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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浩微弱地抗议着:「可是我明明上过学,有毕业证书,也自身份证,还有很多人认识我……」
「证件可以伪造,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至于说认识……」林伯勋眯起了眼晴,目光看得吴浩浑身发毛,「我担保他们对你没什么印象,下一题,你父母的生日和忌日。」
「爸爸林卫国,生日是十一月三号,血型A型,两年前的_二月二十三日下午三点十二分因突发心脏病在新惠总院去世,享年五十八岁。妈妈何雅莉,生日是八月十八号,血型B型,十年前的除夕夜因为车祸在洛杉矶去世,他们是二十年前因为感情不和离婚的,妈妈死的时候我没有去奔丧,因为奶奶不允许。」吴浩停下了,喃喃地说:「真残忍。」
「事实上夫人自从生下你之后就经常不在本家居住,你们是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的。」林伯勋很平淡地说,「奶奶呢?」
「奶奶出生在上海,生日是七月五号,A型血,今年七十八岁,爷爷的生口是十二月一号,血型不明,很早在动乱中去世,没有确切的消息,奶奶信佛,每天下午都要念经半个小时,奶奶喜欢插花,最爱玫瑰,奶奶最关心的家族事业是房地产公司,还有连锁酒店,她以前每年秋天都要回上海吃大闸蟹,生目的时候吃长寿面而不是蛋糕,平时喜欢江浙口味,不喜欢辣椒和一切刺激的东西,只少少地喝一点黄酒,不抽烟,每个月的十五号是她去总公司听取汇报的时间,但她最近已经很少去了,奶奶最不喜欢我飙车……」吴浩忽然窘住了,抬头看着林伯勋:「我不会开车。」
「正常,自从你十八岁开车在高速公路上撞了警车之后,奶奶已经禁止你开车了。」林伯勋挥手示意,「继续。」
吴浩的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列印出来的资料,都是关于他未来的家人的。一个上午要把这么多资料完全记在脑子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皱起眉头,喃喃地说:「家里还有老管家,是奶奶从小的好朋友,后来因为家庭问题而单身,所以奶奶就让她住在家里作伴……这些我都要记住吗?」
林伯勋瞥了他一眼:「关于奶奶的事,你最好给我记得一清二楚,这关系到我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我明白,老板。」吴浩老实地点了点头,接着继续流畅地背诵,林伯勋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看不出,你的记性还不错。」
「嗯,小时候我买不起参考书,都是借同学的看,看一遍就要全记住,不然就……」吴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发现手里的资料已经翻到了末页,他又往前面翻了翻,奇怪地问:「这里面,没有关于你的部分……」
林伯勋脸部的线条又冷硬起来,淡淡地说:「我不在你的演戏范围之内,没必要。」
「可是……你起码该告诉我,你在林家是什么人……」吴浩的声音减低,因为林伯勋已经用很不悦的目光打量他了。
思考了一阵,林伯勋才开口:「我是林家的远亲,父母去世了,林先生收养了我,把我培养成一个对家族事业有用的人,现在你还没有接手,所以一直都是我在打理公司,负责一切事务。等到你正式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我就是你的助理。」
「那对你不是很不公平吗?」吴浩情不自禁地问。
「轮不到你来说什么公平不公平。」林伯勋严厉地说,「再说,我要做的就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被他的一瞥扫得脊梁骨冒凉气,吴浩识趣地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好,上午的考试就此结束。」林伯勋站起身来抽走他手中的资料,一张一张地送进碎纸机,顺手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丢给他,「吃过午饭后看这些,我出去一下,晚饭后考试。」
「这是什么?」吴浩目瞪口呆地捧着比家庭资料还要厚一倍的文件,有些绝望:一天往脑子里塞那么多东西,会不会爆炸啊!
