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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平淡的说着,好像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我彻底呆住了。
「师兄……啊不……孟盟主,你说的是真的吗?」
孟湘臣点点头,目光如泪水般柔和:「我早就应该下这样的决心了……」
我还是不相信:「可是,我不是人质吗?」
「人质又不是囚犯。」他沉着声音道,「我一直就对大家的这个做法非常不满,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你应该是我们的客人才对。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你们出去!」
我依然呆呆的看着他:「不会……不会麻烦吗……」
他柔柔的看着我。
「自打你出现,就一直在麻烦……」
「不是吗……」
不等我有反应,他立刻一叠声命令着,让手下把门打开。当下人们犹豫着不肯动手时,那个俊美优雅的人突然生气起来,他一言不发的拔出旁边剑士的腰间长剑,潇洒的一转身,一条白链过后,牢门松松的倒在了地上。
他在门外向我伸出手来。
目光坚定而又认真。
仿佛在说着:一切交给我就好。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好没骨气的样子。
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到底——
孟湘臣的眼睛又微微的红了,他低声说:「别这样,我……担待不起……」
我脸上泪水还是泊泊的流下。
「戒……孟……盟主……我好伤心……」
「别说了,我知道……」
「不!我怎能不说!」
我含着泪水一拍大腿,无比悲愤的说:「我怎么早没想到把地牢给烧了啊,不然我早出去了!」
「扑通!」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我回头看见雪岄斜斜的倒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鹅蛋的口形。
「扑通!」「扑通!」「扑通!」
我正在诧异着,忽然前面传来一片——奇怪的声音,我回转头来,发现面前已然倒了一片。而还能顽强站立的,只剩下孟湘臣一个人了。
正当我想感叹他定力超强的时候,他「哇」的喷出一口血来,慢慢的滑倒在地上。
6、
最后,我通过把牢房点了……这种离奇的方式……终于重见了天日。
说真的我心里还是蛮得意的,不过看着孟湘臣和雪宸两张相映成辉隐忍的脸,我也决定将心中的快乐隐忍一下。
这个……就算手段非常了一点,不过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干嘛大家都在暴走的边缘让我非常想汗………………………………
唉……给我这样的家伙当师哥和仆人……只好他们将就我一点了……
因此,作为非常非常聪明的人物,孟湘臣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环节,所以他很快就来看我了。我仔细的看过他的脸——唇角没有血迹,眼中是温文尔雅的光。
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完全放心,我立刻使出当年百战不殆屡试屡爽至尊至上的超级无敌耍赖功,没等孟湘臣说一句体己话,我就滔滔不绝的从现在一直回诉到我们穿开裆裤血浓于水的时候,我正在哪里声情并茂的发挥,孟湘臣淡淡的打断了我的话。
「师弟,你打小穿的开裆裤都是我给你穿的,那时候我已经十几岁了你不记得了?」
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没给自己憋死——这马屁拍的有点超水平发挥了。
「嗯……嗯……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当然不会跟我一起穿开裆裤,就算是女眷不能入内的少林寺,十几岁的人也不能穿开裆裤是不是……啊不是……我不是刚才那个意思……」
孟湘臣脸色青了又青,他摇摇头,笑得很苦涩。
「师弟啊,这么多年了,你的学问怎么还是没长进啊,说话这番颠三倒四的……」
我哭丧着脸:「你也知道我是懒出境界的人,你走了以后就更加没有人管我了。」
其实我的话真没有太多的意思。
但他还是觉得听出了点什么意思。
于是什么东西柔柔的晃过,然后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悠悠的,似叹非叹。
「是啊,一晃……七、八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在他身后激动的点头,忽然想到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于是我立刻出声附和。
他微微低下头,如墨的长发飘到胸前。
「这七、八年……不……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就像没流走一样……我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给你包尿布的时候……」
大师兄用满怀感情的声音回忆着,我在他后面差点没翻到桌子底下去。
这个——就不要再讨论了好不好!!
只可惜他依然背对着我不理会我的窘迫。
「记得第一次给你包尿布的时候你一点都不乖,总是乱动,我废了好大劲儿才给你包好,结果你立刻就尿湿了,我只好辛辛苦苦的再给你包一次,也不知道你那根神经不对,又咯咯的笑开了,笑得那个小鸡鸡一直在跳,我怎么都包不好……」
我及时的冲上去从后面捂住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差点就干下大义灭亲的事情。
「大师兄,关于尿布的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我急得头上青筋乱跳,眼泪都差点迸出来了。
唉,一个人的过去还是不要给另一个人太了解的好。你看你看——猴年马月的丑事都给兜出来了…………
激动中感觉到前面的身体一阵抖动,我捂住的地方也发出喷气一样的笑声。
奇怪的歪过头去,这才知道孟湘臣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好看的眼睛看着我:「谁让你气得我吐血,小小的报复一下。」
他眼中是恶作剧般挑衅的笑意。
啊啊啊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般整蛊???
但我很快就忘记了生气为何物了,孟湘臣笑得我心神荡漾,五脏六腑都在裂着嘴跟着笑,于是我也只好傻傻的笑着,魂不守舍的告诉他尽管报复还可以回忆一下我穿开裆裤的光景……
结果说完以后我脸就红了。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过了穿开裆裤的年龄而且当年大师兄眼睛鼻子下面的东西又不听话了正在蠢蠢欲动……
天啊,这可怎么是好??
