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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林子心反问道。
“因为我觉得奇怪嘛,先生常常来看医生,可是这一阵子,你回来了,他却没有来。”
林子心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
他,可能是来不了了。
他的眼睛……
“先生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了吧,先生病了吗?”玛丽安又问。
林子心呆望着玛丽安,无法回答。
过了一会,林子心才说道:“他,可能,要过很久才会再来,或者,以后都不会来了。”
玛丽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电子屏幕脸上,大眼睛眨啊眨,“医生骗人。”
“不,我没有。”
“医生就是骗人。”玛丽安振振有词的说道,“先生一定会来看医生的。先生就是这样的。自从先生和医生认识之后,每过一段时间,先生就一定会来看看医生,一直一直是这样,所以,先生会来看医生的。”
“如果他以后都不来了呢?”
“不会的!”
玛丽安像是生了气,瞪大眼睛,举起机械手臂挥舞着,“不会,不会。”
林子心绕过桌子走过来,在玛丽安的身边蹲下来,“我想,也许,他不会再来看我了,真的。”
玛丽安摇头,“不,不会的,先生那么爱医生,先生怎么会丢下医生不理,先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一定会来看医生,陪伴医生。”说着,玛丽安转过头部,脸旁的小灯闪烁不定,“医生,先生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来不了的吧。先生是不是病了?”
林子心伸手抱住玛丽安,深深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医生,你放心,先生一定会来看你的。没有人爱医生比先生爱医生更多,所以,先生一定会来的。”
伸出机械手臂抱住林子心,玛丽安,安慰着林子心。
“啊,医生,你哭了……” 第20节
就在林子心心事重重,黯然神伤的时候,请允许时光倒退一下,回到占星师因为眼睛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去。
在送走了想要为他治眼伤的林子心之后,占星师一直闷闷不乐,一语不发。
想要来看望占星师的他的一众手下和死士们,都被拒绝了,连黑鹰也被赶回欧洲,病房里,每天就只有占星师一个人,从早,到晚。
医院里很安静,医生和护士们走路都是轻轻的。
每天,在接受例行的眼部检查和治疗之后,占星师总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和林子心相识之后,占星师就很少抽烟了,倒并不是那时候起他认识到吸烟有害健康,而是知道林子心不喜欢,所以他就少抽,更绝少在林子心的面前抽烟。
现在,原本的习惯又捡了起来。
没有人敢劝戒这位病人,整间病房里总是烟雾弥漫。
一个安静的下午,没有阳光,天气阴沉沉的,仿佛又要下雪。
占星师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叼着烟,玻璃珠般的异色眼眸,空茫的凝视着窗外。
现在的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睁着眼睛,视野中,是一片深浓的黑色。
世界,全变成了黑色。
门在此时,无声的滑开了,一个身影闪进门内。
烟雾中,飘过一缕淡淡的香氛。
“小易。”占星师没有转过脸,仍然望着窗户,开口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说话间,易天翔已经走到了占星师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咳,管都管不住,真是。”
易天翔俊美秀丽的容颜,带着笑意,“你就是用铁链拴住我,我想走,也走的脱。”
“你回去吧。”
易天翔在占星师身边坐了下来,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占星师的眼睛,“知道你会赶我走,我会走,让我看看你,看过了你我自然会走。”
占星师露出一抹邪笑,“我有什么好看的,看个瞎子很有趣吗?”
易天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后他突然伏倒在占星师的怀里,“不,不,哥哥,别这么说,别……”
“我是瞎了,有什么,不过是瞎了罢了,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
易天翔伏在占星师的怀里,长发披散了他一肩一背,听着占星师了揶揄,他没有回答,却发出有如小动物受伤一般的呜咽声。
伸手抚着易天翔的长发,占星师语气平静的说道:“你怕什么,就算是眼睛瞎了,那又怎么样,又不是脑子坏了。看不见,我一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易天翔抬起头,恼怒的盯着占星师,“你胡说什么!”
“你胡哭什么!”
“我觉得好不甘心。”
“怎么了?”
