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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若说记挂了王爷五年,王爷信么?”
“为何不信?又为何相信?”楚云铮抬起手,修长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男男女女,相识多久又有何用,动心是在一眼、一瞬间。”
“是我醉得太深听错了么?”上官曦瑶深深凝视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不确定他的言语的真假,可自心底,是迫切地希望他能给予肯定的答复。
“怎么,本王就应该只有一个女人么?”楚云铮笑意温存,“尤其,是这女人与别人有染,难道还要我洁身自好么?”
“王爷此话当真?”上官曦瑶眼中闪过发自心底的喜悦。终是没有空忙一场,想不到他轻易就相信了自己制造出的流言蜚语。她还未说出苏晗与肖复之事,他便已有了定论。
他从苏府独自返回,她得知后,第一时间便喝了一杯酒,又在衣衫上喷了些酒,佯装喝醉,来书房寻他。本意,不过是蓄意勾引,能成事自然最好,不能,她自然另有应对的法子。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苏晗竟在她正褪去衣衫时闯了进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云铮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笑意懒散,“日后,你便跟了我吧,留在我身边。”继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先告诉我肖复与王妃的事,还是先将衣服脱完?”
上官曦瑶脸颊更红,便要弯腰去捡衣服,“还是先陪王爷说话吧。”
楚云铮抬腿阻止了她弯腰,“话要说,别的事情也要办。我今日心烦得很,还需你帮我分忧。”
上官曦瑶虽然有些不自在,可眼看大功告成,又如何能放弃,便垂首而立,将自己在肖府听到的一席话复述给了楚云铮。她算是了解楚云铮和肖复,所以不敢添油加醋——肖复杀人没有底限,做人却有底限,若把他说得有多猥琐,楚云铮反倒不信,与其前功尽弃,还不如实话实说。
“所以,你便借花献佛,把盗来的古画以肖复的名义送给王妃。”楚云铮给她找了个台阶,“是要提醒本王么?”
“正是如此。”上官曦瑶连连点头道,“我听到看到的不少,可听不到看不到的就更多了,尤其,这些时日以来,王妃和肖大人处处避讳,就更让人生疑,我怕他们是做贼心虚……”
“我清楚了。”楚云铮结束了这话题,剑眉轻挑,“让我看看你。”一勾手,示意她到自己近前。
上官曦瑶抿嘴一笑,俯身靠近他,“这半晌了,王爷还没看清么?”
楚云铮笑而不语,抬手扯落她的红绫肚兜儿。
上官曦瑶试图以手护住胸前春光,羞赧唤道:“王爷……”
“从了本王,想要个什么名分?”楚云铮阻止了她,手扣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得更近。
上官曦瑶心头一喜,道:“我出身卑微,能留在王爷身边做个妾室便已知足。”
楚云铮的手指缓缓自她肩头滑至手臂,“不贪心,好。”语声转为低沉,“这样愣着,难道是要本王取悦你么?”
上官曦瑶凝视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情欲,有些不知所措。
楚云铮便是一声轻笑,“玩笑话罢了,你柔顺一些就好。”随即,将她脸颊勾向自己。
上官曦瑶缓缓阖上了眼帘。预期中的亲吻却迟迟没有落下,却听到他语调转为冷漠:“王妃现在是什么心情,你能猜得出么?”
这时候,提苏晗做什么?她募然睁开眼睛的同时,惊觉他左手抬起,落在百会穴上,而她的心口处,感觉到了一股透着寒气的凉意,低下头去,见他手中已多了一柄柳叶飞刀。
“依你看,”楚云铮的目光旋过她心口,刀尖贴近她的肌肤,“王妃的心疼不疼?”
上官曦瑶凝眸再看,他星眸中已尽是杀气。她怕得要命,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失声道:“王爷……王爷是何意?”
