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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叔?他还好吧?”叶定彻关心地问。
“他很好,只是脚有时候会痛,医生说那是旧伤引起的,再加上他以前卖煎包站太久了,腿部疲劳过度才会这样。”
“那要不要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马上联络叶家的家庭医生,相信他可以介绍很好的骨科和复建科医师给陶叔。”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爸爸很信任现在替他推拿的这个师父,不必劳师动众的麻烦大家。”
陶涓陵相信父亲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劳烦人家太多——尤其是叶家的人。
“这只是举手之劳,根本称不上麻烦。”她过度客气的语气,令他感到有些不悦。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在与他划清界线。
“可是真的不需要,谢谢你!”陶涓陵朝他一笑,还是这句老话。
“好吧!那你明天什么时候陪陶叔去推拿?”
“早上。我们约九点。”
“推拿需要一整天吗?” “当然不需要。”推拿师又不是只替她爸爸一个人 推拿。
“那我们就约下午见面吧!你的手机号码几号?”
陶涓陵一时没留意,就把手机号码念了出来。
“恩,我记住了。”叶定彻默念三遍,然后牢记在脑中。“明天下午见了。”
“——等等!”她还没答应跟他见面呀!
但叶定彻岂容别人拒绝?他只是潇洒地摆摆手,然后径自离去。
“什——什么呀!”陶娟陵简直一头露水。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星期天上午,陶涓陵陪父亲到推拿师那里按摩,中午到家,迅速下了个面,和父亲一同吃完,才刚在洗碗,电话就来了。
“娟陵,你的手机响了喔。”
正在看午间新闻的陶铭,扬声朝厨房喊道。
“好,我马上接!”
她擦着手,冲出来抓起手机一看——陌生的电话号码,八成是叶家大少爷!
她不敢在父亲面前和叶定彻说话,抓起了手机溜进浴室,打算躲在里头接电话。她怕爸爸知道她要出去和叶定彻见面,会不高兴。
他可能会以为,她对叶定彻有什么不应该有的非分之想,哪晓得她完全是逼的!“涓陵,你在做什么?”
陶铭狐疑的皱眉,看着女儿鬼崇的跑进洗手间。
“上厕所!”她将门关上,这才接下通话钮。“喂?”
“陶涓陵?”果然是叶定彻。
“我是!”
“你现在有空了?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接你。”
接她?不行呀!要是被她爸爸知道就槽了。
“不用了!你想在哪里碰面.直接把地点告诉我,
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要地址!”叶定彻的声音.充满紧绷不耐之气。
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别有那么多意见吗?
“好吧!那你不能到我家来按门铃喔,我会在外头
的巷口等你,你千万别让我爸爸发现我和你出去。”报
出地址后,她才紧张地附上条件。
“为什么?难道陶叔还生我的气?”他有些紧张地问。
“他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她干笑。
即使她父亲离开叶家多年,还是把自己当成叶家
的忠实仆人,对叶秉天的知遇提携之恩,从来没有一天 忘记过,而对叶定彻这个打小服侍的少爷,自然也有一 份又敬又爱的特殊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被叶定彻推人游泳池差点 溺死,她父亲即使再伤心、不舍,也没对叶定彻说过一句重话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怕我和陶叔碰面?”
“这……这个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反正你到巷口 打个电话给我,不可以来按门铃,不然……不然我就不 和你见面了!”
好哇,她竟然敢威胁他?
对于她的放肆,叶定彻并不生气,只觉得有趣。
记忆中的她对他总是唯唯诺诺,像见了猫的小老鼠,如今小老鼠长大了,还有勇气跟他谈条件。
“好,我答应你,不去按门铃。不过我拨电话之后,你一定得马上出来,不然我就登门拜访。”他用威胁对威胁。
“我知道了啦!”她不情不愿地允诺。切断通讯后,她将手机塞进口袋里,然后走出浴 她向父亲编了个必须外出的理由,然后回房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先到巷口等叶定彻。
第六章
陶娟陵将支票和钱还给叶定彻之后,只觉得满心轻松,原以为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落幕了,没想到这才是另一个事件的开端。
星期日下午,照例是她难得的休息时间,她躺在床上睡午觉,享受难得悠闲的慵懒时光,不料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却响起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打电话给她?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荧幕显示—— “是叶定彻的电话号码!
怎么办?不接吗?时!他一定又想争论那张支票的事,干脆不要接算了。
她鸵鸟的将手机扔在一旁,假装没听到手机铃声。
过了一会儿,铃声果然停止了,她正感到得意时,手机却响起收到简讯的嘟嘟声。
毫无疑问,这通简讯一定是叶定彻传来的!
既然看简讯不会被他知道,那她就姑且看看好了。
她把手机抓回来,按下上方的按键,开始查看讯息内容。
当她看完讯息,整个人立刻跳起来大叫:“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原来简讯上写着:刚才打电话你没接到,我只想告诉你,我在你家附近,正要去拜访陶叔。
天哪!他要来看爸爸?
他来看她爸,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可是那就会被他发现,她和叶定彻出去喝过下午茶,然后他就会以为她贪慕虚荣、想巴着叶定彻,并且对她失望透顶。
不行!她不能让爸爸这么以为。
她赶紧抓起手机,打电话给叶定彻。
“喂,哪位?”他几乎是立即接起电话。
陶涓陵敏感地皱起一道眉,为何她觉得他的声音,隐含着可疑的笑意?
“我是陶涓陵。”她主动报上名字。
“喔?是你!有什么事?”