“你竟然为了,为了那个人,为了他而要毁掉实验室,结果和诸葛结梁子,结果搞成这副模样,真不值得!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还赔上一双眼睛,还要受责罚,还得罪人。他又没说让你怎么样,你自己巴巴的去做,人家未必领情,结果你得到什么?”
占星师的眼睛望向前方,表情淡然,“小易,你听着,我要为他做什么,是我的事,不需要什么人请求,也不需要什么人同意,明白吗?为他,我愿意。”
易天翔一脸犹豫,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看着占星师的表情,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哥哥是个傻瓜。”
占星师伸手,慢慢摸到易天翔的手,握住,“小易,你回去吧,不要四处走动,我已经看不见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让我为你操心。”
易天翔听了,一扬头,“我能照顾自己,是你自己要操心的,我能照顾自己。”
占星师嘿的一笑,“得了罢,你生就一张招蜂惹蝶的脸,麻烦少不了,你少露面对一生堂倒是好事。不是我们霸住美人,不想给别人欣赏,而是你这张脸太惹是非,害人不浅,还是少在外面行走的好。”
易天翔气呼呼的顶回去,“又不是我要长成这样!”
“别说了,回去吧,回亚西提岛去。这一次,我和诸葛结仇,他少不了对付我,我自知受罚在所难免。迟迟未有动静是给我这个将军一点面子,让我养伤。之后,少不了一场是非,我不想让你加入其中,你回去吧。”
易天翔伸手抱住占星师,脸贴在占星师的胸前,“哥哥,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
“我知道。”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占星师的脸上,露出一个朦胧的微笑。
把占星师抱的更紧些,易天翔语气无比温柔的对他说道:“哥哥,我一定会帮你,帮你对付诸葛,我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
占星师叹息了一声,伸手摸索着,抚上易天翔精致秀丽的脸颊,这位一生堂的双鱼宫将军,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超越了性别的美丽,虽为男儿身,却是倾国倾城之姿。
抬手握住占星师的手,把他的手贴紧自己的脸,易天翔说道:“我会一直,守护哥哥。我就是哥哥手中,最锋利的剑,你要我杀谁,我就杀谁,为了哥哥,我什么都会做的。就算是你要我变得最下贱最淫荡,我都会照做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哥哥,请你记住,我是你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占星师的脸上,浮现出怜惜之意,他轻叹,“小易……”
两个人相拥,半晌无语。
就在占星师空洞的眼神凝视前方,脸上一片空茫之意的时候,易天翔突然,扬起左手,以食指,在距离占星师的眼睛极近极近的地方,不急不缓的划过。
手指离占星师的眼睛,非常的近,几乎要触到占星师的睫毛。
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占星师异色的眼眸不放。
在看到占星师没有任何反应的眼眸和表情之后,易天翔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个有如罂粟一般的微笑。
倾城般美艳却又血腥狰狞、有如鬼魅一般的笑容仿佛夜幕下的闪电,极快的显过。
然后,易天翔又回复了原本痴迷幽楚的表情。
“你回去吧。”占星师又一次催促道,“罗刹呢,还有安娜、柯特。”
“她们在外面,不敢进来。”
“走吧。回岛上去。”
捧起占星师的脸,易天翔用他淡玫瑰紫色的嘴唇,在占星师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然后直起身子,望着占星师,“哥哥,我走了。”
“去吧。”
露出不舍的表情,易天翔转身走出了病房。
占星师倒回枕上,脸冲着病房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易天翔来探望占星师之后的第三天,占星师所养病的这家医院里,午夜时分,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和易天翔不同,这位客人,走过走廊的时候,响起一串脚步声。
“嗒,嗒,嗒……”
每一下脚步声,回响在安静的走廊里,黑沉沉的午夜,听起来,仿佛地狱使者的招唤,走廊顶部照射下来的灯光,将来人的黑色影子,拖的时长时短。
占星师没有睡,叼着烟,他坐在病床上,靠着竖起的枕头,黑暗中,只看的到烟头的一星火光,一明一暗。
“吱呀……”
门开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逆光而立,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占星师仍然叼着烟,一动不动的坐着。
门又被轻轻关上了,病房内回复了一片黑暗。
“你来了?”占星师叼着烟,声音有点含糊的说道。
“我能不来吗?”
