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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音乐节奏响起后,不少人走出了舞池,留下的多是一对对年轻的情侣,他们无所顾忌的相拥在一起,踩着相同也或者不同的舞步,缓慢的在舞池中缠绵。头顶明亮的星光点缀随着音乐变化,变得幽暗,却晕染着光晕,一簇一簇的暧昧。
西亚在跳舞的时候就看过夏安安所在的位置,事实上这已经是她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两个人是一起出来的,只要她们去到的地方不是全封闭,她总不会让夏安安长时间的脱离出自己的视野。她曾认真的思考过自己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担心夏安安会在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忽然的离开,离开东帝国。毕竟当年在夏安安正打算那么做的时候,是她出言阻止了她。而她并不知道,夏安安会不会出于某些原因再次发生动摇,诸如那个男人。
因为舞曲的节奏一变,对跳慢舞毫无兴趣的她就和一旁已经揽着女伴款步的李牧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舞池去找夏安安。没有高跟鞋的束缚,脚跟虽然不会因为摩擦而疼痛,蹦跳久了的脚掌却隐隐有些生疼。西亚一边朝夏安安所在的方位走,一边打算着一会儿让自己的脚丫子放松一会儿她就得穿上鞋。脚掌的隐隐作痛是一回事,主要赤脚踩地很凉,之前跳舞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凉意却是不断沿着脚心往上涌。西亚不禁抱着自己裸|露的胳膊打了个哆嗦,而后加快了脚步。
也就是一错眼,是的,短短的一错眼,至少西亚时这么认为的。距离她越来越近的夏安安,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西亚甚至闭上自己眼睛再睁开确认了一遍,不是昏暗灯光下产生的错觉,那抹果绿色的身影确实已经不在那里。
去哪了?
明明可能进了舞池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地方,毕竟夏安安是个活人,她有她自己的需求,但是西亚的心头却莫名的一荡。一点点的恐慌一点点的焦虑让她的脚步更快了,甚至最后她几乎用了推攘,为自己在繁密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
西亚终于来到夏安安之前所站的地方,她看到自己的高跟鞋被端正的摆在长桌边,却没有看到夏安安的踪影。
迅速转动着头颅甚至是身体,在四周的人群中寻找夏安安的身影,她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么神经质,但是那种怪异的不安感不断涌上来让她难以自控。
手腕上通讯器突然而来的震动终于使她停下了足以引起周遭围观的过激行为,一阵冷风吹过,西亚终稳住了心神,渐渐冷静了下来。穿上鞋,避开四周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她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接通了通讯器。
虚拟屏上映出莫子熙清俊的脸孔,以及脸孔上极少见的兴奋表情。看着他脸上明显违和的怪异表情,西亚本就因为寻不到夏安安而蹙起的眉头皱痕更深了。
忆起男人离开酒宴前说的话,她尽量压低了声音问:“找到侵入者了?”
屏幕上莫子熙嘲讽的勾起嘴角,对于她的问题不可置否,事实上在西亚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好似和平常有着很大的不同,尤其那双隐匿在银丝边眼镜下饱含着不知名狂热的双眼。
“我是来提醒你,不用白费力气找夏安安了,那个男人来了,夏安安现在正和他在一起,更确切的说他们现在正在舞池跳舞,再续前缘,呵!”莫子熙这样说道。
男人最后的那一声嘲笑,西亚觉得其中的讽刺以为几乎化成了实质,穿透屏幕,扑面而来。而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男人话语中所提到的‘那个男人’,心中在当时便炸开了一个声音,‘果然’。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的可怕。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源自于哪里。
“你打算怎么做?”西亚这么问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还能怎么做,既然他敢来,自然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至于夏安安,我对她的要求很低,只要她能做到像五年前那样,不背离帝国,那么哪怕她在抓捕那个男人的过程中毫无作为,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莫子熙冷笑着缓缓答道。
“因为她对现在的东帝国还有用。”西亚冷冷的替他做出结论。
“是的。”莫子熙直言不讳,“我只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到时就算是煌也保不住她。”
西亚不想与眼前的男人再多说什么,很多时候她都无法弄明白男人的想法,明明在前一刻这个男人还曾跟她说认同夏安安和楼军事长缔结婚姻关系,而现在显然他又再一次的对夏安安竖起了敌意。就像对待那个男人,楼靖一样。他们这些人都层并肩战斗过,可谓生死相交,但她却可以明显感觉到莫子熙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但据她了解,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足以令莫子熙产生如此明显恨意的旧事,那就好像动物界中天生的敌对一般。
“告诉我他们的确切坐标。”她说。
夏安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提在男人手里的牵线木偶,从对上男人双眼的一刹那开始,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再属于她。被牵进舞池,被带着迈开舞步,所有的这一切都超脱出了她的意志。
男人的脸上还带着面具,但她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楼靖。这个她持续了整整五年的梦魇,她以为他们再不可能相见,即使相见也会是在战场上,兵刃相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似他们从未分离过五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们战胜合众联后凯旋归国,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顺利结束。那么在五年后的今天,她是否就能和现在一样,与男人共舞,以一种全然不同的心境。
可惜从来没有如果,就算有结果也未必完满。
只能说,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我以为我会得到更加激烈的反应,而不仅仅只是一声叹息。”男人忽然开口,不无感慨的说。阔别已久的低沉男音让夏安安的心头一塞,眼睛却干干的没有一点湿意。
她的反应不是不激烈的,只不过都麻木在了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除了叹息。
与模糊的感慨不同,男人的目光灼灼,夏安安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的压力,只是她没有勇气抬起头与之对视。
