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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步子,日日流连那里。若是第一时间就跟他说了,他恐怕是一次也不会让她去的。
她长出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翡翠走过来,问道:“您就打算这么坐着了?”
苏晗无辜地看着她,真心地求教:“那我该怎么样?”
翡翠更气了,恨铁不成钢地道:“去赔个礼认个错啊,您不觉得自己错了么?”
苏晗抓了抓头发,把发髻抓得愈发凌乱了,“是有错,可也没严重到被禁足吧?”
苏晗精明或者迟钝的时候,都是让翡翠分外佩服的,此时,叹了口气,“唉——您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明日提头去见辽王殿下的也不是您,另有其人,您实在不必记挂。”
“对啊,险些把这件事忘了。”楚云铮的狠,她见识过,不敢赌他不跟自己置气到底。
香绮漠每日好酒款待着,厚礼送着,再因为自己把命搭上,那自己就算下十九层地狱都不能赎罪了。
想到这里,苏晗慌忙下地,找了件披风盖住绫衣绫裤,趿着鞋子去往楚云铮的寝宫。
进到室内,有人无声地抬手指向楚云铮所在的浴室。
苏晗进去之前,开始了胡思乱想。不会一赌气就找人侍寝了吧?不会是侍寝之前先来个鸳鸯浴吧?随即就笑自己的狷介,怎么会呢?
缓步入内,见浴池用平整光滑的大理石镶嵌得四四方方,很是宽敞,水面蒸腾着水汽。
感谢前朝的辽王。
苏晗的脑子就像抽了筋儿,除了有用的,什么都想。
楚云铮背对着她,双臂搭在池边。
只一个背影,看不出情绪。
苏晗磨磨蹭蹭地走到他旁边,见他看也不看自己,索性走到他对面,蹲下身来凝望着他,先露出了一个理亏的笑。两人中间隔着浓重的水汽,也好,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这样也好,说话更自在些。
说话,说话。说什么好呢?她眨着眼睛。
“何时起,你有这癖好了?”楚云铮的语声,透过水雾传入她耳里,并无水汽里的温度。
“这不是赶巧了么?”苏晗咕哝着。
楚云铮不理她了。
苏晗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废话:“你,你把我禁足了?”
楚云铮当做没听到。
苏晗的脑子继续溜号,说着全无意义的话,“那明日潇潇拜堂成亲,我就不用去了?”
“……”
还是废话,苏晗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强迫自己回到正题,“我把那些东西都还回去,行不行?我再也不随便拿东西回府了。”
楚云铮第一反应是生气,继而就觉得好笑。她是故意的么?他想,一定是的。
苏晗见他还是没反应,很不情愿地嘀咕道:“禁足就禁足吧,我以后不出去乱走了。”
“……”禁足了,还想去哪里?似乎她不配合就不能施行似的。
苏晗的废话完毕,也找不出别的话了,直奔主题:“可你也不能把潇潇的兄长杀了啊……成亲之日出这么大的丧事,不好。对你也不好——香绮漠有很多产业,你把他杀了,潇潇继承到手里,一定不会给你的。”
楚云铮修长的手指在大理石台上弹跳着,“你在乎的,是香绮潇的心绪,还是怕我得不到香绮漠的产业,抑或是——香绮漠这个人的这条命?”
苏晗细细地想了一会儿,意识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不是以为我和香绮漠……”说着就睁大了眼睛,有点生气,“你心真脏!”
楚云铮没搭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貌似是骂他的同时把自己一起骂进去了?苏晗掐算着自己误会过他几次,之后思忖片刻,笑容转为愉悦,“你——你啊,你……”手指点着他,却不把话说出来。她不过是喝人几杯酒,拿人点儿东西回来,这也值得吃醋?这也值得大动干戈?
“嗯,”苏晗笑盈盈站起来,“你这是莫名其妙,我只是占点儿便宜罢了。你这事情做得不对,明日等香绮漠来了,把他好端端地放回去。”
他语调转冷,“仅此而已?”
