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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真实的世界啊。
“唔”
气血反冲,疗伤途中,苍松暗中偷袭施以神雷引的暗伤再次爆发青云正法威力无穷,这神雷引虽然还比不上神剑御雷真诀这种赫赫有名的秘传,但却胜在出招突然,破坏力也是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引动雷霆攻击敌人。只要对方中招,体内必然残留雷霆雄力,再疗伤时一旦触碰,必然让体内真元触动雷霆反震之力,到时候自然是伤上加伤难以痊愈。
一般而言,想要恢复,也只能以温和手法,徐徐疏散体内招式余劲。然后再做解救当然,若是修为到了道玄甚至兽神那般境界。也可以力破巧,强行弭平,不过话说回头,若真到了如此境界,恐怕也不会再被如此小技伤到。又或者,像是流影那般因为数次轮回又经世事大变功体特殊。吐纳万物不为所伤只是上述种种,其实对于影神而言却是不必如此麻烦。
天雷威能方才显现,眨眼之间,影神怀中便化出一道红芒,一股与他本身阴冷杀手气息全然不同的炽烈炎火顿时出现。不过刹那,自那伤口中逸散出的雷霆正力便被那玄奇炎火吸引,还未来及爆发就全数吞尽!
虽然苍松手段不如道玄等人,但也不是易于之辈,由他之手施展出的神雷实在不该如此脆弱只不过,这一次他所施展之神雷却是遇上天生克星——原属南疆巫族的不世奇珍,千年之前,巫女玲珑更曾凭借此物一战兽妖,乃至将其重创几番辗转,虽然连地处南疆边缘的龙威台也曾经得到此物,可最终命运使然,却还是让它回到了巫族后人手中。
不错,如今焚香谷久寻不得的无上神器玄火鉴,却是就在影神身上!
在此物面前,就算是震撼雷霆也无法媲美,双方一触,当时就被收摄。而影神本人的疗伤进程自然也得以继续,不曾中断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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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问你两件事情。”
没有任何的慌乱,田不易理所应当的坐在那里,就像他不清楚,已经被诛仙煞气侵蚀的道玄,早已成为了十足的危险分子一样往日,这位青云掌教的修为越是高绝,能力越是惊人,到如今,他可能造成的破坏反而就越大!甚至,如果在这里动起手来的话,就算自己赤焰仙剑在握,大概也不会是这位师兄的对手吧。可即使如此,有些话,他却依然必须开口。
“第一件,当年万师兄之事,究竟是如何处置,真相又是如何?”
甫一开口,田不易完全没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接直指本心!
这诛心的话语,绝对足以击碎如今勉强的平衡与安稳前日,仅仅是提起万剑一之名便足以让道玄暴走,如今田不易又深追其往事,却是让人担心
然而,预料之中的冲突却并没有爆发,连同冰冷而不可近的道玄真人也突然平静了下来似乎,这百多年前的真相真的牵扯了太多心绪纠结,就算是已经入魔,却依然无法放下。
“真相你要什么真相?”
踌躇的话语,却是最深沉的无奈,对于道玄本人来说,这何尝又不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过往,苍松只知迁怒他自私,旁人只懂怪罪他无情,可又有谁知道,当那段同门兄弟之情夹在师门夹在大义,夹在天下安危之间的时候,他这个师兄又经受了多少的苦痛折磨。
“万师兄当年是否真的没有死?”
仍坐在他对面,田不易不曾轻易移动,也不想就此离开,他要得到的,不过是当日那场变故的结局。不过是一场百年无法放下的解脱如今,真正的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不,万剑一死了,那个绝代风华的万剑一早在被人砍下一只手臂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也只是个引人发笑的残躯。”
语中带怆,道玄低垂双目。却是默默握紧了双拳当时,青云上下都知道下一任青云之主必然会在他和万剑一之中产生,可是谁又明白,这绝代双骄之间却有着谁都无法看破的浓厚情谊——他从来都以有这样的师弟为傲,而他最欣赏的人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师兄当日的审判本就是错,但就算是错,为了青云门的清誉,更为了稳住当时正魔大战的胜果,他却不得不忍痛。亲手将自己的师弟,将万剑一这个名字埋葬。
是他错了吗?是师尊错了吗?又或是青云门,或是这天下错了吗?
