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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向上摊开出现在夏安安的面前,她知道他的意思,和五年前一样,他要她自己做决定。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一点点的向上抬起。她可以看到,隐藏在男人眼底的笑意正随着她的手抬起的幅度缓缓扩大……
“安安!”西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交杂在舞曲和周遭嘈杂的人声中,却是那么的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而不等夏安安扭头查看,她半抬起的手已经被另一只差不多大小的手紧紧握住。一阵急促的喘息夹带着迅风,吹起了夏安安的衣裙和发丝。西亚显然是跑过来的,但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气喘吁吁并非完全来自于奔跑,更多的来自于心里的紧张和害怕。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拦在夏安安和那个男人之间了,是出于私心还是顾全大局就是她自己也无从分辨。如果用最阴暗的心思想,夏安安是直接造成她和陆成天人永隔的人,爱情她已经无从奢望了,那么像这样阻止夏安安,使她跟那个男人分开甚至站在对立面上,这无疑是最能令她泄愤的报复。但她自认没那么恶毒,当然也没那么无私。留住夏安安,终归是对帝国有益。五年Desert留给帝国的耻辱,终是要以战争来清洗,多一名干将总是要比多一个劲敌有利得多。
三个人的对峙,不,在夏安安把视线从西亚身上移开再次转向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男人的身后已经多出了两个高壮的青年。而在她看不到地方,楼靖的后腰处正抵着两把尖嘴β镭射短枪,那尖锐的枪口让男人不得不更直的挺起腰板。
夏安安很快就认出了这两名青年,即使在他们身上没有像中午时那样穿着巡逻兵的制服。他们是中央区的巡逻兵,在她和西亚进宴会大厅的路上他们曾碰到过,两个青年还恭敬的对她们行了军礼。
而现在,他们显然是被派来抓捕楼靖的。
夏安安打量着两名巡逻兵,她打不过他们,但如果和楼靖合力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他们应该都带了配枪,但四周人这么多,只要拔枪射击就肯定会引起恐慌骚动。也或者他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制造恐慌,他们现在距离准入口并不远,这应该是楼靖之前就计算好的。只要他们能到达准入口,利用四通八达的通道应该能分散不少火力,不过就算能安然从通道出去,也不过是出了中央区,他们依然身在东帝国国内……
“让我猜猜你现在应该在想要怎么才能帮我逃出去?”楼靖忽然开口说,语气里竟没有一丝被敌国俘虏的慌张和忧心,仅仅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夏安安。
他的话显然正中此刻夏安安的心思,夏安安错愕的看向他,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
形势暧昧不明,西亚却只能干看着,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她插嘴阻拦的余地了,一切都只能看夏安安自己的选择。而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在这件事上她都已经尽力了。
不过她不插嘴却并不代表别人也和她有一样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巡逻兵此时公式化的开口道:“楼……请您跟我们走,上级并不希望在这里引起骚动,希望您能够配合,否则我们不排除使用非常手段。”
说话的巡逻兵显然知道此次自己要抓捕的是什么人,他的话里在指代楼靖的地方全部都用上了敬称,这是他们对过去‘帝国战神’的尊敬,而语毕那柄毫不留情捅向楼靖后腰以示威胁的短枪又表明了他们现在的立场。
在楼靖还是‘帝国战神’的时候,他们尊敬他,爱戴他;而如今他已然成为帝国的叛徒,哪怕他做出一丁点有伤帝国的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将之击毙。
楼靖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除了在被尖锐的枪嘴捅时往前挺了挺腰,他的神色一丝未变。无疑从楼靖出生至今,被枪顶着威胁的经验着实不多,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对于他来说倒是一次不错的经历。当然,这种经历绝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美妙悠扬的音乐声并没有因为他们这一带怪异的气氛而变调,同样的相拥着起舞的年轻男女们也未受打扰的继续缠绵悱恻。这一切的安宁,这一切的欢声笑语,夏安安都看着也听着……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即使是颤抖的,但西亚知道这一次又是她的胜利,也是整个东帝国的胜利。
所谓爱情,如果明知自己爱人所要做的事情是错误的,是否还是应该义无反顾的认同他,跟随他一起前行。还未修习过爱情这门课程的夏安安显然对此懵懂不知,所以她只能不作为,只能左右摇摆不定。
“看来你的选择和五年前一样。”被带走前,楼靖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夏安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肩头一颤,却终究没有出声辩驳。西亚轻缓的拍抚夏安安后背无声劝慰,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那道逐渐淹没进人群中的
身影,她在庆幸夏安安做出和五年前一样决定的同时,心中却在隐隐的不安着。那个男人,她同他真正面对面的接触并不多,可就算如此她也知道他的厉害,应该是非常厉害!
那么厉害的人,会如此轻易的被他们抓住,完完全全的坐以待毙?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希望莫子熙那家伙不要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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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熙负手远远遥望那个男人在两个巡逻兵的扣押下徐徐走出通道口朝自己走来,该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呢?好?不不不,只这一个字无法表达出那深刻的程度。应该是实在太好了,事实上若非他有意克制,他大概会仰天大笑三声。
看!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他也有今天!
越走越近,莫子熙上下打量着衣冠楚楚的男人,男人脸上的面具未摘,但无论身形还是周身所散发出的那股高高在尚的优越感,五年过去,都一点也没变。一样的那么令人厌恶!
“我以为会来迎接我的应该是我那亲爱的军事长弟弟。”走到莫子熙跟前,楼靖勾起嘴角,不乏讽刺意味的说。
莫子熙冷笑一声,比嘲讽,整个东帝国境内他还从未败过阵,“哼,军事长的身份何其尊贵,就凭你现在叛国者的身份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见他。”他说。
“尊贵?”楼靖重复着这个字眼,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似笑非笑的问,“来自D区的尊贵吗?”