“本王这心,也疼。”楚云铮手里的飞刀,一点点刺进她心口处,“你说说看,这滋味好受么?”语声顿住,刀也离开她的身体,“再向下半寸,你就会死于非命。”
上官曦瑶能感受到血液涌出、滑落,脸色慢慢发白,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颤声求饶:“王爷……到底是何意……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那就再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楚云铮手里的刀,又漫不经心地滑过她肩头,刀尖经过之处,形成一道红线,继而,鲜血渗出,在血迹落到他锦袍上之前,他挟持着她站起身来。
上官曦瑶只觉得疼痛钻心,出于本能,想要蜷缩起身体,却因为他的手正按在百会穴上,能在瞬间至她于死地,她只能拼力支撑着自己保持不动,“无人指使……我只是爱慕王爷。”
楚云铮不予理会,刀又再次刺入她心口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我杀人,三刀已是太多,要生要死,你自己选。”
“是……是蓝相!是蓝相……”上官曦瑶呐呐地重复着这一句。
楚云铮推开她身体,“来人!”
有侍卫应声而入。
楚云铮丢下手里的飞刀,“打水,净手。”
上官曦瑶拼命支撑着,拿起外衣,罩在自己身上。
楚云铮细细地清洗着双手的时候,继续吩咐道:“她的伤,找人医治;她的武功,找人废掉;她这个人,给蓝相送去。”随后,擦净了手,将手巾丢在地上,转身出门。
上官曦瑶徒劳地睁着眼睛,眼底现出空茫。自己的姿色,自认为也是万里挑一的了,可他竟是这般嫌弃。身上的伤,和心里的痛苦相较,已经算不得什么。
五年之前,她在江湖中,名不见经传,自心底不敢高攀。五年之后,他娶了苏晗——她是巾帼英雄不假,却也不过是个出身于江湖的女子,是个成婚之日就被逐的下堂妾。而她却是今非昔比,本是富贵命,只是命苦,自幼混迹江湖,从心底,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配不起他的。
认祖归宗之前,想用苏晗言行不拘的方式俘获他的心,想在日后给他一份惊喜、给苏晗一个致命的打击。没想到,心愿就这样落空了,就被他这样对待。
她在昏迷之前,唇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是对自己,对他的嘲讽。
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么?怎么可能呢?
苏晗此时站在无忧阁的台阶上,怒目看着门口齐刷刷跪着的侍卫。
侍卫是宁死也不肯放她走出王府,她回来取了匕首,要走,他们便齐刷刷下跪,将佩戴的刀剑呈在苏晗面前,用意明显,要走可以,先把他们杀了,踩着他们的尸首离开。
是要离开,可是,要去哪里呢?回苏府么?天色已晚,回去也是惹太夫人担心。寻常小媳妇的做法,似乎不适合她。
再者,凭什么要走的是她?做了龌龊事的又不是她。
她缓缓坐到台阶上。
便有侍女帮她搬出了竹椅,放置在她近前,“王妃……”
苏晗舒展开双腿,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慢慢吐出一句话:“滚,都给我滚。”
语声不高,却凝聚着暴风雨之前的阴沉、烦躁。
红玉、翡翠见一众人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观望,便率先走出了无忧阁。她们太了解苏晗,知道她已怒极,若再耽搁下去,她虽不至于滥杀无辜,可若看谁不顺眼,责罚一通也是极有可能的。
苏晗又瞥向侍卫,“我不走,你们退后。”
侍卫静静起身,各自退至无忧阁门外,分散开来,围住无忧阁,背向而立。
苏晗这才觉出手脚有些无力,抬起一只手来看,见手有些轻微的抖动。摸了摸脸,指尖冰冷。
这生辰过的,真是太有纪念价值了。
生气,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发疯的可能。
他明明态度笃定地说她会回府来,为什么还不避讳,为什么要她亲眼看到那一幕?他是故意的么?
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上官曦瑶针对的是他、她、肖复三个人,而真正想要的,是做他的女人。她到此时方才看清这一点。
故友,故友——她笑着倒下身去,双手垫在脑后,笑意空茫,故友就要变成枕边人了吧?