“那还要怎样?”苏晗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乱吃醋的时候,可没闹出过人命。家财万贯,有那么多宝物,又不是他的错,是我主动过去的,他没勉强过我。”
“你过来。”楚云铮语声转柔,招手唤她。
苏晗认为此事到此为止刚刚好,依言走到他近前,弯下腰去,刚要说话,身形就被他带入水里,落在他腿上。
楚云铮拨开她试图去拭去脸上水珠的手,目光沉凝,“你连续多日,去他府上饮酒攀谈,倒是我无理取闹了?”
“潇潇是我的师妹,那她的兄长,也就等于是我的兄长吧?”苏晗这话说的极没底气,纯属心急之下乱抓挡箭牌。
楚云铮的回答是把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下去。是真的扯,成为阻碍的,便在他掌中化成了碎布。
“你有话慢慢说你这是干什么啊?!”苏晗双眼被飞溅的水珠迷蒙了,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声调紧张起来。
她试图思索,是哪一句话惹到了他。可他却没给她时间,身形旋转之下,她的背部抵在了水池里的墙壁上。他的吻在同时落下来,带着恨意一般。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间隙,将她拥有。
整个人都晕了,无论是心绪,还是身体,都是来不及接受便被卷入了狂风暴雨。
这般的密不可分的痴缠,这般的令人羞愤的状态。
苏晗甩了甩头,眼中的雾气淡了一些,看到他热切的眼神之下隐藏的一些情绪。
是什么?
她迫切地想探究清楚。楚云铮却在此时吻上她的眼睑,轻盈如蝴蝶展翅。
她闭上了眼睛。
皱了皱眉,她又咬住嘴唇,疼。
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一面温柔着,一面残暴着。
她极力挣扎着,她不喜欢在他这样的情绪下和他痴缠。
楚云铮的吻落在她双唇,整个人变得温和了几分。
汗水、水汽的蒸腾,呼吸声、水的涟漪声,一切相加,几乎让她昏昏欲睡。她微仰起脸,睁大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水汽,无法集中意识。
他复又加重力道,一刻不停。
强烈的冲击,被封住的唇舌,令她几乎窒息,手死死地握成拳,横在两个人之间。
压抑得太狠,身体却背道而驰,愈发敏感,很快变得无法控制。
她喘息着,展臂拥住他。
他却在此时,和她拉开了距离,平静地看着她。
苏晗的手臂死死地环了起来,想勒死他。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心里空了——如果你走,或者有被人带走的危险,之于我,什么都是空的,可有可无。”
苏晗听了,就又想咬他了。打一巴掌给颗糖,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或者说是更可恨了。
他再度热切地亲吻,再度强势地拥有。
“楚云铮……我恨你……恨死你了……”身体的震颤,心灵的震颤,两两相加,这一句冲口而出,却被拆解得支离破碎,声如蚊蚋。
成为夫妻的男女,女人吃醋了,下场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男人吃醋了,就是抵死缠绵。
虽然楚云铮这醋吃的这脾气发的苏晗一直云里雾里,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她不能不记得。
单那一身的红红紫紫也够她消化些日子了。
清晨,两人在他寝宫的床上醒来。
秋日的清晨,室内有些凉意,凉而不冷。和他在这时节,每日相拥着醒来,赖在床上,总是让她心头漾起满满的幸福、满足。
听人在门外通禀,说香绮漠过来了。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我就是……”苏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微笑着看着他,“我就是喜欢那些东西,觉得有便宜就占,怕你训我,才不敢跟你说的。和他是谁,没什么关系。”说着,脸上便有了几分促狭,“成婚这么久了,居然还不信我,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若是水性杨花的人,那你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些?”
“你是被我与师父勉强,才嫁于我。你心里向往的天地,是外面的广阔天地。我要给你的最好的生活,也许正是你弃如敝屣的。”楚云铮有些无奈地蹙了蹙眉,“或者,你我都该回到师门?”
勉强。这是他的心结。苏晗先是感动,又被他末一句引得失笑,“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我选择了嫁你。我如今向往的天地,是你在的地方。你要给我的生活,就是我们一起拥有的。”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这多好。我哪儿也不去,我的夫君是能安邦定国的人物,我以他为荣。”又故意逗他,“似乎有那么三几年,我也是混迹沙场的人。从这一点来看,你我是一类人。”
“实话?”