莫子熙闻言脸色陡然一沉,垂在身侧的双手在那一刻猛地紧握成拳,骨节嗑嗒作响,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但很快,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他松开了拳头,“一个阶下囚罢了,到现在还想着逞口舌之快,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他的语气怨毒,字字句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都到了这一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还能表现的如此轻松,这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你真以为你已经抓住了我?”摘下脸上的面具,楼靖睥睨众生般的看了莫子熙一眼。
而这正是莫子熙最讨厌的目光,明明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但男人总能营造出一种自己要比周遭高出许多的错觉。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莫子熙反问,眼睛的余光扫过布置在附近的巡逻兵队伍,少说也有百人,这个男人难道真以为自己是神?
“你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我。”楼靖这么说着,扬手便往地上砸下了一个东西。
在场所有人包括莫子熙在内,眼见此景,几乎都下意识的向后撤。
“别退,楼靖惜命得很,那不可能是炸弹。”反应过来的莫子熙立刻冲巡逻兵众大声喊道。
然而,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就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气浪滚滚而来,烟雾弥漫在整个中央广场外围……
第170章
爆炸声乍然响起的时候;夏安安和西亚还维持着楼靖被带离前后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在舞池成百对缠绵摇摆的年轻男女中;两人怪异的定格姿态显然异常惹眼。
不过,不等有心之人上前好奇探究,平地一声‘雷’几乎把所有人都惊得跳起。而脚下随之而来的剧烈震感,从准入口扑面袭来夹带着大量泥沙的劲风以及不远处正一团团涌向天际的灰白色烟雾,这一切都无不在向人们昭示一件极度危险事件的发生;在他们还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整个广场瞬时陷入沉寂;只余下曼妙的舞曲还在机械的播放……
如果这个时代还存在旧式的钟摆,那么大概就能听到‘嘀嗒’一声,秒针向前弹动一格。也仅仅只有这么一格;人群静寂的时间。然后;就像在一锅滚油里泼了一盆水,近两万人的广场陡然炸开。
恐慌,尖叫,逃窜甚至是哭泣……面对未知又近在眼前的危险,人群失控了。所有人在这时的第一反应都是相似的,那就是尽可能快的远离危险发生地。由于爆炸发生在中央广场的西北方,人群几乎是一股脑儿的都往东南方向跑。
然而,这次露天化装舞会说是露天却也并非完全露天,露只露了一个天顶,周边却是以那四根装饰用的花柱为界设了‘防护膜’。考虑到适用人群、节能等一系列问题,宴宣部安设的这层‘防护膜’并没有达到安全防御级别,而仅仅只是一层低抗压的拦护网。不过就算如此,这层薄而透明的拦护网也不是仅仅凭借人力就能破开的。所以,逃窜的人群很快就因为这层拦护网的阻挡而推挤在了一处。
担任这次露天舞会司仪工作的是一个刚进宴宣部的愣头青,这份司仪工作可以说是他到任以来第一份端茶倒水以外的正式工作。不过就算是愣头青的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份好差事,不说来参加这次舞会的都是些贫民,想要在其中结识名媛根本是做梦,单论这次舞会要是能圆满落幕,那好处肯定落不到他头上,但若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必然是首当其冲被推出去的一个。
好在这司仪工作虽然落不得一点好,但胜在轻松,总共也就三步:宣布舞会开始,播放事先排好序的音乐,宣布舞会落幕。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做完这三步他就可以圆满的回去打报告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意外还是发生了……
眼见满场的慌乱,尖叫声四起,场内的音乐早已被噪杂的人声淹没,推挤在东南角无路可走的人群,有的人甚至正在试图用长桌上城防水果糕点的金属餐盘破坏‘防护膜’。
没有任何这方面应对经验的愣头青彻底慌了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能放任骚动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可是他该怎么做?站在偌大的扩音设备前,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心底的恐惧根本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一点都不想站在这块只比平地高出一点的舞台上,因为跟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相比他显得那么突兀又单一无助。
而就在愣头青司仪自怨自艾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映入他的眼帘,逆光的关系他看不清来者的面目,却能清晰的分辨此人一身白色挺括的军服以及胸前数不清的勋章。
白色军服……愣头青司仪再愣头也清楚它所代表的是什么,而正因为清楚他才更感到难以置信。
军、军事长!?
愣头青司仪震惊的双目圆瞪,想要说点什么,嘴巴开开合合,却最终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起来。”来者忽然开口,淡漠短促的两个字,却有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势。
愣头青司仪直到此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在不知何时已经跌坐在了舞台上,且一直都保持着仰视的姿态,也难怪他感觉自己的脖颈酸疼,刚才他还在诧异,虽然印象中的军事长确实很高大魁梧,却好像也没到需要自己仰视,还是仰到直角的地步。
愣了足足有三秒之久司仪才从舞台上不怎么利索的站起身,“军事长。”他恭敬道,声音有些发颤,好在行的军礼还算规范。
楼煌冲他略一颔首,照旧寒着一脸看不清喜怒,目光深远的注视着混乱的舞会场地,“是对着这个说话?”他问,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斜伸,食指指向司仪身侧的扩音设备。
第一次同军事长这样的大人物近距离接触,愣头青司仪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楼煌问的是什么,忙答:“对,只要冲这里讲话大家就都可以听到。”为了适应露天假面舞会阔大的场地,眼前的这组扩音设备是宴宣部让技术研发中心临时组装的,跟平常看到的确实不大一样。
司仪愣虽愣,倒也还知轻重,回话的同时抬手就打开了扩音器的开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