「广益集团各个分公司的基本资料,算是个索引吧,背熟。」
吴浩捧着东西,沮丧地低下头,低声抗议:「你不是说我不关心家族事业的吗……」
「你是不关心,但二十几年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会闹出笑话的。」林伯勋走到他身后,温热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腰背:「坐直!你现在是林家少爷,不要那么垂头丧气的。」
吴浩惊跳了一下,被他拍过的地方热热的,还有一点点的痛,但是……从来没有和人身体这么近的接触过,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在新环境的第一天过得很顺利,三餐丰富,书房的大圈椅坐起来也很舒服,吴浩晚上的考试也顺利通过了,在两个小时的提问结束之后,林伯勋露出难得的微笑:「做得好。」
「嗯……谢谢……」吴浩还不太习惯被人夸奖,毕竟过去的二十三年里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别人的表扬却又几乎没有机会,他已经以惊人的适应性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并且全部心思都放在林伯勋对他布置的功课上,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本能地想讨好任何一个对他微笑的人。
小时候,讨好别人可以得到意外的糖果,大了,讨好别人也许只为一个机会……现在,林伯勋会带给他什么样的东西呢?
他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什么,他都很期待,在他过去的岁月里,得到的东曲太少太少了。
「你从前晚上都玩得很晚,是个夜猫子,常常到凌晨才回来。」林伯勋和吴浩都很有默契地采用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而绝口不提吴浩的身份,毕竟做戏就要做像一点。
「是吗?」吴浩已经开始打哈欠,作息一贯很正常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困了,「那我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不用了,早点睡吧,奶奶也唠叨过很多次你玩通宵了,这次回去你听话一点她会高兴的。」
吴浩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膀,刚才他一直紧张地应付着提问,现在才感到腰酸背痛:「那晚安……你不睡吗?」
他看见林伯勋又坐回书桌前,拿出一叠比自己下午看的资料更厚的东西,胆战心惊地问,生怕这些就是自己明天的功课。
「我还有事没处理完。」林伯勋头都不抬地回答,「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哦。」吴浩答应着走出去,关门的瞬间,他看见林伯勋的脸,已经恢复成平常的严肃,全神贯注地低头看着文件,不时对着电脑荧幕查阅着什么。
那么厚一叠,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他是把时间都花住自己身上了吧。特意先完成对自己的考试,让自己早点休息。
吴浩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问,放满水,把身体全部浸在热水里,舒服地叹息了一声,想郜没有想过可以这么享受着,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或许,自己真的很够聪明,应该一开始就痛快答应下来的……
「啊!」吴浩咬紧牙关,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似哭非哭地呻吟:「我不行了……」
「站好!腰背挺直!」林伯勋毫不容情地一掌把他稍微离开的身体又给扳回原位:背靠墙,贴得严丝合缝,站得笔直,头上还顶着一本厚厚的字典。
「不行……」吴浩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林伯勋,汗水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双腿也在不停地颤抖着,好像里面被通了电,顺着四肢百骸不停地乱窜,随时都可能彻底崩溃瘫软在地。
「不行也得撑着,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样子!」此刻的林伯勋在吴浩眼里绝对是个魔鬼,阴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驼背弓腰,简直像个小瘪三!」
吴浩在这栋房子里很舒服地待了三天,每天都在大叠大叠的资料和看录影中度过,他的记性好得惊人,很快就把总公司的环境记得一清二楚,广益集团的资料也背了个透熟,林家老宅上下人等包括地形房间更是了如指掌,林伯勋很高兴,昨天晚上特意开了瓶红酒庆祝一下,当然了,关于酒水的基本常识也是吴浩的考试课目之一,弄得他腑子里全是一堆资料,根本没尝出嘴里的红酒什么滋味。
昨天晚上林伯勋轻描淡写地说今天要教他基本礼仪,终于可以不再背书了让吴浩放松不少,他哪里想到,面临的却是这样近似残酷的体训。
站立,这个从他两岁就会的动作此刻竟是如此难熬,背对着墙,一点部不能偏移地站着,肩,背,臀,脚跟,都要紧贴着墙面,头上被加了码,林伯勋临时从书房里抽了一本大辞典顶在他头上,要保持头部的水平不移动,下巴微微抬起,这样的姿势站五分十分可以,但他已经站足了三个小时!