她发誓,那抹笑意更明显了。
“你别来我家啦!你要找我,我出去就是了,你别随便跑来。”
“你看到我传的简讯了?真稀奇,我打的电话你没接到,简讯你却看到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故意不接电话,存心躲着他了!
陶涓陵又羞又窘,她就像蹩脚的魔术师,自己在台上表演得高兴,台下的观众却早就把她的把戏看穿了。
“好!现在我就在你家巷口,我等你十分钟,如果过了十分钟你还没出现,我就登门拜访陶叔。”
“啊!十分钟?!”
她连头发都没梳,衣服也没换耶。
她丢开电话,冲到衣瞩前顾不得好不好看,随手抓出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拿起梳子猛往头上梳。
她还得用跑的跑到巷口咧,希望来得及! 陶涓陵鼓着双颊,瞪着坐在自己面前,正悠闲喝咖啡的叶定彻。
请问少爷,你又有什么事,非要我出来不可?”
她虽然及时赶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巷口,没让他上门拜访她爸爸,但是那种快吓破胆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所以她决定生他的气,因为这都是他害的。
“你把支票退回来了。”他放下咖啡杯,淡淡地陈述事实。
“没错。”那又如何?
“你应该明白,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必定贯彻始终去执行,这是我的优点。说我固执也好,骂我霸道也罢,总之,我希望你收下那一千万。”
他真是打不死的蟑螂耶!陶涓陵一翻白眼,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
他真的、真的有段固执!
“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不需要!”她忍不住拍桌大叫。
吼!就算她有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逼疯!
“当年那件意外虽然害我受了伤,但是你看——我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你大可放心,不必再谈什么赔偿问题了。”
“是吗?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不知为何,叶定彻微眯的黑眸扫向她时,她竟心虚地垂下眼眸。
“没……没错!”
“你跟我来!”叶定彻径自起身,走向饭店的电梯。
“少爷?等等呀——”
她莫名其妙地愣了愣,还是赶紧跟上。
两分钟之后,他们来到顶楼的一个房间前。
她看见他从口袋取出磁卡打开房门,立即惊骇地 倒退一大步。
“少爷,你带我来开房间?!”
她就知道他心怀不轨!原来那一千万是用来买她 的钱。
“少做梦,你还没美到让我不顾一切,吃了你的地步!”叶定彻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开房间?嗤!她有被害妄想症吗?
虽然他的确订了房间,但他是有其他的用途,可不是为了对她不轨。
他打开房门进去,看见他要人送来的“物品”,已经摆在大床上。
“换上它!”
他将纸袋递给她,朝浴室昂昂下巴,要她到里头换上。
“这是什么……”陶涓陵好奇地打开纸袋往里头瞧,当她看清纸袋里的物品是什么时,小脸立即刷白,她像接到烫手山芋般,火速丢开那个纸袋,活像里头装着什么怪物。
“怎么了?为什么不换?”
叶定彻平静地问,注视她的表情.像是早已猜测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我……”她咬着唇,无法解释。
他敢出袋中的物品,在她面前摊开。那是一件白色缀着粉红花朵图案的泳装,是法国当季的最新款,非常漂亮。
这件泳装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换上它?嗯?”他的语调转硬,冷冷地质问。
她左顾右盼,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我……我不喜欢游泳!”
“撒谎!”他一句话,就把她的谎言全盘推翻。
“你不是不喜欢游泳,而是不敢游。”他狠下心肠,揭开她不欲人知的疮疤。
“自从八年前受伤掉进游泳池之后,你就怕透了水,你不敢靠近水边,更不敢去游泳,甚至连洗温泉都不敢。
高中的时候,学校体育课规定必须上游泳课,你在下水前,因为过度恐惧,而在游泳池边昏倒了,后来拿着由医师开立的证明,才不用再上游泳课。这件事,我没有说错吧?”
叶定彻已事先派人调查过,才会知道这些令他愧疚至极的往事。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受这么多昔!
“不…··不对!没这种事!我没有怕水,我……我只是不喜欢游泳而已!”她回避着他锐利的鹰眸,慌张紊乱地回答。
“好!既然你一再坚持自己并不怕水,那就换上泳装,下水让我瞧瞧。只要你敢当着我的面跳进游泳池里,我就相信你不怕水,那一千万我不会再勉强你拿,当年那件事就当过去了,我们谁也不欠谁。若不——我就会认为,你很需要一千万的补偿金。”
她一再否认的逞强模样,让他不由得动了气,她对他的防备心就这么重,重到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柔弱的样子吗?
“我….、."
听到要下水,陶涓陵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爬了出来,但是如果下水一次.他就不会再勉强她拿一千万,那倒是值得考虑。
只要能摆脱他,就算得硬着头皮下水,她也应该一试。
“好——好!我……我答应你厂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个恐怖的记忆,应该 已经自她记忆深处消除.她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到游泳 池里泡泡水,事情就解决了。
她只当自己在洗澡就行了!
然而——
纵使她一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别怕,但 是一看到饭店漂亮的弧形游泳池,潜藏在心中的恐惧 感立刻浮现,吓得她没胆再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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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过来了,是吗?”
叶定彻已经把饭店的游泳池包了下来,而且早已换好泳裤,在池子里等着她。
她现在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你现在承认自己害怕,就不用下水。而且我绝不会笑你,我发誓。”她愿意换上泳装来到地边,他已经觉得她很了不起了。
“不…··不要!我……一点都不怕!”她不服输的回答。
还逞强!叶定彻实在拿她没辄。
“那你可要小心点,可别人还没走到池边就昏了!”他坏心地提醒道。
“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