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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夜。雨还在下。
果然不出所料,姚书琴前脚刚走没一会,屋外又是阵阵嘈杂,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若梦微笑,不慌不忙的问道:“谁啊?”
“若梦姑娘,太皇太后驾到。”
“好,我马上来。”
若梦熟练的起身,穿鞋,下床,点起烛火,这一切在她心里演练了十几遍,既然要做狐狸,那就陪你玩玩好了。
眼神里透着惺忪和慵懒,还有丝丝倦意,若梦发丝凌乱,衣衫随意的系了两下,她晃神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阵仗,并排而站的两行侍卫,手握刀刃来势汹汹,虽然站在雨中,却丝毫未减半分英勇,队伍深处,缓缓走来的冯太后,面容和善,雨水落在挡在她头顶的油伞上,顿时溅起闪闪水花,那水花折射着灯火,更见清亮了。
“给太皇太后请安。”若梦福身行礼道。
“宫内出了刺客,我听他们回来禀报,说你的屋中还未搜过,不知我亲自大驾光临,可否给哀家几分薄面啊。”冯太后面色柔和,丝毫看不出异样。
“太皇太后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刚才皇上怕惊扰了我休息,若梦早就让众位侍卫大哥搜了,怎会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若梦谦和的回道。
“你知道就好,皇上心疼你自然是好,哀家却担心这刺客扰了皇宫的安宁,哀家倒不要紧,反正是一把老骨头,如果再像上次那样伤了皇上伤了若梦你,那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冯太后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顺着视线看去,她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若梦身前。
“太皇太后说的是。”若梦低头说道。
“搜!”
一声令下,冯太后眉眼突然闪现出肃杀之气,大有誓不罢休之势。
眼看着那群侍卫和入室的强盗并无二样,像是早就料定了什么似的,竟然连一目了然的床榻都不放过,几把大刀蜂拥而上,在那展开的被褥之间刺来刺去。
看着他们如猴子般的模样,若梦除了淡然,便是微微而笑。
“没有。”
“那边也没有。”
“启禀太皇太后,没有发现刺客。”
纷纷走出来的侍卫无不报告着自己的结果,尴尬之余又迅速的在雨中呈阵势排开,目光锐利。
“没有就好,若梦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若梦淡淡看着身旁的冯氏说道。
冯太后轻眯双眼,她环顾着安静下来的屋内,眼里飘出几抹奸邪之气,缓缓抬步,她竟然不请自入的走进了屋内。
手指划过拓跋宏精心布置后的大小陈设,青瓷瓶,镂金香炉,双面玉虎,青竹,齐国进贡的大好软绸纱的布帘……
看着低着头的若梦,冯太后嘴角上扬,赞赏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异样。
深吸口气,香炉的玉兰花香芬芳淡雅,是上好的兰花,搭配了精心研制的其他香料,闻上去真是清新怡人。
只是这香味下的另外的气息,却让冯太后眉心舒展,面露桃花。
“回!”