苦苦追问,无人应答。
“他现在在哪儿?”
“他不会想见你们。”
“可”
“够了!”
啸风瞬动,眨眼便席卷整个祖师祠堂,烛火摇曳,一股浓重的气息凭空降临此刻,道玄太清修为霎时间展露无遗!当年一战过后。他虽然受伤不轻,不过根基犹在。加之诛仙古剑煞气入体的同时,却也夹带无上剑气元功,伤愈之后,道玄真人不仅修为不减,反而更上层楼,只是那魔心却也从此扎根在他身体之中了。
坐在对面的田不易似乎也识得其中厉害。就在道玄挥洒真力同时,强提一口元气护主周身,上清顶峰的太极玄清道道法同时显现,背后太极图一闪而逝,终于还是暂时护住了他本人周全眼下在青云门内能有这番手段的。除了面前的道玄之外,恐怕也只有田不易一人了。
“我还有另一个问题。”
“我已经说过,够了!”
一言不合,刚刚还沉静若水的道玄真人顿时须发翻卷,显出盛怒之态,他豁然起身,连带着整个祖师祠堂里的烛光也一时熄灭
而就在同时,青云山外,却有一个灰袍的年轻人步步踏来,他远望这青山却是唏嘘不止,久久无言。是啊,他回来了,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这里,不想着师父师娘,却从未想过回来,只是如今,他到底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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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七里峒。
上次登临这里的时候,流影还不过是化形期的小妖狐,那时的他还很年轻,虽然一身修为在同辈之中也已经是出类拔萃,古今罕见,但终究还是无法在这时代的大潮中翻出几朵浪花甚至就算有心绽放,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昙香,眨眼即逝。
悠悠千年,如今的他却已经是任谁也无法小觑的天下至强,一举一动,一行一停都牵连着无数人的生死,无数势力的兴亡。可即使如此,当他重新踏上这里的时候,却只感受到如千年之前一夜白头时一般无二的悲伤。
所谓圣人,并非通天彻地,翻覆手间,吞没日月星辰,而只不过是一视同仁,喜怒不留于心者圣人,近乎天道,是至善,亦是无情,所以才能与日月同老,与天地同寿。
很可惜,就算流影同样历经千年面容不改,却依旧不是圣人,所以,他依旧为这世间的人情所困。
七里峒,仍旧是昨日的七里峒,就连屋舍也仿佛没什么变化。千年的光阴似乎无法改换这里的一草一木,但旧人不在,回转定睛早已是物是人非。
流影不知道当年自己曾住过的那木屋可曾依旧也许早已风化腐朽,如今又重新建起了其他处所。
他不知道那曾经浸透着自己心头之血的题诗是否还在也许早已被人忘却,如今又填上了新的曲调。
“梓言。”
轻唤那个名字,还能隐约在这山风中听见她的笑声,可那欢声属于的人,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是谁?”
站在苗寨之间,一个头戴银饰的小女孩儿大着胆子走到流影身边,稀奇地看着这位远游之客。她口中的苗语中原之人大概无法分辨,但对于流影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千年已逝。连同那不可追回的宿世缘分,但时光却其实还在延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后人完成。
一念及此,妖狐终于收敛了最后一分哀伤,他开口,带着熟悉而明朗的笑意,就好像是在对千年前的某人诉说。
“我叫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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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通天峰。
玉清殿上,往昔庄严肃穆的情景,在这一日却似乎发生了变化,纷乱的脚步在玉清殿内外响个不停,压抑却带着慌乱的窃窃私语波涛般在这里蔓延开去。远处,似乎还有吵闹的声音,这在过往是不能想像竟然会公开发生在通天峰上的,而此刻听去,那吵闹之声似乎还越来越大。而且正不住的往玉清殿这里接近。
玉清殿地势极高,耸立于云海之上,就算是过了虹桥,从碧水潭边的石阶向上,也得走上一会,但听这声音大小,多半却是已过了石阶一半。
闻讯赶来的通天峰长门大弟子萧逸才,在几个师弟的簇拥下疾步走进了玉清殿。英俊的脸庞上不知为何,竟然流露出几分疲倦之色。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可以让这位道行高深的青云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如此费神费心。
不过虽然面有倦意,但萧逸才走进大殿之上,仍然是面色肃然,眉头皱起,微怒道:“怎么回事?还嫌麻烦不够多么。是哪个胆子这么大,竟然在此喧哗!”