院里院外,一点声息也无,自鸣钟的声音听得分外清楚。
一刻钟,两刻钟……
他命人将自己看了起来,却迟迟不现身,他此刻在做的……
她的手动了动,用力揪住了一缕头发。疼,可还不够疼,不能压过心里的愤怒。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坐起身来,眼神冰冷地看向楚云铮。
“地上凉。”他伸出手。
苏晗立刻向后挪动身形,身体往上做了一个台阶,离他的手远了一些,“滚,”看向他的手,蹙眉,“恶心,脏。”
楚云铮也看向自己的手,微微笑道:“已经洗过。”
苏晗竟因为这句话而笑了起来,一笑便不能控制了,笑得逐渐的有些歇斯底里,笑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她在笑,心里的煎熬却更深,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极艰难地收住了笑声,再说话,声音沙哑了几分:“你已经得知肖复的事情了,是么?”
楚云铮承认,“是。昨夜,你与肖复离开酒席,在路上说的话,恰好被我听到了。”
怪不得,今日说话怪里怪气的。她已懒得说什么,转而道:“既已走至今日境地,你我这姻缘……”她喉咙一哽,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如就做个了断吧。”
“今日境地,是什么境地?”楚云铮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踱步至廊下的花圃。她此刻毫无冷静可言,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才能相信。
“都有别人惦记着,又不信彼此。这境地,漠然相守,不如好聚好散。”
“我信你,只是,你不信我。”楚云铮轻呼出一口气,宛若叹息。
苏晗又是蹙眉。她倒是想相信,可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想要阻止,易如反掌,可他没有,说明了什么?继而问道:“这样说来,我若想与你和离……”
他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
“摄政王说不,谁又敢点头?”苏晗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他,缓步走到廊间,“那就不和离,可我也不会再与你共处一室。”
“苏晗,这些事,坐下来细说。”他趋步上前。
“我已无话可说。”被当场撞见,他居然还有闲心停留在房里,那么久,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哪怕他顾及自己一点点,能做个样子追出来,她都不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几个月的相守,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而她,在他心里,今日又成了什么?
“我只是……”他出言,想要解释。
苏晗转过身来,匕首已出鞘,抵在她的手腕上,“王爷,若还念及一点点夫妻情分,就不要再说什么了。王爷对妾身,若真有过一点点情意,还请高抬贵手,不要让妾身自残发肤。”
他趋近她,执意将话说完,“我对上官无一丝男女之情。”
这不过是些场面话,什么都没有,就能那般共处一室?她心里的怒火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想用真切的疼痛缓解,手腕轻抬,又狠狠切下。
他迅疾出手,手握住了锋利的刀锋。
伤她,不如伤他。
苏晗倒吸一口气,看着鲜血自他指缝渗透、滚落,慌忙松开了手。
楚云铮缓缓松开手,匕首掉落在地上。
“去包扎伤口吧。”苏晗闭了闭眼,鲜血落地的声音,声声打在她心头。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疼。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什么都不允许她做,总是让她心存愧疚——即便是在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若无其事,手指摊开来,拇指捻过手心里的鲜血,面不改色。
“王爷……”苏晗抬起头来,眼中已有雾气弥漫,以眼神恳求他不要再说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是你住到别处,还是我住到别处?”
“为何不愿听我几句解释?”他蹙眉。
“王爷得知什么事之后,可有直言询问于我?”苏晗缓步后退,“我离开书房的时候,在你回来之前,你都在做什么?我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无暇给出,我不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为何强人所难?”想到他的手搭在上官曦瑶肩头的情形,想到他那副惬意的姿态,就会让她气血上涌,“王爷放心,有这些侍卫看守,我走不出王府,此际只求片刻安宁。”
她眼中的痛苦,丝丝缕缕,映入他眼底。
他习惯事事往长远看,习惯冷静自持,这一点,帮了他多年,却在今日害了他,和她。
她独自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在猜测着什么,在承受着什么,任谁都能想得到。
如果及时追她出门,她会不会这样难过?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在努力做到更好。
因为他一时的逢场作戏,暂且将她的感受放在一旁不顾,一切都成为了昨日黄花。
要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呢?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