冯太后一声令下,在侍卫和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离去了。
细细看着那个背影,的确有几分熟悉,会是谁呢?是谁呢?若梦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夜,变的绵长深远,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夜,有多少人可以安心的入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夕美人危机
整夜的雨水洗刷,焕然一新的皇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风很凉,透着几抹萧然。
想起昨夜的事,若梦还是心有余悸,她匆匆换了件素衣朝姚书琴的寝殿走去。
青石板上的雨水还未干,那些夹杂在缝隙中的水滴自成小沟渠,随着风轻晃而动,晶莹透彻,树叶经过了整夜的雨水激打,竟然落了不少,甬道上,石子路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踩上去有些滑,那些墙角里倔强挺拔的小草却始终不肯向季节屈服,仍然顽强的昂首挺姿,充满生机。
为了防止宫内的大小耳目,若梦走了清宫殿方向的偏僻小路,虽然增加了不少路程,却减少了那些所谓的行礼问安,倒也轻松自在。
打扫道路的两个小宫婢胡乱的应付着这条不常有人经过的青石路,嘴巴却时刻没闲着,无聊的两人竟然公然的聊起了宫内的八卦,那声音连十几米开外的若梦都听的真切。
“你听说了吗?夕美人怀孕了。”
“怀孕有什么奇怪的,是女人都会怀孕。”
“怪就怪在皇上一次都没有临幸过她,她居然会怀孕。”
“不会吧,你是说她怀的不是龙种啊。”
“我可没说啊,不过看她那个骚样保不齐是和哪个侍卫鬼混的呢。”
“皇上没怪罪吗?估计要株连九族吧。”
“必死无疑啊,只是听说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出那个奸夫是谁呢。”
“皇上也真是的,平时只管宠着颜美人,要我说那个颜美人有什么好的,只会天天装可怜,女人啊,还是要风流妩媚才好。”
“哎呦,看看你那媚的入骨的样子,我看啊皇上要是宠了你,你还不把他的骨头都吃了。”
“胡说什么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本来就是嘛,哈哈。”
……
两个年轻的宫婢说着说着竟然嬉笑着厮磨在一起,倒是没有丝毫提防的心性,只一味的年轻嬉闹。
若梦的心有些刺痛,完颜夕?孩子?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在竹奕馆多日,皇宫也变的平和了不少,只是那所谓的刀光剑影其实从未停歇过,枫离哥哥……你糊涂啊。
缓缓从远处走近,脚步轻盈浮动,没有半分声响,若梦站在两个宫婢的身旁,不出声,只是看着她们二人厮磨打闹。
声音渐渐变小,二人忘形间总算注意到了一身素衣的若梦,吵闹声嬉笑声立刻收了起来,神情慌张的二人递了递眼色,随即行礼道:“若梦姑娘。”
自从拓跋宏将自己是齐枫离妹妹的消息公布后,若梦好像和以前的待遇多少有些不同,宫婢见了她也会心领神会的行个礼问候两声,不过若梦知道,多半还是拓跋宏的关系,毕竟能住进竹奕馆的人,她算第一个。
“皇宫容不得闲人,也容不得嘴巴琐碎的人,可能今日你们是胡闹玩笑,但是你们可曾想过,如果被搬弄是非的人听了去,恐怕明天你们就暴尸荒野只剩下一具没人疼惜的残躯了。”
“若梦姑娘饶命,我二人知道错了。”两个宫婢见若梦如此说,刚才的放肆顿时收敛了大半,毕竟若梦说的也并非危言耸听。
“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听到,你们快去干活吧,下次不要乱说话了。”
“是,是。”两个宫婢头也不敢抬,纷纷点头行礼,慌张的各自干起了各自的事情。
看看远处姚书琴的寝殿露出的小角,若梦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只好先去完颜夕那里了。”
王蓉儿死后,极华殿一直空着,因为王蓉儿的恶行,极华殿也受到了拓跋宏的冷落,各宫妃嫔也是避之不及,唯独完颜夕被安排在了这里,众人纷纷猜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夕美人在拓跋宏心目中的地位,碰上善良的宫婢碍于身份也会给完颜夕几分薄面应付一下,但是碰上心里阴暗的,却时不时背后使绊子给脸色,完颜夕孤傲的个性,自然不会和那些惹是生非的人计较,只是要强的她却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自己的难处,即便是齐枫离,她也有意无意中表现的固执傲慢。
眼前便是极华殿,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了,少了王蓉儿尖锐的嘶吼声,竟然静的可怕,那份来自皇族的奢华却还在,只是这奢华背后的凄凉却很少有人体会的到。
若梦看着‘极华殿’三个字心里默默的出神,上次,就是在这里,是拓跋宏冲进来救了自己,也许在那一刻,她的心就柔软了,拓跋宏的眼神总是告诉她,他信她。
微笑,收回思绪,若梦抬脚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今天的极华殿静的出奇,大部分宫婢被刻意的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两三个守在正殿的门外,殿内的寒气还未进入就扑面而来。
“若梦姑娘。”殿外的宫婢见到若梦立刻行礼道。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若梦求见。”