旁边,守在大殿门口的几个年轻弟子连忙走了过来。道玄真人自从与魔道大战之后闭关已久,而且脾气不可思议的变得古怪,通天峰长门大小事务。多已由这位深孚众望的大师兄打理,众年轻弟子眼中,对萧逸才也多有敬畏。
只是此刻嘈杂之声仍然越来越大,但众年轻弟子脸上却大都有古怪之色,其中一人凑到萧逸才跟前,压低声音道:“萧师兄,是大竹峰的苏师叔来了。”
萧逸才一怔,愕然道:“苏茹苏师叔?”
旁边众人纷纷点头。
萧逸才讶道:“她来这里做什么,既然来了,怎的又没有通报,还搞出这般喧哗出来”
话未说完,只听玉清殿外那阵喧哗声突然提高,似乎是某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远远传过来一声清啸,如凤鸣一般,悠然而起。
萧逸才脸色一变,急忙向玉清殿大门快步走去,口中道:“糟了,快走等等,曹师弟、徐师弟,你们立刻去后院,请几位师叔过来劝阻苏师叔,我们都是后辈,不好说话,快去!”
旁边两个年轻弟子连忙点头,转身就向玉清殿后殿跑去。
萧逸才大步向玉清殿门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大门,那阵清啸之声忽地传为急促,发出尖锐之声。
萧逸才脸色白了一白,身形一闪已向门口飘去,同时提气沉声喊道:“苏师叔,有事我们好说,切莫”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哎呀、哎哟”之声陡然传来,萧逸才身形一窒,硬生生顿住了身子。
只见玉清殿巨大的殿门口处,在远方温和澈蓝的青天背影下,扑通扑通从殿外摔了十几个人影进来,无一人可以站稳立足,个个身子转个不停,片刻之后哗啦啦倒在地上一片。
玉清殿上一片哗然。
“嘿!”
一声冷哼,只见一个苗条纤细身影,俏生生出现在玉清殿大殿门上,正是苏茹。
这一声,瞬间震慑全场,偌大的玉清殿上,更无一点声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个突然发威的女子身上。
乌黑发亮的秀发盘着髻,斜插着一支红玉点睛黄金凤凰展翅钗,凤口叼垂三分琉璃翡翠铃,轻轻摇晃。两道柳叶眉,冷中带着艳,清里更有媚;红唇紧闭,双颊若雪,一双眼眸清亮无比,更带着三分怒气。平日里一直穿着的宽松衣服不见了,此刻的苏茹一身素服,紧裹身子,少了一份妩媚。多了几分热烈;同时手边更抓着一把带鞘墨绿仙剑,剑光耀耀,虽有剑鞘在外,但层层剑气,无形而弥漫开来,竟让人有种这柄仙剑有灵。似欲自己跃出大肆挥舞的感觉。
萧逸才眼角连着跳了几跳,下意识的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苏茹面色如霜,目光冰冷,向着玉清殿上诸人扫了过去,那一瞥之下,虽容颜美丽,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萧逸才眼角余光向此刻那些口中呻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弟子看去,只见他们虽然有些鼻青脸肿,但所受的都不过是些皮外轻伤。别说伤筋动骨,便是见血的都少见。
这一看,登时他心中安定了不少,看来这位苏茹苏师叔虽然不知怎么,突然发这雷霆之威,但终究还是顾念同门之情,没有下狠手,否则以过往那些长老口中闲谈时说到的“那个女人当真厉害”的说法。这些同门师弟只怕还有更大的苦头吃了。
只是饶是如此,萧逸才忽地眼前一凉。却是苏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身上。
萧逸才乾笑一声,走上了一步,拱手行了个礼,同时偷偷瞄了一眼苏茹手中那柄墨绿仙剑,道:“这个苏师叔怎么今日这么有空,来了我们通天峰了。”
苏茹冷冷看着萧逸才。冷哼一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