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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股骨头没有。是腓骨?长短和粗细的比例不对。和这骨头最接近的还是胫骨,可是髁间隆起、胫骨粗隆、比目鱼肌线、内踝都没画出来。出于身为教师的责任感,厉冰心拿出红笔,捏着笔端把骷髅文身上所有她觉得不对的地方都纠正过来。
展少华觉得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出去绕着仓库跑了几圈才气喘吁吁地“找”到这里:“冰心!”
“你来了呀?”厉冰心收起笔站起来。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你的委托人说你在这里,把我骗过来。”
“我辛辛苦苦为他辩护,他就这么报答我!?”
“放心,要你太太出事没那么容易。”厉冰心往旁边让开,给他看尸体。
“你真是吓死我了。一不注意就出这种事,以后出门在外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厉冰心钩住他的脖子撒娇:“你对我真好。”他会担心她?她才不相信,可还是和他做着表面上的恩爱夫妻。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在演戏,也都知道对方在演戏,可这戏还是得演下去,至于演给谁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几个小时以后,强奸犯的尸体躺在警察局的陈尸所里。明显是被勒死的,从勒痕来看凶器是羊肠线——很容易携带藏匿留不下指纹而且能够轻易完全销毁的凶器。凶手没有刻意掩饰他杀的痕迹,可惜死者生前强暴过的妇女人数已经达到两位数,其中还不乏有钱人,可能杀他或雇人杀他的人也太多了。最让法医和警官们头痛的是他的黑色文身以及文身上用红笔画出的许多常人不会知道的骨结构,在旁边还有很具体的注释——不过从字迹的扭曲程度不难看出这决不是以正常书写姿势写的,根本鉴别不出字迹。让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凶手很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这在他们看来画蛇添足的一笔究竟目的何在。大小姐的职业病,不知熬白了多少侦探的头,罪过。
被杀以后牺牲品的鬼魂一直跟着厉冰心。白天看他们似乎夫妻感情很好,到半夜展少华觉得厉冰心睡着了,悄悄爬起来拿了她的衣服躲进卫生间检查,发现她的每一件长袖衣服的袖子里都藏有羊肠线,线头藏在衣服的缝隙里就像没缝好的几针棉线露出的线头,只是大了点。展少华试着拉线头,很轻松就拉出很长一段,松开手后线自动卷回一个小巧滑轮上。安全起见,展少华再摸衣服的其余部分,摸到衣服的商标里也有硬物,拆开来一看竟是一包药粉。于是剩下的半个晚上他都花在就着昏暗的灯光拆这些东西上。
“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原来是利用我。”鬼魂在旁边看着他拆。
“我是利用你,可如果不是你先恩将仇报,我利用得到你吗?”
鬼魂吓了一跳:“你在和我说话?”
“对。”展少华抬起头,鬼魂发现他的黑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中闪着诡异的光彩。
鬼魂想逃,展少华居然抓得到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固定在水池前的镜子上,镜子照不出鬼魂,只照出展少华好象抓着什么东西的样子,鬼魂的下半身透过水池,被展少华抓住的地方却完全动弹不得。
“我……我这就走,不会再打你太太的主意了。”
“不,我要你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诡异的黑眼睛凑近他,“每天向我汇报她都做过些什么,报流水帐没关系,但不许有任何遗漏。”
“可她是大小姐。”鬼魂以为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才有勇气跟着她,要亲眼看到她死才瞑目,可她的丈夫能看见鬼魂,所有的恐惧一起涌回来。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听不见你、看不见你、碰不到你,你还怕她什么?”