黑暗中,一站一卧的两个人,静静的对峙,气氛有如滚烫的炸药一般,一触即发。
这样安静的对峙了一会之后,来人径直走到了床边,伸手去推占星师。
占星师被推的一闪身,不满的问:“干什么?”
“挪过去点。”
“挪过去干什么?”
“白痴,让点地方,我要躺。什么破屋子,连个椅子也没有,你想让我一直站着。”来人语气中带着怒意。
占星师不情不愿的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来。
来人毫不客气的坐上床,贴着占星师坐了下来,身子靠在枕头上,抬起修长的双腿搁在床上,只把穿着皮鞋的双脚伸出床外。
然后,来人一伸手,抢下占星师指间的香烟,递到自己的嘴边,深深吸一口,只见烟头的火星猛的一亮,然后他缓缓吐出烟气。
“喂,你……”
“喂什么喂,我没名字。”来人伸手在占星师额角上敲一记,没好气的对他说。
占星师一捂头,“喂!”
“喂你个头,喂来喂去的,你小子几时喂过我?”
“不要这样。”占星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老子来看你,是你的福气,不说快点烧上高香,一见面就喂来喂去,有毛病。”
遭到抢白的占星师一脸气苦,“诸葛。”
“哼。”
此时,窗外一闪而过的车灯,在一霎时照亮了病房,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来人的相貌。
一身合体的三件套西装,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完全东方式的俊美容颜,这位大刺刺的坐在占星师病床上,并且抢白他的人,正是一生堂龙王身边的军师之一诸葛。
看着诸葛抽烟的样子,占星师说道:“我说,你还是少抽的好。”
“你管我。”
“抽烟对身体不太好。”
诸葛白了占星师一眼,黑暗中,占星师看不清他的白眼仁,“那你还抽。”
“我这不是心情不太好么。”
“怎么我心情就好了么?”说着,诸葛深深吸进烟气,然后慢慢呼出。
“可是你师父不在了,没人管你了,所以你就这么放肆。”
诸葛闻言一愣,慢慢放下了夹烟的手,“对啊,我师父已经不在了,再没有人管我了,我就可以尽情的抽烟了。”
嘴里这样说着,诸葛的语气中,带出一丝酸楚。
占星师伸出手,搂住诸葛的肩。
诸葛毫不领情的一把甩开占星师的胳膊,“你给我少来这套。”
“我知道你一直想念他。”占星师低语。
诸葛一低头,“他在的时候,没少骂我。”
“哼,想当年,为着你师父不让你抽烟,你偏要抽,我没少替你挡骂。”
诸葛一听转过脸,“喂,少不要脸,你以为我没替你挡你师父的骂,老子替你背了多少过,你在这跟我算帐。”
占星师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啊,啊,不说了不说了,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
诸葛抬手一点占星师,“告诉你少来这套,我跟你的帐不算完。”
“我欠的多行了吧。”
“我跟你就不是谁欠谁的问题。”
占星师小声嘀咕,“一生堂里你算盘最精,我哪敢跟你算帐。”
诸葛一板脸,“你说什么?”
占星师慌忙摇头,“没有。”
按熄了香烟,诸葛问道:“你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养好你那伤,给我滚起来,嗯?”
“我,我伤还没好。”
诸葛露出耻笑的神情,“你他妈少装蒜。”
“我就是还没全好。”
“得了吧你,你这套骗骗你那医生小情人还行,想骗我,还早哪。麻利着给我滚起来,欠我的你也该还了。”
占星师扯起被子想要蒙头,“都不让人休息休息。”
“你休息个屁。”
“诸葛,注意点你的形象好不好,堂堂一生堂龙王的军师,斯文点。”
诸葛一把扯过占星师的被子,一甩手扔到床下,“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嗯?”
占星师失了保护罩,缩起身子,“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在养病。”
诸葛哼笑,“你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