「对了,大师兄,你说正派这边有朝廷的势力,我上来不会妨碍到你什么吧?」
为了尽快从窘境中出去,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提到朝廷,孟湘臣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说不找麻烦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孟某也是不怕他们的。」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唐门是朝廷的人吗?」
他看着我,缓缓的,缓缓的点点头。
同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只是其中一股朝廷的势力。」
「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他:「正派这边还不只一股朝廷的势力?难道还有两个朝廷?还是说混进了少数民族?」
「朝廷当然只有一个,不过……」孟湘臣慎重的举起三根手指,「想当皇帝的人可不只一个。」
我呆了呆。
「怎么,将来我们会有三个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孟湘臣叹了口气:「师弟……你到底是装傻……还是什么……」
我急忙辩解了一番。对于我这种对权力毫无欲望又孤陋寡闻的家伙,不知道皇帝应该有几个是很正常的,其实好多知识不是我想知道的而是大家逼我知道的。尽管我这么说了他还是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我半天,最后才慢慢告诉我天下的皇帝只能有一个。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新的问题立刻就出现了。
「既然皇帝只有一个人能当,那大家还争什么?难道争一争国家就变成三个了?」
孟湘臣只好一边叹气,一边告诉我皇室血统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原来皇帝老儿纵情过度,留下好多有出息没出息的儿子。没出息的继续没出息,有出息的就争着当下一任的皇帝。几乎每朝每代,都会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
一席话听得我连连摇头:「皇帝老儿好没节操,生那么多干嘛?生出来打架玩的吗?早知如此当初只生一个不就好了。」
大师兄显然对我的评价不赞成,于是他又告诉我当皇帝很累人的,需要什么什么样的素质,要什么什么样的体质。皇帝生一大堆大皇子,小皇子,一方面也怕皇子夭折后继无人,同时想给后世立一个贤君……正所谓所谓用心良苦啊,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干,连「种马」也不好当……
我呆了又呆,呆了又呆,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既然当皇帝这么累人,那为什么大家还要抢呢?让别人当好了,这种累人的活给我我都不要。」
大师兄也是呆了又呆,呆了又呆。他默不作声的看了我很久,末了说大概天下人都不会像我这样想。
「那天下人怎么想?」
「皇帝九五至尊,贵有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指挥,所有的人都要为他臣服。」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怕朝廷吗?」
「……」
「大概,当皇帝的人,就是想得到全天下的认可吧……」
「那这就更加奇怪了,就算是大家跪倒在他面前宣誓效忠,但他知道下面匍匐的脸就一定是忠诚的吗?他管的了人民的行为,能管的了人民的心怎么想的吗?」
「……」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众皇子拼命争抢,还不是为自己挣一个正道的出生,至少,能让人民的心,都朝向他。」
「杀自己亲兄弟的人会得到大家的恭颂??」我吃惊的睁大眼睛。
大师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如果他是个好皇帝的话,大家会原谅他过去的一切的。这件事情在历朝历代都不少见。」
「不杀自己的兄弟,不当皇帝,也可以做一个好人啊。」
「……」
「可是既然生在皇家,你无窥视之心,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不想杀人,别人也会杀你啊。」
「那就不要生那么多好啦。」
「……不是说过这个问题了吗?怕皇家血脉失传啊。」
「那大家这么斗,迟早也会斗光光啊?」
「想当皇帝的人自然争斗,不想当皇帝的人可以乐在逍遥啊,说不定大家斗光了圣旨就落在他自己的头上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啊。」
「那大家还抢什么?」
「……」
我看大师兄真的快吐血了,于是我很担心的看着他,怕他又一口喷出来。
不过大师兄的涵养也不是一般的好。「都说过了这种事情很少,规矩是立长立嫡,太子不行再在剩下的皇子中挑选。」
「这不就得了吗?既然有立太子这么好的办法,那大家就安安分分的,该当皇帝的当皇帝,该当王爷的当王爷,这样不就好了?」
这个时候他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就算立了太子,也不能阻碍其它人对王位的窥视啊,当太子的人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我彻底傻了。过了很久我问了一句很没力的话。
「那立太子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仿佛永远在鸡生蛋,蛋生鸡中绕圈子。大师兄忍不住一个劲的叹气,他反复的说着,皇家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永远不会弄明白,而且还是不明白的好。
于是我就真的泄气了,我想我还是一点都不明白好了,反正那个朝廷啊皇家的,离我好远好远,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替古人操心,真是傻倒牛角尖里了。
不过我至少还是想通了一点。仅仅是一点。
「如果太子够强的话,皇位别人就抢不走了。」
我想,这样厉害的家伙,一定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规则好言。
厉害的太子也不一定能当上皇帝。
我后来认识的那个太子就非常的厉害,厉害到大家都以为他能当上皇帝。
可是他最后还是没当上皇帝,因为他站错了队。
真是奇怪。
他是太子。
怎么也会站错队?
时间回到鸡生蛋,蛋生鸡的那一天。我还没见过太子,我刚刚知道太子的一点事情。我就开始为他的事情犯晕。
孟湘臣悄悄告诉我,唐门的势力,就是太子在后面培养的。
太子有意插手江湖中事,他显然不太喜欢现在的武林盟主,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武林盟主。
我对太子贪婪的把手伸这么长感到很讨厌,但我又觉得他有点可怜。因为当他把手伸进来的时候,他的两个兄弟同时也把手伸了进来。
看来他不仅没掌握好白道,似乎连家里都没摆平。
同时我觉得孟湘臣更可怜,他虽然贵为武林盟主,但好像只能指挥四分之一的人。
看着他眼角眉梢隐隐的忧郁,我心中的某个地方也同时隐隐的痛着。我很怀念那个陪着我在后山玩的大师兄,他虽然面显菜色,但笑容却像天上的太阳。
但最后我还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