「我不行了……」吴浩无力地呻吟着,汗水浸湿了衬衫,想来他后面的墙面是不是是也能映出一个汗湿的人形?他全身哆嗦着,感觉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
「闭嘴!」林伯勋粗暴地说,用手指把他的下巴又抬了一点,「掉下来就加站十分钟。」
困难地喘着气,吴浩透过汗水模糊的眼睛仇恨地瞪着林伯勋,本来一个小时的训练就是因为他老掌握不好头的角度,那本大辞典一次又一次地掉下来,每次都是十分钟……他要死了……他要站着死了……
是不是死了还会好一点?死了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吴浩忽然变态地渴望起死亡来,他现在急切地需要一个解脱,什么三百万什么少爷,他受够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就让他瘫下来在地上躺一躺吧……
「时间到。」林伯勋刻板的声音似乎在天边响起,遥远得很不真切。吴浩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全身上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依旧那么笔挺地站着,直到林伯勋伸手拿下他头上的辞典,不耐烦地说:「站上瘾了?上午的课结束了。」
彻底不行了……吴浩眼前发黑,感觉脚下平滑的木地板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地跳跃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等到那阵眩晕过去之后,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地拖在地上,整个人趴在林伯勋身上,对方的手臂牢牢地抱住自己的腰,让自己的头靠在肩膀上。耳鸣过去之后,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地说:「没事了,少哲,结束了……你做得很好,没事了。」
这种声音……真不像是他发出来的……很温柔,带着长兄般的关爱和一股令吴浩鼻酸的体贴,他连侧头去看林伯勋的力气都没有,趴在他肩膀上,鼻涕眼泪不争气地一起流出来,浸湿了林伯勋的衬衫。
糟糕……弄脏了……他会一脚把我踢开吧……吴浩提心吊胆地想着,但林伯勋一点推开他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轻轻拍着他的背,再次安慰道:「没事了,休息一下,马上就可以吃午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内灼虾。」温柔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让吴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灼虾的诱惑固然很大,可是当吴浩坐到餐桌前,脱力的手臂微微颤抖,几乎拿不住筷子的时候,林伯勋居然还在一丝不苟地纠正着他的吃相:「不要用手,用筷子剥虾壳……身体坐直,谁让你把嘴凑过去的?头的位置要端正……虾头不要啃了!」
本来鲜美无比的虾肉吃进嘴里味同嚼蜡,吴浩愤愤地把筷子收回来,改夹了一筷子青菜,大口大口地吞着米饭,再这样纠正下去,饭都要冷透了。
林伯勋对他这种无声的抗议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提醒:「记住,你现在是林家的少爷,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礼仪,不能被别人看出破绽。」
「我跟你说过这不可能。」吴浩嘴里塞着饭,小声地抱怨。
「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不能说话。」林伯勋严厉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把声音放平和,「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要做什么,就一定能成功。」
这次把嘴里的饭粒都咽下去之后,吴浩才敢开口:「我们身份太悬殊,从小根本就是在两个世界长大的,你指望我在几天之内一下子变成一个富家少爷吗?也不想想我从小受的什么教育。」
「没错,你根本没受过什么教育……」林伯勋点点头,「所以,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加珍惜这个机会,毕竟这是唯一可以改变你下半生命运的机会,想想吧,你的朋友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而你,在以后又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样难道还不能让你更加努力一点吗?」
吴浩自嘲地笑了起来:「其实你不用说得那么隐晦……只要对我说以后顿顿都有肉吃,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去演好这场戏的……我真的在努力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些自暴自弃,可惜林伯勋丝毫不为之所动,用筷子灵巧而优雅地剥出一个虾肉,在蘸水碟子里点了点,进到他碗里,「在我看来,还不够,下午继续努力。」
「呃?!」被他刚才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的吴浩先是惊奇,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