沉默,一直都是他们之间最寻常的相处方式,少有的几次改善发生在和合众联的最后一战之前的那段日子。而现在,一切都仿若回到了最初。
恍惚间,夏安安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不属于她的叹息,很轻很轻,就像拂过耳畔的一阵微不足道的凉风,却若有若无的夹带着一丝无奈。
夏安安想要抬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后颈上熟悉的揉|按却让她停下了动作,僵硬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头被按向男人肩头,她顺势轻轻依靠上去,耳畔立刻传来男人有序的心跳声,可以感觉到男人因呼吸而前后起伏的胸膛。
“很危险。”她说,语气里有分明的担忧。她的唇就贴在男人的耳边,说话的时候,煽动的上唇瓣会轻轻触到男人饱满的耳珠。
大概有些发痒,男人微侧了侧头,用惯常自傲的口吻说:“你知道的,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闻言,夏安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是啊,男人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好像五年前男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炮轰凯旋台,最后依然全身而退。思及此,夏安安的后脊一凛,五年前的那件事,显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冲击。那么,男人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几乎是在她疑惑的同时,楼靖便给出了他的答案。
“Desert和东帝国开战在即,五年前我说的话依然有效,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和我并肩作战,而不是与我为敌。”楼靖郑重的说,粗/长的手指勾起夏安安鬓角垂下的一缕发,一圈一圈的打着旋。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想一章粗长码完的,结果还是有后续。
第169章
离开男人的肩膀;仰起头震惊的与男人对视,夏安安不解的问:“开战?为什么?”东帝国和Desert自五年前的那次冲突以后,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而就算两国要开战,那也该是五年前受辱的东帝国提出才对,可她至今没有听到过有关这方面的任何一点消息。
头顶忽明忽灭的光点在男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安安就这么直直瞪视着男人,屏息等待他的答复。长久以来;她对男人五年前做的那件事一直难以理解;那么的偏激决绝;就好像帝国并非他出生成长的地方而是一个与他有着某种深仇大恨的敌国。
“这个时代需要统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纷争不断,不是吗?”楼靖以一句反问回答了夏安安的疑问,他停顿了一下;扶在夏安安腰上的手向上攀爬至颈部,继续不轻不重的揉压,是在满足自己,也是在让紧绷的夏安安放松下来。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开口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生活的那个世界,一千年以前,总计有200多个国家。你说过那个世界总体趋于和平但时不时的还是会在某些小区域爆发战争,但都很快的就会被良性控制住。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正是那个世界的未来,是那个时代不也许更早以前就埋下的隐患才会导致现在的动荡。而那个隐患是什么,我想不必我多说了吧!你跟我聊过古历时,秦皇扫*,汉武大一统,这些都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所谓永久的和平,它的大前提即是统一。”
夏安安愣怔着听完男人的这一番话,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那些曾经不过是被她拿来当做增进她和男人之间亲昵的谈资,竟然可以被这样理解,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宏大,甚至攸关几个区域的生死存亡……
夏安安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打算用武力统一来达到你口中的和平?”良久,她才好不容易从自己干涩的声带里挤出这样一句话,“这根本是以战止战。”她这样说,咬字坚定,双腿却隐隐有些发软,站不稳的前后晃了晃。
楼靖一把揽住了夏安安相比五年前更加纤细劲瘦的腰,稳住她的身形。他嘴角勾着淡淡笑意,贴在夏安安的耳畔,仿若在倾诉爱语一般的轻声说:“我只是把所有以后可能会爆发的战争全部提前了而已,以战止战,我喜欢这个说法,如果通过一次大规模战役就能完成整个时代的和平,何乐而不为。”
仰着头,夏安安还想要辩解一些什么,诸如整个格局现在很和平,诸如只会造成更多的流离失所,诸如……话到嘴边她才发现这些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诚如楼靖所言,眼下的和平不过是暂时的,资源、人口、土地这些实际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战争是迟早的事。可因战而战,这个理由真的就合理吗?只要一想到帝国这五年来所有的努力成果,热闹的街道,和善的民众,安宁的茶座,这一切都将因为战争而支离破碎,夏安安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有战争的地方就必然会有牺牲,或多或少,这一点都无可避免,我教导过你的。”楼靖倾身向前,额头几乎贴上夏安安的,鼻尖也是,深邃的眼望进夏安安的瞳孔。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满含蛊惑,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看来离开我的这些年,你那不合时宜的慈悲,软弱,优柔又再一次的泛滥了。”楼靖又说。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轻笑了一声,夏安安并不是很确定。
在说这些的时候,楼靖略嫌粗糙的手掌贴上了夏安安未被面具覆盖的下半张脸,拇指轻轻的摩挲过饱满光滑的面颊,一下一下的研磨。
有点痒,却很舒服。夏安安下意识的侧头,将面颊贴进男人的掌心,像猫儿一样在男人抚摸自己的时候顺势磨蹭男人宽大干燥的手掌。微眯起眼,夏安安柔软的靠在男人身上,她想如果这一刻男人强行将她带走,她应该也不会反抗,因为抛开政权、战争这些复杂的事情,她真的真的太想念这个男人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一方面渴望着自己会因为意乱情迷而失去自我,一方面却又不得不被理智拉回现实。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楼靖用一根手指勾起夏安安尖削的下巴,而后在那如花瓣般柔软樱}红的嘴唇上浅啄了一下。
唇与唇分开的时候,他注视着夏安安的眼睛说:“时间不多了,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一只大手向上摊开出现在夏安安的面前,她知道他的意思,和五年前一样,他要她自己做决定。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一点点的向上抬起。她可以看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