这提醒了鬼魂:“我已经死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话才出口,他的手就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消失。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怕我,我可以让你连灵魂都永远消失。”
第二天展少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是不是昨晚和太太闹得太晚了”“新婚别那么急,对身体不好,以后来日方长”之类的话不绝于耳。对同事们的关心他心领了,和厉冰心“来日方长”他可不敢。
厉冰心在家缝衣服。结婚没多久她就开始用咖啡和安眠药调整自己的生物钟适应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展少华不在家时尽管睡,晚上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她的耳朵,当然包括昨晚的一切动静。浴室里不时传出用剪刀的声音,厉冰心就料到衣服上那些机关全完了,第二天检查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让她吃惊的是展少华的女红竟然做得如此差,拆开后再缝上的痕迹一目了然也就罢了,他居然把袖口缝在了一起,害得厉冰心起床时怎么穿也穿不进去,对他的针线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只能换件衣服,现在还在对衣服的全力抢救中,希望至少以后这些衣服还能穿,她只带了这么几件。
昨晚展少华说话时手贴在浴室的墙上,厉冰心贴着床架听得清清楚楚。难怪特意带她去旁听,原来是为了找个鬼魂回来监视她。他确实有阴阳眼,还能杀死鬼魂,厉冰心终于知道周天冀出什么事了,眼泪在心头流了一夜。被一个男鬼魂监视她倒并不介意,嫁给展少华她就觉得自己已经人尽可夫。现在没有阿拓的读心术,办法总会有的。对方已经派了一个人和一个鬼魂来盯住自己,主力都集中在自己身边,有乔治看着,朱莉叶找不到姬妍,邹骏仁和凌允儿很自由,楚凝雪绝对安全。对方的招该出尽了吧?没关系,她的局也布得差不多了。
唐人街,范家饭店。
“吃饭的请进,闹事的滚!”随着侍者领班的怒吼,五六个人被踢出去。这就是现在黑虎帮老大的威力。
周围饭桌上叫好声一片,现在为看侍者和当地流氓帮派打架而来的顾客不在少数。凌允儿毫不客气地向四周抱拳:“谢谢大家。”受欺负的女服务员无比景仰地看着为她们出头的老大。另一位老大邹骏仁却只有苦笑,希望她下次少打坏点东西,不然这个月的工资又没了。
大小姐不在了,阿拓的读心术没了对象。丹尼尔对阿拓也存着戒心,为了防止自己的心思被读出来,本尊现在几乎不回家,留在“蜂巢”的分身就像一个智能机器娃娃,会对外界的刺激作出和真人一样的种种反应,但是没有思想。终于可以置身事外了,阿拓心里轻松了很多,乐呵呵地做着男管家的本职工作,突然觉得身后两米之内有人,一回头就看见丹尼尔浮在空中用两根手指顶住自己的眉心,——不是分身而是本尊,——厉冰心脑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如钱塘江中秋的大汛般涌入他脑中。
丹尼尔落回地面:“从今以后你只听得见厉冰心在想什么。这办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她在想什么?”
家务做完了,窗外正是夕阳西下的景色。虽然不喜欢展少华,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活品位还是不错的。周围的房子都不高,客厅里巨大的玻璃窗在白天可以节约光源,晚上可以从高处眺望夜景,而只有凳子高的宽阔大理石窗台简直就是欣赏窗外景色的特等席。厉冰心正蜷坐在上面,半边身子都贴着冰冷的玻璃,欣赏咸蛋黄般的太阳慢慢消失在远处的高楼后面。对方的招已经出完,该她反击了。手中水晶酒杯里的红葡萄酒随着她的轻轻晃动展现出迷人的“酒窝”,血色残阳通过酒的反射给她的鸳鸯眼添上一份异彩。厉冰心浮起一点捉摸不透的笑,举起酒杯,向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敌方首领致敬。
阿拓继续万分无奈地做监管器。
丹尼尔也象征性地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差不多就这些招了,滴水不漏,我很期待你怎么杀出重围,大小姐。”
楚凝雪在离他们隔着一个天井的房间里放下望远镜,把厉冰心的SIM卡放进自己的手机,对丹尼尔做了个口型:“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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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MASTERPIECE
五年前,厉冰心提出了一个让楚爷十分意外的建议。
“分工合作?杀手组织确实有不少,可组织中的每一个杀手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听说过有几个杀手分工合作的事。”
“干爹,我们每个人都是你花大价钱买来的,其中能为你所用的人越多越好,不是吗?”