“姑娘有什么事请回吧,皇上、太皇太后和颜美人正在殿内。”
若梦眉心微蹙,她知道拓跋宏从未爱过完颜夕,可是毕竟现在完颜夕是他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再温和的他也会立刻将完颜夕处死吧,自己去求,真的有希望吗?可是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对得起枫离哥哥呢。
“皇上,若梦求见!”若梦突然不顾宫婢的劝阻,自行请命道。
片刻安静后,从殿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若梦抬眼看去,正是缓缓而来的小石头,只见小石头瞪着她,没有丝毫欢迎之意,那眼神狠烈的像要把她就地抽筋剥骨。
“石公公。”若梦微笑看了过去,丝毫不理会小石头的态度。
“进去吧。”小石头从牙齿缝里生冷的蹦出三个字。
殿内的人并不多,也许是怕丑事外扬,除了拓跋宏和紫颜,便只有冯太后,完颜夕的发丝凌乱,身上的酒气未散,眼神迷离充满了绝望。
“姐姐来了。”紫颜看见若梦,一改往日冷漠,竟攀起了交情。
“若梦参见皇上,太皇太后,颜美人。”若梦没有搭理紫颜,而是福身行礼道。
“若梦你来的正好,你和完颜夕同是来自赏心阁的艺伎,如今她和别人有了孩子,你觉得朕如何处置她比较好呢?”拓跋宏端坐正中,眉宇间透着锐利,正声问道。
“皇上,夕姐姐着实可怜,颜儿恳求皇上念在我们昔日姐妹的情分上,放过她吧,大不了让她招认出孩子的父亲,我们杀了那个背后的男人便是。”紫颜眉眼带泪,嘴角却是无法言说的笑意。
“不可!如此女子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她给皇室蒙羞啊,不仅是她连那个男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都不能放过。”冯太后怒拍案几,呵斥道。
气氛变的紧张起来,虽然殿内人并不多,可是却让若梦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完颜夕肚子里怀的的确是枫离哥哥的孩子,那么她和齐枫离之间恐怕只能保一个。
空气中传来完颜夕犀利的笑声,那声音锋利尖锐,像是从天边幻化而成的冰锥,冷的叫人发麻,锐利的叫人害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想借着我的名义铲除异己,做梦吧!紫颜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背后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完颜夕就是再不济最起码我真正爱过,而你呢?你爱的那么辛苦,到头来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哈哈。”完颜夕发癫似的嘲笑着,看向紫颜的眼神中多少带着些轻视。
“皇上……”紫颜梨花带雨的看向拓跋宏,充满了委屈与无奈,那双无辜的双眼丝毫看不出异样。
“放肆!”冯太后怒斥道,瞪着完颜夕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杀意。
坐在正中的拓跋宏眉眼微闭,他不说话,抿着茶,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若梦。
“若梦,你怎么看?”拓跋宏再次正声道。
“皇上,您愿意听若梦说说吗?”
“当然,朕说过喜欢和你说话。”
若梦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完颜夕,此时的她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曾经的光彩荡然无存,其实自己心里是讨厌她的,因为她曾经放弃了她的爱,选择了皇宫,如今这般袒护又是做给谁看呢?
可是,若梦看着她的肚子,突然很想完颜夕活着,秋天过去,齐枫离就要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她是孩子的姑妈啊。
再抬眼看看拓跋宏,他正眯眼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微笑,迎上他温润的眉眼,经过了种种,若梦觉得她和拓跋宏之间仿佛有种无形的默契,或许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皇上,恕若梦斗胆,若梦只想问您一句话。”
“你说吧。”
“皇上可曾喜欢过夕美人。”
沉默,寂静,仿佛能听到拓跋宏轻微的呼吸。
“没有。”拓跋宏淡淡说道。
若梦微笑,继续道:“皇上,这世间的爱有很多种,而若梦却独爱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上必然有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会为了心爱的女子赴汤蹈火爱的轰轰烈烈,如果今天换成是皇上您,您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说出自己深爱的人,况且您和夕美人之间无情无爱,对于礼法对于整个皇室,处死夕美人一人便是,至于她的爱,皇上可不可以试着包容,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拓跋宏眉眼里带着笑,他欣赏的看着若梦,回味着她说出的话,总觉得她与众不同,说出的话特别耳目一新,让人不得不反思身边的人,身边的事。
“只是如此?杀了她,保全那个人?”拓跋宏饶有深意的问道。
“如果……皇上愿意成全这个女人,给她