“嗯。”
他这才安心地笑了,继而起身唤人。
红玉翡翠早已等在外面,应声而入,服侍着苏晗穿戴齐整。
用罢早膳,楚云铮叫上苏晗,两人一起到前殿去见香绮漠。
“你昨日的话是气话吧?”苏晗一本正经地威胁他,“你若把他怎么样,我可就跟你拼命。潇潇被我害得才第二次出嫁,现在若再被我害得没了兄长,那我就得提头去见她了。”
楚云铮应道:“这话有几分道理。”
这就意味着他已改变了主意,也许从来就没安心要把香绮漠怎么样。还是没把他的性情摸透,苏晗想,以后得把他当本剑谱研究了,不能总这样被动。虽然犯错的总是他,可总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的滋味委实太糟糕了。
前殿台阶下,站着一身青衫的香绮漠。他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一丝畏惧也无,令人下意识地怀疑是不是传话的人把话说反了。
楚云铮踱步到香绮漠近前,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香绮漠。”
“草民拜见辽王殿下。”说是拜见,香绮漠只是抱拳拱手,深施一礼。
苏晗向后退了几步,怕一句话说错就又招来麻烦。
楚云铮并未计较这些虚礼,抬手示意免礼,淡淡笑问道:“这便是你的提头来见?”
香绮漠无声地笑了一下,“留具全尸,也免得惊扰旁人。”
“你不怕死?”
香绮漠悠然反问:“怕就能不死?”
“不能。你与我师兄,还有一场比试。比试之后,你若活着,再来领罪。”
他是总有的说。苏晗的笑容挂上了眼角眉梢。叶无涯根本就不可能与香绮漠比试,因为如今香绮潇已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和徒弟的亲人动手。楚云铮这样说,大家都有个台阶下,也就大事化小了。
香绮漠不怕是不怕,却也是善于礼尚往来之人,闻言道声谢,继而道:“前些日子,有贵客临门,草民多有慢待。过两日,便将府中兵器、宝马送至王府,为辽王殿下充公所用。”
“如此,多谢。”楚云铮转头唤人,“送香居士出府。”
香绮漠转身之时,看了苏晗一眼,笑意浅淡。
苏晗眨了眨眼睛。楚云铮帮她把东西一次性弄到了府里,她也不会白拿东西不办事,有机会自然会亲自或者请肖复说服香绮潇。
香绮漠用口型说了声“多谢”,继而,悠然离去。
楚云铮有些无奈地看着苏晗。
苏晗走到他身边,嗔道:“他要把家产给潇潇,要我帮忙说服潇潇,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想多了。”楚云铮坦然道,“险些想偏。”
“这样不好。”
“嗯,女子四处跑,的确是不好。”
苏晗服了他,甘拜下风。
黄昏时分,两人去了肖复府中,楚云铮在外院,苏晗去了内宅。
对于这边的官员,苏晗是两眼一抹黑,部分人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脑子里活跃的仍是那些京官、武将。好在有服侍周到的人陪伴在左右,等新人拜过天地,应付过喜宴,碍于身份,她不便四处游走,便先一步回了王府。
楚云铮在前院,比苏晗也好不了多少。即便是好意,即便是刻意低调行事,可一众前来赴宴的官员仍是逐一过来敬酒。他这边还没烦,成傲天已有些不耐,横了他几眼。久而久之,眼看自己就要把肖复的风头抢去,命人和肖复知会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今日的肖复,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喝酒最慢的新郎官,好多人都看着起急。他也没办法,这习惯已经养成太多年了,除了杀人、吩咐肖衣卫办事不往慢里拖,其他事都没心急过。
急死一个少一个,他恶趣味地想着,我自家的酒,我凭什么心急?我都不着急喝完喜酒洞房,你们凭什么催?越催我就越慢。
有些人索性不再跟他较劲,转头去找投脾气地去喝酒畅谈了。他也乐得慢吞吞挨桌转转,等他刚喝到兴头上,喜宴也散了。
“刚刚好,喝醉了容易坏事。”他安慰着自己,后一句也是每日都会念上多少遍用来告诫自己的警句。
抛下手中的酒杯,慢悠悠走进新房。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