干爹整个人都被大皮椅的靠背遮去了,不过从皮椅发出的声音厉冰心知道自己的话正中干爹作为商人的下怀。
“那些孤胆英雄杀手个个都是全才。说句不客气的,你买的这些孩子里能找出一个这样的人就不错了,但是会发现万有引力也会把怀表放进锅里煮拿着鸡蛋计时的偏才不在少数,几个这样的人互相取长补短就相当于一个全才,利用率可以大大提高。”不能用的人会被杀掉,这样也就多几个人能活下来。
“就算你说得对,看看你给我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拥有最适合杀手外观的狙击手。”
杀手师父们因为工作的关系不会喜欢警察和军人,受师父的影响杀手学生也不会喜欢做这两类职业的人,可惜进大学以后第一关就是军训。一个月的“亲密接触”让姬妍对军人的好感度降到负数,因此军训结束后毫不犹豫地接下杀一个高级军官的任务。阿拓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她的目标是她的教官的上司,想不到姬妍的反应只有更加积极。
就这样,教官很意外地在军营遇见姬妍。
“哟,教官。”姬妍十分大方地和他打招呼。
虽然叫不出名字,教官注意她很久了,丰满的身材在踏小碎步时特别性感。还有一次给教官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带学生去靶场练习打靶的前一天给学生们讲枪械知识,只有她在台下睡觉。教官一怒之下让她上台来讲,要是讲得出来就不追究她上课睡觉,想不到她对枪支弹药的了解丝毫不亚于任何职业军人,说是业余爱好。还有打靶时每个学生分到六发子弹,别的学生能打到靶子就不错了。姬妍的子弹打完后,靶子上只有一个洞,却是正中靶心。教官们嘴上开着玩笑说“枪法不错”,心里都以为是凑巧,没人发现其实从那一个枪洞里过去的不是一发子弹,而是六发。
总而言之教官还记得她:“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
教官受宠若惊:“你的心意教官心领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我迷路了。”
“我送你出去。”
教官一路提心吊胆,总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姬妍:“以后别再来了。”回去以后才得知上司遇害,而自己刚亲自送走的可能就是凶手,怕被追究责任没敢对任何人说。
“如果能低调一点的话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如果没中“睡美人”毒,姬妍完全可以不需要搭档,“还有容易操控的强战斗力。”
因为男女生比例悬殊,物以稀为贵,所以学生中流传淮南大学是“男生当女生用,女生当畜生用”。不论这句传言是真是假,军训时女生在大太阳底下训,男生在树阴中训,照样是中暑晕倒的男生比女生多是事实。总之,军训让凌允儿很不爽,非常不爽。
可惜教官不知趣:“左边数过去第四个,出列!”
凌允儿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站出来。
已经是晚上七点,别的学员都在休息或去和别的连联谊了,只有他们连的教官十分无私地牺牲休息时间帮他们特训,偌大的操场上只有这一个连。对习武之人军训的这点艰苦算不上什么,但是不公平的待遇让凌允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教官还不识相:“你踢正步那什么姿势?”
火山爆发:“教官,真对不住,这是空手道的‘猫足立’,踢惯了。”
“哟,也是练家子。来两招。”
凌允儿往后跳一步:“教官,这招可是专攻中下门,你一男的……”
旁边也有学生附和:“教官,她可是我们学校武术协会的社长。”
教官不以为然:“放心,你尽管上。不是我吹,像我们这样的身手一般七八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谅你也没本事踢到我。”
别的学员发出赞叹的惊呼声,凌允儿差点哼出声。对自己的社员是怕真的打伤同学,在社团活动时从没现过真本事,以她的身手要是认真起来,十七八个练家子都未必够她热身的。
“来吧。”
凌允儿还往后让:“教官,先说好,我打你不算袭警。”
“知道,知道。光说不练嘴把势,废话少说,来吧。”
“那么一切后果自负。”
可怜教官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她这一脚上去,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知道自己酿成的严重后果后,凌允儿还专程去看望被她踢成残疾的教官:“看开点,就当为中国的人口问题作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