我们到了。」
两人走到大门,门自动的开了,大厅内的沙发上坐了一名举止优雅的女子,「幻濬,你……」女子见到幻濬时吃惊的话都说不全。她记得幻濬很珍惜他那乌黑的头发,怎麽才几年不见,他的头发已变成一般男性的短发了。
「蓝星姐,好久不见了。」本想给她一个拥抱的,但世堇占有似的用手环住幻濬的肩。
「坐下再聊吧。」世堇轻易的控制了整个局面。
两人坐在蓝星对面的沙发上,「你的头发?」蓝星接续著方才未尽之语。
幻濬摸了摸头发,「剪了呀。怎麽,不好看吗?」对好不好看他并不是那怎在意。
蓝星张口欲言,但对面某人射来的一道箭眼让她闭上了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幻濬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世堇他和颜组到底有什麽关系?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王族继承人吗?
略为寒暄了几句,幻濬以舟车劳累为由告别了蓝星,和世堇两人一起回到守家。
22
「妈咪。」小臻兴奋的奔出大门抱住刚下车的幻濬,「我嬴了。」附在幻濬耳边宣布著赌局的结果。
小臻开始期待收到那份有关制造小孩方法的资料,她也想制造一个小孩来玩。
幻濬故意揉乱她的头发,「过几天我把资料整理好後再给你。」就知道她这麽兴奋绝对有原因。
得到幻濬的答案,小臻蹦蹦跳跳的回到屋内。
世堇看他和小臻那麽亲蜜的模样,他有点羡慕小臻,同时也对生下小臻的女人感到兴趣。她到底是谁?为何能和幻濬生下小臻这孩子?他想问,但却开不了口。
「今天好好的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考虑到幻濬离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世堇体贴的让他有时间和家人相聚。
幻濬点点头,连再见也没说的就走进屋,世堇见他进屋後才安心的离开。
当天晚上,幻濬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到底世堇和颜组有什麽关系?
幻濬大大方方的从大门离开,他知道一定有人在暗中注意著他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一点也不想隐瞒他的行动,也许让那人知道他还可以更早知道答案。
由於他要去的地方离他家不远,而今晚的月色也很美丽,所以他安步当车的以散步的方式走了过去。
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拿起花盆,花盆下放的是大门的钥匙,他毫不犹豫的打开大门。
进到屋内,房子的主人好像要出门似的,「幻濬,你回来了?」赵医生先发现他的出现。
听到赵医生的话,白银急忙的从房内跑出来,「幻濬,你终於回来了。」白银仔仔细细的打量著幻濬全身,确定他没有任何损伤,「你的头发?」虽然是没有损伤,但头发却变短了。
「剪了。」幻濬毫不在乎的说著。
赵医生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幻濬面前,「出了什麽事吗?」不亏是认识多年,他查觉到幻濬有些不同。
幻濬露出应酬的笑,「没什麽啦。你们不是要出去吗?」睁著无辜的眼睛看著他。
赵医生也知道他现在不想谈,「客房你知道在哪,冰箱内有冷冻食品,酒柜内的也有很多酒。」言下之意就是「把这当自己家。」
这次幻濬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好了,你们快出门吧。」就算他想搞清楚,但破坏人家的约会可是不太好呀。
既然幻濬都说没事,就表示这件事还可以等,所以赵医生也不打算强迫他,一切还是按照原订计划,和白银一起去欣赏舞台剧。
~ ~ ~
大门阖上时,白银还不放心,「放他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他可是把幻濬当成自家人呀。
赵医生揽住他的肩膀,「放心,幻濬他不会去作傻事的,而且等明天他就会开口的。」安抚情人的担心,他可不希望自己情人一整晚的注意力都放在幻濬身上。
有了恋人的保证,白银才略微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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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白银他们还没回到家,电话铃声大作,幻濬窝在客房对电话声充耳不闻,但对方似乎不知何为死心,电话声持续响了十几分钟才停。
电话停了,换门铃声响起,来者每隔一分钟就按一次电铃,此时就算电铃再如何的悦耳让它响了这麽久都已经变成噪音了,可是幻濬一点要起来开门的意愿都没有,他静静的躺在漆黑的客房内。
门外的人等了半小时,没有任何人来应门,门下的细缝也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亮光,他想也许他要找的人不在屋内,只能死心的离开。
幻濬躺在床上,他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在他搞清楚一部份的事情前,他不想这麽早见他。
23
早上七点,白银在烤土司和咖啡的香味中醒来,一时间有点忘记这屋内还有第三人存在,不过他马上就想起幻濬昨晚住在这。
换下睡衣,光著脚走到厨房,只见餐桌门摆了两人份的早餐。
「早呀。」幻濬坐在餐桌的一角看著他,愉快的打了声招呼。
「早呀。」白银回应著。
白银看著桌上的早餐,「怎麽只有两份?」是谁不吃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